第40節
片場中很多工作人員早就耳聞康毓淇與地產富商徐桓錚的緋聞,起初自覺再有名氣的導演也要在投資商面前屈從,多數工作人員等著看導演如何拿康毓淇出氣,但此刻畫風突變,導演居然極為贊賞,工作人員和劇中其他演員自覺一起鼓掌,心里不免猜疑,難道導演知道康毓淇和徐桓錚的關系,所以不敢有意為難? 康毓淇十分不忌憚片場那些閑言碎語,甚至她很享受那些復雜猜疑的眼色。今天她的戲份不多,下了戲,沈思思便到導演身邊寒暄,拜托多多提攜照顧新人。 康毓淇在化妝間趁沈思思不在,轉眼便看到她放在臺面上的手包,此時化妝間里正好沒人,她拿出沈思思的手機,因為之前借用過,她知道解鎖密碼,很快解開屏幕,迅速在聯系人里查找,很容易就找到了她想要的那個號碼,點開發送聯系人,然后在刪除短信,一切做的沒留下任何痕跡。 沈思思看男主演急于和導演探討鏡頭細節,便和導演道謝告別,身后導演嚴肅內斂的聲音復又響起,“你看,你自己通過視頻慢放,很容易看到細微的動作,這些小的舉動在觀眾眼里就是你內心的表達趨向,假如你要表現厭惡,你不能馬上由歡喜轉了盛怒,正常情況下,情感表現需要有個過程的,康毓淇就抓的很好,你看,你們倆對手戲的慢放,對比很明顯?!?/br> 沈思思走遠,江導的聲音漸弱,她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氣,如果康毓淇表演得不好,還不知道片場人,會往外面怎么傳。 沈思思到了化妝間,康毓淇早就換好了自己的衣服,淡然地坐在那里翻劇本,沈思思興致也好,便決定答應她下午要出去的告假,接著關切地叮囑:“今天你也累了,想出去放松一下也可以,但要記住,千萬避開人群多的地方,而且不要在外面長時間逗留?!?/br> 康毓淇欣然應允,在沈思思的安排下坐上保姆車先回了自己的公寓,看沈思思一行人離開后,她沒有遲疑,按下那串號碼。 姚以南認真地看著徐桓錚給她的文件和資料,有事情做讓她覺得時間充實得多,之前一個人閑來無事難免心里發悶,現在又能重新繼續自己熱愛的工作,她覺得很幸運,心里也不由得對徐桓錚的安排有些感動。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文姨提醒她到時間去散步了,她剛放下手里的資料,手機在桌邊霎時響起。 來電顯示是之前在宴會上她保存的沈思思的號碼,心里有些驚喜,想著幾年前沈思思對她的照顧,不免生出親切和感激。 她馬上接通電話,那邊明媚的聲音傳過來:“您好,請問是姚以南,姚小姐么?”姚以南有些許遲疑,急于確認,“你好,請問您是?” 康毓淇聽著她細軟的聲音,默了片刻,“我是康毓淇,沈思思是我的經紀人?!?/br> 姚以南感到一絲慌亂,她想不到康毓淇居然會打電話給她?!翱墒?,我并不認識你?”姚以南應答,言下之意她并不了解康毓淇此舉所為何事。 “如果你方便,我們能否見面說?”康毓淇的語氣不急不緩,斷定她的性格不會輕易拒絕。 姚以南猶豫了片刻,她想到舞會上鄒紹言和康毓淇親密的姿態,難道她介意鄒紹言和自己的過往?她難免聯想到這些。 “姚小姐,我不會無故約你出來,我手上正好有些東西想給你?!笨地逛康穆曇羲剖且T,徐徐漸進,讓她沒有借口婉拒。 姚以南思忖片刻,不知如何推辭,只能答應。她掛了電話,心思凝重,梳妝之后,和文姨打了招呼,只說出去走走??地逛渴侨藲鈽O高的明星,她自然不會選市中心這樣人流密集的地方,最后約定的地點是私人休閑會所。 姚以南之前從未來過這里,會所坐落之處極為隱蔽,應該只針對極少數人開放,以至于她在外面被人攔下,直到她給康毓淇打了電話,店里的人員才請她進入,姚以南當下明白為什么康毓淇要選這里了,對于她來說,這里的確很安全。 包廂里軟座歐式茶幾布局高雅,音樂舒緩輕柔。午后的陽光透過磨砂落地窗斜照進來,康毓淇剛好在那片光暈中,她帶著固有的驕傲神情,抬眼正對上站在服務人員身后的姚以南。 姚以南禁不住她的窺視,她完美無瑕的臉龐在光暈中更添嫵媚,素顏長發依舊不抹殺她的美,反而更添她的氣質,卸了妝粉的她,讓姚以南總覺得在哪里見過,腦海中出現模糊的印象。 康毓淇開口是清淡的語氣,“姚小姐很準時,請坐?!?/br> 姚以南大方落座,心里依舊不安:“請問你到底有什么要給我?”她并不想與這位陌生的大明星有過多交際,礙于鄒紹言還是因為她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輕視,姚以南分置不清內心真正的感受。 康毓淇舒然地靠著椅背,頓了片刻,輕笑,而后說:“那就不耽誤姚小姐的時間,喏,那些東西都在這?!?