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都是小白鼠給你買的嗎？”

    “是啊，小白鼠特別會偷糧食，有很多糧食，但是她的糧食都是一樣的，我就加了一點調料?！绷稚n說著指了指自己腋窩處的漏洞，仰頭看向蕭自塵：“怎么樣？我的調料完美嗎？”

    “完美！”蕭自塵不吝贊美，又道：“真是完美極了，我的分裂癥患者?！?/br>
    卞懷靈聞言一愣，秦卿倒是很平靜——

    果然！果然！

    林蒼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這時候，夜色外面響起了警車的聲音，林蒼嘴里仍舊吐著不清晰的字眼，聽到警笛聲一愣：“警察叔叔來了，小白鼠你快跑吧！黑貓警長會吃了你的?！?/br>
    林蒼的手不住的擺動著，嘴角的笑仍舊高高掛起。

    蕭自塵轉身看了一眼卞懷靈，冷聲道：“你可以讓其他人離開了?！?/br>
    卞懷靈一愣，雖然不解，但還是遣散了其他人。

    齊陸走進來的時候，大廳里就只剩下了蕭自塵，秦卿，卞懷靈，林蒼和曉曉。

    林蒼坐在地上胡亂的說著什么，齊陸瞇了瞇眼睛，走了過去沉聲道：“你就是死者的男朋友？”

    林蒼聞聲詫異的看了齊陸一眼，撅著嘴道：“什么死者？我是小白鼠的男朋友?！闭f完還瞪了齊陸一眼。

    齊陸站在原地詫異的看向蕭自塵，后者抱著手臂沒說話。

    秦卿見狀，走到齊隊身邊，淡淡道：“林蒼似乎有精神疾病?！?/br>
    “銬起來吧?！笔捵詨m的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齊陸一愣，隨后瞇了瞇眼掃了一眼手表，還有十分鐘四點。

    蕭自塵這么胸有成竹，看來是他輸了。齊陸偏頭對身邊的趙光熙道：“先銬起來?！?/br>
    趙光熙聞言拿著手銬走了過去，林蒼看到手銬后大驚失色，剛要跑，另外兩個警察就按住了他。林蒼瘋狂的大喊大叫，瘋狂的掙扎，可最后還是趙光熙親自給他銬上了手銬。

    林蒼突然被束縛住，他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趙光熙，口中念念有詞——

    “除非我能看見我的父母，我們與老鼠分開，否則，獅子就會從豹變成貓，小鳥全完了，真的逃跑，沒有一只鳥，也沒有蝴蝶，沒有音樂，什么都沒有。除了我的父母獨自站在沒有積雪的開普里島。好，這是我的手提箱學生……”

    趙光熙聽著林蒼的話，一蹦三尺高，“這小子在亂說些什么？”

    秦卿抿了抿唇，蕭自塵冷哼了一聲：“聽不懂就對了。要是能聽懂，你也精神分裂?！比缓笥洲D身看向卞懷靈：“現在可以說了么？胡蝶的故事?！?/br>
    卞懷靈眼底沉了沉，嘆了一口氣：“我本來答應過她，不會揭穿她的秘密……”

    ——

    胡蝶的故事還要從夜色剛開業的時候說起。

    胡蝶原名林柳，是一個來自北方的姑娘。長相溫婉，為人善良，是卞懷靈在一次拍賣會上買下來的，那時候夜色剛剛起步，這個姑娘家庭困難，但她不肯出賣*。

    卞懷靈看她實在可憐，出錢讓她學了幾個月的舞蹈，后來她就在夜色里面領舞，但從來不會接生意。直到有一天，她帶來了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少年，她牽著那個少年的手，走到卞懷靈面前，“卞姐，他叫林蒼?！?/br>
    卞懷靈一愣，“你們什么關系？”

    胡蝶搖搖頭，“沒有關系，只是偶遇，看他可憐才帶回來的?！?/br>
    林蒼說他沒有錢上大學，家里又急著用錢，所以不得不退學掙錢貼補家用。卞懷靈認真的調查了他的背景，確定他沒有撒謊后才讓他留了下來。

    卞懷靈讓他學了調酒，然后便在夜色當起了酒保。

    林蒼很勤奮，很謙遜，只是不太會打理自己的生活，衣服很臟，也總是不會搭配。有時候襯衫會搭配及膝的短褲，有時候會把襯衫噎在牛仔褲里?？傊軇e扭的搭配，后來還是胡蝶幫他，林蒼才有了好轉。

    胡蝶比林蒼大四歲，卞懷靈一直以為胡蝶把林蒼當成弟弟來照顧，又是她帶回來的人，關懷的多一些也很正常。夜色的人除了曉曉大概都是這樣認為。

    直到有一天，胡蝶晚上去找了卞懷靈。那一晚，胡蝶喝的大醉，她找到了卞懷靈的房間，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大堆。

    原來，胡蝶是林蒼的親jiejie，只是在林蒼小的時候她就被家人送走了，林蒼沒有記憶，可是胡蝶有。打她從第一眼看到林蒼起，她就知道林蒼是她的弟弟。

    可是……

    她無法抑制的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她有羞恥的罪惡感，她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感情，可那一晚她發現林蒼似乎交了女朋友，她很痛苦，難以抑制自己嫉妒的心里，所以喝了酒。

    卞懷靈聽到胡蝶的話后什么都沒有說，胡蝶到后半夜醒了酒，她又對卞懷靈說——

    “姐，今晚的事情求你永遠都不要說出去?！焙难劾餄M是懇求，卞懷靈沒有說話，其實誰會問起呢？她又會跟誰說？

    胡蝶見卞懷靈不說話，又道：“姐，求你了，不要說出來，就算有一天我被殺了，你也不要報警，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喜歡我的弟弟，我也不想世人知道我是一個妓女?！?/br>
    卞懷靈愕然的看向胡蝶，后者一笑：“姐，我是不會自殺的，我也不會死。我要好好活著，我還要保護我的弟弟，我想賺錢讓他上大學，他很聰明的……”

    說完這些話的第二天，胡蝶竟然就死在了自己的臥室里。

    盡管胡蝶前一晚說的話類似于遺言，可是卞懷靈知道她不是自殺，她還希望自己的弟弟上大學，怎么可能突然就自殺？

    她沒有報警，一來因為不想夜色被查封，二來…她既然答應了胡蝶就不會食言?？墒?，她卻不會讓她不明不白的死去，這才去找了蕭自塵。

    ——

    卞懷靈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林蒼是什么??？”

    蕭自塵盯這不遠處一臉茫然的林蒼，輕啟唇瓣，“精神分裂?！?/br>
    秦卿一愣，蕭自塵又道：“還有人格分裂?！?/br>
    的確如此，他那毫無邏輯感可言的日記，剛才的胡言亂語和異常激動的言語，以及對昨天晚上兩次完全不一樣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