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水至清則無魚,活了一世,竟是薛鎮揚這樣一個后備教會了他真正的含義! “徵南言之有理?!毕难哳h首,端了茶盅沉思著迎了幾口,抬頭又看著董先生,問道,“此事,先生可有高見!” 董先生起身朝兩位大人抱拳,回道:“屬下雖覺得次計可行,可卻覺得那鄭孜勤也不定有更好的法子,他回京三日,日日拜見圣上毫無進展,大皇子苦怒困在十王府,聽說連嘴角都起了火泡,若鄭孜勤真有可行的計策,他早該使出才是,如今不過短短七日時間,他如何能拖得!” 一語驚了兩人,單超凝眉道:“你覺得鄭孜勤無此才智?”他倒覺得滿城勛貴中,只有這鄭家老爺有些看頭,其它的人不過一堆膏粱草包,實乃蛀蟲! “在下與鄭六爺接觸不過一兩次,了解不深,說這番話也只是擔憂而已,兩人大人不凡讓在下與這鄭六爺接觸試探一番,若他有意,我們也可暗中相助他一二?!倍壬f著頓了頓又道,“屬下還想到一人,老大人不凡請祝大人來商議一番,這幾日單看祝大人行事,確有一番奇才謀略?!彼哪切┓治?,頭頭是道,句句在理且觀點又獨到精辟,不單他便是夏閣老也曾贊薛侍郎眼光好,挑了個好女婿! 夏堰頷首:“那就請休德過來一敘!”話落,又對單超擺擺手,“你還沒吃飯,不如先在這里用些,休德你也見見,董先生與他接觸幾次,頗為推崇!” 單超微微一笑,看著董先生道:“董先生向來看人精準,下官還記得他當日評論那同在行人司的宋九歌,是哪那八個字……”他想了想,董先生已自己說出來,“狐狡虎藏,難測深淺!” 幾個人暫時拋開煩事,皆是會心一笑,夏堰道:“可見我等老了,是時候該給這些年輕人讓道了!”此言一出董先生立刻道,“老大人謙虛,您之謀斷眼界乃半生積累,這些年輕畢竟資歷尚淺,朝堂還需有您這樣德高望重的人坐鎮!” 夏堰擺擺手,幾個人又說了幾句別的事,等單超隨意填了肚子,祝士林已經到了,他誠惶誠恐的朝兩位老大人行禮,夏堰笑道:“你不必如此,今日我們之議事,你不要有所顧忌,暢談即可!” 祝士林應是,在末位陪座。 董先生將剛才的話大概和祝士林說了一遍:“……兩位大人的意思,可以三管齊下,確保十日內能結案陳清,可其它兩處兩位大人朝事纏身無暇顧及思付,便請您過來,亦想聽聽您的一件?!彼鶠槿芷湎?,其一是正堂查問,其二則是與鄭轅合作,第三便是董先生對祝士林的期許了,希望他能相處更好的計策來。 “別聽他吹噓?!毕难邿o奈搖頭,和祝士林道,“我和單大人乃老朽枯渴,受朝堂浸yin多年,又自持正直磊落,早不會這些謀略計策 [重生]誘拐金手指系統?!?/br> 祝士林連擺手,起身回道:“兩位大人行事磊落,根本不屑與此道,可如今為了救薛大人,卻愿自降身份,下官在此替老泰山多謝兩位老大人!”說完,一揖到底,行了大禮。 董先生上去扶祝士林起身安慰了他幾句,祝士林才道:“下官才疏學淺,也不善于此道,還請兩位老大人給下官些時間,仔細琢磨一二!” 這種事那是一拍腦門就能想得到的,夏堰和單超自然不會為難他,幾個人就此事又商議了一番,夏堰見單超面有疲憊之色,提到:“今天就到此為止,單大人幾日未曾休息,難得休息一夜早些回去歇著,明晚此時我們再議!” 單超慚愧,但確實是累的很就沒有推辭,和祝士林一起和夏堰告辭出了夏府。 祝士林心事重重的回了三井坊,薛思琴正在門口等他,見他回來忙過來迎著,問道:“夫君回來了,兩位老大人是為何事請您過去?!蓖熘J苛诌M了臥室,又給他倒了茶。 夏堰和單超一個位居一品身為內閣首輔銜戶部尚書銜,一個位居二品統管刑部,平日里見都難見一面,可如今竟然請祝士林去商議事情,可見對祝士林的看重,薛思琴雖擔心薛鎮揚的安慰,卻也為祝士林驕傲和高興。 