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薛鎮世頓時不知道怎么往下說了,劉氏所有的算計都建立在薛靄醒不過來的封神醫找不到的前提下,現在人找到了他還說什么?! 什么把泰哥兒過繼,大哥有季行還有薛瀲,他腦子壞掉了才會同意把泰哥兒過繼在自己名下! “你要沒什么事就回去吧?!毖︽倱P擺擺手,“這兩日不得空,過兩日我會再請夏閣老和陳大人來做中間人把憑據簽了,到時候我會單獨再給你置一間宅子,你們搬出去住,不要在我眼前晃的我心煩?!?/br> “大哥!”薛鎮世被訓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敢再糾纏垂著頭退出了書房,心里又窩著火回了自己家里,一進門就把火對著劉氏發出來,“出什么餿主意,還說大哥一定會同意,你是故意讓我去丟人的是不是?!?/br> 劉氏不解:“他怒沖沖的作甚,大哥怎么說的?” 薛鎮世就把薛鎮揚的和劉氏轉述了一遍。 “什么?!”劉氏驚訝的不得了,封神醫找到了?她站起來來回在房里走動,“怎么會這么快就有消息了,不可能啊?!?/br> 幼清沒有立刻回去,而是讓綠珠把薛瀲喊了出來,薛瀲穿的整整齊齊從容不迫的走出來,可見他剛才真的是在看書,而不是怕冷像以前一樣窩在床上,看著難得上進的薛瀲幼清心情也好了一些。 “你找我有事?”又左右看看,“怎么這么晚還沒有回去?這么冷,你不要凍出了病,還得麻煩我們?!?/br> 幼清不想和他斗嘴,隨他質問了一通,才道:“你能和我說說那天大表哥在學館的情景嗎?” 這事兒他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和薛鎮揚說,和府衙的人說,和先生說,如今幼清也來問他,薛瀲也不多想很熟練的道:“初八和初九兩日正好是開館的日子,因為有些家遠的學子會住在里面,便有許多下人家眷也跟著一起來了,亂哄哄擠擠攘攘,大哥將我送進去準備去探望了趙先生,可惜先生不在,我就請他在我們歇息的宴息室里歇一會兒,順便等趙先生 無良毒妃。因為那間宴息室是趙子舟花錢長期包著的,所以尋常沒有人進去,當時也只有我和大哥,后來二哥也來坐了坐,大哥等了一會兒見趙先生還沒有回來,就說有事先走,后面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br> 事情比她想的還要簡單。 薛瀲又道:“那杯茶還是我親自端來的,是從家里帶過去的大紅袍,我和二哥也喝了沒有問題,茶具也是家里帶去的?!?/br> 幼清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你想什么呢?”薛瀲歪著頭弓著腰湊到幼清面前,“小丫頭,難不成你還能想出什么來不成?” 突然一張臉在自己面前放大,幼清被驚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薛瀲一愣望著她緊張的道:“怎么了,嚇著你了?!彼麥愡^去尷尬的道,“我不是有意是,就是好奇你在想什么?!?/br> “沒事?!庇浊鍞[著手,“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庇滞?,“你在房里看書嗎?” 薛瀲點著頭苦惱的道:“不看書怎么辦,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闭f完垂頭喪氣的垮著肩膀。 “也沒有人逼著你?!庇浊逦⑽⑿α似饋?,“可見你心里還是有責任的,要不然怎么會主動看書呢?!庇謧冗^頭望著站在門口候著的二子,“回頭找采芩領一兩銀子,就當你好好服侍你們少爺的獎勵?!?/br> meimei獎勵哥哥身邊的小廝,二子喜出望外,薛瀲卻是哭笑不得吼二子:“你敢要我打斷你的腿?!庇謵汉莺莸目粗浊?,“你很富裕嘛,一出手就是一兩銀子,若是太富裕就拿來我給你攢著,等將來你出嫁我再給你添箱?!?/br> 正經不了一刻鐘就原形畢露了,幼清瞪了薛瀲一眼帶著采芩和綠珠走了。 薛瀲嘟了嘟嘴目送幼清,直到確認她進了二門才放心的回了院子里,又捶了二子一下:“她那么難纏還對你另眼相看,你小子猴精猴精的,用的什么辦法?!?/br> 二子嘿嘿笑著:“小人哪有什么辦法,方表小姐賞小人,還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要不然小人有再大的臉也入不了方表小姐的眼啊?!?/br> 薛瀲想想也對,高興的捧了書接著看。 