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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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可塑性相當強的女人,似乎無論走什么樣的風格和路線,都能獨樹一幟,自成特色。 人無完人,這句話是珀西從小就懂得的道理,不過在面對蘇雨,他仍舊難以釋懷。多可惜,蘇雨無論是容貌、氣質,甚至能力和智慧,在女性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可偏偏,在她被麥吉爾大學錄取沒多久就遇到突變,成為了一個永遠都彌補不了自身缺陷的人。 珀西承認,自己對蘇雨說過許多謊話,可有一句,卻是發自肺腑的。 “我當年說不定真的會愛上你,如果你的手沒有……” 可是,他除了感到遺憾和可惜,又能怎樣呢? “莎琳,我聽說你和周越澤婚事退掉了?”珀西問道,一雙蔚藍色的眸子里閃著莫名的光。 蘇雨聞言終于回過頭來,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珀西,淡淡笑道:“是啊,要不我們倆在一起吧?你不是說你愛我嗎?” 珀西不知怎心底一涼,下意識地避開了蘇雨的那雙眼睛。 蘇雨講的是美式英語,發音標準,聲音酥軟動聽,說那句話的時候態度不像是開玩笑,但也不算認真。她明明說得那般風輕云淡,卻分明又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珀西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這個女人,這是他認識蘇雨以來,第一次對她產生了這種感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總覺得在蘇雨的身上,看到了那個他并不熟悉,卻一直讓他有些忌憚的周越澤的影子。 是不是兩個人相處太久了,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對方的影響?珀西發覺,蘇雨自從和周越澤在一起后,整個人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那樣的變化竟然會讓他感到害怕? “莎琳,你是不是早就不愛我了?”珀西怎么也忍不住問道。 蘇雨將珀西的神態變化盡收眼底,嘴角頓時浮起一絲冷笑。如果說之前她只是懷疑珀西一直以來都在制造喜歡她的假象,那么現在,她已經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了。 周越澤說得對,和他在一起,她都變聰明了,所以才能在珀西猛烈的追求攻勢下,仍能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 和周越澤在一起的那個晚上,蘇雨并沒有欺騙周越澤,珀西真的在前不久和她求過婚,過程相當浪漫美好,顯然是他精心策劃良久的,不可謂不用心。然而她那天會愿意將自己交給周越澤,卻不是因為珀西,不是因為她對周越澤說的那個理由,而是因為那天周子諾告訴她,吳軼煬的底子,不怎么干凈。 方才她的母親有來過房間安慰她,無非就是讓她體諒她的爺爺,說或許她無法理解她的爺爺,但她的爺爺那一代總會將誓言看得特別重,尤其是那誓言還是對著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父親臨終前發的。 自己母親的意圖,蘇雨怎么會不明白?她的母親和她的爺爺向來不對盤,會來開導她,壓根就不是為了緩解她和她爺爺之間的關系,而是在勸她,千萬不要違背她爺爺的命令。 其實蘇雨在蘇家的地位很微妙的,她的母親盧漫涓在娘家是不受寵且受到排擠的,不然也不會被安排嫁給她父親這樣不學無術的男人。至于她的父親,她的爺爺對他的評價是太過平庸,自然也沒有多喜歡這個兒子。 至于她自己,實際上蘇雨也沒抱多大的期望。 或許因為蘇雨和他的父親并不像,從小就勤奮刻苦,成績優異,這一點深得蘇老爺子喜歡,可是縱使如此,在她被歹徒綁架時,她的爺爺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拿出錢來贖她。 在蘇雨被救回來的時候,她的母親盧漫涓看著她已經不完整的左手,哭得昏天黑地。當時,蘇雨的父親蘇弘文一直試圖阻止妻子說太多話,但盧漫涓還是一意孤行,勢必要將蘇老爺子的嘴臉揭露出來。 盧漫涓撕心裂肺地告訴蘇雨:“我和你爺爺說,贖金我的嫁妝可以出一點,你爺爺是這么回我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給你們盧家的聘金有多少?