祝士林卻愁眉苦臉,心焦如焚,他嘆了口氣,憂慮重重的道的把事情和薛思琴說了一遍:“若寫八股做制藝論政事我倒不會心虛,可這計謀手段……” 讀書人素來清高,只覺得潛心修學研究政事策略即可,哪會無事去看那些閑書,更何況,他們也不屑那些難等大雅的手段,和坑人得益的法子。 “找鄭六爺合作?”薛思琴想了想,道,“這都三天了,要是鄭六爺有法子,也不會毫無動靜吧?!彼X得這個事兒有些拿不準。 不過這個時候死馬也要當活馬醫! “怪只怪為夫太愚笨了?!弊J苛中呃?,心里不停的理著這件事,卻依舊毫無頭緒,他起身和薛思琴道,“你早些歇著,我去書房坐坐!” 薛思琴知道他是為了薛致遠的事費神,又心疼又感激的給他理了理衣裳:“夫君也早些休息,若為救父親卻傷了夫君的身體,妾身也不安心?!弊J苛挚粗鴲燮逌厝豳t良,想到岳父的栽培,越發的焦心,頷首道,“知道了!”便轉身開了門,薛思琴卻突然喊住她,有些心虛的含糊其辭,“要不要請幼清過來……”她怕傷了祝士林的自尊心。 祝士林一愣,想到方家表妹之前種種的處事和觀點論述,想了想,道:“好,那娘子不凡請她過來,我們一起商議!” “夫君!”薛思琴感動不已,她以為祝士林會介意,沒想到他非但不介意,還大大方方的同意了,要知道幼清畢竟是女子,讓祝士林去問她的意見,實在是太難為他了,更何況,若是幼清真的想出來了,豈不是打了祝士林的臉! 但是這事關薛鎮揚的性命和前程又容不得這些,她才說出來,可祝士林不介意,卻依舊讓她歡喜,她滿目愛意崇敬的望著祝士林,頷首道:“那妾身明日一早就派人去接幼清?!?/br> 祝士林朝她笑笑,出了臥室。 第二日一早,薛思琴果然派車去井兒胡同將幼清接了過來,幼清一件門就扶著薛思琴問道:“大姐一早請我過來,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先別著急 侯門驕女?!毖λ记俸退⒓缤龔d走,“不是我有事和你商量,是你姐夫!” 幼清一愣,朝正廳看去,果然就看到祝士林正站在撩了簾子的廳堂內,她遠遠的行了禮,喊道:“姐夫!”祝士林微微頷首,“一早請姨妹過來,實在是不得已?!?/br> 這么著急,難道是單大人那邊真的是毫無進展?可祝士林請她來……是為了什么事? 幼清心里并不確定,隨著薛思琴一起進了正廳,三個人按長幼落座,春銀上了茶又親自守在門口,薛思琴才開口道:“……是為了祭臺的事情?!彼戳搜圩J苛?,見他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她才開口將事情的起因和幼清說了一遍,幼清聞言心里忍不住驚訝…… 祝士林是因為受兩位老大人看重,得了重任,可他卻偏又想不出旁門左道的法子,才聽薛思琴的建議請她過來?幼清飛快的看了眼祝士林,能看清自己的不足又能正視,可見他心胸闊達,不偏執不狹隘,是真正的君子,幼清不由對祝士林高看一眼。 “今日一早我已遣人打探過鄭六爺,他昨日在宮中盤桓至宵禁才出宮,今日一早已去朝堂,除此之外不見他有別的動作?!弊J苛值?,“圣上不見大皇子,卻扣著他的隨軍不放,鄭家的人定然是心急如焚,必定會有所動,只是不知道他會怎么做!”總不能去問鄭轅,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我們想和你合作……這樣既讓鄭轅看輕了他們,他倒無所謂可夏閣老乃朝中重臣,斷不能被人如此輕視,可除此之外又滅有別的法子。 只有打探到鄭轅的虛實,才能和他去談。 “姐夫?!庇浊蹇戳搜垩λ记?,望著祝士林道,“我倒覺得我們不必去管鄭轅如何做,只有我們能有對策,他自會主動上門的?!?/br> 祝士林也明白幼清說的道理,可眼下什么都查不出,時間又緊,哪里有什么對策! 幼清見祝士林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出聲道:“朝堂的事我也不明白,但是這事若是在內宅,到也不是沒有辦法!” 