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夜風輕柔,卷過幼清額邊的碎發,她挽到耳后,垂著頭,心跳如鼓。 宋弈走了過來,腳步輕輕的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可在幼清聽來,卻被放大了無數倍,充斥著她的耳朵。她慌亂的拿起茶盅,卻發現里面已經沒了水,窘迫的不知所措,就在這時身后宋弈的笑聲輕輕的響起,似古弦輕撥有著懾人的魔力。 宋弈在她身邊站定,纖長似竹般的手伸在她面前,幼清一愣抬頭看他,不明所以,宋弈失笑自她手里接過空掉的茶盅,在桌上提了壺徐徐的滿了一杯茶又遞給了她。 “謝……謝謝!”幼清接過茶盅,低頭去喝,宋弈卻沒有坐下來,就這么負手站在她面前,幼清抬起頭朝他笑笑,眼中是沒來得及掩飾的不安,宋弈搖搖頭,伸過手來揉了揉她的發頂,“你這笑,就像貼上的一樣?!碧^刻意了。 幼清也知道自己定笑的難看,她很緊張,緊張的手腳都不知要往哪里放而故做出隨意自然的樣子,目光在房間中游移四顧,打量著她已經非常熟悉的布置,可是這一刻看起來,卻讓她覺得陌生…… 掛著紅色帳子雕刻著喜鵲登梅的架子床頭,擺著一盯紅木的圓角柜,柜子往前則是一張鋪著橙黃氈毯的軟榻,與軟榻對應便是那擺著喜燭的方桌,此刻喜燭火舌輕盈的跳動著,映出墻面上一坐一站兩個交疊的影子,那么親密似嵌在了一起,不知名的香味自香爐中升起,混合著宋弈身上熟悉的皂莢香味,繾綣的縈繞在鼻尖 獅子皇后。 那影子忽然蹲下來,和她持平,凝視著她的眼,輕柔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幼清不解的看著他,宋弈重復道,“今天天氣不錯,想不想去望月樓坐坐?” 幼清愣了愣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現在去嗎?” “嗯?,F在去?!彼无脑捖?,不由分說的牽住她的手,起身打開門下了臺階,幼清提著裙子一路跟著他往外走,手被他攥在手心覺得又暖又踏實,那莫名的不安和無措一下就從心口散去,她輕輕笑了起來,沒了方才的尷尬,人也輕松下來,步子不知不覺加快了一些。 周長貴家的和采芩從后面走了出來,望著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采芩奇怪的道:“mama,老爺和太太現在去哪里啊?!?/br> “你別管了,今晚沒你們的事兒,都去歇著吧?!敝荛L貴家的笑著趕著采芩和綠珠,“去吧,去吧,我在這里守著就好了!” 采芩和綠珠木楞愣的點著頭,各自回房去歇著。 幼清跟著宋弈一路到了側門口等了一刻,江淮就將馬車駕過來,他丟了鞭子垂著頭離開,巷子里很安靜,只有馬興奮的在一邊輕輕嘶鳴撂著蹄子,宋弈轉身看她輕輕一笑將幼清抱起來放在車轅上,笑道:“夫人坐好!” 幼清也跟著笑了起來,進了馬車,宋弈跳上車轅甩了馬鞭,車子便緩緩的動了起來,幼清從簾子后頭露了雙眼睛,看著宋弈的背影,她覺得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像是兩個調皮的孩子,背著大人偷偷去做壞事,又像話本上寫的那些情愛故事,男子和女子得不到家人的體諒而深夜私奔似的,她笑彎了眉眼輕聲道,“望月樓現在還有客人嗎?!?/br> “這個時辰應該已經散了?!彼无恼f著話,馬車已經上了街,此時已過了宵禁,街道上不見行人安靜的只有他們兩個的說話聲,幼清索性撩開簾子,盤腿坐在宋弈身后,微風拂面在耳邊發出輕快的沙沙聲,她的心情也像要飛起來,輕松,自在! 宋弈見幼清沒了聲兒,就回頭看了看,就見她笑意吟吟的坐在后面,托著下巴正看著他,宋弈輕笑馬車輕輕跑了起來,過了一刻兩個人便在望月樓側門外停了下來,不等宋弈敲門,側門就已經打開,方徊站在門口,笑著行禮:“爺!”說著,他見宋弈將幼清從車上抱下來他微微一愣,朝幼清行了禮。 幼清微微頷首,宋弈牽著他上了臺階,方徊什么都沒問,在兩人身后落了鎖! 