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席夜楓瞧著懷里紅撲撲的小臉,許是方才被自己欺負得很了,眼睛蒙了一層水霧,唇瓣自己一番用力吮吸下變得潤澤晶亮的,此時微張著,大口呼著氣,然后緊貼著她的胸脯便因著這大力的呼吸他胸腔那處一起一伏,那軟軟的兩團就緊貼著他,軟得不可思議,似誘惑他一起伏動般,席夜楓氣血噌地一涌,身下變得緊繃起來,喉結咕嚕地上下滾動一下。好洛清鳶沒發現他的變化,席夜楓稍稍朝后移了移,特別是身下那處,真個緊繃得要命,被她發現的話,自己她眼里興許就成了禽獸了。 “鳶兒,對不住,方才實是沒忍住,別生氣?!毕箺髅Φ狼傅?,一臉悔意,摟著她的力道亦松了幾分。 洛清鳶還未回過氣,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平緩呼吸。又過了少許,洛清鳶推開他的胳膊,帶了一絲怒氣,語氣發沖道:“席夜楓,除非們實打實地定了親,不然的話,休要像方才那般對!” 那意思是,如果定了親的話,就可以像方才那樣?席夜楓心里激動澎湃起來,身下還未退去的guntang火熱立馬又脹大幾倍,驚得他忙朝后又挪了挪,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有些愧疚而苦惱地盯著她,“對不起,鳶兒,真的是情難自控。向擔保,定親以前絕不再像方才那樣冒犯了?!?/br> 洛清鳶見他對自己說這番時討好意味兒十足,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也就大方地不再多計較??尚睦镞€是有些小九九,以后若真嫁給他了便罷,若嫁不成,今個兒這悶虧吃得可大發了。拋開這件事先不談,有些賬卻必須跟他好好算算。 席夜楓瞧著小媳婦那亮堂堂的眼直盯盯地看著他,心里頓覺不妙,趁她開口之際,先一步道:“鳶兒,關于那鴛鴦扇套的事,正要跟解釋。當日李管事帶著太太的一封書信和親手制的扇套給,只道是洛夫叫把信帶去京都,根本沒說這扇套,……就以為這是親手給做的,所以就自個兒收下了?!毕箺髀曇綦y得的低柔,說這話時還帶著一分失落。他以為這扇套是送給他的,結果不是,這能不失落么。 洛清鳶微微怔住,聽著那柔柔的音兒,自個兒的心也沒出息地跟著軟了大半,心里才燃起的戰火唰的一下滅了,慢慢垂下腦袋,囁嚅道:“們才認識多久啊,婚事都沒個準兒,干嘛要送扇套?!?/br> “那方才不是送了一個?”席夜楓心情大好地低笑道。 洛清鳶嬌嬌地哼了一聲,“是跟說婚事沒問題,才送與的。若方才不說那些話,就是將這扇套扔了也不會給!”想到什么,洛清鳶忙補到,“最好不要叫別曉得這東西是送的,還有今日帶出來的事也不要泄露了,若要父親和太太知道了,非得挨板子不可?!?/br> “鳶兒,這里是西陽,不是京都?!毕箺鲝娬{了一句,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紅暈一直未褪的小臉,連耳根子也是紅通通的,像是被染了色的白玉。 “少拿這句話搪塞,西陽怎么了,西陽這種摟摟抱抱的事情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做了“別以為不知曉,就算是成了親的小夫小妻也只是街上拉拉小手,哪有像今個兒這般死死抱住不放的!好女師傅不會跟太太亂嚼舌根,不然的話,真要被父親好大大罰一頓了?!?/br> “好好,鳶兒,錯了行不?保證下次絕不多的地方對動手動腳,也不會叫別欺負到,哪怕是未來岳丈大也不成?!毕箺鬟B聲道,揉了揉她腦袋。 “罷了,這件事暫不跟計較,可必須弄清另一件事。席夜楓問,上回去知州府的那日晚上,有沒有做什么事?”洛清鳶側臉斜睨著他問道。 席夜楓心虛地移開目光,瞇著眼兒瞅向遠處的日頭,那日頭暖洋洋的,照身上可真舒服,“鳶兒,瞧瞧今日的陽光,真個兒燦爛啊,這草也比往日綠了不少。