/br> 康毓淇說著將一個精致的油紙信封推至姚以南面前,神色瞬間露出輕松甚至有幾分譏笑。姚以南猶豫了一下,拿起來在她面前打開,她雖然低著頭,卻仍能感覺到康毓淇熱切的目光,這種窺視,讓她很不舒服。 紙袋里是洗出的照片,像素清晰,照片上是纏綿的男女,晦暗的房間內,她的衣衫不整,嬌俏地依偎在男人的胸膛上,那個男人只是一個側臉,表情迷醉,同樣是衣衫凌亂。照片里僅有的側臉,對姚以南來說并不陌生,她氣息起伏,這個倨傲冷漠的側臉,她怎么會認不出,怎么會忘記昨晚還與她纏綿的人。 “姚小姐,我想你已經很清楚這個事實了,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釋?!笨地逛啃Φ脺赝?,姚以南不知道她是如何能面色平靜地將這樣的照片交至人前。 “我不知道康小姐將照片給我的真正意圖,如果是威脅,我想你找錯人了,我沒錢替他支付給你,如果是威懾,我想你也找錯人了,我并不是你的情敵,你們的關系,我也無權過問,對不起,我先失陪了?!币σ阅仙踔敛桓以倏纯地逛磕浅靶Φ纳裆?,她落荒而逃。 直到她出了會所,踉蹌地走了很遠,鼻尖酸澀,眼淚簌簌滴落在地上,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抬手想要擦掉臉上的淚痕,才發現慌亂下她竟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她是在意的,所以才忘記放開,所以才握得這么緊。 她不想抬頭,淚水上涌,她低著頭,連腳下的路在眼里也變得模糊。她只顧著逃離,忽然撞進一個懷抱。 姚以南連忙避開,低著頭,聲音黯啞地說:“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抱歉?!?/br> 擋在她前面的人卻沒有動,“姚以南,當初你隱瞞大家,和徐桓錚交往,難道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被人欺騙?” 那個頹然卻憤恨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姚以南訝異地抬起頭,“你,你怎么在這?” 鄒紹言嘴角輕挑,笑意卻有些寡淡,“為什么哭?你真的愛上他了,所以忍受不了他的背叛和欺騙?”他的聲音冷漠的像一把刀,狠狠地插(cha)進(jin)她的心臟,不留余力地要將她置于死地。 姚以南怔住,看著他冷漠的目光和譏諷的神情,眼里的淚忍不住流出,卻仍要固執地偏頭去擦拭。 她不情愿甚至厭惡的神情落在鄒紹言眼中,他忍不住想要看她再失神落魄些,他的手落在她肩膀上,指節不經意越發攥緊。 “放開我?!币σ阅先讨?,執意想要離開他的禁錮。 她的呵責讓他清醒了些,情緒漸漸安定,手掌松開了些,姚以南轉身要走,他突然從后面拉住她的手臂。 近乎低吼地說:“我以為看見你這樣我會開心,姚以南,你為什么要哭,為什么為他哭?!?/br> 她已經沒有反駁他的力氣,更沒有解釋的立場,他的聲音透著焦躁失望,“你有沒有為我這么傷心過?” 她的淚痕濕了臉頰,那么委屈凄然,卻依舊扯著笑顏,“是啊,你不告而別,和我斷了聯系,我從沒有傷心過,我忘記你了,你以為我要永遠難過,永遠懷念你,對么?鄒紹言,你不要在冠冕堂皇地指責我,是你先離開,是你放棄了我們的感情?!彼帽M最后的力氣宣泄,這么多年,她從未想過,她等了這么久,卻得到這個結果。 “告訴我,你沒忘記?!彼嗳坏貙⑺龘磉M懷里,呼吸起伏,氣息縈繞在她周身。 “我以為我恨著你,就能忘記你?!彼竦氐驼Z,原來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記憶更深刻。 ☆、第64章 誓約(2) 兩人在被子里又嬉鬧了一陣,以姚以南被徐桓錚捉弄的毫無還手之力而告終。她隱約聽見走廊窸窣的腳步聲,想是文姨一定來過,霎時羞紅了臉,急忙催促他起床。 徐桓錚意味不明地看著她,眼底滿是使壞的笑意。手機卻大煞風景地響起,他皺了皺眉頭,姚以南順勢推他起來,兩人因為這莫名的催促聲才堪堪分開。 徐桓錚系緊睡袍,接電話時又恢復了往日頤指氣使的樣子。整個過程,她看著他眉頭越皺越深,之前得和顏悅色一掃而光。徐桓錚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消息,與鐘盛集團的合作項目遇到阻礙,他徑自走出了她的房間,進了書房。 姚以南趁他離開,整理好衣服起床梳洗。等她從浴室出來時,徐桓錚已經衣著光鮮地站在了她面前。他手里拿了一份文件,已經被她看見索性沒有遮掩,直接遞給她。 “這是什么?”姚以南本能地問,她畢竟曾是鐘盛的員工,雖然已經辭職,可是,她還是替他顧慮到了這一點,她沒有主動去接,等著他的解答。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徐桓錚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臉上倏地浮現起玩味的笑意。 姚以南輕哼一聲,心里腹誹他不知好歹,而后接過他手里的文件,翻閱了幾頁便看出,這是她之前提交的設計稿,她辭職之后,這個設計案早就轉交給他人負責跟進,再次看到她曾經努力做出的提案現在卻與自己毫無干系,神色不由地失落,心情復雜。 “設計案你繼續負責?!彪m然是征詢的語氣,卻說得不容拒絕,讓她忍不住想這一切又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她沒以為徐桓錚會對這個合作項目如此關注在意,據她所知萬基置地有很多比這個項目更盈利的工程正在實施,或許他在幫她?因為突然萌生出的想法,她心里不覺間泛著欣忭。 可事實很明顯,她并沒有全程參與合作企劃案,雖然她是提案最初的構想者,可是后續進展她一點都不了解,姚以南猶豫了一下,有點惋惜地說:“你知道,關于這個合作方案,我現在知之甚少?!?/br> “你想知道什么,我來告訴你?!毙旎稿P絲毫沒覺得這算什么問題,淡然地回應她的顧慮。 姚以南語塞,徐桓錚的目光坦然地注視著她,低沉的聲音帶著迷惑的氣息:“我會幫你?!?/br> 姚以南何曾想過放棄,那是她曾經的夢想,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親自參與完成它。她沒有扭捏,正色道:“謝謝你信任我,我會努力去做?!?/br> 徐桓錚被她一絲不茍得嚴肅勁兒逗笑了,忍不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把柔順的發絲弄得微亂。 姚以南怔了一下,眼前的徐桓錚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么? “…發什么呆?”徐桓錚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姚以南沉了口氣,下決心問清楚,“我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br> 徐桓錚目光深邃地望著她,似要將她完完全全看進眼底,他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片刻沉聲說:“或許我早就想,像此刻這樣?!?/br> 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措手不及,沒預想到的回答讓她覺得幸福滿溢。 “你之前說要一起出去,是去哪里?”姚以南只得借故錯開話題,掩飾她慌亂的窘迫。 “秘密,不過今天不行,一會有個緊急的董事會議?!毙旎稿P故意賣關子,姚以南恨恨地看著他兀自得意。 “我也不是每天都有空的,而且我才不要知道你的秘密?!币σ阅险f完,心里痛快多了,總算扳回一局。 徐桓錚眼角眉梢帶著笑意,“姚以南,我覺得你也變了?!闭f完,神色又沉了些,墨染般的眼眸里,倒映著她的笑顏。許久之前他渴望的那個神情,此刻落在他的眼里,倍加珍惜。 兩人相視一笑,想起往日沉默疏離抑或爭鋒相對的相處回憶,竟覺得難得又有趣,兩個不善于傾述和表達感情的人,在共度的時光里,他們其實比任何人都依賴和了解彼此。 時間有時真的很神奇,它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每一個人,很多人和事早已偏離最初預期的軌道,可驀然回首你又會發現,巧合之下卻隱藏著必然。 餐桌上兩人一起吃著早點,文姨笑意盈盈地看著兩人間微妙的改變,并不拆穿。 雖然這樣溫馨的時刻極為難得,但徐桓錚用餐卻依舊簡單,飯后他神色現出些許憂慮,姚以南將他送至門廊,他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設計案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晚上等我回來告訴你?!?/br> 姚以南點點頭,又關切地問:“你急忙回公司,是因為早上電話里有關鐘盛合約的事情么?還是公司出了什么問題?” 