幼清幾乎又是一夜未睡,心頭翻來覆去的想著宋弈說的話,薛瀲說的話,可惜她不能出去,除了想這些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她頹喪的躺在床上望著帳頂發呆,不知道路大勇那邊有沒有收獲,高銀這個人雖比王代柄辦事沉穩,可是有個兩世都改不了的毛病,便是賭錢,他手里的例錢,劉氏的賞錢,給薛鎮揚辦事偷貪的錢甚至自家房里媳婦的嫁妝他都能拿去賭……等輸的底兒朝天他在兢兢業業的回來辦事,可等存了點本又會迫不及待的去賭場玩幾把。 想從這樣的人嘴里套話很簡單,難的是她要怎么讓劉氏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口承認這些事是她做的。 幼清翻了個身朝窗外望了望,外面黑漆漆的,她嘆口氣又努力的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浮現出宋弈和她說話的樣子,她猛地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腹誹道:“這個人又聰明又現實,往后要提醒大表哥和祝姐夫離他遠點?!庇窒肫鹚洗握f的外放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圣上會批復,等批復他大概就會離開京城,往后應該也不會和薛靄還有祝士林又什么交集。 迷迷蒙蒙中她似乎打了個盹兒,等醒過來外頭已經大亮,日頭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幼清翻身坐起來喊了聲采芩,問道:“什么時辰了 東方特種兵?!?/br> “辰時了?!辈绍诉M來打起簾子又掛了帳子,道,“小姐昨晚翻來覆去的,直到天快亮才睡,奴婢不忍心喊您?!?/br> 幼清揉了揉額頭,覺得昏沉沉的,采芩將幼清的藥拿來和著溫水給她送服,挨著幼清的耳邊說話:“路大勇天沒亮的時候來了一趟,奴婢見您剛睡著就讓他中午再來?!?/br> “怎么不喊我?!庇浊鍑@氣穿衣下了床,采芩見她生氣小心的解釋道,“您兩天沒怎么睡覺,奴婢怕您身體吃不消?!?/br> 幼清沒有說話進了凈室梳洗又梳了頭隨便用了幾塊糕點,原想去看看方氏,可想到路大勇一會兒過來,索性就耐著性子在暖閣里做起針線來,采芩在一邊分著線:“那個婆子這兩天沒有看到人了,奴婢猜大概是走了?!庇值?,“還有件是,對面的叢雪前天跟著二太太去武威侯,卻沒有再跟著進來,他老子娘原先在外院當差,這兩天也看不到人了?!?/br> 采芩說的婆子是劉氏派來監視青嵐苑的婆子,至于叢雪,幼清道:“劉氏說了那么多的話,怎么也不可能留著她?!?/br> “真是命苦?!辈绍讼氲角锎湟粋€人躲在燒掉的倒座廢墟里哭,心里也有些難過,做下人就是這個命,就看你運氣怎么樣,跟了個什么主子了。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到了午時,路大勇如期而至:“小人跟了高銀兩天,他除了回家就是在賭館里,要不然就在外院候著喝茶聊天?!庇浊迓犞行┦麉s也覺得在意料之中,路大勇卻是接著又道,“但是小人覺得二少爺有些奇怪?!?/br> 幼清聽著心頭一提,問道:“薛明怎么了?” “也說不好,二少爺以前常去喝酒,但是也不是日日酩酊大醉,可是這都連著三天了,他每天早上就開始喝酒,醒了喝,喝了醉的,昨天晚上回來醒酒,后半夜又出去吃酒了,這會兒人還在牡丹閣醉的不省人事呢?!?/br> 幼清就想到最近兩次看到薛明,似乎身上都是酒氣沖天的。 薛明不是貪杯酗酒的人,不但不是而且他這個人相當的自律,這兩天是怎么回事,像個酒瘋子似的沒命的喝……而且,他一向敬重薛靄,兄弟間感情也算是不錯,可是這一次薛靄出事,他前前后后就去看了一次,確實有些奇怪。 “小姐?!甭反笥抡f話,那邊綠珠沖了進來,“小姐,二太太又去武威侯府了?!闭f完才看見幼清坐在窗口,她一愣不好意思的道,“奴婢不知道路大哥在?!?/br> 幼清擺擺手,忽然心里一動,忽然就想起來武威侯劉嗣祥剛結的親家,錦衣衛南鎮撫使曾毅! 錦衣衛里不但又賴恩,還有曾毅呢,她怎么把這個人忘了。 “你先回去?!庇浊宸愿缆反笥?,“今天晚上戍時再來找我,我有事吩咐你?!?/br> 路大勇應是不再多說。 幼清則換了衣裳去找方氏。 ------題外話------ 才看到小四妞童鞋對我進行了地獄式的催更,二十票!我說寶貝兒咱們省錢,不催更哈,來來來,啵一個! ☆、060 漁翁 “怎么今兒一天都沒看見清丫頭?!