隔日,范,趙,單三位大人在范綜的提議下,又早早回去歇了,這一夜西苑的琳瑯閣霞光萬丈! 第二日一早坤寧宮中,太后娘娘起身用了早膳,賜了宮中妃嬪,正歪在貴妃榻上小憩,她穿著一件栗色的革絲繡金線牡丹花的廣袖宮裝,梳著飛天髻,已經近天命的年紀,面上不見不死褶皺,光滑細嫩宛若少女般,一雙蔥段似的纖手微托著下頜,長眉蹙嵌在面上,遠山般的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英氣。 過了一刻,她動了動,身邊的秦嬤嬤立刻端了茶來,太后娘娘這才睜開眼睛,穩穩的坐起來端了茶,喝了一口才舒出口氣來,道:“這夜里睡的不安穩,白日里到歇的踏實,我這跟貓似的竟日夜顛倒了?!?/br> “娘娘為后宮之事cao勞,思慮繁重自是不安穩?!鼻貗邒呓o她捶著腿,“只等大事定了,您也能睡個安穩覺了?!?/br> 太后擺著手嘆道:“指不定比現在還要鬧心?!彼⒂胁荒?,“翰兒在做什么?!?/br> “二皇子方才來過,見您在歇著就輕手輕腳的走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文華殿,大學士不在京中,今日是劉學士授課!”秦嬤嬤笑著道,“大皇子未去,聽說生病了,在十王府養病呢,昨晚還請太醫去了?!?/br> 太后長眉微蹙,問道:“誰過去的?說是什么???” “是黃院使親自去的 云舞傾城?!鼻貗邒哒f完又道,“說是肝火太旺致目??谠?,精神不濟,開了去火養肝的方子?!痹捖?,從一片的茶幾上了個宣紙過來,“您過目瞧瞧?” 太后冷笑著接過來掃了一眼又丟在一邊:“急有什么用,他就是再急上二十年,十王府他也得接著??!”大周成年皇子未封藩地封爵位前都是住在十王府,也只能住在十王府! 秦嬤嬤湊趣的笑著,太后又問道:“范綜那邊怎么樣,侯爺可說過什么?!?/br> “沒有,范大人什么都沒有說,前兒還回去睡了個安穩覺!”秦嬤嬤笑瞇瞇的,沒有消息可就是好消息,他們現在再過兩日,等四處民亂生起,惹的朝堂大亂,到時候太后再拿出先帝臨終前留的密折,逼圣上退位,到時候太后娘娘也能睡上安穩覺了。 不過,依圣上的性子,這事兒約莫是不容易的,不過,就算最后逼不了圣上退位,那大皇子牽涉到祭臺的事情多,讓圣上更加厭了他,索性封個番地遠遠的打發了,三皇子也沒了……這儲君之位放眼幾位皇子也只有年紀最合適的二皇子了,這一著棋不管怎么走,最后太后娘娘都是穩cao勝券。 怪之怪皇后娘娘和鄭家太著急,竟然讓大皇子解了隨軍去修祭臺,真是什么人辦什么事,太讓人瞧不上眼了,可惜那鄭六爺長一副好相貌,也不見長個腦子! “那就好?!碧竽锬镒鲎睦哿?,便扶著秦嬤嬤的手起身,一身宮裙逶迤落在地上,她揉著額頭道,“隨我出去走走吧?!?/br> 秦嬤嬤就扶著太后娘娘出了坤寧宮的殿門,太陽才從東方徐徐升起,秦嬤嬤道:“秋高氣爽,今兒可真是個好天氣,奴婢陪您去水榭那邊走走,看楓葉賞杜鵑?” “就依你?!被屎竽锬镉蓩邒邇仁膛俅負碇従徸邉?,方行了十幾步,遠遠的就瞧見有內侍邁著快步小跑著過來,太后微微看見來人,就道,“老東西,越發越沒規矩了?!?/br> 來的內侍是和秉筆太監張瀾同時入宮的蘇遼,出身遼東,年紀約莫五十左右,乃是坤寧宮的總管事。 “娘娘?!碧K遼沒有和以前一樣湊趣的認罪自嘲,而是目露驚恐,太后一見他如此,就知道蘇遼有要事說,便微微擺手遣退了左右,問道,“什么事?” 蘇遼左右看看,在離太后散步的距離停下來,他微弓著腰低聲道:“……祭臺一夜之間平地而起,坍塌的部分不但修繕一新,而且已經完工了,現在那邊都在傳,說是天降神兵助圣上修建祭臺,還有人說,昨晚琳瑯閣內霞光照亮了半邊天,可現場卻沉寂無聲,第二日一早祭臺就跟變戲法似的全部修建好了?!?