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
書迷正在閱讀:死在韓娛、在股市里封神、首席龍婿、[快穿]天生男神、宦臣之女、富貴天成、西游:求求你,收了神通吧、心弦上的你、庶得容易、穿越之豪門男婦難作為
陳和強忽然覺得后背發涼,脊椎骨從尾端直沖脖頸,涼颼颼得讓他感到發麻,這是一種他以往從未有感受過的恐怖寒意,浸透骨髓! 第473章 柔弱似水強殺人 小賣店里,安安靜靜。 長毛和守在后門的那個兄弟,兩個守在正門外的混混,都有些詫異地看向柜臺里面的兩人,嬌媚的王萱被陳和強極為強勢地攬在懷中,陳和強的一只胳膊鐵箍般緊緊抱著王萱,另一只手還放在王萱被牛仔褲緊緊裹著的挺翹臀瓣上。 看起來極為曖昧,只是……更像按下了暫停鍵的影像,兩人就那么靜靜地站在那里,絲毫不動。 王萱似乎輕輕地說了什么。 長毛和守在后門的那個兄弟,也隱隱約約聽到了那兩句話,但他們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這王萱又不是神經病,怎么可能說出那么不著調的話? 陳和強滿臉驚愕,眼眸中漸漸流露出恐懼之色。 王萱雙手抬起,輕輕地推在陳和強的胸脯上,緩緩將他推開,然后不急不緩地坐回到椅子上,低著頭,像是剛剛被人輕薄過的美麗嬌俏思想卻又極為保守封建的小娘子,羞愧不已,不敢聲張,只得合著淚水咽下苦水,希冀著不再受人欺凌。 毫無來由的恐懼,讓陳和強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根本壓抑不住心頭的懼意,他踉蹌著從柜臺后面退了出來,揮揮手極為厭煩地說道:“咱們走……” 說罷,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腳步很快! 長毛和堵在后門的兄弟神色訝異地看了看坐在柜臺后的王萱,顧不上說些葷話再去調笑幾句,便趕緊起身往外走。門口那兩個混混亦是一頭霧水,總覺得發生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快步走出小賣店的陳和強忽然停下了腳步,他想到了剛才王萱輕聲對他說的那兩句話“何強兄弟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天對我做的這些,所以你連家都回不去了……你真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要回家!”陳和強咬著牙說道,一邊扭頭看了眼那個文靜安詳地坐在店鋪里柜臺后面的嬌媚少婦。 王萱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 陳和強立刻感覺心里像是被扎入了一根鋼針般,劇痛,猛然收縮。而王萱看似平和的目光,卻如同一條高高昂起頭顱的眼鏡蛇,冷冷地盯視著已經被自己鋒利的毒牙注入了毒液的獵物,自信而安靜地等待著獵物毒發身亡的那一刻。 王萱溫和地一笑,笑容中滿是憐憫。 陳和強猛然扭頭,大步向遠處走——他心里怕極了! 結果還沒走出五步遠,陳和強就突然停下腳步,猛地仰起了頭顱,使勁地拼命地盡可能地向后仰,仰,喉嚨里迸發出一陣詭異的咕咕聲,然后渾身劇烈抽搐著仰面摔倒在地,噗通一聲,灰塵蕩起,身體猛地蜷縮…… 午后難得有了些溫煦之意的陽光,灑落在他蜷縮著痛苦抽搐一會兒就漸漸伸直了的身體上,有些刺目,一片白色。 “強哥!” “隊長,你咋了?” “強哥……” 幾個混混呼啦啦擁了上去。 大街上車輛行人稀少。 農貿產品交易市場大門口的幾輛三輪車車夫,還有那些趴活的貨運車司機們,正圍在一起打牌賭錢玩耍,聽著這邊兒的動靜,他們有些詫異地扭頭循聲張望過來,其中一人趁機偷偷地從已然下好注的散落錢幣中順走了幾張。 萱萱小賣店里,容貌嬌媚心性柔和善良的王萱低下頭,抬手用一塊紙巾輕輕揩拭掉唇角溢出的一絲血跡。 以術法殺一個普通人,比殺一個術士要簡單、輕松得多。 但承受的反噬,卻要大一些,也是無法避免的。 因為術士和普通人的體質、氣機有大不同,自然天成的體內小自然狀態,對術法的排斥性更強,更符合天道自然萬有平衡規律的反噬法則。從這一點上來講,術士施術殺尋常人,倒不如擊殺同為術士的人,來得痛快和爽利。 當然,如果一位術士謀而后動,做足了充分準備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在殺人的同時,規避自然的反噬傷害。 這,是王萱第一次殺人。 但她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殺人之后的余悸,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是這樣的事情早已經做過無數次——那是在多少個夢境里和想象中,施術殺人的經歷,而夢境里和想象中擊殺的那個模糊的目標,卻是一位在整個奇門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讓所有江湖術士們都聞風喪膽的強者。