狈绞蠌闹切湓和庠鹤咧?,陸mama跟在后面回道,“早上不還瞧見了嗎,這會兒大約是用了晚膳在房里歇著呢,太太找方表小姐有事?” “我只是問問?!狈绞险f著揉了揉額頭,“家里的事一件接一件的,琴丫頭的婚事還沒有騰出手來安排,你明兒讓周長貴家的去一趟鋪子看看,定的幾房家具都做好了沒有,還有給她們置辦的宅子里頭拾掇好了沒有,等過些日子就把東西搬進去,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重生在美國?!?/br> 陸mama點頭應是:“聽說祝家會來位隔房的哥哥嫂嫂過來幫忙打理,約莫三月頭就能到?!彼f著微頓又道,“大少爺定要早點醒來才好,到時候大小姐出嫁可少不了他這個兄長啊?!?/br> 方氏心里酸楚嘆了口氣,兩人到了薛靄的院子,院子里安安靜靜的只有常安守著的,方氏問道:“洮河和澄泥呢,怎么就你一個人?!?/br> “他們說是有事出去辦?!背0惭劬锹德档霓D,“一會兒就該回來了,太太要是有事就吩咐小人吧?!?/br> 既然是有事方氏也不再追究,擺擺手道:“你也去歇會兒吧,這兩天也累著了?!眲傄M房里,就望見幼清身邊的綠珠匆匆跑了過去,方氏一愣道,“那是綠珠吧?” 陸mama覺得奇怪,點頭道:“是綠珠沒錯?!?/br> 方氏皺了皺眉有些狐疑,常安就接了話道:“方表小姐在外院的書房正和大老爺說話?!?/br> 原來如此,方氏頷首和陸mama進了房里,自言自語似的道:“那丫頭倒是和她姑父親近的很?!爆F在有事都不來和她說,反而去找他的姑父……不過老爺能看重幼清她心里還是高興。 “這是好事,這是老爺看重方表小姐呢?!标憁ama說著,方氏也欣慰的笑了起來。 幼清正坐立不安的望著薛鎮揚,她和姑父議論朝政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可是薛靄病了,她除了找姑父也別無選擇,更何況事情涉及到朝堂也不是她能力可以辦到的,她心里胡思亂想的,就感覺到薛鎮揚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她暗暗鎮定下來,盡量讓自己坦然一些。 “你怎么會覺得我可以彈劾賴恩,能試探出他的態度呢?!毖︽倱P并不高興,他還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要和一個小丫頭面對面的討論朝政! 其實這件事他和夏閣老已經商討過,夏閣老也覺得賴恩雖貪財,可是卻不會做這種事情,他和錢寧素來不和,錢寧又和嚴懷中坑瀣一氣,賴恩動不了錢寧也動不了嚴懷中,可是卻不會在這時候愿意和夏閣老以及他薛鎮揚甚至整個浙江南直隸的官員對上。 這樣做不但沒有好處,還會助漲嚴黨的勢力。 可此事如果確實出自錦衣衛,那么賴恩即便不知情可也逃不脫一個統管不利失察之責,不管是不是,他決定先上一封奏疏彈劾賴恩試探他的態度,若他知情必定會立刻有所反應,若不知道這件事就要另當別論。 就如幼清說的,很有可能就是哪個小旗或是百戶為了利益將毒藥賣出去。 如此,線索雖又斷了,可卻簡單了許多。 這些都是他和嚴閣老以及陳大人商量后的結果,但是幼清剛剛進來坐在他面前,也和他說了同樣的話。 薛鎮揚很震驚,心情更加的復雜。 “侄女覺得,姑父只要含糊其辭,說一些莫須有的罪,不會真的讓賴恩被圣上責罰,這樣他也不會真當做一件大事??杉幢闳绱?,您突然彈劾他,想必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有反應,如此您就會知道這件事到底他是知情的,還是根本毫無所知了,只要排除了錦衣衛有意為之,那這件事是不是就簡單許多了?”幼清話落,眼中流露出不確定,望著薛鎮期待的等著他的答復和贊揚 母樹。 原來她是不確定,所以把自己的設想告訴他,薛鎮揚面色微霽頷首道:“你年紀還小,在家里安心做做繡活陪你姑母說說話就已經很好,這些事我會處理?!?/br> 姑父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流露出震驚或者覺得她胡言亂語所以大發雷霆,這么說來,他做出的決定也應該和她設想的大差不差,幼清心里大定,垂著頭滿臉通紅的道:“侄女就是因為看著姑母難受心里才著急,所以才會不知深淺的來和姑父說,如果有不對還請姑父責罰?!?/br> “無妨!”薛鎮揚心里的不快消散,點頭道,“你聰明機靈,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不過女子當以內宅之事為先,等你表哥好轉,我會跟你姑母說,讓她教你打理中饋,鋪子里的事也可適當的學一學,這才是正經大事?!?