鳶兒肯定不知道,到了秋季,整個大草原金黃秋波一片,比這還要美上幾分,特別是那夕陽照到金黃牧草上時,天地橙黃一片,美得緊。屆時親自待出來看這景色可好?”席夜楓越說越陶醉。 洛清鳶被他說得心馳神往,也瞇著眼看了看懸半空的日頭,“好,到時候一定出來瞧瞧?!?/br> “鳶兒,時辰不早了,坐正,送回去?!毕箺鲗⑺哪X袋扶正。 洛清鳶低低嗯了聲,雙手掌馬背上,時不時摸一把那漂亮的深棕色鬃毛。席夜楓一拉韁繩,破風便調了個身,慢悠悠地往回走,看起來悠閑得緊。 “席夜楓,倒是走快點兒啊,照這速度,要等到何時才能跟師傅匯合?”洛清鳶不滿地催促道。 “鳶兒,這事急不得,破風得先確定好來時的方位,然后才能一點點快起來。放心,一定準時送回去?!闭f著說著,左臂就自然地摟住她腰,下巴擱了她頭頂,暖暖的陽光斜射而下,那打草地上的影子亦慢悠悠地移動著,馬背上的兩似融成了個整體,分不出彼此。兩間似有什么東西緩緩流動。 “席夜楓,有件事必須問?!甭迩屮S懶洋洋道,腰以上的身子隨著破風前行輕輕地左右顛著。 “問?!毕箺鞑[著眸,嗅著她頭頂發絲的淡淡味道,似乎被陽光照得久了,發絲里還有一種被曬了許久的干草發出的那種清爽味兒。她身上的體香也若有似無地飄進他鼻子里,誘惑著他一點點湊近她脖頸,差一點兒就將整個腦袋都埋了進去。 “問,離開西陽的前一日晚上,是不是偷偷溜進屋里了?”這件事洛清鳶一直等著找他算賬,豈是他可以隨便混弄過去的。 席夜楓瞇著嗅芳香的眼立馬睜開,望了遠處一眼,雙腿狠狠一夾馬腹,破風立馬噠噠地跑了起來,風呼呼地吹過,他放大了嗓音問,“鳶兒,方才說什么,再說一遍,沒聽清?” 洛清鳶迎著有些涼意的風,一開口便覺得冷風侵入到喉中,渾身都涼嗖起來。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洛清鳶憤憤想,別想著這事能糊弄過去,脖子上那一掌劈得她疼了好久,怎么著她也原原本本地討回來才是!此時不行,那就改日。她別的記不甚清楚,上回那一掌卻是記憶深刻得想忘都忘不掉。 席夜楓見懷里的不說話了,心情舒暢地勾著唇兒,帶著她奔馳一片綠色的汪洋里。 女師傅似乎已經等了許久,牽著洛清鳶的馬那一塊地無聊地轉悠著,見到兩后,立馬吁了口氣。要不是知道那男子乃百姓敬重的定遠將軍,她是萬萬不會助長這種事的,再者,她瞧著這兩實相配,若真成了,她便是定遠將軍的媒了。 “將軍和姑娘可算回來了,再遲一些回去的話,還不知老爺和太太如何擔心呢?!迸畮煾党蛄藘梢谎?,特別席夜楓擱洛清鳶腰間的手上多瞄了幾眼,臉上掛笑。 洛清鳶心里嘆氣,女師傅真的是不該瞧見的都瞧見了,席夜楓日后若沒法子娶了她,她一定會恨得他身上咬下一塊血rou,誰叫他好似她身上烙了印記般,別一瞧就知道自己是他的媳婦了。 “鳶兒,累了一日了,回去好好歇著,還有,記得好好吃飯,再這么瘦的話,就找個大廚送到知州府去?!甭迩屮S臨走了,席夜楓又加了這么一句。 看著女師傅越來越曖昧的眼神,洛清鳶不止一次地想要堵住那張什么都說的嘴。急急騎了馬離開,再不管身后那道大咧咧看過來的灼熱視線。 因著拜托了女師傅不要說這件事,兩回得稍晚些,女師傅也只道是姑娘許久沒騎馬,一時未能盡興,難免忘了時辰,太太自然未怪。 席夜楓一直目送小媳婦走遠后,才不慌不忙地朝西陽軍營行去。 石高正監督著一群沒有精神的小兵持刀cao練,無意間一個遠眺,竟發現軍營大門處正慢慢駛來一馬一。那一身打扮就像個江湖莽漢,頭上的斗笠遮住了大半臉,陽光斜照過去,投下的斗笠影子一直遮到了鼻子下,整個的面孔處于半明半暗下,如此便更得看不真切了。但是,他坐下的那一匹高頭大馬,傲然地、懶洋洋地一噠一噠走著的臭屁樣兒,石高就算是再笨也不會識不出來,那是破風! “將軍——”石高大嚎一聲,健碩的塊頭蹬蹬地迎了過去。其他士兵聞此震耳大吼,立馬轉頭看去。 “是將軍!將軍回來了!”眾士兵將手中兵器一扔,歡呼著圍了過去。 “將軍,沒事就好?!