所以,王萱覺得殺死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痞小混混,委實如同踩死了一只螞蟻般,沒什么緊要。 陳和強,死了。 死因是酒后突發心肌梗,導致心臟和呼吸驟停。 話說回來。 當救護車的警報聲漸漸遠去,沸騰的街道上圍觀的人群散開,被警報聲和喧囂的吵嚷聲鬧醒了出門去看熱鬧的董正東,撓著頭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躲閃著那些注視他的目光,飛快地邁步回到了自家的小賣店里,他猶豫著要不要把店門關上,剛才在街上他已經聽到許多人議論,陳和強是從自家小賣店里出去后,突然病發倒地的。這讓董正東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兒里,嚇得后背直冒冷汗。 就在他伸手要關店門時,妻子輕柔的話語聲在店內響起:“關門干什么?此地無銀三百兩,做賊心虛么?” 董正東打了個寒顫,扭頭看著坐在柜臺后面的妻子。 王萱就那么靜靜地坐在那里,百無聊賴卻又格外平和淡然的樣子,就像是隨時等待著前來購物的顧客,又像是一位坐在河邊的垂釣者,不去找些能夠打發無聊時間的事情做,就那么安靜地坐著,就很好的樣子。 “陳和強咋就死了?”董正東嘟噥道。 王萱眼瞼微垂,不言聲。 “剛才他們在店里,有沒有對你做什么?”董正東忽而顯得極為煩躁地呵斥道,因為陳和強從他家店里出去后突然病發一事,讓他生恐惹禍上身被陳家人遷怒,這種恐懼在回到店鋪里又得不到妻子及時的寬慰時,便迅速轉化成了一種對妻子的憤恨和懷疑——沒有理由!只是一個窩囊的男人極為可悲又可惡可恨的下意識行為,也是因為平日里王萱太過老實賢惠,把董正東嬌慣成了這樣。 “他們能做什么?”王萱淡淡地反問了一句,起身往后門走去,一邊說道:“你看著店,我去睡會兒?!?/br> 董正東怒了,吼道:“我問你他們有沒有對你干什么!” 王萱站在通向后院的門口,扭頭神色平靜地看著董正東,這個與自己共度了八年青春的丈夫,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廢物!” “你……”董正東想罵,卻沒有罵出來,頹然坐到了長凳上。他發現今天的妻子與以往不同,似乎突然間就變得陌生了許多,不是因為她破天荒地罵了他一句“廢物”,而是那種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神態中,沒有了賢惠和老實巴交的氣質,反而更像是高高在上輕蔑地視他為螻蟻的孤傲。 王萱徑直走了出去。 董正東咬了咬牙,暗罵老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他終究沒敢起身追到后院里把老婆打一頓。 這種事兒他以前酒后曾經毫無理由地干過。 可今天就是不敢。 因為他想到之前老婆平靜淡然地提醒他“關門干什么?此地無銀三百兩,做賊心虛么?”這句話時,透著一種異常從容的淡定,難不成…… 是自家那婆娘殺死了陳和強? 習慣性沉浸在幻想中的董正東禁不住渾身顫栗,他想要跑過去把門關上,但就是站不起來,仿若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似的。 傍晚。 兩輛警車停在了萱萱小賣店的門外,幾名警察進入店內,帶走了王萱,沒什么充分的理由,只是帶她去派出所接受一番調查詢問。 王萱被警察帶走沒多大會兒,一群暴徒沖進萱萱小賣店,將店鋪內打砸成了一片狼藉,把戰戰兢兢留守下來看著店鋪的董正東暴打一頓,又沖到后院里把他們家里打砸了一通,然后一群暴徒揚長而去。 這是陳家人悲傷憤怒的宣泄。 陳和強的突然死亡,讓陳家人根本無法接受,即便是醫生已經明確地給出了死者的死亡原因。 就連和陳和強在一起喝酒的幾個混混,也都慘遭陳家人的暴打。 在醫院里,陳家的人就已經對這幾個混混進行了嚴厲的詢問,從而知曉了陳和強死前都和誰接觸過,發生過什么事情。自然而然地,陳家人知道了陳和強在萱萱小賣店里對王萱做的那些事,也知道了王萱對陳和強說出的那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語,雖然匪夷所思,可任誰都聽得出來那帶有威脅性質的詛咒。 但尋常人又怎么會想到,王萱當時說出那兩句話時,就是當場宣判了陳和強的“死刑”并立即執行呢? 他們想到的,是王萱在詛咒陳和強。 換做以往,這種詛咒只會被任何人視作是一種弱者面對強者時,無奈的、可笑又可悲的可憐哀嚎罷了。然而當詛咒突然間很巧合地演變成了現實,而且又是如此之快的現世報,就不由得讓陳和強的家人,遷怒憤恨詛咒自家孩子的王萱了。 