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書房了,薛鎮揚正說著魯直的事情:“……年后至今,御史集體噤聲,唯有河南道陸大人上過一封彈劾的奏疏,卻不過是泛泛的斥責鳳陽官員,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魯直的不是,郭大人能排除萬難定魯直一個充軍遼東的罪名已是不易,如今只求能順利將剩下的官員審理定罪,早日將一干人等送走才好?!?/br> 往常就是有人放個屁,御史也能聲情并茂的寫個五百字的奏疏上呈,這一次皇陵失守這么大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魯直,就連他們在辦案審理時,也處處遇到阻力,很顯然,有人不想讓他們給魯直定罪。 不進大理寺不知道,坐這個位子所要承受的壓力,是別的衙門的不能相比的,薛鎮揚頭疼不已:“郭大人剛正不阿,就怕此番他會被有心人惦記上 云舞傾城!” 誰是有心人,宋弈和薛藹都知道。 “伯父息怒!”宋弈緩緩的道,“離秋后還有數月,鳳陽此次供押解大小官員六人,等這六人審問時,說不定還有變數也未可知?!?/br> 薛鎮揚微頓,望向宋弈,問道:“可是圣上那邊露出過什么意思?” “那倒沒有?!彼无脑捖?,薛鎮揚就嘆了口氣,打了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和被放在案板上的rou,臨下刀前被人抽走了,實在是掃興之極!” 幾個人都沉默了一刻,薛藹望著宋弈,出聲道:“父親,我倒覺得九歌猜測的不無道理,此事牽涉到周允,聽聞周允前幾日已經死在了泗陽,他和錢寧一向交情頗深,若是能讓錢寧在圣上跟前遞個話,說不定此事真有轉機?!比绻苤貙従透昧?,到時候以魯直的為人,不需要百八十項的罪名,只要有一項能讓他徹底無法翻身的名頭實實在在的落實的就可以了。 “錢寧避之不及?!毖︽倱P一臉的無奈,“人死事了,周允死前還得了嘉賞,若再翻案肯定會牽出更多的事情,他不敢賭這件事!”又吩咐薛藹,“我聽聞翰林院中幾位學子義憤填膺要彈劾嚴懷中,此事你不要摻合進去,夏閣老和他斗了這么久都沒有能動他分毫,就憑你們更加不可能!” 魯直早年入京時曾變賣了所有的家產換了一樽白玉馬,聽說那馬做的栩栩如生,玉質更是清潤似泉水一般,嚴懷中愛不射手,事后又聽說這是魯直變賣家產所得,就越加的喜愛他……此后魯直一路高升做到如今就的鳳陽巡撫的位置。 所以,魯直這件事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使手段,大家心知肚明。 “學士大人已經勸停了,您放心!”薛藹當然不會參與,他們太小看嚴懷中了,嚴懷中這個人雖是jian臣,可他卻對圣上一心一意的忠誠,而他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也絕非爾爾,想要扳到這樣的人,憑著一件事兩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有收效,因為只要圣上不想殺他,留著他還有用,那么就算嚴懷中在外面殺人越貨圣上也會找到為他開罪的理由! 所以,夏閣老也好,南直隸諸位官員也好,都是伺機而動,沒有人敢冒進的動手。 “還有你!”