你以為那嫁妝是你的?’” 這就是盧漫涓至今都和蘇老爺子不怎么對盤的原因。 蘇雨當時還無法接受自己殘疾的事實,整個人精神恍惚,如同一具行尸走rou,所以在聽到她母親告訴她這么殘忍的真相時,她除了心再次刺痛了一下,也沒有太多感覺了。 豪門世家之間的利益鏈總是錯綜復雜的,蘇雨知道假若她執意要違背她爺爺的意愿,她的父母從此在蘇家的處境將會如履薄冰,尤其是她的父親,離開了蘇家,他就絕對無法適應外面的生活。 她的爺爺說得對,她不會為了周越澤違背他的命令,周越澤也不會為了她與吳軼煬斷絕關系。因為人在這個世界上需要顧及的東西總是太多太多,愛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至于她是不是愛上了周越澤…… “珀西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要裝作對我情有獨鐘?如果是看上我的家世,那么在兩年前你就可以這么做,但你沒有。我實在想不出,你這么做可以得到什么好處?!碧K雨沒有回答珀西的問題,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不知道她愛不愛周越澤,但是她知道周越澤是愛她的,她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時,是輕松的。 當人在極度壓抑的狀態下,總會變得比平時犀利刻薄。蘇雨的一席話令珀西幾乎有些不可置信。他發現女人真是令人難懂的生物,即使他是一名優秀的心理醫生。用中國人的一句名言來講,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心摘花花不開”。 兩年前,他明明本本分分地開導蘇雨,帶著她重新振作起來,她卻誤以為他喜歡她;兩年后,他向她直白地示愛,展開各種浪漫的追求攻勢,她偏偏又不相信他喜歡她。 蘇雨冷冷掃了一眼珀西費解的表情,漫不經心道:“我又沒有從丑小鴨變成白天鵝,兩年前你不愛我,兩年后我又憑什么讓你愛上?!?/br> “珀西,你從來沒有對我真誠過,以前是,現在也是!”說到后面,蘇雨都有些激動起來了,似乎是在為自己為珀西付出的真心而感到不值。 珀西感覺自己身上的偽裝幾乎要被蘇雨的這句話撕碎,臉色難以自控地變了又變。 珀西承認,自己是個非常自私的人,他在做每一件事,都會思考自己能從中獲得什么好處。如若自己的利益與他人的利益有什么沖突,他會犧牲的,必將是他人的利益。 “蘇小姐?!?/br> 就在珀西在蘇雨平淡卻又凌厲的逼視下要潰不成軍時,一直伺候蘇雨的菲傭站在門口說道:“周子諾先生來找你了?!?/br> 蘇雨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團。 蘇雨不想見到周子諾,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基本的待客之道,她又不想違背。拿過床頭的外套披上,她走下樓時,看見周子諾坐在她家的沙發上,一派悠閑自得的模樣。 周子諾一看就知道是個自小養尊處優的人,他的打扮無時無刻不光鮮亮麗,并且精致講究到了每一個細節。蘇雨知道,恐怕他西裝上的一??圩?,都可能是普通人花一個月工資也買不起的。 蘇雨強壓下內心對周子諾的一陣反感,坐到了他的對面。 “今晚想吃什么?”周子諾放下手上的報紙,笑著問蘇雨道。 “我和周越澤什么事都做過了?!碧K雨開門見山道。 有人說,女人就像一次性筷子,為了一個男人張開雙腿之后,就和已經被人使用過的一次性筷子一樣,不會有第二個人再愿意用它。 沒想到周子諾聞言卻開懷大笑起來,幾乎有些溫柔寵溺地望著蘇雨開口道:“傻丫頭,你怎么這么天真?我只能說,如果你和他什么事都沒做過,你會在我的心里更加完美……不過,不知道你們是否有采取措施?畢竟我再大方,也沒大方到像周越澤他父親一樣,替別人養兒子?!?/br> 周子諾從來就不擔心蘇雨會和周越澤一起離家出走,因為他們都已經過了那種能為愛情不顧一切的年紀。并不是所有最終聽從父母安排,接受政治婚姻的富家公子或是千金都是因為過不了貧窮的生活才屈服于現實的,這世上往往親情比愛情還要令人難以割舍。 ☆、第五十七章 “哈哈,越澤可別怪叔叔我后來沒有聯系你,誰叫你父親那時找我,說對你的項目感興趣呢?你父親曾經幫過我一個大忙,我自然得賣給他一個面子不是?!备吡⑽恼f完舉著酒杯同吳軼煬默契地碰了碰,兩人為了表示對彼此的重視,皆是一飲而盡。 周越澤笑笑,望著高立文滿面油光的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晚輩自然不會,我父親常和我說起您,說您十分有經商手腕,讓我有機會得多多向您學習學習?!?