眲⒚麝恍Φ?,因為跑得快,圍了最前面。其他士兵也挨個兒咋呼起來。 “怎么,一個月沒見,們這群兔崽子想了?”席夜楓雙手環胸,一臉笑意。 “想啊,們當然想將軍了!那京都來的李副將說將軍前些日子就該回來的,這幾日們可一直盼著將軍回來?!崩詈谧有呛堑?,一只腳地上搓著泥巴。 旁邊的張大佑一巴掌拍他肩上,嗤了一聲,笑道:“小子哪里是盼將軍,是盼將軍早日回來分發餉銀,好早些娶那俏媳婦回來罷?” 李黑子被他說得臉一紅,雙手一叉腰,黑鍋臉一揚,大聲道:“老子就是想媳婦了,怎么樣?!”伸手指過群里那些沒娶媳婦的,哼聲道:“們這些個小子還不是同一樣等不及了,大丈夫想什么說什么,說們是不是跟一樣想娶媳婦了?撒謊的是縮頭烏龜——” 眾哄笑起來,忙跟著他應和起來,“是!們都想娶媳婦了!將軍,們都等不及了——” 席夜楓低斥一句,“一群沒出息的?!鳖D了頓,竟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全都好樣的,敢想敢說,這才是席夜楓的兵!走,這就發餉銀去,趕緊領了餉銀,娶了媳婦的拿回去養媳婦,沒娶的趕緊去娶——” 周圍歡騰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等我解決了士兵么,將軍的就快了,表急啊。。繼續撒花哈~ 感謝扔地雷的妹紙:katherina扔了一個地雷 、贇子_yoka扔了一個地雷 、么一個 ☆、37革職削位 西陽軍營里一片歡騰,李副將李兆這方卻已帶領三十騎兵快馬加鞭地回了京都,急急將路上遭遇叛賊余黨一事報給了乾元帝。 程梓墨靠椅子上,聽聞這話,眉頭高高一挑,肚子里本就不直的腸繞了好幾個彎兒后,臉色已是驟然一變,伸手就將桌上的硯臺擲到地上,堪堪砸李兆的腳上,疼得心中尖叫一聲,卻不敢亂動,只稍稍轉動了一下鞋里的大腳趾,緩解一下疼痛??墒?,皇上為何大發雷霆?李兆十分不解。 “李副將,可知自己錯哪里?!”程梓墨瞄了那一動未動的兩腳,身子端坐,一臉的慍怒。 “臣愚昧,臣不知?!崩钫姿浪赖椭^,不敢去看發怒的乾元帝。 程梓墨唰地一下起了身,走到他面前,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李兆身子微顫,思緒轉了幾轉,慌忙回道:“回皇上,臣知錯,臣不該放任定遠將軍一潛入敵巢xue,將軍如有不測,臣愿意以死抵命!” 程梓墨瞪他一眼,懶散地坐回椅子上,那先前的怒火亦是說收就收,這會兒連火星字都讓瞧不著了,李兆見之,困難地咽了咽口水。 “李兆啊?!背隹诘穆曇翥紤幸馕秲菏?。 “屬下?!崩钫最~頭冒了一層冷汗。 “方才說的只乃其一,定遠將軍若是為了查探叛賊余黨的下落,受了傷或者死了,朕定會第一個不饒。其二,們身負押送軍餉的重任,朕撥出這筆軍餉已是不易,若們半路上讓這筆軍餉有了閃失,朕將們統統砍了腦袋都是輕的!” “屬下知罪!皇上體恤邊城眾將士是以撥出軍餉,屬下該全心全力護著去西陽才對,萬不該讓將軍丟下這正事兒改而去查探另一件事?!崩钫准泵氐?,額上一顆豆大汗珠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啪地一聲墜落于地。 程梓墨勾了勾嘴角,“愛卿知道就好,定遠將軍總以為朕對他萬事寬容,近些年做事便越發地沒了規矩??v使是為了查探叛賊的巢xue,他也不該半路丟下爾等獨自離去,若是爾等路上不小心遇到了膽大包天意圖強搶官銀的匪寇,這丟失餉銀之罪,他席夜楓擔當得起么?” 李兆聽著乾元帝這輕悠悠飄乎乎的話,心里為定遠將軍捏了一把冷汗。將軍半路丟下軍餉改追叛賊本是忠心耿耿,可皇上一頂天大的帽子蓋下來,那就變成了砍頭大罪。 “皇上,定遠將軍他也只是一時糊涂,且他只是為了皇上才忘了此次的本職?!崩钫酌拖箺鏖_脫罪責。 程梓墨睨他一眼,“李副將豈不聞其位司其職?