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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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同情的望著符侍郎,往日見他儀表堂堂,能言善辯,真沒想到符鼎博迂腐到這種地步。 “老臣罪該萬死?!狈汤梢幌乱幌驴闹^,不過片刻,地板上便出現了淡淡血跡。 皇帝無動于衷,冷眼看著那血跡逐漸變濃,空氣中的血腥味逐漸濃郁。 簫鐸見眾人神情微變,明知皇帝在暴怒之中不得不越眾而出,“陛下息怒!” “你閉嘴!”皇帝抬頭惡狠狠的盯著簫鐸,他這是恨上了否決將符鼎博調回來反而提出派御醫給符鼎博治病的簫鐸,“要不是你,事情怎么會到了這般田地?” 其他人不知這對君臣打著什么啞謎,只見簫鐸噗通一聲跪下,“陛下現在就是將臣和符侍郎凌遲處死對前線戰事也于事無補,若用臣等性命可換回大齊太平,臣等慷慨赴死?!?/br> 皇帝一愣,發熱的頭腦稍微冷靜下來一點,叫停還在用生命磕頭的符侍郎,不過依舊面色不善,“陳廣逆賊糾集八萬人馬盤踞長平、平陽二郡,何人可拿下逆賊首級,朕封他萬戶侯?!?/br> 陳廣勢如破竹,短短兩個月內又下平陽郡,還把朝廷派去的五萬大軍打得落花流水,雖然有主帥無能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人再小瞧陳廣。 李廷慢悠悠道,“俞將軍昔年便是因平揚州南朝遺民暴亂立功入朝,這二十年金吾衛在他領導下令行禁止,將皇城護的猶如銅墻鐵壁,老臣推舉俞將軍?!?/br> 在李廷之后,接二連三少人站出來推舉俞祈,都是雍州一系官員。 皇帝的臉扭曲了下,目光在李廷和俞祈間來回轉。 俞祈背上出了一層冷汗,可他又不能站出來辯駁什么,難道說我不去嗎?吞了黃蓮似的,俞祈從頭苦到腳。 眾臣視線也忍不往兩人身上飄,傳言,俞祈的小兒子在追求李氏五娘,連俞祈都要改投明主了,這皇帝,嘖…… “區區陳廣何須俞將軍出馬,豈不是大材小用,臣推薦呂都尉?!边@是楚王一黨。 皇帝順勢一點頭,“卿所言極是,”又壓抑著怒氣問其他人,“眾卿家還有何人可推薦?” 又有朝臣站出來舉薦,經過一番唇槍舌劍,最終花落楚崇原,常寧長公主的駙馬。 楚崇原為兗州溫嶺郡郡尉,這些年鎮壓過一些暴亂,頗有威名。 決定這個人時皇帝有一瞬間的猶豫,可實在沒有其他合適人選,總不能把這個機會讓給與諸王關系密切的那些人。 對此,有人歡喜有人憂。 得到消息的李昭笑得心滿意足,為了讓皇帝只能選擇楚崇原,他們在背后花了多少心思,布了多少局。 公主養面首,給面首生孩子難登大雅之堂,但是也就只是一件皇室丑聞罷了??神€馬在前線廝殺,甚至載譽而歸,公主卻和面首廝混產子,那就不僅僅是風月丑聞,運作得當,那是足夠動搖國本的。 三日后副將紀填,監軍簫鐸帶著大軍前去和楚崇原匯合。 眾人原本以為簫鐸會被皇帝打入冷宮,不想才三天他就得以反身,不免對他更為關注幾分,這個皇帝難伺候,眾人皆知,偏簫鐸如魚得水。人才??! 隨著前線戰事吃緊,其他地方又傳來不好的消息。先是西突厥黑山嶺屯兵十二萬,蠢蠢欲動。 突厥,眾人默認這是梁州、雍州、冀州的事,在最初朝廷經常在糧草餉銀上拿捏三州,還能對三州政務插上幾手,到如今三州光明正大的每年截留下部分稅賦作為軍餉,東西突厥便陷入一個怪圈里,似乎這和朝廷沒關系了。因為打起仗來根本不需要朝廷調兵遣將撥糧草。何況現在朝廷就是想插手,人家也未必領情。就連皇帝都不是很當回事,黑山嶺正對雍州,突厥入侵,首當其沖是雍州,李氏肯定會死守。他更郁悶要是這仗贏了,李氏名望更上一層樓。 沒等他郁悶完,更郁悶的事來了。 青州也有人反了,范圍比兗州陳廣小,但是影響比陳廣壞多了。因為打頭那位叫王晉安,之前的霍昭儀,如今因霍令東而被降為美人的霍美人的前未婚夫。 皇帝看上了人家未婚妻,就把人揪了個錯處流放了。當年因為這事,皇帝還被御史大參特參,不過因為這只是皇帝私德不修,最后不了了之。 眼下苦主跳出來了,喊的口號是——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不夠高大上,偏偏很對百姓胃口。這消息長了翅膀似的飛向四面八方。 