/br> 戲臺當初定的就是九丈高,重陽節竣工,前幾日倒坍時已經建了七丈有余,算上倒塌的部分,至多也就七丈不到的樣子,剩下兩丈多一夜之間搭建好,確實難以想象,只怕也只有天降神兵才能辦到了! “什么!”天后眉頭緊蹙,喝道,“祭臺建好了?”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 蘇遼點頭,目光沉沉的回道:“確實好了,奴婢方才方才已經親眼去看過了,現在朝中各位大人也正圍聚在西苑外,瞻仰由神助建的祭臺!” 太后受不住似的步子顛簸了一下,蘇遼忙扶著她:“太后娘娘,眼下該怎么辦?”當初這么做的目的有二,首先是借住天譴圣上之名生民亂煽動朝堂諸臣逼圣上退位,若逼宮不成便退而求次之將大皇子趕出京城,如今看來,逼宮恐怕是不成了,天兵天將都下凡幫圣上了,可見圣上是得神仙敬重眷顧的,那還有什么天譴一類的說法 兩代王妃。 “怎么會一夜之間建好了?!碧蟛桓抑眯?,西苑雖遠可也不是那萬里千山的,若是有人連爺去修造,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她一點消息都沒有,可是偏偏她卻是現在才知道,她沉聲道,“圣上已經過去了?” “是,圣上沐浴焚香帶著陶然之親自登上了祭臺,答謝神仙!”蘇遼道,“由夏堰打頭,朝中諸臣也都溜須拍馬的跟在后頭聲道圣上圣明,福佑大周黎明!” 太后氣的倒仰,哆嗦著扶著蘇遼:“神仙助他?他不將大周送上絕路就已是好事?!彼氲搅讼鹊?,李家的男人一代不如一代,當初她就該反對宋墉那個老匹夫,怎么也不能將這個廢物接到京城來! 讓他登基成了皇帝,他卻整日里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哪一個皇帝像他這樣! “你去查,我到要看看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還神仙助他,若真有神仙,就該一遭雷劈死他!”太后娘娘瞇著眼眸,目光陰冷,“把侯爺請來,讓他退一步,逼著圣上將給李智封個遼王,讓他滾到遼東去!”話落又擺擺手,覺得遼東地勢險要,將來指不定還能捏住咽喉,又道,“送去蜀中!” 蘇遼連連應是,太后已經沒了興致再游園子了,她冷笑了一聲,道:“讓人備攆,這么大的熱鬧,我當然要去瞧瞧才成!” “是!”話落,招手喊來秦嬤嬤,自己則快步走了。 宋弈抱臂靠在琳瑯閣的外的楓煙亭中,一臉興味的望著那詭異建成的祭臺,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歪點子可真多!”話落,又目露贊賞,眼前就浮現出那一次在封子寒的家中,幼清彎著腰朝著他綻出的笑容,奪目攝心的是不是回放在眼前…… “這個丫頭,是得時時看著管著才成?!彼无膰@了口氣,有些頭疼的樣子,不細管了,誰知道她下次還能做出什么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那些在西苑外頌揚圣上德行的人,大約永遠不會想到,這么個法子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想到的,小打小鬧似的卻總能給驚愕。 “宋大人!”忽然,身后有人踏步而來,一身緋紅衣袍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的在他身后站定,宋弈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到來,頭也不回的道,“鄭六爺來了?!敝噶酥讣琅_,“感覺如何!” “鬼斧天工!”