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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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沒吃虧。 當胃口吊到最高時,蘇秀覺得差不多了,她又得了兩樣好東西,沒什么可吃虧的,所以就順從了他,把自己剝的精光不剩,躺到了他的身下。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自從她跟趙修文的關系弄僵了之后,兩人的夫妻生活也受到了影響,即便有同房,也總是草草了事,再沒了當初沒成親之前,偷著藏著的樂趣。 說到底,她也是很寂寞的,所以在碰上蔣榮這個大銀賊時,她心里還是有幾分期待。 兩人在船上廝混了很久,直到天黑時分,才依依不戀的分開。 蘇秀不會知道,在她離開家之后,趙修文回來了。他因為有事耽擱,中途回來拿點東西。 可是他一回家,左右都找不到蘇秀,還以為她又出去閑逛了,一直等到天快黑時,蘇秀還沒回來,他這個時候,才想起詢問附近的鄰居。 結果人家說,看見蘇秀跟一個男的走了,至于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就沒人知道了。 趙修文怎能不怒,發誓要等蘇秀回來,好好盤問她一番。 好不容易等回來蘇秀,見她一臉的疲憊,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自己的,趙修文又是疑惑,又是憤怒,冷著臉質問她,“你今兒一整天都不在家,究竟上哪去了,這身衣服又從哪來的,怎么你身上還有酒味,你給我說清楚,敢不說,看我怎么收拾你?!?/br> 蘇秀也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見怒氣沖沖的相公。 她先是心虛,然后是害怕,再到后來,她心思淡定極了,“我還能干什么,還不是為了給你跑路子,陪幾位相熟的姐妹應酬去了!” 趙修文不相信,“你說清楚了,什么應酬,你一個婦道人家,又是我的內人,誰能需要你去應酬,你別是編了瞎話來騙我!” “她們都是官家夫人,我經常跟她們一起扯閑話,時間久了,她們就請我去家里坐坐,有她們幫著吹枕邊風,你升遷的日子,不遠了,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不說謝謝,竟還埋怨我,這是道理?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蘇秀倒打一耙,而且吼的很大聲。 越是沒理,越是底氣要壯,這樣才不會讓趙修文看出,她其實撒了謊。 果然,趙修文見她是這個態度,懷疑的心思少了些,“那你也不該這么晚才回來,害我擔心了這么久,以后還是少出去跟她們瞎混,我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你出去跑路子?!?/br> 蘇秀本來都準備去睡覺了,這一下午,蔣榮翻來覆去的折騰他,腰都快被他弄折了??墒且宦犨@話,她這回是真火大了。 “你自己想辦法,你能想什么辦法?一沒靠山,二沒銀子,鬼才理你,你瞧瞧咱現在住的這個破院子,下雨漏水,天晴長霉,到處是老鼠,就這樣一個破院子,花光了咱們所有的積蓄,你再看看人家官太太當的,丫頭婢女伺候著,金銀首飾戴著,整日不是聽戲,就是閑逛,你再看看我……”蘇秀覺得自己都快說不下去了,她覺得自己過的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再想想今天在畫舫,蔣榮的大方,隨手打賞給下人,就是幾十兩銀子,那個氣度,那個作派,趙修文一輩子都學不來。 “你這是嫌棄我?”趙修文聲音里裹著血絲。 他在刑獄的職位,又不是什么肥差,根本沒有洞油水可拿。他只能靠著微薄的俸祿,養活蘇秀。難道這還不夠嗎? 蘇秀見他神情不對,收斂了些,“我可沒這么說,是你非要這么想的,現在咱們得往前看,就算不能讓你升官,至少也能挪個好差事?!?/br> 趙修文不想再跟她吵,他覺得好累,既然累,也不想面對,轉身就要往外面走,臨走時,留下一句話,“刑獄的牢頭,這個月底就要回家養老了,我可能會接任牛頭這個職位,咱們以后的日子興許會好過,你……自重吧!” 牢頭的油水可是很大的,在趙修文看來,這是個好機會,可是對于蘇秀,要是今天之前,她聽見這話,可能還會高興一下子,現在嘛,完全興致。 