薛鎮揚看著陪坐在一邊自始至終未開口的薛瀲,“你給我好好讀書,若是叫我知道你跟著別人胡鬧,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他可是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怎么好好的就說到他身上了,薛瀲低頭喝茶應是,宋弈笑著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常用的法子不行,那就兵行險招……總有出路的?!?/br> 薛瀲朝宋弈暗暗點頭,感激他為自己解圍。 “老爺!”春柳隔著門回道,“宴席擺好了,太太請您和姑爺少爺去花廳用膳!” 薛鎮揚嗯了一聲,起身喊著宋弈兩人竟是并肩往內院走著,邊走邊說著話,薛藹跟在身后心頭暗暗松了口氣,如今在看宋弈的態度,可見他和他們并沒有沖突……這樣最好,免得到時候讓幼清因此而為難。 “大哥?!睅讉€人剛過了內院的垂花門,身后就聽到薛鎮弘那特有的大嗓門喊道,“開席了沒有,我回來了!” ------題外話------ 昨天飛機晚點四個多小時,三點半才到家,哭暈了! ☆、124 回門 方氏已經遣人來說過,薛鎮揚心里已有準備,可盡管如此他還是難以控制的沉了臉! 薛鎮弘好像沒有看見似的和他打招呼,又望著宋弈,大笑著道:“你就是新姑爺,幸會幸會 穿越之獨守傾心!”竟是抱著拳向宋弈行禮,宋弈側身避開執了晚輩的禮! “展鵬!”薛鎮揚氣的變了臉色,哪有長輩初見到小輩一點長輩樣子都沒有,還和走江湖似的沒個正形,“你若是來用膳的,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吃飯,哪里來的這么多事!” 薛鎮弘嘿嘿笑著,朝宋弈道:“習慣了,習慣了!”卻朝宋弈眨了眨眼睛。 宋弈淡笑道:“三叔客氣了?!弊龀稣埖氖謩?,“您請!” 薛鎮弘很客氣的虛拉了宋弈的胳膊:“走,一起!”說著又搭著宋弈的肩膀,道,“那天大婚我們也沒有好好說話,今兒我可是特意趕回來的?!庇值?,“一會兒可要好好吃幾杯酒!” 宋弈只得笑著應是,道:“蒙三叔抬愛,一定,一定!”話落被薛鎮弘半拖著走到了前頭。 薛鎮揚黑著臉恨不能立刻將薛鎮弘趕出去才好,薛藹見著嘆氣,上前勸道:“三叔的脾氣也不是一兩日,見九歌也沒有反感,您也別和他計較了?!?/br> “你瞧他什么樣子?!毖︽倱P怒不可遏,說完拂袖道,“一會兒他若是還沒個樣子,你就陪著他去外院呆著,別丟人現眼的,讓人笑話!” 薛藹知道薛鎮揚和薛鎮弘自小就不對付,反而和薛鎮世關系好一些,也不多勸,點頭應是。 薛鎮揚這才大步上前跟著薛鎮弘和宋弈往內院走。 薛瀲嘖嘖嘆道:“宋大人可真是了得,和什么人都能聊的來?!庇值?,“三叔走江湖的,說五大三粗也不為過,宋大人居然也能和他說的上話!” 薛藹唇角動了動,沉默的跟在后頭。 薛老太太領著方氏一行女眷已經在花廳里落座,一家人分著男女座了兩桌,薛老太太見薛鎮弘與宋弈一起進來,不由覺得奇怪私下里和陶mama道:“你去問問,三爺來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和九歌這么熟?” 陶mama應是去外院打聽,薛老太太就笑著和宋弈道:“早上出門可用了早膳?家里也沒個長輩主持,幼清也還小,你們關門過日子可不能隨隨便便的敷衍著自己!” 鮮少聽見薛老太太對別人噓寒問暖,幼清忍不住抬頭打量了她一眼。 宋弈起身回道,“早上出來用過早膳的,幼清安排的很周到,也有條理,不過幾日我便覺出比以前舒適多了?!?/br> 薛老太太頓時笑著道:“你這孩子,一家人說話你站起來做什么,快坐下!”但心里卻對宋弈很滿意,覺得宋弈又聰明又識趣,“郭家那邊你們要執回禮吧,聽說你那邊的事情還是郭夫人親自去主持的,你們千萬不能馬虎了人家,若是不懂怎么安排,就讓你姑母費點心,不失禮才是要事!” 