鄭轅很真誠的夸贊,“在下就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個計謀來?!痹捖?,看了眼宋弈,“宋大人可知道是誰的手筆?” 宋弈揚眉,一點都不違心的道:“不知道?!鳖D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沒甚可查的,夏閣老素來聰慧,府中又養了那么多幕僚,想必也不是白費銀子的?!痹捖滢D身往下走,“宋某還沒恭賀圣上,鄭督都慢慢欣賞!” 鄭轅眼睛微瞇,就露出個似笑非笑的容色來,跟著宋弈下去,道:“在下正好也要去,不如同路!” 兩人就一前一后走在西苑的開的姹紫嫣紅的小徑上! ------題外話------ 今天要回家啦!明天恢復正常更新,群啵一個~!還有個事兒,我把二皇子和三皇子記岔了?;屎笊磉咅B著的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太后身邊的是二皇子,文在一開始就介紹過了,但是我后來寫燈會遇刺的時候都寫成二皇子了,其實應該是三皇子……我解釋一下,錯誤的我等空了回頭去改。o(╯□╰)o ☆、105 出氣 圣上大喜,群臣一片贊揚之聲。 夏閣老和單大人對視一眼,等這邊散了,兩人去了內院外的夾道里說話,單超唏噓道:“沒想到這件事辦的這么穩妥,下官方才已讓人檢查過,結結實實沒有半點摻假!” “此時陶然之幫了不小的忙,若不是他故弄玄虛的弄出個什么霞光萬丈,也不會有人聯想到天降神兵的事情上?!奔琅_是陶然之提出建議的,他現在當然愿意幫忙,要不然圣上只怕連他也要厭上了,更何況,這個點子巧妙,陶然之也樂見其成,夏堰松了口氣,瞧著圣上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是消氣了,不但消氣了還很高興,有種因禍得福的樣子,“休德的才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重生重征娛樂圈?!?/br> 單超聞言贊同的點頭,道:“接下來該如何做,還請老大人指示!” “等!”夏堰捋著胡須道,“此事動靜引起軒然大波,我們盡管各方反應即可!” 單朝含笑應是:“那下官再去西苑當差?!痹捖浜拖难吒孓o,負手踱著步子往外走,卻忍不住笑著回憶這件事,注意是祝休德送來的,他和夏閣老一合計都覺的詞計可行,唯一不大容易的地方,便是“瞞天過?!?,西苑那么多人,怎么才能做到讓人毫無察覺。 陶然之是最好的人選,他去找的陶然之,沒想到陶然之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因為這件事對陶然之來說也有好處啊,圣上被神仙眷顧豈不是他的功勞,陶然之立刻著人請了嚴懷中商議…… 有句話怎么形容來著,叫心知肚明的秘密,除了宮中瞞的死死的,誰會猜不到這其中的貓膩,不過別人知道不知道,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相信! 圣上信了,誰有膽子去和圣上說實話,去告訴圣上您根本沒有被神仙眷顧,這是人為的! 不是找死嘛! 這個事最絕妙之處也就在這里了。 單超生出了股前所未有的順暢,事情就該這么辦,讓人有苦不敢說,說不出,憋著忍著揣在心里,兜著走…… 鄭轅似笑非笑,看著宋弈漸行漸遠,他吩咐隨從,道:“你去查查,祭臺之事到底是誰的主意?!”他才不相信是夏閣老的主意,不是說他沒有這心智,而是這不按牌理出牌的路數,根本不是夏閣老的行事作風,他要是這樣人,也不會前面幾十年都不被圣上待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