/br> 吳軼煬微不可察地掃了周越澤一眼,見這小子將情緒掩飾得很好,除了他這個作父親的能看出此時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外,而且一席話也算說得漂亮,將高立文哄得笑起來一張肥嘟嘟的臉都布滿了褶皺。 周越澤一雙眸子又黑又亮,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此時他雖然十分有禮貌地注視著高立文,但腦海中卻不由浮現出蘇雨當時挽著他的胳膊,向高立文引見他時的情景。那時候他還在想,自己要用一輩子去報答她…… 是的,這位高立文先生,就是蘇雨當初介紹周越澤認識的煤老板。周越澤還記得,那天過后,蘇雨一直念叨著,這高立文怎么會沒有聯系他,就算對他的智能機器人不感興趣,也理應要賣她爺爺面子,約他出來做做樣子??? 眼前似乎又出現蘇雨當時一邊吃飯,一邊自言自語的模樣,真的甚是可愛,周越澤不由揚起嘴角,但那翹起的弧度卻又立刻垮了下去,一雙黑眸也愈發冰冷起來。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虎父無犬子……”高立文自是被周越澤夸得心情十分愉悅,禮尚往來,他也開始對著吳軼煬夸獎起周越澤來?!澳氵@兒子模樣可真不是一般的俊,關鍵是頭腦還好,會研發機器人,這可真是不得了……”他頓了頓,接著稍稍觀察了下吳軼煬的表情,見他心情貌似也不錯,遂忍不住開玩笑道:“別說,當時我還真想歪,以為你這家伙有什么癖好……” 高立文口中的癖好,一般人都聽得出是指“龍陽之好”,看來他和吳軼煬的關系很不錯,所以才會同他開這樣的玩笑。 吳軼煬聞言也笑了,淡淡道:“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吳軼煬的這一句解釋,似是有些自嘲。曾經滄海難為水,遇見了林毓心,所有的女人對他來說就不再是女人了。 “還別說,越澤的模樣這般俊俏,想必他的母親是天姿國色吧?你這家伙可真是艷福不淺!”高立文一臉好奇道。 吳軼煬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仿若是幸福的笑,倒將高立文給看呆了,不由打趣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在商場上向來無情且不折手段的男人,竟然也是個情種。 不久后又有一些人過來向高立文和吳軼煬敬酒,吳軼煬和高立文彼此舉杯點頭示意了下,就分開招呼各自的朋友去了。 這是在周老爺子的生日壽辰上,吳軼煬和周越澤也在受邀之列。 人總是復雜的,周老爺子雖然一直懷疑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的死與林毓心有關,甚至對林毓心恨之入骨,但他是商人,不會和錢過不去。吳氏近年來發展速度迅猛,同它合作,能夠獲得很大的利益,況且他周氏若是不與吳氏合作,就會有其他的競爭企業與吳氏合作,到時他周氏只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們周家根基再穩,實力再雄厚,也必須要提防后來居上。這就是商場,沒有永遠的贏家,殘酷,卻又很公平。 蘇雨在踏入宴會大廳的時候,一眼就瞧見被人群包圍的周越澤。她雙眸低垂,挺為周越澤高興的。如今他是吳軼煬的兒子,比起是她蘇氏的女婿,身份可還要尊貴許多,想要恭維討好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沒多久泊好車的周子諾也走進會場,站在蘇雨身旁用不冷不熱的口吻說道:“不是讓你和珀西一起在門口先等我嗎?怎么自己先進來了?” 蘇雨的身子下意識地朝與周子諾的相反的一邊挪了挪,沒有回答。 而站在蘇雨旁邊的珀西,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天蘇雨對他說,珀西,你從來沒有對我真誠過,以前是,現在也是。她的聲音很冰冷,眼神卻比聲音還要冷上幾分,看得他生生感到一陣愧疚。 珀西想,自己這輩子傷得最深的人,恐怕就是蘇雨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顧忌過她的感受。 周老爺子的壽宴,本沒有珀西什么事兒,可偏偏,在周子諾來接蘇雨的時候,蘇雨不咸不淡地提議,讓珀西代表她們家的人出席。 蘇家與周家素來有大生意上的往來,周老爺子邀請的蘇家的人中,自是不只蘇老爺子一人,盧漫涓和蘇宏文也在應邀之列。而蘇雨這個提議,作為半個東道主,周老爺子的兒子周子諾,自是礙于面子,只能也向珀西發出熱情的邀請。 周子諾肯定并不歡迎珀西,不過他越來越發現蘇雨很有趣。說實話,在蘇雨提出這個建議時,向來面不改色地他足足愣了好幾秒。 蘇雨和珀西之間的情感糾葛,周子諾略有耳聞,他清楚蘇雨曾經愛珀西愛得死去活來,他真的沒想到蘇雨不僅不躲著珀西,還很愿意和他相處。 或者說,她是不想和他相處?