原來是為郭大人啊,幼清超宋弈看去微微一笑,宋弈則是一臉認真的回道:“勞您費心了,幼清已經安排好了,這兩日就去郭府!” 薛老太太就微微一愣,沒想到宋弈對幼清這么信任,這邊陶mama回來了,貼著薛老太太的耳邊低聲道:“……新姑爺和大老爺進垂花門時,三老爺恰好進門,一起遇上的,三老爺還說一會兒要和新姑爺多吃幾杯酒,看樣子起先并不認識?!?/br> “他和誰都能來事兒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毖咸珶o奈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兒子,“隨他去吧,只要不胡鬧就成?!?/br> 陶mama笑著應是,道:“新姑爺對三老爺也尊敬的很,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毖咸珴M意的點點頭,尋常讀書人都有些自命清高,不愿意和薛鎮弘這樣看似粗糙的人來往,宋弈能如此確實令她歡喜了幾分,道,“一會兒上了主食,你瞧著他愛吃什么,等下午他們回去,你包些點心帶回去,他們院子小人也少,這些點心定然是做不出的?!?/br> 陶mama笑著應是,站在一邊暗暗留意著宋弈。 “大姑爺來了!”外頭有婆子回了一聲,薛思琴就笑著出去迎,在門口看見了一身豆綠色官府的祝士林大步而來,她笑著道,“正要讓人去問您呢,若是衙門事情多就不必趕著過來了!” “無妨的?!弊J苛挚粗λ记?,問道,“豪哥挺好的吧,乖不乖?” 薛思琴笑容甜蜜的頷首道:“乖的很,上午睡了一覺,這會兒還沒醒,反而是把我晾在這里,倒覺得無事可做了?!狈蚱迌扇苏f著話進了花廳,祝士林和大家見了禮這才在宋弈的身邊坐下,薛鎮揚便舉杯道,“你和幼清有緣,幾經周折喜結良緣實在不易,愿往后能生活和美,子嗣繁茂!”話落大家都起身敬酒,眾人熱熱鬧鬧的喝了一盞…… 薛鎮弘放了杯子,抹了抹胡子上沾的酒,大笑道:“說起來這緣分還真是奇妙的很,就憑著這緣分,我也要敬宋姑爺一杯酒!”話落又去和宋弈碰杯,宋弈淡笑著飲了杯中酒。 薛鎮弘就拉著宋弈道:“沒想到你酒量這么好,我看,要不然咱們換成大碗好了,這小杯小杯的喝著實在是掃興!”他的話還沒說完,薛鎮揚就壓著怒火喝道,“下午大家都還有事,豈能各個如你一樣想灌幾杯就灌幾杯,仔細坐著!”他是怕薛鎮弘一會兒興頭上來,就鼓動著宋弈和他一起做生意跑江湖,人家好好的讀書人考取了功名入了朝堂,能和你走江湖去?更何況,你話不對題的,人家疲于應付這有什么意思! 薛鎮弘正要說話,宋弈已經笑瞇瞇的望著他,道:“今日就委屈三叔,改日等我們無事,再陪您痛飲一番!” “好,好!”薛鎮弘很高興的點著頭,“聽你的!” 這邊薛思琪就奇怪的和幼清道:“我瞧著三叔好像很喜歡宋大人,父親說話他都要頂兩句,宋大人一說他立刻就應了?!?/br> “大概是因為今兒和宋弈是頭一次見面吧?!庇浊逍χ?,“三叔性子也豪放,情緒到了想怎么樣還不是隨他自己的感覺?!?/br> 薛思琪掩面笑著:“你說的對!”又想起什么事來,問幼清道,“那天給宋大人迎親的那人也是行人司的同僚?我怎么沒聽說這個人?!庇浊寤氐?,“那人姓廖,單名一個杰字,表字似乎是志澤,是宋大人在行人司的同僚。你怎么問起他,可是有事?” 薛思琪放了筷子,擺著手回道:“我就隨口問問,那人嘴皮子可真是利索,這么多人沒一個能說的過他的,宋大人也真是,怎么就請了這么個人來迎親!” 是因為她吃了虧,所以就記著人家了,幼清望著薛思琪微笑。 