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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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姝被送走,到底與我有關,雖然母親現在不說什么,可到底是親母女,誰也說不準日后母親心疼起女兒會不會來遷怒我,我馬上便要出閣,只你還要在家中留上幾年,我如何放心!”徐婧冷眼看著,除了弟弟那一件,這些年徐趙氏并無針對她們的地方,便是出了徐姝這事,徐趙氏也只有心虛愧疚,可人心易變,何況前車之鑒不遠,徐婧如何放得下心。 徐婧聲音沉了幾分,“你若是受委屈了,必不要為了不讓我為難,忍著不告訴我,jiejie再沒用也能護著你幾分?!?/br> 徐姣晃了晃她的手,“還有父親在,我怎么會受委屈?!毙旄覆⒉皇莻€只顧外頭對內宅不聞不問之人,對他們姐妹三也頗為憐惜。 徐婧晃了晃神,父親!父親的確疼愛他們,但是和大局比起來,他們這些子女就要退后三尺。弟弟受傷只是‘意外’,而她熬到十八歲才定親。 徐婧想起三年前,父親坐在她面前,神情玄妙,“十五也不急著嫁人,出嫁女哪里及得上在家快活,你覺得呢,阿婧?” 后來她聽聞康定縣主病入膏肓,藥石無靈,沒過多久就傳來香消玉殞的噩耗,徐婧才恍悟父親話中的深意。能和李氏結親,父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所以她只能等,等著父親成功或若是失敗,成功尚好,若是失敗她如許年紀也只能將就擇人。 見她走神,徐姣輕推了推徐婧,不解的望著她。 徐婧看著徐姣喃喃道,“也不知阿姣日后會便宜了哪個小郎君?!?/br> 饒是徐姣歷來穩重也被jiejie鬧了個大紅臉,羞道,“阿姐真是的,怎么說起我來了?!?/br> 徐婧只看著她笑,心中想著徐姣今年十三,快的人家都定親了,父親隱隱提過,她出嫁后可留意下是否有合適的人。她明白父親的意思,以她日后的身份,接觸到的適齡郎君多是雍州最頂尖的那一撥。 “你也不小了,可以留意起來,若有自己中意的,與我說了,能成我總叫你如愿的?!?/br> 徐姣簡直不知如何是好,臉紅的要滴下血來,只喃語,“阿姐別說了,真是的!” 徐婧拍了拍她的手,失笑,“好,我不說了你心里有數就好?!?/br> 姐妹倆說了會兒貼心話,臨走的時候,徐姣躊躇半響,終于期期艾艾地問了一句孩子氣的話,“阿姐,你喜歡這門親事嗎?” 徐姣等了一會兒見徐婧不說話,心下彷徨起來,“是我胡鬧,jiejie別生氣?!?/br> 徐婧微微一笑,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傻丫頭,我自然是愿意的?!背四昙o大一點還有子女,李徽家世才干容貌樣樣都拔尖,說起來要是沒那點瑕疵也輪不到她嫁過去,自有那一等一的世家女。 徐姣嘴唇翕合,低了頭掩蓋眼眶中的濕潤,“我先回去做功課了?!?/br> 徐婧點了點頭,看著徐姣的身影消失了,方緩緩轉過身來,愣了半響才拿銀簽子挑了挑藍釉暗麒麟紋香爐中的香料。垂眸看著爐中明明滅滅的火光,徐婧嘴角無意識地彎了彎。 她是真的心甘情愿,不只是因為這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親事,弟妹都能從中受益,還有她自己年少的一縷妄念。 那時候她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娘子,上元節帶著奴仆出門看花燈,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如許冰燈,不由看出了神,等她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和奴仆被人流沖散了,循著模糊的記憶,磕磕絆絆地尋找原路。 她初到回樂縣,不清楚這個靠近邊關的城鎮歷來是個魚龍混雜之地,徐婧渾然未覺自己被人盯上了。 徐婧想若不是李徽,不知自己如今會落到如何不堪的境地。 不知危險靠近的徐婧還有閑心一邊賞著沿途奇巧的冰燈一邊找路,直到面前出現一對夫婦。 “這么漂亮的小娘子,出門可一定要帶上家人相隨哦?!毙戽涸尞惖乜粗矍靶τ柠惾?,眉似春山,眼如秋水,唇若涂朱,齒如編貝,一頭烏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端地明艷動人。 “當年你也是這么一個人上了街,還好被我撿到了?!闭f話的是一身姿如松,豐神俊朗的儒雅男子,嘴角輕揚帶著滿滿的挪揄。 女子斜嗔男子一眼,徐婧似乎看到女子的手在男子腰間用力的擰了一把,那男子眉頭一皺莫可奈何地看女子,“哼,那可惜了,你已經是我的了,撿到再多又何用?!?/br> 男子無語地看著她,似乎被她的天馬行空打敗了。 徐婧怔怔看著兩人,突然聽見后方傳來嘈雜聲,回頭一看,徐婧就見一群家丁模樣的人抓著五個目光閃爍鼻青臉腫的魁梧男子。 一大漢拱手恭敬對男子道,“郎君,這些人都是慣犯,專門強拐容貌出色的女子?!?/br> 聞言,徐婧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此時,她方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落入那樣危險的境地,若非……抬眼再看那對夫妻,不由滿懷感激的福身,“小女子謝過郎君和娘子大恩?!?/br> “舉手之勞罷了!治下不安,也是我們的失職?!迸訐]了揮手笑道,“你家何處,我遣人送你回去?!彼坪鯎乃?,女子朝身側男子一伸手。 男子很自然的就從懷里掏出一枚令牌。 “我家郎君是現任郡守,可不是歹人!”說著女子又把令牌給徐婧細看。 握著令牌徐婧不由紅了臉,局促道,“民女徐氏拜見李郡守、康定縣主?!毙律先蔚目な厥钦l,她聽父親提過,自然知道其妻是康定縣主謝如,又自報家門,“家父監御史?!?/br> “原來是徐監御史的千金,過幾日我正要設宴,到時候徐娘子可要和你阿娘一起來??!” “那就打擾縣主了?!?/br> “我喜歡熱鬧,就等著你們多來打擾。時辰不早了,快些家去吧,家人該擔心了?!?/br> 徐婧欠身目送二人先行離開。 隱隱就聽見康定縣主輕快的聲音道,“多買點有趣的玩意兒回去,咱們撇下小家伙們偷溜出來,小家伙們肯定要生氣了,買回去哄哄他們?!?/br> “你是自己不好意思買,就借孩子們的名頭吧?!?/br> “渾說,我多大個人了!誒,我都老了,已經三十了,臉上皺紋一天比一天多,怎么你就不長呢。以后你別涂面脂了,男人不用那么英俊的,下面的人會欺你臉嫩的?!?/br> “……” “干脆你蓄胡子吧,這樣顯老——老威嚴了!” “……” 徐婧失神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胸間涌動著陌生的情緒。漸漸的她開始盼望著康定縣主設宴,期待著每一次去郡守府的機會,聽著郡守府中的事跡會莫名奇妙的歡喜和失落。終于有一天她猛地明白過來自己的異常為何,那是心動,可這份心動注定無果,他夫妻恩愛,兒女繞膝。明白之后徐婧再也不肯去郡守府,正好父親調任離開回樂郡,免了她的煎熬。 原以為這份愛慕只能掩藏在心底,隨著時間日益淡去,卻不想還有這么一天。實是造化弄人! 等李徐過好禮時序已經進入建安二十八年。嚴防死守之下,鄧母還是得了消息,自小鄧氏沒了,鄧母就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乍聞李徽已經定親,鄧母整個人都不好了,在她看來,李氏嗣婦之位該是她小女兒,就是她小女兒沒了也該把牌位娶進門,讓她身后有人祭拜。 “他要娶誰,他敢娶誰,阿纖救了他女兒,他們怎么能忘恩負義讓我女兒死后無人祭拜,快點,我要去告訴他們,他們只能娶我的阿纖?!编嚹刚f著就要爬起來。 鐘氏目光閃了閃,讓李徽娶個牌位回去也太異想天開,更是浪費,還不如把這人情用在她兒子身上,她也不貪心,不求嫡出的李曦,庶出的二娘總可以了吧,與她兒子年歲真相當。越想鐘氏越覺得妙,人走茶涼,得等大家沒把小鄧氏忘掉時和李氏提了,看來得和鄧氏通個氣,叫她敲敲邊鼓。馬上鐘氏又xiele氣,她兒子得替小鄧氏這個姑姑服喪九個月。 鄧寬剛把小鄧氏靈柩運回祖墳,一路舟車勞頓,滿面風霜,不想一回來就遇上這事,只覺得滿心疲憊,跪在了鄧母跟前,“母親這是要逼著李家恨上我們呀!”一旦鬧開來,他們家還能在隴西立足嗎?小鄧氏是救了李昭一次,可就是沒小鄧氏,人落水了,李家奴婢難道會救不上來,要是小鄧氏為救李昭而亡,cao作一番或可成功,可小鄧氏在李家郎中調養下,只不過三天功夫就生龍活虎。外頭小鄧氏是李昭救命恩人的流言還是他母親和meimei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