樓里各個聽力過人,后院的動靜都驚的大家紛紛走了出來,幼清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由宋弈牽著上了樓梯,一路到了他們上次來過的閣樓。 “爺和夫人怎么這么晚過來了?!卑⒐殴樟斯辗交?,“是不是有什么事?!?/br> 方徊搖頭道:“能有什么事?!庇挚粗吆褪?,道,“都去歇著吧!”話落,他自己先回了房里。 幼清進了閣樓,宋弈將燈點亮,她這才發現這里和她上次來時完全不同,銀紅色的窗簾垂著,地面上鋪著湖綠色絨絨的氈毯,還放著炕幾和茶壺,她驚訝的道,“這里是你布置的嗎?” “不是?!彼无南囟?,笑望著她拍拍身邊的位置,幼清也學著他,席地坐了下來。 這里的位置很好,風從窗戶里徐徐吹進來,帶著絲剛剛好的涼意,窗外漫天繁星,閃耀夜空,一輪月牙高懸天際,像是一張笑臉似的,正望著他們 [重生]誘拐金手指系統。 “這里真好?!庇浊甯吲d的道,“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星星,清風拂面,格外的清新!”外面,還能聽得到通惠河上吆喝聲忽遠忽近的傳來,甚至遠遠的地方,還有人在唱著不知名的小調,悠揚婉轉回蕩在耳邊。 “關外牧人放牧時也唱各式各樣的調子?!彼无穆曇糨p輕柔柔的,比夜風還要醉人,“或高亢激昂或哀怨悠長,各式各樣的聲音,總能在草原上聽得到?!?/br> 幼清第一次聽到他提起關外的事情,她好奇的問道:“聽說游牧的人將家背在身上,跟著水草走,哪里的水草豐盛,他們便停在那里,是不是?!?/br> “嗯。關外每年只有三季,夏季遍野都是綠,風吹過,一望無際都是翻滾的草尖兒,像是看見了綠色的海浪。過了夏天便入了冬,每到這個時候,他們都要提前找到落腳的點,等過了悠長寒冷的冬天,才會再趕著羊群出來游牧?!彼无恼f著,幼清靜靜地聽,那一時草長鶯飛一時赤地千里的景象仿佛躍然眼前。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每年入冬之后就來中原搶奪食物是不是?!庇浊逋兄骂M,認真的看著他,宋弈的視線落在她面前,輕輕一笑,道,“是啊,因為他們不搶便很難熬過那個漫長的冬天!” “那你呢。你一個人在關外的時候,是怎么過來的?”幼清歪著頭問道,宋弈莞爾,“年紀小的時候,便跟著師傅游牧,師傅的武藝很高,有一回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暴風雪,不得不將羊群趕到陰山的北面,卻不小心驚動了狼群,整整三十六頭,師傅讓人將羊群守好,他拿著箭立在石堆上,三箭齊發從未虛射……” “后來呢?!庇浊迓犞志o張又心疼,宋弈就揉了揉她的頭,道,“后來師傅受傷了,丟了一只左臂,自那以后我便開始習武的……” 幼清知道宋弈在關外長大,卻從來沒有去認真仔細的想過,關外那樣荒涼,他是怎么長大的,還有,他的武藝和醫術又是誰教的,有過怎樣的機遇和挫折,她輕輕移了過來,拉著宋弈的手道:“練武很辛苦吧,那時候你多大?” 宋弈攬著她在懷里,想了想,覺得那時現在很遙遠,他有些不確定的道:“十歲吧或者九歲……” “比起你來,我似乎幸運多了?!庇浊逍奶鄣牡?,“至少我還能和父親在一起,生活不用發愁,也沒有受那顛沛流離之苦?!?/br> 宋弈搖搖頭,道:“傻丫頭?!庇值?,“其實那時候并不覺得辛苦,心里只想著能學成了武藝,有一日再遇到狼群,我能站在師傅前面護著他!” 幼清抬頭看著,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師傅呢?!?/br> “死了!”宋弈語氣很平靜,可幼清卻聽到了一絲落寞,“還是在那里,不過卻是雪崩,師傅沒有逃出來?!?/br> 幼清覺得心里悶悶的嘆了口氣,跪坐了起來,第一次將宋弈抱在懷里,有些懊悔自己剛才不應該問他這些問題,她現在覺得圓滿了,卻將宋弈的傷口揭開來,讓他那么難受……以前很重要,可若是為了了解他,而讓他將傷口重新撕裂一遍給她看,她寧愿什么都不知道。 “對不起?!庇浊骞蛑е谏磉叺乃无?,輕聲道,“這些就讓它過去好了,以后都不想了?!?/br> 宋弈摟著她的腰,微微笑道:“我沒事 侯門驕女?!彼浊遄聛?,按著她的肩膀和她對視,“現在有你在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 幼清輕輕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特別的美,明珠朝露般靈動耀眼,眼角眉心間不經意流出的嫵媚,含而不露卻能勾著人的魂魄,宋弈神色一怔……幼清卻不知道有時候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讓人移不開眼的韻致,她忽然想起來今晚他們的任務,不由臉紅道,“我們這樣出來……周mama肯定知道了?!敝躮ama知道了,姑母也肯定知道了,那父親也會知道的。 會說他們太胡鬧了。 “有我在呢?!彼无妮p輕幫她撩了耳邊的碎發,輕聲道,“若是問起來,你只將責任推給我就好了?!?/br> 幼清掩面而笑,一雙鳳眸比頭頂上的星子還要明亮,熠熠生輝璀璨奪目,宋弈望著她,未動,幼清也是一愣,臉上的笑容漸漸暈散在嘴角,宋弈就好像不舍得那笑容消失一般,猛然低頭便含著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并不肆掠,相反,每一次都是輕輕柔柔,仿佛她是世上最貴重的珍寶,脆弱易碎,需要他珍而重之的呵護著。這樣用心的溫軟令她沉醉,不由自主的沉淪,幼清情不自禁的環上他的脖子,唇齒相依跟著他一起探索…… 幼清的主動讓宋弈很高興,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兩人氣息相溶,連心跳都像知道了彼此的情愫和悸動,天衣無縫的互相輝映…… 幼清閉著眼睛,睫毛因為他漸漸強勢帶著一絲求索掠奪的氣勢,而開始微微顫動,像一只隨時會展翅的蝴蝶,翩翩起舞。宋弈摟著她,一只手托著她的頭,另一手手舒緩的落在她的腰肢,幼清一怔腰背挺直,不由和宋弈貼的更緊。 她的皮膚很好,滑嫩的像是一塊精心打磨過的美玉,宋弈輕輕摩挲著,在這一片滑膩中流連忘返。 幼清想要動一動卻驚覺她好像被人抽了力氣似的,軟軟的掛在他的身上,她忍不住想要喊他停下,卻發現隔著彼此相纏的唇齒,她的阻止和羞赧,悉數化作了一聲輕吟,直至她窒息似的呢喃了一聲,宋弈才柔和了一些,極有耐心的憐惜去安撫他方才侵略過的每一處。 幼清身體一軟睜開眼睛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她本就美到驚心奪魄,此刻月下輕倚,雙頰如霞,眼中似浮了一層鱗鱗水波,似嗔非嗔地望著他,立刻讓宋弈眼神幽暗。 宋弈親wen著她的耳垂,微微用力,幼清便靠在他的懷里,無力的揪著他的衣襟,搖著頭:“夫君……”話落,輕輕一嘆,求著道,“我們……我們回家好不好!” 宋弈沒有說話,忽然將她攔腰抱起來,在她唇邊輕輕一啄,大步下了樓,幼清驚呼一聲,想起了望月樓暗中那十幾雙眼睛,頓時羞的無地自容,揪著宋弈的衣襟無力的道,“你快放我下來,方徊他們會看見的?!?/br> “誰敢看!”宋弈大步而走,徑直下了樓梯,氣息沉穩看不出有絲毫慌亂的痕跡。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望月樓中回蕩,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偷看,她將幼清放在馬車上,鞭子一甩馬車便嘚嘚動了起來。 幼清恍惚的坐在車子里,既羞又慌,只感覺到車子在動,仿佛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們馬車已經進了府里,宋弈掀開簾子將她抱起。院子里很安靜,連巡夜的婆子都仿佛有意避開似的,靜悄悄的只聽得到耳邊風聲。他的呼吸和發絲不時落在她頸邊,幼清垂了臉埋在他懷里,淡淡的癢意從脖頸一直延續到心尖兒上。 