因為是開席,大家邊聊天邊吃著飯,桌面上氣氛極好,倒是祝士林和薛藹不等飯用完就匆匆趕去了衙門,桌面上就剩著薛鎮揚端坐著,薛鎮弘拉著宋弈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么,……薛瀲好像聽到了什么遼東,西北之類的名稱,他插不上話又怕一會兒薛鎮揚發火,恨不得到對面女眷那一桌去才好! 薛思琴讓人將睡醒的豪哥抱了過來,快一百天的豪哥已經學會了抬頭,小小的腦袋趴在薛思琴的肩膀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四處看著,一會兒看看乳娘身上的花衣衫,一會兒又盯著幼清頭上的金簪看,嘴里還呼嚕呼嚕的吐著泡泡 [系統]末世巨賈! “你在看什么?!庇浊搴挖w芫坐在薛思琴身邊逗著豪哥,“豪哥,你想不想去院子里看花?”幼清用手指勾著他的小手,豪哥一下子就把她的手指緊緊攥在手里,似乎想要往嘴里拖,可又找不準自己嘴巴的位置,急的直哼哼! 幼清看著禁不住笑了起來,和薛思琴:“他這是餓了還是渴了,可真是個等不及的孩子!” “他哪里是餓,就一直是這樣,見著能拿得動的就要往嘴里塞,現如今他的小床我是被子一天一換,一不留神他既能抓了個被角吧嗒吧嗒的允吸半天!”薛思琴說著一臉的無奈,但面上卻全是寵愛,這邊方氏接了話,道,“小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你們兄妹幾個也是如此,因為這個我只要抱著你們,這手上身上是一律不敢戴首飾的?!?/br> “原來是像母親啊?!壁w芫笑著將豪哥rourou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又親,“這可不能怪我們豪哥了,原來是娘親小時候的毛病呢?!?/br> 薛思琴輕笑了起來,將豪哥橫放著躺在自己的臂彎里,一躺下豪哥就不愿意了,攢了勁兒的要起來,薛思琴就笑著哄著他:“你歇會兒,這么一直昂著頭待會兒得累著了?!?/br> 豪哥不愿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薛思琴趕忙將他坐在自己腿上,又如剛才那樣豎著抱在肩膀上,豪哥像傷心了似的依舊哭著不停,哭的時候也沒有多少的眼淚,就趴在肩膀上干嚎。 大家都慌了起來,方氏走過來擔心的道:“別是剛才咯著哪里了吧?!彼押栏缃釉谑掷镙p拍著后背哄著,豪哥還是不停,薛老太太就凝眉道,“小孩子能站著就不愿躺著,你讓他看明白了這些新奇的東西,又不給他看,他如何能依。讓乳娘抱出去走走四處看看他就高興了?!?/br> 方氏聽著有些猶豫,覺得外頭的這會兒起風了,抱出去難免要吹著風,若是病了就不大好,趙芫就笑著道:“讓我來試試,我帶著她在花廳里轉轉!”說著抱著豪哥一會兒在供案邊看看花瓢,一會兒指著新摘的桂花讓他聞,豪哥就是不愿意,趙芫也沒了辦法……大家就輪著在手里抱著哄著,幼清小心翼翼的摟在懷里,心里卻砰砰跳個不停,覺得自己的手都是軟的,她摟了一刻就不敢再抱趕忙還給薛思琴。 “你膽子也太小了?!毖λ肩鞒櫛亲?,薛思琴就笑著道,“那你來抱抱?這沒做母親的自是對孩子近而遠之的,等往后自己有了孩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薛思琪朝幼清擠眉弄眼的打趣著她,幼清失笑,擰著她道:“大姐說的可不是我一個人!”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豪哥還是不停,哭的連薛鎮揚都驚動了,不由隔著桌子問道:“怎么了,可是覺得花廳里頭悶了,抱來我瞧瞧!”所謂隔代親,薛鎮揚很喜歡這個外孫,更何況,豪哥也是他第一個孫輩,便格外的喜歡幾分。 