徐桓錚無奈地笑了笑,“你只要安心養胎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擔心,還有....等我回來?!?/br> 在去公司的路上,車載視訊里張特助在匯報董事緊急會議上的提要。一路上徐桓錚不斷強調,暫且不要收購富恒集團低價拋售的股份。 董事會股東之前收到公司證券事務部門的數據報表,此刻正計劃一舉購入富恒的低價股。徐桓錚到了公司徑自進電梯直接到頂層的會議間,他面色帶著濃重的疑慮。 董事們在會議上,群龍無首正議論得不可開交,有人早就想趁機推翻徐桓錚的決議,有人依舊保守地等待他的到來,會議室如火如荼的討論聲不絕于耳。徐桓錚推門而入,會議室霎時安靜,董事們翹首以盼,目光紛紛朝他這邊看過來。 張特助馬上走過去,將之前董事們提交的意見上報給他,徐桓錚頷首入座,沉聲道:“大家都是萬基老股東,甚至當中很多人與我父親也共事多年,當年富恒集團的實力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承認之前我有過收購的念頭,可是,并不是以這種方式?!?/br> “徐董,你的收購案上次我們已經看過了,誠然很詳細也很利于萬基的發展,可是收效未免太慢,而且風險也很高?!?/br> “現在有更簡便的途徑,我們為何不一舉拿下?!北娙思娂姂?,極少數沒有發言的人暗自窺探徐桓錚的臉色。 徐桓錚一向威嚴慎重,神情依舊倨傲,聲音低沉卻透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大家久經商場,難道不覺得富恒這次如此輕易地拋售低價股份來渡過難關,有違常理么?” 股東們面面相覷,可是依舊有人堅持收購,故作老道地說:“眾所周知富恒集團已經不比當年,林維生那只老狐貍如今能拿這個斷壁殘垣弄出什么圈套?如果我們不盡快出手全盤掃貨,只怕這次會便宜了鐘盛?!?/br> “大家冷靜一下,再給徐董一些考慮時間,關于這次決定,我們應該從長計議?!庇泄蓶|反駁,替徐桓錚解圍,周遭多數股東選擇信任徐桓錚的判斷,一眾人僵持不下。 徐桓錚不亂方寸,他早就料想這是富恒集團擾人視線的手段,林維生當然不會輕易將富恒拱手讓人,這么做不過是引起萬基和鐘盛的競爭,同時影響董事內部的決議方向。而林維生則可借此來拖延時間,至于他下一步的打算,徐桓錚仍在暗中調查,他只知道鄒紹言已經被任命為執行理事,想必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便出自他的決策。 此時張特助接到前臺秘書打來的內線,“特助,徐總交代通知與鐘盛合作項目的負責人到了?!?/br> 張特助應允,在電話里安排專人接待,復而轉身請示徐桓錚。 “徐總,鐘盛集團項目的負責人來了,安排在樓下接待室?!?/br> 董事會談判進展不順,一眾股東聽到張特助的請示,心里更是沒了主意,外界都在盛傳鐘盛與富恒聯姻在即,萬基現在還與鐘盛集團保持合作關系,大家都猜不透他們的董事長在做什么打算。 徐桓錚點頭應允,張特助得到他的首肯馬上出去先行接待。 徐桓錚神色深沉,聲音透著些許不耐,“正如大家所見,我們依舊在和鐘盛保持合作,商場上的障眼法很多,而最后作收漁翁之利的贏家會是哪個?” 他神色晦暗不明,大家默不作聲,等著他的暗示,“會是不輕易亮出底牌,也不馬上站隊表明態度的那一個?!?/br> 之前幾個急躁嗆聲的股東,面露不滿卻無法反駁,是他們太急功近利中了障眼法,還是徐桓錚久經商場顧慮太多,此刻無人能輕易做出判斷。 徐桓錚平息了股東們的異議,董事會議結束,張特助按徐桓錚授意,將鐘盛集團此次項目的負責人帶到會議室。 鐘盛一行負責人前后隨著張特助進入會議室,鐘浩文進去便看見坐在會議長桌里面的男人,神情凝重,張特助將他們此次帶來的企劃書送到徐桓錚面前。 鐘浩文本來并不負責此項目,但父親極力要求他親自參與萬基的合作案,無非是想正面表明鐘盛拿出來的誠意,之前他還疑惑,萬基怎么會同意這個項目的合作,后來他才知道,之前負責這個項目設計的正是姚以南,他越來越猜不透徐桓錚,也不清楚他和姚以南是否真的是訂婚關系。 “徐總,因為之前負責此項目的員工已經離職,我們不得已只能另行找人負責,這個方案也按您的意見加以修改了,公司十分重視此次與萬基的合作,也希望徐總可以諒解這次的意外?!?/br> 拓展部經理在鐘浩文旁邊客氣地游說,徐桓錚合上文件,起身走到鐘浩文身后,鐘浩文勉強起身與之對視,片刻,說:“徐總,幸會?!?/br> ☆、第65章 誓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