既然朕讓他護送軍餉,他就該好生護著,亦如打仗中,士兵們必須聽從將帥的指揮,否則便是違抗軍令,當斬?!?/br> 李兆微微張了張嘴,心里悲涼叢生。 忽而,程梓墨低笑幾聲,“李副將此次將軍餉安全送至西陽,也算有功。至于定遠將軍,雖此次犯了錯,但總歸是功不可沒,朕得想想如何罰他,好叫他多長長記性?!?/br> 不知是否錯覺,李兆覺得皇上雖句句針對定遠將軍,說他犯下怎樣怎樣滔天大罪,可此時風輕云淡地說出這句話,竟無絲毫怪罪之意。李兆愈發覺得乾元帝的心思難猜得緊,喜怒難辨不說,說出的話也是讓無從琢磨。 李兆退下后,程梓墨深不可測的臉一下變了樣,懶懶地勾了勾唇,心里罵了一句:混小子,真是逮著縫兒就鉆,這么快就找到犯錯的機會了。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嘀咕幾句后,程梓墨便令錢公公擬了兩道旨,一道直接送去忠勇侯府宣讀,一道讓快馬加鞭地送去了西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忠勇侯嫡長子兼定遠將軍席夜楓,身兼護送軍餉重任,卻借故半路逃離,實棄朕厚望于不顧,居功自傲,罔顧圣意,即今日起,削去承襲忠勇侯爵位資格,廢去定遠將軍一職,暫留西陽,待下次將功贖罪之后再官復原職。欽此——”錢公公高聲誦完,忠勇侯府跪著的一地卻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忠勇侯,還不接旨?!卞X公公提醒了一句。 跪最前首的忠勇侯席晟奕失了魂地起了身,接下圣旨。一邊的云氏聽完圣旨差點兒氣得昏倒,幸得旁邊的丫頭扶住,才得以站穩。 席晟奕塞了銀子,細細打探了情況,這才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除了連連嘆氣,已不知該如何詮釋此時的心情了。夜楓那孩子不過是半路追查反賊余黨罷了,也算忠心一片,沒想到皇上竟拿這個說事,連帶著楓哥兒承襲忠勇侯的資格也奪了。若是回了京都也好,就算沒了官職和承襲爵位的資格,眾叔伯也可拂照一二,只是這小子一身傲骨,怕是不會接受別的相助罷,且皇上也沒有召楓哥兒回京都的意思。忠勇侯緊皺著眉,頭一次為這個出色的長子發愁起來。 “忠勇侯保重身子?!卞X公公走前,囑咐了一句。就連他都看不透皇上此舉的意圖,莫說別了。但是錢公公可以肯定一點,以皇上和定遠將軍多年相交之情,皇上絕不可能真正害了定遠將軍。 席云氏聽完圣旨后腦袋發昏,回到屋中后便已紅了一雙眼。忠勇侯則一邊哄著,道此事必有轉機,此次不過皇上一時氣憤之舉。 “老爺,楓哥兒自小就不需要們cao心。這么多年他一直身居邊城,數次與敵廝殺,老爺可知這些年是如何心驚膽戰地熬過來的么?常常做噩夢,夢見楓哥兒為國捐軀。這孩子性子倔,當年給們磕了三個響頭便去西陽征戰了。雖然有銘哥兒和珞姐兒陪著,可最心疼的卻是楓哥兒。他自個兒有本事,不消們cao心,這個當母親的能做的便只有給他謀一門好親事,叫他早些成家,有個陪著總好過一個東走西跑。眼瞧著楓哥兒苦盡甘來,沒想到今日卻發生了這事兒?!闭f著說著,云氏眼里的一直打轉的淚珠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夫莫哭,夫莫哭?!毕赊让ι锨胺鲎∷?,給她擦淚,一張剛毅分明的臉皺起了褶?!胺蜇M不聞皇上后面幾句的意思,只要楓哥兒再立了功,皇上就讓他官復原職。如今被革職也只是暫時的事兒?!?/br> “若這只是皇上的搪塞之辭呢?皇上連楓哥兒承襲爵位的資格都給拿去了,他分明就是針對楓哥兒。如今楓哥兒除了忠勇侯府嫡長子的身份,真的是什么都沒了?!痹剖夏弥z絹一個勁兒地擦拭眼角。 席晟奕臉色微變,忙提醒了一句,“夫慎言,這番說辭若被聽到告到了皇上面前,咱們便是冒犯圣上,難逃罪責?!?/br> 云氏怔了怔,住了嘴,只剩時而的抽泣了,席晟奕便抱著她細聲細語地哄。 