再次回到方氏精心布置的洞房,桌上的喜燭并不知道他們曾離開過,依舊歡快的跳動著,宋弈關了門,視線的落在她的面上,緊抱著她附唇而下 云舞傾城。 幼清心跳如鼓,驚呼聲化作齒間的嚶嚀,由著他將他席卷著她的口齒,糾纏著令她暈眩起來,宋弈抱著她疾步上前,唇齒未分她已穩穩地落在錦被上,幼清摟著他的肩膀,竭力的回應著…… 宋弈停下來望著她,深諳的眸子里跳動著火焰,這團火似乎能將一切覆滅:“等了這么久,我的丫頭終于長大了……”他迷戀的望著她,細細的不舍得錯開每一處的打量著,殷紅的燭火,殷紅的錦被,殷紅的帳幔,在這滿眼妖異的紅色中,她的身體瑩瑩散著淡淡的柔光,就連幽暗的房間都被她點亮,精致的鎖骨,纖細的腰肢,筆直修長的雙腿,還有玲瓏小巧的腳,都有著一種令他目眩神迷的誘惑力。 宋弈很仔細亦有耐心。 幼清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在之前做這么多的準備,她想起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宛若惡夢似的前一世同樣的經歷,那一夜,她后來很少會去想,那種感覺令她覺得羞恥無地自容,她望著醉醺醺的徐鄂時,除了壓抑委屈還有深深的厭惡,她像是待宰的羔羊,一副受死的等著那臨頭一刀,等那刀痛快的落下后,她是死是活就憑聽天命了。 事后也果然如她所料,她像是死過了一回,迫不及待的讓人備水沐浴,等浸泡在溫熱的水中,她還依舊覺得惡心…… 那樣的感覺很不好,以至于她以后都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脫,逃避,甚至為此還和徐鄂在深夜大吵過一架。 可是,和宋弈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她甚至生出一種令她都覺得羞澀的渴望,和他一樣的想要擁有彼此,想要到那最緊密的契合。 “丫頭!”宋弈望著她輕吻著她的眉眼,手指劃過她的唇瓣,輕輕摩挲著,“真慶幸我當初的決定,跟著心走,或許會錯但不會后悔!” 是啊,真慶幸能遇見彼此。 逶迤在地的帳幔便由緩而疾,又由疾而緩的波動著。 待一切結束,幼清清洗過后鉆進了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宋弈穿了件月白的中衣從凈室出來時,便只看到她一張粉粉的小臉在外面,他走到床邊,幼清立刻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似的戒備的往里面縮了縮,宋弈莞爾,搖搖頭又重回桌邊給她倒了杯茶遞給她。 幼清舔了舔唇,猶豫著要不要坐起來,她的動作非常蠱惑,仿佛邀請一般,宋弈便不再問她,而是一飲而盡杯中的茶…… “我要喝?!庇浊逅砷_被子伸出手,可不等她話說話,宋弈忽然翻身上床,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在身下,唇便貼著她的唇,幼清一怔間,那緩緩的溫熱的茶水便順著他的齒間渡到她的口中,幼清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吞咽,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待水喝完,宋弈依舊舍不得離開,裹著被子將她摟在懷中,舔舐廝纏竭盡的溫柔和留戀,幼清雖覺得累,卻依舊在他這樣情濃意切的吻中,也生了留戀。 過了許久,幼清軟軟的倚在他懷里,滿眼的迷離和疲倦,宋弈適可而止,撫著她的后背,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不,不要了!”幼清細軟的聲音,糯糯的滿又有些沙啞,宋弈在她唇邊一啄,裹著她將她摟在懷里靠在了床頭。 宋弈寵溺的笑著,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后背 兩代王妃。 