這個惡毒的婦人! 該死! 可想要殺死一個人沒那么容易,即便是陳家在葫蘆口鎮能一手遮天,也做不到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僅憑王萱詛咒陳和強的那幾句話,就把王萱定義成殺人的罪犯。甚至,連拘留關押王萱一段時間,陳家的人都很難做到。 第474章 親情與抱負難兩全 丹鳳市鳳翔區棉二紡織廠職工家屬樓,地處東環路南段內側,與葫蘆口鎮相距不過五公里。 元宵節后,王啟民就帶著刁平來到丹鳳市,在棉二紡織廠職工家屬樓小區租了套不到六十平米的房子,四棟一單元201室,兩室一廳,每個月房租三百二十元——八十年代末期的老房子了,當年也是令人羨慕的國營企業職工家屬樓,如今卻因為幾年前棉二紡織廠倒閉,失去了經濟來源后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有條件搬離此處的房東們,也懶得去把老房子重新裝修,就那么放著收租金。 這兩天王啟民正打算著到外面找份工作,對他來說找工作并不難,月工資幾百塊的環衛工人、小區看大門的……反正他也不挑揀,哪怕是去一些單位里做清潔工都沒問題。不多的工資加上每個月的退休金,夠日?;ㄤN了。 而還未初中畢業的刁平,已然放棄了學業。 刁平早就不想上學了,在他看來,能識字算數這就夠了,學那么多知識干什么?自己是術士,要做的就是把修為盡快提升上去,將來報仇雪恨自然是頭等要事,之后要做的,就是幫著師父一起,讓詭術在奇門江湖上揚名立威真正占有一席之地,而不再是奇門江湖的歷史上那個如喪家犬般被人人喊打,不得不偷偷摸摸茍延殘喘,被打上邪門歪道人人可誅之標簽的流派。 王啟民也不再強求刁平學習文化知識,他現在最關注的,是刁平能夠迅速度過令人身體衰弱的凈體期,邁入固氣境。 在廣闊的,歷史悠久的奇門江湖上,宗門流派眾多,這其中更多的還是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門小派,因為近代百年戰禍不斷的歷史原因,更是凋零到了大多數都是一脈單傳,就連歷史上威名赫赫的大宗門,譬如青鸞宗、耀皇宗,如今也不過是以家傳為主,最多不過百十人的門派。直到改革開放后的這些年里,隨著國家內外局勢漸趨穩定,經濟開始發展,各宗門流派才漸漸復興有了繁榮之勢。我們不去說近兩年奇門江湖已經勉強稱得上繁榮的大社會狀況,其實在涵蓋了整個奇門江湖的數千年歷史中,絕大多數術士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徘徊在凈體境難入固氣。 而在勢單力孤的王啟民看來,不入固氣境,根本就稱不上是術士! 哪怕是許多因為徘徊在凈體后期和大圓滿之境多年,成為了固氣假境,身體不再受到修為境界的影響而虛弱不堪,王啟民也不會把這樣的術士放在眼里,這也是他多年來一直從不收徒的緣由。 資質達不到上佳者,收來做徒弟又有何用? 至于多收徒…… 王啟民更不會去做那種愚蠢的事——人心隔肚皮啊,多收一個徒弟,就意味著多一層暴露詭術傳承者身份的風險。 清晨,天未亮。 師徒二人皆在室內打坐以半睡眠狀態修行一夜,幾乎同時醒來,下床洗漱之后,出門到外面打拳健身修行。 自搬到這個小區后,王啟民每天都會在小區的附近轉悠幾圈兒,看似閑散無聊邁步,實則小心謹慎查看著附近是否有術士的氣息和術法的細微波動。他可不想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因為修行這種日常必為的事情,引起其他可能存在的術士的關注——畢竟,他和刁平不同于其他術士,他們倆,是詭術傳承者。 還好,沒有發現任何術士存在的跡象。 棉二紡織廠職工家屬樓當年建設的時候,企業效益還很好,所以小區的規劃和建設做得都不錯,小區綠化面積大,栽種的樹木也多,除了小區正門對著的那處面積寬敞的廣場之外,在小區最里面還有一處類似于花園式的小樹林。 王啟民和刁平,就在小樹林里打拳健身修行。 因為是八十年代的職工家屬樓小區,所以這里居住著許多退休的老人,每天晨起健身的人也多。不過他們都是普通人,所以并不妨礙王啟民和刁平的修行。 天光大亮,東方的天際泛起了朝霞的第一抹紅芒時,王啟民和刁平同時收功。 一老一少神情悠閑地往回走去。 比他們稍晚出來,在小樹林邊緣健身的幾位居住在小區的老人,很熱情地主動上前攀談嘮嗑:“老弟啊,以前沒見過你,剛搬到這里來?” “是啊,剛搬來租住的?!?/br> “看你太極拳打得不錯,有空閑教教我們……” “好說好說?!蓖鯁⒚裥呛堑嘏c人客套著:“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有什么事還得麻煩各位街坊鄰居多多照應?!?/br> “聽著話就親熱,是咱鄉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