抽噎許久,云氏才緩了勁兒,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眼里涌上一層悔意,朝忠勇侯道:“老爺,上回楓哥兒央求一件事,沒有答應,也未同說,如今想起更覺愧對他,那是楓哥兒頭一次央求一件事,可卻……唉,可是老天報復?” “楓哥兒單獨找說了事?”席晟奕疑惑問道。楓哥兒向來是個有主見的,雖對家中二老敬重,卻少有事求他這個父親,更別說是云氏了,說是疑惑,其實席晟奕更多的是好奇,這小子究竟有何事竟讓他跟夫開了口,還直接越過了他這個父親。 云氏點了點頭,道:“楓哥兒西陽看上了個姑娘,央求答應這門婚事,當時覺得那姑娘門第太低了,老爺十之八、九不會同意,便沒直接應他,只道會多考慮一下,找個時機與老爺商量。老爺也是知道的,楓哥兒性子倔,有時候認定的東西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闭f到這兒,云氏嘆起氣來,席晟奕眉上的褶皺則又多了一道。西陽的姑娘?如此的話,門第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瞧席晟奕一下沒了音兒,云氏知曉他同自己先前想的一樣,覺得對方門不當戶不對,真娶了那姑娘便是委屈了楓哥兒。 “老爺,還未同說完,那姑娘正是洛學士家的庶出二女兒?!?/br> 云氏話音才落,席晟奕眼微睜,“夫說的可是被貶謫到西陽做知州的洛大學士?” “正是洛學士,洛家的嫡長女前不久才嫁到給了二房家的凌哥兒?!?/br> 席晟奕素愛有才之,洛尹峰身為文清閣大學士自然是滿腹經綸,席晟奕同他亦有過交集,此雖迂腐了些,卻實乃見解獨到之,他也生出幾分敬意,曾經聽聞他有個適婚嫡女,還有過結親之意,只是那時卻被二房先一步定下了。 “若是洛學士的嫡女,哪怕他這會兒被貶到西陽做了知州,也會考慮一二,可惜楓哥兒看上的卻是洛家的庶女。拋開這個不說,那嫡女如今嫁的正是二弟的嫡長子,若真同意楓哥兒娶了洛家的庶女,以后被嘲笑不說,楓哥兒也抬不起頭!”席晟奕沉聲說完這句,悶聲不吭地坐回椅上。 “老爺,便是這般想,當時才沒有應下楓哥兒,可如今看,才過不久,楓哥兒便遭遇如此變故,若皇上一直不恢復他定遠將軍的官職,他便什么都不是了,還有誰肯將閨女嫁給他,到西陽邊城受苦?” “夫何意?”席晟奕轉頭看她,瞧見她還有些發紅的眼眶,心不由一軟。 “老爺,的意思是,楓哥兒從未求過咱們任何事,如今只這一件,適逢他又遭了此番變故,咱們就應了他的請求罷?!痹剖先崧暭氄Z道,話畢,便又拿起絲絹擦拭起眼角來,低泣道:“楓哥兒吃了這么多年的苦,咱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看上了位姑娘,有了安定下來的打算,和老爺卻因為門第之見不肯答應。楓哥兒好生命苦??!” 席晟奕煩悶越甚,本就被楓哥兒革職一事擾得心煩,如今又聽了這么一樁大事,腸子都快糾結到一塊了。 “夫容再多考慮考慮?!毕赊戎坏眠@般道,云氏悶聲悶氣地嗯了聲,哭聲漸止。 定遠將軍席夜楓被革職一事很快傳開,朝堂之上幸災樂禍的也有,為其求情的也有。 “……皇上,定遠將軍多年來隨忠武將軍征戰,功勞苦勞皆有,皇上就算看定遠將軍……”禮部尚書正滔滔不絕地求情。 梓墨懶懶地瞇著眼,伸手揉了揉額頭,“諸位愛卿啊,席愛卿勞苦功高,朕自然知曉,只不過他這小子平日里居功自傲了些,朕不跟他一般見識,不代表朕會睜只眼閉只眼。朕此舉也不過是磨磨他身上的銳氣,至于會磨多久,那就看看他自個兒的表現了。定遠將軍一位,朕會給席愛卿一直留著的。好了,無事便退朝罷?!闭f完,起身離開,雙手負背,讓覺得此懶散之余又帶了一種凌的氣勢。 “錢公公?!被氐接鶗康某惕髂p手往椅子把兩邊一搭。 錢公公立馬應聲,“皇上有事盡管吩咐老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