她只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就進了屋子,不再跟趙修文多說一句。 趙修文失望極了,他懷揣著好消息,想跟最親近的娘子分享,卻沒想到,竟得了她如此淡漠的對待。 極度的傷心之下,家里待不下去了,趙修文決定去喝酒,買個醉,心里也許會好過一點。 嚴忠救了巧兒之后,便將她送回了家,把巧兒交給紅葉,自己回去襄王府復命。 木香下午的時候,跟著赫連晟從老宅回來了。 襄王府里,所有的打斗痕跡都不見了,又跟以前一樣,恢復如初。 唯一不同的,是對面的襄王府,封了府邸,門口站著禁衛軍把守,沒有皇上的允許,誰都不可以出去。 聽說唐皇已經在秘密籌謀著,給五皇子選妃一事。 只因太子病去的消息剛剛發出,此時還不宜張揚,所以才是秘密進行著。 嚴忠如實向木香稟報了蔣榮一事,他擔心自己破壞主子的計劃,如果因此出現岔子,他可就罪孽深重了。 同時,他也將后來看見的,蘇秀跟著蔣榮上畫舫一事,告訴了木香。 蘇秀此人,嚴忠還是熟悉的,沒想到那個女人放浪到這般地步,萬一她四處宣揚自己是襄王妃的jiejie,豈不是會影響主子的名聲嗎? 木香也沒料到蘇秀會自甘墮落到這般地步,連蔣榮都能看得上。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不奇怪,想必她是看上蔣榮的身份。 護國公的外甥,誰不想高攀,蔣榮再不濟,也比趙修文強上一百倍。 “此事不怪你,傷了就傷了吧,反正早就得罪護國公了,也不在乎這一回,他現在又自尋死路,跟蘇秀搞在一起,蘇秀那個女人,我了解,她很有手段,蔣榮一時半會還不會對她膩了,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倆的jian情,都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早晚會叫人發現,到時又是怎樣的一場大亂,咱們等著看好戲就夠了?!?/br> 赫連晟坐在書桌前,翻看著公文,沒有插入她跟嚴忠的對話,只要木香在他眼睛能看得見的地方,他就放心了。 嚴忠點頭,他明白了主子說的意思,“屬下明白,您要傳的消息,已經散播了出去,護國公從宮里出來,就會看見滿京城的人,對他另眼相看?!?/br> 木香冷笑,“他若是不把我逼到這份上,我又怎會忍心對他一個老人家下手,造成這樣的局面,都是他自找的,你派人去看著,別讓他有機會動大招?!?/br> “是,屬下這就去,”嚴忠轉身要走。 木香在他臨出門前,提醒他道:“巧兒是個好姑娘,她對你的心思,我們都看出來了,經過這一事,她恐怕會自卑,自殺的心思可能都會有,你若是對她有意,得時刻注意著點,別丟了人,再后悔莫及?!?/br> 嚴忠嘴巴張了張,想說他其實沒那個想法,但最終,又給咽了回去,什么都沒說。 嚴忠走后,木香捧著水杯,在屋子里轉來轉去。 赫連晟抬頭掃了她一眼,神情已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多了絲人氣,“又怎么了, 擔心蘇秀,還是擔心趙修文?” 在說到趙修文時,他聲音明顯低沉了下去。 木香沖他翻了個白眼,“我擔心他們做什么,我又不是沒事吃飽了撐的,我就在想,蔣榮跟蘇秀通jian的事,我是親手捅給蔣振庭呢,還是坐等事態漸變惡化!” 赫連晟心情好了些,“你剛才不是對嚴忠說,等著看戲嗎?怎么,現在又著急了?” 木香長長的嘆了聲氣,“話是那樣說沒錯,可是我真的很想看看護國公爆怒殺人的樣子?!?/br> 赫連晟輕笑,“原來你想的是這個,放心吧,兩天之內,只要趙修文沒有發現他們二人的事,就沒有問題,過兩天,該要捅破的時候,自然有人去捅,你想看戲,咱們隨時都可以去?!?/br> “真的???你要帶我去看戲?”木香樂的眼珠子锃亮。這家伙給她定了一大堆規矩,不許干這個,不許干那個,管的比夫子還寬。 赫連晟捏了下她湊過來的小臉,寵溺的笑道:“可以去看戲,但是不準摻和?!?/br> 她要是跟著摻和,估計場面會失控,國公府得是一片血腥??! “知道了,就算我不摻和,國公府的這一趟渾水,也夠渾的!” 她猜的不錯,蔣振庭從宮里出來之后,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他不習慣坐轎子,來去都是騎馬。 因此,也清楚的看見,從他身邊路過這些人的異樣。 似乎哪里不對勁啊,怎么今天的人,都是怪怪的。 不過懷疑歸懷疑,他倒也沒多想什么。 皇上提到要立五皇子為太子,這事他沒有理由反對,只是給五皇子選妃,這個事,不能太草率,關系到日后的國本,依他看來,唐皇挑中的人,都不夠格,他得再琢磨琢磨。 軒轅凌跟司空瑾都被關了起來,唐皇說,收到密令,燕國太子已在路上了,來南晉是頂著求親求和的姿態來的。 