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書迷正在閱讀:死在韓娛、在股市里封神、首席龍婿、[快穿]天生男神、宦臣之女、富貴天成、西游:求求你,收了神通吧、心弦上的你、庶得容易、穿越之豪門男婦難作為
“沒有,那是遲一正、江靈兒,還有你的叔叔虛張聲勢嚇唬你的?!碧K淳風語氣肯定地說道。雖然事發之后,他并沒有見過黃薏瑜的父母和爺爺奶奶,但卻很清楚,自信滿滿的遲一正、江靈兒還不至于瘋狂到那種地步。 更何況,黃薏瑜的父母都身負官職,爺爺黃漢正更是氣象雄渾心志堅毅者,遲一正、江靈兒不會去給自己添那個麻煩。退一步說,即便是他們真的都被毫無人性的黃坤出賣了生辰八字氣血五行之秘,從而讓遲一正、江靈兒輕易植入了術根,蘇淳風也不會擔憂——他與遲一正約定對決斗法,已然被青鸞宗宗主縱仙歌所知曉,遲一正敢明目張膽地隨便違背師門之規,禍害尋常人? 黃薏瑜道:“可是,我體內的術根怎么辦?” “我能解?!?/br> “那你快幫我解除……”黃薏瑜焦急道。 “等斗法結束后吧?!碧K淳風笑著示意黃薏瑜喝茶,一邊說道:“當時你應該聽到遲一正說過,即便是我斗法輸給了他,他也一樣會解除你體內的術根。而且我與他斗法一事已經和他的師父聯系過,所以,現在不用再擔心他會反悔,也不用擔心他和徒弟江靈兒再以術根害你?!?/br> 黃薏瑜不解又有些不滿地說道:“既然你可以解除,為什么不現在解除,非得等你們斗法結束后再由他……不,你不會輸的?!?/br> “嗯,個中緣由你就別問了,總之不用擔心?!?/br> “好吧?!秉S薏瑜無奈地撇撇嘴,神色間滿是好奇心達不到滿足,又無法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懊惱。 蘇淳風對她的表情視而不見。 他確實可以現在就強行解除黃薏瑜體內的術根,雖然麻煩些,還需要耗費不少的精氣神,但蘇淳風并不太在意這點兒精氣神的耗費會影響到他與遲一正的斗法。之所以現在不出手解除黃薏瑜體內術根,是因為一旦強行解除術根,那么勢必會傷及到植入此術根的術士,蘇淳風不知道黃薏瑜體內的術根,是遲一正還是江靈兒植入的,倘若是遲一正植入的術根,強行解除術根不可避免地會傷及到遲一正。 那么,就會直接影響到遲一正在斗法時的狀態無法達到最佳。 而這種情況,蘇淳風不愿意看到。 首先,他不能給遲一正絲毫反悔的借口,如果黃薏瑜體內術根被解除導致遲一正提前受創,他就有理由把比斗的時間無限期向后推移,老話講夜長夢多,蘇淳風可沒心思去天天惦記這點兒破事;其次,在遲一正未受傷的前提下雙方公平斗法,結束后遲一正即便是身死,縱仙歌也不能對此生出任何不滿;再有,蘇淳風秉性如此,大事小情,都不喜歡玩兒那種容易讓人抓住把柄的可恥小伎倆。 贏,就要贏得堂堂正正! 輸,也要輸得光明磊落! 黃薏瑜輕咬了下朱唇,問道:“淳風,你們什么時候,去哪里斗法?” “明天,凌晨四點半,城西烽火嶺的墳崗?!?/br> “我,能去嗎?” 蘇淳風想了想,點頭道:“家里方便的話,可以去。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出門兒,家里人能放心嗎?” “沒事,我自己在家里住,爸媽這些天都住在我爺爺那里?!?/br> “哦?!碧K淳風了然。 其實這種事情,蘇淳風并不想帶上黃薏瑜一起去,但考慮到黃薏瑜身上背負有遲一正植入的術根,這個是必須要解開的。而蘇淳風雖然自信能夠在和遲一正的斗法中勝出,遲一正斗法身死,那么術根自然會解除。但事無絕對,萬一蘇淳風輸了的話,總得親眼看著遲一正在第一時間內解除黃薏瑜的術根,他才能安心——這對于親手植入術根的遲一正來說不是什么難事。而對于蘇淳風來說,和遲一正這樣實力相當且修為境界高于他的術士對決,斗法結束后即便是勝了也必然會遭受重傷,需要一段時間恢復自身實力,所以他要在斗法結束后一鼓作氣地解除黃薏瑜體內術根。 兩手準備! 而且,無論輸贏與否,蘇淳風還得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那就是廢掉江靈兒的修為!