不是說這個人死了嗎,怎么又冒出來了?;实垡豢跉饪ㄔ谏ぷ友劾?,咽不下,吐不出,噎的臉都歪了。 之前符鼎博帶走了五萬兵馬,不久前又派出了五萬大軍,剩下那些兵馬不好再外派,且王晉安的動靜到底不算大,遂皇帝下令讓州府自己平亂。 皇帝扭曲著一張臉等著大臣們落井下石,結果卻只有幾個人諫言,幾大世家都跟啞巴似的,一聲不吭?;实鄄幌卜磻n,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慌。 心惶惶的皇帝開始想辦法讓自己安心,首當其沖就是護衛京城安危的俞祈。 俞祈確是個能人,這些年將金吾衛打理的井井有條,對諸王以及眾皇子敬而遠之。但是最近俞家老二和李氏走的太近,他擔心俞祈被拉攏過去。 他還不想放棄俞祈,最重要的是,換另一個人在俞祈的位置上,未必有他好,所以他想聯姻,將俞家的利益和皇家綁在一塊。 李氏能給俞家的,他也能給。九公主雖有些胡鬧,那也是金枝玉葉,俞祈出身寒微,九公主配他的嫡次子綽綽有余。 俞祈一趟皇宮回來就給兒子帶了這么一個‘驚喜’。 “娶九公主!”俞懷瑾瞪著俞祈臉色變了又變。 俞祈轉過眼去,他愿意兒子尚公主嗎?當然不愿意!他不貪圖駙馬身份帶來的榮華富貴,但是他不得不答應,他的聲音有些干澀,“雷霆玉露均是圣恩!”又怒,“若不是你親近李氏,豈會有此一遭,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檢點?!?/br> “呵呵~”俞懷瑾氣極反笑,“我真是慶幸我這么做了,否則怎么能更清醒的認識到皇帝的昏聵,用他那個沒人要的女兒來考驗臣子的忠心,他有把臣子當人看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有風吹草動,皇帝就懷疑您二十年的忠心,父親卻還愿意犧牲兒子的一輩子來表明心跡。父親啊父親,您真的覺得跟著這樣的皇帝有意思嗎?日后他再懷疑您,您是不是要以死明志了?!?/br> 俞祈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只要你安分守己,陛下豈會懷疑我?!庇志徍土苏Z氣道,“你自幼勤學不綴便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征戰沙場為國效力,我心甚慰。眼下大齊狼煙四起,真是你施展抱負的時機,陛下也說等你再長兩歲,便——” 俞懷瑾一臉嘲諷的打斷,“便為他沖鋒陷陣,替他殘殺那些被他逼得揭竿而起的百姓,還是像父親一樣對他的荒唐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獨善其身,亦或者以死相諫,步曾老大人的后塵。兒子,哪條路都不想選?!?/br> 他瞧不上這皇帝,赤裸裸的鄙視。人格魅力這東西無影無形,但是它真的存在。 “你,你……”俞祈氣得身形搖晃,任哪個被兒子嘲諷都不能淡定如初。 俞懷瑾眼皮子一跳,見俞祈晃了兩下又鎮定下來了,松了一口氣,就說憑他爹那身子骨,等閑氣不壞。他這爹愚忠的令人發指,不下狠藥沒救了。 “我難道不想直言勸諫嗎,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我不怕死,我只怕守不住這金吾衛,若連金吾衛都落入諸王和世家手中,輕則改朝換代,重則天下大亂?!庇崞硗葱募彩?。 “父親替皇帝守住了金吾衛又如何,當今皇位岌岌可危,天下照樣大亂。父親難道不明白誰是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您覺得憑您一人之力還能力挽狂瀾嗎?明知他在位只會遺禍蒼生,父親還要繼續助紂為虐?在父親眼里,龍椅上那個人就真的比黎民蒼生還重要?” 俞祈被兒子問的啞口無言,有一瞬間的恍惚。 俞懷瑾趁熱打鐵,擲地有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一個皇帝不能讓自己的百姓溫飽平安,要這個皇帝有什么用,父親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俞祈愣愣的看著申請激憤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