/br> 幼清點著頭一副受教的樣子:“侄女記住了?!?/br> 薛鎮揚滿意的點點頭,幼清就起身告辭,薛鎮揚仿佛想起來什么,問道:“你身子好些了沒有,聽說你在外頭制了藥丸?吃了可有好些?” 第一次關心過問她的身體,幼清立刻露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每日都在吃,現在心頭也不像以前那樣悶的喘不過起來?!?/br> “那就好,等封神醫來給你表哥醫治,屆時也請他為你號一號脈,他醫術精湛若能治好你,也了我們這些長輩的一大心病?!毖︽倱P說完心情的很好的看著幼清,“回去吧,好好休息?!?/br> 幼清應是退了出去。 她出了外書房采芩和綠珠在門口等著她,等離了焦安和焦平稍遠一些的時候,綠珠道:“奴婢已經告訴路大哥了,他說他在夾道那邊等您?!庇浊妩c點頭主仆三人先往薛靄的院子走,等走到甬道邊三個人貓著腰踮著腳尖立刻鉆了進去又飛快的穿過甬道開了夾道的門,里頭很暗只有盡頭的一盞燈發出微弱的光亮,綠珠捏著嗓子喊道,“路大哥?!?/br> 那盞燈迅速靠近,幼清幾個人也迎了過去。 “小姐?!甭反笥伦笥铱纯?,“馬房那邊都在吃酒打牌?!彼噶酥干磉叺膬蓚€個子稍矮一些的男子,“洮河和澄泥也來了?!?/br> 洮河和澄泥面色古怪的打量著幼清,他們在大少爺那邊多少聽說了一些方表小姐的事情,又知道常安還曾奉大小姐之名去跟蹤二老爺,后來知道那事情也是方表小姐出了主意,他們當時覺得萬分驚訝。 他們對方表小姐最深的印象就是漂亮,大少爺在外走動他們也有機會見到外間的女子,各色各樣萬種風姿,可卻沒有一個人像方表小姐這樣,明明身體不好風扶柳似的,這樣的女子就該像古書上寫的,柔柔弱弱我見尤憐才對,可是方表小姐卻不同,明艷四射讓人無法直視,仿佛就算是偷偷看一眼,也能被她勾了魂去。 若是她有意如此那也不足為奇,艷麗勾魂的女子他們也見過,比如牡丹閣落上甩著帕子穿著暴露的女子,比如趙子舟趙公子的meimei那也是艷光四射的,偏她個性也是像一團火似的,見著大少爺就能瞬間燒起來??煞奖硇〗阋伙A一笑嬌美嫵媚之態卻是她不經意間的,她自己根本就毫不知情,對人清清淡淡的,沒有嬌柔做作的姿態,與之相比趙公子的meimei,實在是不堪一提。 洮河胡思亂想一通,借著光線幽暗別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機靈的跟著路大勇后面行禮:“方表小姐好?!?/br> 除了路大勇,她手邊沒有人,所以就想到了洮河和澄泥。他們兩個人跟著薛靄也有好幾年,直到后來薛靄去寶應上任,兩人還依舊跟著的,兩人既忠心又機靈,是再好不過的人選,她笑著與洮河和澄泥打招呼:“你們出來沒有人知道吧 守望黎明號?!?/br> “沒有?!变踊氐?,“我和常安說過,若是太太問起來就說我們出去辦事了,稍后就回去,太太不會懷疑的?!庇滞浊鍐柕?,“方表小姐,您找我們來是為了什么事?”不會是讓他們幫著她買胭脂水粉吧?他們在府里這么多年,就算是太太也沒有讓他們跑腿打雜。 可是,要是方表小姐真讓他們去辦這種事,他們要怎么拒絕?洮河心里想著不由朝澄泥看去,澄泥也是一臉迷茫。 “這件事只有你們能做?!彼戳搜勐反笥陆榻B了一下,“路大勇以前是我父親的常隨,如今在府里馬房做事,旁人并不知道他和我相識?!闭f著她笑盈盈的看著洮河和澄泥。 路大勇朝洮河和澄泥抱了抱拳。 兩個人回了禮,心頭卻是暗暗驚訝,沒想到方表小姐還在府里按了人,這件事他們是一點也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罷了,想必方表小姐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可是現在他們知道了勢必要守口如瓶才是。 “我們知道了,保證不會嘴碎的胡言亂語?!变油屏送屏顺文?,澄泥也點著頭,“方表小姐放心,我們一定不說?!?/br> 幼清不打算做多余的叮囑,而是道:“我讓你們做的這兩件事可能有點危險,不過有路大勇在,你們跟著他就成?!彼f著微頓看著洮河,洮河卻是不以為然,一個小姐吩咐的事能有什么為難,難不成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讓他們把人綁了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