至于江靈兒能否在修為被廢除的過程中或者被廢除之后活下來,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第378章 該來的來,不該來的也來 金州縣城西約十一公里外,有著太行山的一條窄瘦支脈,不高,連綿起伏也就那么三座相距甚遠的矮峰。嶺脈由西北向東南而下蜿蜒四十余里長,然后首尾兩端皆戛然而止,并不與太行山脈銜接,就像是平原上突兀而起的一條龍脊。 烽火嶺位處四十余里嶺脈的中間,因古時建有烽火臺而得名。烽火嶺附近被稱作墳崗的那片貧瘠的丘陵高地,倒是沒什么悠久的歷史由來,而是因為抗戰時期烽火嶺發生過一場頗具規模的激烈戰役,國軍死傷過萬,戰后,數千名將士的遺骸葬在了烽火嶺下那片沒什么植被遍是砂石的高地,由此得名墳崗。最初墳崗上還有一個巨大的墳冢并立有石碑,然而在建國十幾年后的那幾年動亂時期,政治形勢下瘋狂的人們將石碑砸爛,墳冢推平……著實可惜可悲可嘆。 不過隨著近幾年國內政治愈見清明,就不斷有正義人士提出,要將墳崗更名為忠義冢、報國崗、忠魂丘等名稱,但由于種種緣由并未得到相關部門的重視,故而也只能是口頭上有人提一下罷了。 由金州縣通往西山縣的金西公路,就途徑墳崗。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蘇淳風駕車從萬通物流園出發,到縣城接上黃薏瑜,然后向城外金西路駛去。 時,月朗星稀,夜色清幽。 這個時間段本就沒什么行人車輛,駕車駛過107國道,駛出金州縣城后,蜿蜒的金西路上就幾乎看不到車輛了——明亮的車燈光束晃動著撕裂清幽稀薄的夜幕,照出很遠的距離,遠處橫亙在原野上黑沉沉的山脈猶若盤踞酣睡的荒古巨獸,于是稀薄夜色下的曠野愈顯無際、安寧。 蘇淳風邊開車邊笑問道:“害怕嗎?”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黃薏瑜抬手撩了下垂落在額前的幾縷發絲,反問道:“害怕什么?” “半夜三更,出城到這么遠的荒野地帶,連個車影都少得可憐,而且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埋葬有數千遺骨的墳崗……”蘇淳風把車窗打開,灌入拂面的涼風,認真道:“千萬沙場陣亡將士的忠魂遺骨,陰氣日積月累成煞,很重的?!?/br> “不怕?!?/br> “萬一鬧鬼呢?” 黃薏瑜歪頭看著蘇淳風露出溫和笑意的英俊側臉,道:“如果換做以往我肯定會害怕,可今晚跟著一位能驅鬼鎮邪除煞的神棍,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蘇淳風沒想到黃薏瑜的精神狀態如此放松,就笑著點了點頭。 四點十五分。 月藏星隱,微有晨光…… 當夜色下猶若酣睡巨獸般的山巒映入眼簾愈發清晰巍峨時,金西路右轉,與烽火嶺相距數百米并行向西北延伸。轉彎處的正西方,公路與烽火嶺之間那片墳起的丘陵地帶,就是墳崗。墳崗與公路接壤的小片狹窄地塊略有些稀疏的青綠植被,也有那么幾棵長得“面黃肌瘦”的楊樹,異常堅強地聳立在惡劣的環境中彰顯著自身頑強的生命力。一條似路非路的坑洼小徑從公路上滑下去,隨即掉頭昂首,越過那片狹窄的青黃相間的地塊后,在遍是砂石的貧瘠墳崗蛇行攀沿而上。 公路旁,停放著三輛轎車。 蘇淳風駕車掉頭靠邊停好,推門而出,與黃薏瑜并肩走下公路,沿著小徑登上墳崗。 此時,在遍是砂石的墳崗泛起的枯黃色映襯下,夜色愈顯稀薄,四周安安靜靜,連夏日的夜晚荒野中普遍存在的蚊蟲輕鳴都沒有。 黃薏瑜擔憂道:“淳風,他們好像來了好多人……” “有旁觀者而已,不僅僅是敵對者?!碧K淳風神色輕松地說道,心里卻是有些奇怪和憤懣——遲一正和江靈兒屬于外地人,就算是程瞎子或者龔虎盡地主之誼為他們安排一輛車,那么程瞎子和前來觀戰的龔虎再乘坐一輛轎車足以,又怎么會有三輛車在這里呢?還有誰來了? 轉念一想,蘇淳風不禁莞爾,心中笑罵:“狗日的龔虎!” 