許久之后,幼清才有氣力支配自己的身體,她歪著頭看著靠在床頭的宋弈,他也正低頭看著他,眸子又深又諳像一瞬間就讓她陷了進去,幼清拱起來趴在他的胸口,尋著他的唇,輕輕啄了一下,軟軟的問道:“你在想什么!” 宋弈輕笑,捉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道:“嗯。我在想要不要再欺負你一次!” “不要?!庇浊逄詺獾脑谒缟陷p咬了一下,嘟著嘴道,“你若再欺負我,我就將你從床上踹下去!” 宋弈挑眉,興味盎然的道:“那不如現在就踹吧?!闭f著,裹著她又翻身過來,望著她,幼清真的很美,每一處都是巧奪天工的精致,那么恰到好處的放在一起,顯示著上天對她的青睞和與眾不同,仿佛要將所有女子的美都加載她一人身上,他迷戀的看著她,輕啄了啄的她唇瓣,道,“不舒服?” 幼清點點頭。 宋弈嘆了口氣,翻身起來開始穿衣服,幼清側身看著他問道:“你要去哪里?”宋弈走過來摸了摸她的小臉,柔聲道,“等我一下?!北愦┲幸麻_了門大步出去。 幼清托著下巴望著宋弈的背影,等他出了門,她便忽然一下子覺得房間里空了下來,明明知道他不會走遠,明明身邊還有他的溫度和氣息,她卻覺得好像有什么被抽離了,禁不住覺得有些涼意,往被子里縮了縮,孤零零的躺在原處,眼巴巴的看著門口。 其實不過幾個轉身的功夫,宋弈已經推開門,幼清卻好像覺得過了很久似的,她笑瞇瞇的看著他:“你回來了?!?/br> “嗯?!彼无年P了房門,走到床邊來,幼清才發現他手里多了個細白的小小的瓶子,她立刻便明白過來,那瓶子里裝的什么,臉一紅擺著手道,“不用,我不用!” 宋弈不容她分辨,拆開被子按著她的腿,道“上了藥會舒服點?!庇仲N在他的耳邊道,“等好了,才能讓我接著你欺負你?!?/br> “哎呀?!庇浊逵媚_踢著他,卻被他一下子握在手心里,又在她腳心撓了撓,幼清捂著臉道,“那你讓我自己來!” 宋弈哪里會聽她的,倒了藥在手心里細細的給她抹著,幼清羞的抓了枕頭將自己的臉捂住,宋弈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將瓶子收了,又將她的衣服穿好,抽開她的枕頭,笑道:“別把自己悶壞了!” 絲絲涼意自小腹處蜿蜒而上,幼清頓時舒服的嘆了口氣,她瞇著眼睛笑道:“悶壞了也是你欺負的?!闭f著,朝宋弈懷里拱了拱,汲取著他的氣息和溫暖,宋弈看著像只小貓似的幼清歪在他的懷中,心立時化作了水,輕抱著她想要將她就這樣塞進自己的身體,每時每刻都能將她帶在身邊。 春風悄然鉆了進來,撩撥的帷幔輕柔的舞動,兩個影子便疊合在一處,仿似這樣的場景經歷了許多次,對彼此再熟悉不過,可又互相的貪戀這樣的時光,營造著寧靜且溫馨的讓彼此珍戀的美好。 幼清也不知何時睡著的,蜷縮著睡的又香又甜,嘴角還噙著甜甜的笑意,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天真無邪! 宋弈喜歡這樣的幼清,褪去了老成和沉穩,她只是個單純的女子,想依賴著她可以依賴的每一個人,無助脆弱的令人生憐,他輕柔柔的一下一下撥弄著她的發絲,又在指間滑落,他又無意識的拾起來,發絲纏在他之間,譴倦而旖旎,這讓宋弈想起和師傅在關外放牧的時光,那時他還不會騎馬,就遠遠的坐在草垛上,吹著骨笛,看著師傅騎著馬風馳電掣……笛聲悠揚飄蕩在天際,微風拂面那綠油油的青草,便和此刻幼清的發絲一般,散發著青幽幽的香味,朝陽緩緩的升起,將一碧千里的草原籠罩在無垠的金光中,祥和,溫暖 穿越紅樓之賈老太太! 他很喜歡看到這樣的景色,躺在軟軟的草墊上望著朝霞從魚鱗般的云朵中映出來,五光十色……他還記得師傅問過他,若是將來一日娶了妻子,會不會帶她來關外,他說他會,一定會帶來他聞朝露的清香,看萬里碧浪的草原,他覺得他的妻子一定會喜歡這里,和他一樣喜歡。 宋弈低頭看著睡的香甜的幼清,微微一笑,他的小丫頭肯定喜歡那里,和他一樣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