薛思琴讓乳母把豪哥送過去,薛鎮揚單手摟在懷里,指著桌上的杯碗骨碟,又拿著筷子敲了兩聲,笑道:“好聽不好聽?”豪哥哭聲一頓,好奇的盯著薛鎮揚的手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可等叮叮咚咚的聲音一停,豪哥又哭了起來,這回連薛鎮揚都沒了法子 客串皇后。 “大侄孫可別哭了,叔爺給你糖吃!”說著抓了一把葉子糖過來,薛鎮揚黑了臉看也不看他,薛鎮弘嘿嘿笑了起來,轉身和宋弈道,“小孩子就是這樣,一鬧起來非要自己滿意了才罷休!” “是,這個時候對什么都好奇?!彼τ耐栏?,沒想到豪哥頓時歇了下來,小腦袋四處轉著去找聲源,大家都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豪哥大大的眼睛已經落在宋弈和薛鎮弘身上…… “嘿!”薛鎮弘笑著道,“難不成喜歡聽我說話?!”他的聲音一頓,豪哥就又癟起了嘴巴,薛鎮弘一陣大笑對宋弈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就說怎么會有小孩子喜歡聽我的聲音!”又對宋弈道,“你再說兩句試試,指不定是喜歡聽你說話!” 幼清也奇怪的朝那邊看過去,就見宋弈第一次露出尷尬的表情來,不過轉瞬間他便笑著道:“這說話聊天再自然不過,若叫我刻意的去說,竟一時不知從何開口了?!彼捯粢黄?,豪哥就果然不再哭了,一動不動的望著宋弈。 好像真的很喜歡宋弈的聲音一樣。 幼清和薛思琴面面相嗤,忍不住笑了起來,趙芫打趣道:“這可是因為新姑爺的聲音好聽,連咱們豪哥都愛聽?!?/br> 宋弈笑了笑,薛思琴就怕宋弈尷尬,趕忙朝乳娘打眼色,乳娘就將豪哥接過來抱出了花廳! “豪哥還小?!庇浊搴脱λ记俚?,“只知道喜歡和不喜歡,反而是宋大人榮幸,能得我們豪哥的青睞呢?!?/br> 薛思琴笑著點頭,道:“他還小,若是叫宋大人抱也不合適……”尿了拉了更加尷尬。 幼清看了宋弈一眼,就岔開了話頭:“豪哥的祖母快到了吧?不是說趕來吃百日宴的嗎?” “約莫就這幾天,我今天一早就囑人去通州等了?!彼f著一頓嘆氣道,“來了這些人,還真怕家里住不下!”她是怕和婆母相處不好,最后令祝士林為難。 幼清笑著安慰她:“看姐夫的性子,就知道親家太太肯定是個好相處的,要不然怎么會教養出姐夫這么出色的孩子來?!?/br> “你越發會哄人了?!毖λ记傩χ?,“希望如你所說?!?/br> 一家人用過了午膳,又坐著吃茶說了半天的話,薛鎮揚趕去了衙門,薛鎮弘被薛老太太請去了煙云閣,方氏則留著幼清和宋弈在家里歇午覺:“青嵐院還收拾著的,你們也去歇一會兒,等下午再回去!” 幼清去看宋弈,宋弈笑著應道:“給伯母添麻煩了!” “都是一家人了還這么客氣?!狈绞闲χ岅憁ama陪同著兩人去了青嵐院,她自己則將周長貴家的請來問話,周長貴家的就細細的將這兩天多時間發生的事和方氏說了一遍:“……兩個人發乎情止乎禮,依奴婢看,太太您不用擔心,斷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我也知道,幼清是個聰明孩子,九歌也不是胡鬧的性子的?!狈绞纤闪丝跉?,“你依舊留在那邊,也挑兩個精明的婆子調教著,等明年你回來那邊也有人能接手,免得幼清身邊沒個得用的人?!?/br> 周長貴家的點頭應是,道:“宋大人買來的四個婆子里頭,有一個還識文斷字,辦事也周到,就是性子太直了些,奴婢再留意留意,若是可用就帶著她在身邊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