蘇淳風的輕松之態,讓原本生出些擔憂的黃薏瑜也放松下來。她想起那天晚上程瞎子似乎莫名其妙地向蘇淳風提出的條件,可不就是說有一位多年的好友要觀摩蘇淳風與遲一正斗法么?而且程瞎子還說,他的朋友一直都想了解蘇淳風的術法,這是不是說明,蘇淳風在那個神秘的所謂術士的江湖中,頗有名氣?很厲害很強大?或許,還會有別的神秘術士前來觀戰吧? 黃薏瑜忽然有些莫名的激動和興奮——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普通人能如自己這般倒霉,又幸運地見識到如此之多的神秘術士呢?而且,自己還和似乎很厲害很強大在那個神秘的圈子里很有名氣的術士蘇淳風,是好朋友! 榮幸么? 他們斗法的時候,又會是什么樣子?傳說中那樣飛沙走石天崩地裂翻江倒海? 如蛇般蜿蜒的小徑盡頭,是墳崗上一片開闊的弧形坡地,像一個巨大的橢圓形墳丘的丘頂,四周散落著許多不知什么時候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大塊石頭,奇形怪狀,最大的兩人多高,七八米長,約莫有十幾噸重。夜色下,巍峨肅穆的烽火嶺仿若近在咫尺般,靜靜地俯視著這處坡地,讓身處此地的人不由得會生出渺小的感覺來。 坡地中間相對平坦的地方,散開站立著八九個人,原本輕聲交談的他們,把目光投向了稀薄夜色下從坡地邊緣現身,緩步行來的蘇淳風和黃薏瑜。 蘇淳風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長褲,黑色皮鞋,玉樹臨風;黃薏瑜則是一身米黃色運動休閑裝,長發飄飄,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她就如一位職業模特,任何款式的服裝穿在她的身上都格外的美麗般配。 郎才,女貌。 看到坡地上散開站立的人時,蘇淳風原本并沒有什么訝異之色——許萬發、常增先、鄭建軍三位出現在這里,一點兒都不奇怪,畢竟有龔虎那號師父在,巴不得自己的徒弟多長長見識,又能憑借故意帶更多人前來的行為,刺激下不喜被人知曉術士身份的蘇淳風,讓他不爽了,那么龔虎就會像個老頑童似的感到惡作劇得逞,于是很賤很開心。所以錢明出現在這里觀戰,也就理所當然了。 只是當蘇淳風走近些,看到另一邊與遲一正、江靈兒站在一起的那名身著黑衣中等身高氣質冷冽如一把鋼刀的青年時,就不禁面露詫異了。詫異之色一閃而逝,蘇淳風示意黃薏瑜停步,獨身一人微笑著走過去伸出了右手,主動道:“縱學長,遠道而來到了平陽地界,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啊?!?/br> 縱萌伸手相握,表情和語氣如以往那般冷漠:“凌晨兩點在平陽下火車,就匆匆趕赴這里,還沒顧上和你聯系?!?/br> “無妨,斗法之后有時間?!?/br> “嗯?!?/br> 兩人簡單寒暄客套時,站在幾步開外的黃薏瑜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錢明,道:“錢老師,你,你也是術士?” 錢明尷尬訕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剛入門?!?/br> “哦……”黃薏瑜打量著在場的人,視線飛快躍過讓她心有余悸的遲一正、江靈兒,然后多看了龔虎幾眼,心想這老頭兒怎么長的那么猥瑣丑陋,而且表情、眼神更是猥瑣jian猾,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龔虎被年輕貌美的姑娘家多看了幾眼,就忍不住有些飄飄然的洋洋得意和自戀不已,他故作慈祥和藹地朝著黃薏瑜溫和一笑,正待要開口說句什么時,卻愕然發現黃薏瑜迅疾躲避了他的目光,神色間更是掩飾不住的厭惡和畏懼。