周子諾忍不住笑了,對自己給蘇雨帶來的還算深刻的影響感到很滿意。 珀西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但心里卻苦不堪言。當蘇雨讓他和她一起去參加蘇老爺子的壽宴時,他明明不想去,卻不知怎的不忍拒絕蘇雨的要求,難不成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很抱歉,想要補償她么? 蘇雨接過侍者遞來葡萄酒,想了想,還是換成了果汁。她仰起頭狠狠灌了一口,才驚覺一道鋒利的視線一直追隨著自己。 她望過去,看見周越澤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這邊,一雙黑眸冷若冰霜。她不知道他已經看了自己多久,只能逃避般的躲開他的目光,望著玻璃杯中的橘黃色液體發呆。 蘇雨不知道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虛,就好像自己背叛了周越澤似的。 可她其實沒有…… 蘇雨的心里很壓抑,周越澤始終沒有移開的迫人的視線,幾乎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五分鐘?!眳禽W煬興許是已經忍到極限了,終于在打發走所有來敬酒的人之后,沉著臉來走近周越澤的身旁,在他的耳畔冷冷地警告道:“你還能再給我沒出息點嗎?蘇家那丫頭出現了五分鐘,你就盯了她五分鐘,你不看她一眼會死是么?” 說到后面,吳軼煬幾乎都咬牙切齒了?!澳闶窍胱屗腥硕及素砸幌履愫退菃??” 周越澤的臉色黑得如同外面的夜幕,一副厭怏怏的樣子。他又盯了蘇雨若干秒后,才終是收回視線,盯著杯中猩紅的液體,目光幽深。 多可笑,前幾天他們還在床、上耳鬢廝磨,今天卻要形同陌路…… 這個圈子就那么大,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總是會有人發現蛛絲馬跡。 周家剛認祖歸宗不久的長孫周越澤,到頭來竟是吳氏的老總吳軼煬的兒子,這本就是爆炸性新聞,幾乎讓周氏成了圈子里茶余飯后的笑料,所有人都關注著周吳兩家,而身為輿論主角的周越澤,當仁不讓地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因此當他的未婚妻蘇雨沒有同他一起參加壽宴,反倒是同周老爺子的兒子周子諾一起出席時,縱使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外國男人,但仍是能引發大家的不少猜測。 有些人對蘇家比較了解,自然聯想到了吳軼煬曾經底子并不干凈…… 蘇雨故意到沒有人的樓梯口透氣,在那里站了很久。她以為周越澤會發現并出來找她,但昏暗的樓道里一直沒有第二個人經過。她終是失望地一個人離開了,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 “不管怎樣,蘇雨和周越澤已經分開了,周先生,你也是時候履行你對我承諾了?!?/br> 等到蘇雨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時,珀西皺眉盯著一副漫不經心的周子諾,說道。 周子諾的眼睛還望著蘇雨消失的方向,不以為然道:“珀西先生,你真會往自己身上攬功勞。蘇雨會和周越澤分開,是拖他父親吳軼煬的福,與你又有何干?” 珀西的臉色頓時一陣青白交替,如若不是對周子諾有些忌憚,他真恨不得要狠狠揍這個男人一拳?!叭绻皇怯形业母蓴_,蘇雨說不定早和周越澤在一起了,兩人甚至還可能已經有了孩子,你覺得那樣蘇老爺子還會取消婚約嗎?” 周子諾冷笑,心想以他對蘇老爺子的了解,蘇老爺子并不會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接受吳軼煬這樣的親家,那么最后蘇雨的結局只有兩種,要么就是打掉孩子,要么就是成為單親mama。 況且—— “珀西先生,有一點你要搞清楚,假如你真的對周越澤構成了威脅,你以為周越澤那小子會讓你安然無恙到現在嗎?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至始至終,就沒能對蘇雨造成的太大的影響?”周子諾毫不留情地說道。 珀西的心底立刻竄起了一股怒火。如果不是周子諾來找他,說能為他實現愿望,他怎么會去追求蘇雨,怎么會去裝作喜歡蘇雨,裝得連他自己都差點要相信了? 周子諾不屑地掃了一眼怒發沖冠的珀西,心想,他看上的女人果然還算不笨,沒有被這家伙的把戲給騙了。只是他對這丫頭的眼光實在不敢恭維,珀西這樣的男人她當初究竟是怎么看上的?自私自利也就算了,還無勇無謀,幼稚得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