既然人家要來,那就得從后宮中,挑選適齡公主,送去燕國和親。 一個公主的得失,唐皇從不看在眼里,他對子女的感情,本就十分冷漠,更何況還是公主,他后宮中,究竟有多少公主,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唐皇在意的,是這位新任君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的野心有多大, 軒轅凌潛進太子府邸,取而代之,到底是不是他示意的,這些全都有待驗證。 蔣振庭現在很cao心朝中的局勢,也很cao心赫連晟這個大隱患,他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真重,幾位尚書大人,對他也不忠心了,是否要將他們換掉呢? 他的得意門生中,有幾個應該還不錯,看來得找個機會向皇上進言。 又或者找個由頭,先把那幾人拉下臺。 在蔣振庭看來,不跟他同心同德之人,都是襄王黨羽,所以,除掉他們,是勢在必行之事。 他沉靜在煩惱之中,將那些指指點點都拋到了腦后。 一直都相安無事,可就在走到國公府門前時,他突然睜大眼睛,意識到了不對勁,喊來后面跟著的隨從,“你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們在說什么?!?/br> “是!” 隨從奔到幾個路人面前,張嘴想問,可是那些人一看他過來了,見人如見鬼,撒腿就跑。 接連問了好幾個人,都一無所獲。 蔣振庭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這是,國公府的一個下人,正從外面走回來,也是一臉的凝重。 冷不丁看見護國公坐在高頭大馬上,正用一雙陰狠的眼睛瞪著他,那人嚇的腿一軟,跪倒在地,“國公息怒,小的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不知道,國公息怒,國公饒命??!” “你起來說話,究竟發生了何事,他們在議論什么,你一一招來,”蔣振庭跳下馬,把韁繩甩給隨從。 那人哪敢起來,跪著直發抖,“小……小的不敢……不敢說?!?/br> “讓你說你就說,再吞吞吐吐的,你一輩子都不用說話了,”蔣振庭絕不是威脅他,而是在說一個事實,他府里,不需要這等無用的人。 “小的說,小的這就說,那些人議論的是榮少爺,他們說榮少爺是您的私生子,還說是跟……”有些更難聽的話,殺了他,也不敢再說了。 人死了,蔣振庭怒氣卻還是未消,臉上皮rou怪異的抽動著,整張臉漲的豬肝色一樣,雙眼圓瞪,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 “來人,去給老夫查,查個清楚,看看究竟是誰敢造老夫的謠,查到之后,提著他的頭來見我,不管是誰,都別放過,主謀者,帶到老夫面前,老夫要讓他生不如死!” 暗處飛出來兩人,“是!” 這兩人是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連影子都瞧不見,輕功可見一斑。 蔣振庭又怒不可遏的奔進府內,“管家!管家!把蔣榮帶過來,立刻,馬上!” 管家見他神情不對,也不敢多問,“好好,老奴這就去叫,主家,您先坐一會,緩口氣?!?/br> 管家跑出去,招呼府里的家丁,趕緊去把少爺叫過來。 國公府里亂作一團,去找人的家丁,很快就回來了,一臉為難的告訴管家,“少爺不在,他院里的人說,老爺早上剛走,少爺就偷偷溜了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這少爺也真是的,怎么還敢偷偷跑出去,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還不得打斷他的腿?!?/br> 管家話音未落,蔣振庭就跟鬼魅似的,出現在他身后,“你說那個小畜生又偷跑出去了?我不是讓他閉門思過嗎?他怎么敢不聽我的話,來人,去把他給我抓回來!” “老爺您別生氣,氣大傷身,少爺也就是貪玩了點,他還是個孩子,貪玩也屬正常,慢慢教育就是,您犯不著動這么大的氣,”管家不停的勸著。 蔣振庭一句也聽不進去,急的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蔣榮哼著小曲,樂顛顛的進了國公府的大門,迎頭撞見正要去找他的人,“喲,你小子急成這樣,是要去做什么?該不會是找你的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