龔虎頓覺胸口仿若中了一刀,心頭滴血,惡狠狠地把嫉妒的目光投向了蘇淳風的背影——這小兔崽子長了副好皮囊,跟他在一塊兒的姑娘都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如果老子再年輕二十多歲…… 站在他身旁的程瞎子不合時宜又莫名其妙地輕聲提醒道:“邪不倒,你年輕時長得就很磕磣?!?/br> “你爹個蛋?!饼徎饧睌牡溃骸柏运闳诵倪^多,會被雷劈的!” “卦算你,無妨?!辫F卦仙微微一笑。 龔虎咬牙切齒卻不再言語,生怕說得再多了,就被旁邊的三個徒弟,還有錢明,以及跟隨蘇淳風前來的這位漂亮女孩子,知曉了他剛才心中那不堪為人知道的小心思,只是惡狠狠地瞪了根本看不到他也沒有看他的老瞎子幾眼。 和蘇淳風寒暄幾句,縱萌便直來直去地說道:“蘇淳風,我這次前來,是想代遲一正和你斗法?!?/br> “為什么?”蘇淳風微笑道。 “我們之間斗法的話,可以點到為止,不至于傷了和氣?!?/br> “不行?!碧K淳風很干脆地拒絕,道:“上次我答應過你,以后自然會有機會和你斗法切磋,至于我和遲一正之間的斗法,難不成是令尊更改了主意,還是遲先生畏懼膽怯,不敢與我斗法,所以把你請來做救兵?”說著話,蘇淳風目光平靜地掃了眼遲一正,隨即抬腕看了看手表,道:“時間到了?!?/br> 遲一正心下惱恨蘇淳風言語間似乎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冷哼一聲,扭頭看向縱萌:“小師弟,還是我來吧?!?/br> 縱萌微皺眉稍稍遲疑,點頭道:“我旁觀?!?/br> 蘇淳風轉身走到黃薏瑜身邊,淡淡地看了眼錢明,繼而把溫和的目光轉向黃薏瑜,柔聲道:“薏瑜,你和錢老師他們在一起,不論看到什么景象都不用害怕,這幾位……可都是術法高強的能人,就算墳崗遍地妖魔鬼怪,也足以保護你的安全?!?/br> “都不如你!”龔虎陰陽怪氣地說道。 許萬發、常增先兩人尷尬不已——有這么個脾性古怪言行無羈的師父,很多時候確實挺……丟臉的。而鄭建軍則是表情淡然隨意,一副高人風范地點了點頭,和顏悅色道:“這位小姐,你不用害怕,有我在?!?/br> 黃薏瑜認出鄭建軍就是曾經去曹蘭老師家里裝神弄鬼的假道士,那天若非蘇淳風出手相救,鄭建軍肯定會死在曹蘭老師家里了。 不過黃薏瑜也沒有拆穿他,輕輕嗯了一聲。 “淳風,我……”錢明神情略有些緊張和愧疚地想要解釋幾句,卻被蘇淳風擺手打斷,也沒有和他說什么,就轉身向西走去。 錢明愣神兒。 龔虎罵罵咧咧嘀咕道:“你爹個蛋的,瞧你這副慫包德行,蘇淳風是你師父???看到他就把你嚇得像他娘丟了魂兒似的?!?/br> 程瞎子莫名其妙道:“我看,還真是?!?/br> “啥?”龔虎詫異。 程瞎子沒有理他。 錢明悚然看向鐵卦仙,暗想這老瞎子果真是鐵卦神算無所不知嗎?如果被師父蘇淳風聽到剛才程瞎子的話,會不會誤認為是自己把拜師蘇淳風的消息透露出去的?現在綽號鐵卦仙的程瞎子語氣如此肯定地一說,龔虎必然信以為真,而龔虎的三個徒弟,也會當真吧?一念至此,錢明趕緊搖頭惶恐解釋道:“不是不是,你們可別亂說?!?/br> “哎呀,你爹個蛋的,還真拜蘇淳風為師了???”龔虎立刻把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老子當初想收你為徒你不肯,拜了老王頭兒你又他娘背叛了師門,現在倒好,竟然拜了蘇淳風這小白臉,娘的!” “不是……” “那你緊張個啥?說假話都裝不出個樣子來,笨蛋?!?/br> 錢明徹底無語了。 戳穿了錢明的謊言,又知曉了一個小秘密,龔虎得意地嘿嘿陰笑兩聲。 黃薏瑜心頭吃驚,也愈發激動和興奮地看向不遠處稀薄夜色下蘇淳風有些消瘦卻筆直如槍,氣勢渾然如岳的背影——他果真是神秘的術士江湖中,一個強大的存在嗎?不然,又怎能收下比他年長十多歲的錢明,錢老師為徒? 龔虎扯著破鑼嗓子的大喊大叫,當然被蘇淳風聽到,只是現在他懶于也沒心思去理會這茬事情,斗法在即啊。 在蘇淳風邁步而行時,遲一正也頗為默契地向坡地西側走去。 兩人走到坡地西側的邊緣,相對而立,相距十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