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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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妞笑呵呵的跟木香打招呼,一轉眼,瞅見彩云在里面試衣服,急忙跑了進去,跟彩云兩個人嘰嘰喳喳,議論著衣服好不好看。 彩云穿了新衣服出來,本來還想讓木香幫忙看看,可是當瞧見她又在設套了,無奈的搖搖頭,正好胖妞來了。她倆把木香拋到腦后,興奮的倒騰起新衣服來。 彩云還讓胖妞也去試兩件,反正這是自家的店,這些店員又剛剛被教訓,她倆就是把店里的衣服全試遍了,她們也不敢給她臉色看。 何安跑到樓上,一通亂找,不一會,抱著一個木盒子下來了。 蔣榮起初以為她說著玩的,這么好的店面,生意還這么好,她舍得拿它去做賭注? 話又說回來,他剛從賭場出來,輸的精光,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怎么跟她賭? 所以,直到何安抱著錢盒子下來之前,他都不是太想賭的。 可是,當何安打開盒子,他伸頭瞧見里面擺著的十幾張千兩銀票,以及房契地契,還有一堆金條子時,他口水都快流下了。 站在他身后那幾人,也湊過來看,個個唏噓不已,同時,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待木香。 他們在想,這個女人肯定是瘋了,要不就是腦子進水了。 抱著這么多錢,為嘛非要跟蔣榮賭博呢? 那幾人開始攢動蔣榮,“哎,你還猶豫什么,你一個大老爺們,難不成還怕她不成?” “就是,你跟他賭,兄弟贊助你十兩銀子,咱們都湊一湊,說不定你一把就給贏回來了呢!” “這么大好的機會,你要是放過了,就等著后悔去吧!” “沒錯,你想想青倌里的美人們,可都等著你雨露恩惠呢!” 青樓?雨露恩惠? 蔣榮腦子立即浮現,青樓里那些漂亮,又水嫩嫩的小妞們,那皮膚滑的,那技巧熟練的,那小嘴甜的,那一對雪玉山峰,是多么的誘人。 一想到這些,他又流口水了。這回是止都止不住,口水泛濫。 他一拍折扇,鼓足了勁,“好,我跟你賭,這箱子里的東西,很快就都是爺的了!” 他伸手要來摸箱子,搞的好像東西已經入了他的口袋一樣。 何安一把拍掉他的手,“急什么,這都還沒賭呢,東西可還不是你的,既然你要跟我家主子賭錢,你的賭注是什么?別告訴我,是你身上這一件破棉襖!” 何安說話一點情面都不給他,本來嘛,主子連護國公都不怵,他這個做奴才的,自然也要給主子,把面子撐足了。 “本侯爺怎么會沒有賭注,你等著,我這就回府去拿!”蔣榮哪得受得了,被人看不起的侮辱。 他在家里,被母親寵慣了,來到京城的時候,身上也帶著好幾千兩銀子,只是這兩日被他賭的差不多了。 不過沒關系,他再去護國公府上支銀子就是了。 木香踢了何安一腳,何安會意,趕忙沖著蔣榮,再道:“我家主子跟你賭的可是地契,也有銀子,你只拿銀子,那可不公平,要想跟我家主子賭,就必須得拿一樣的龍地契來,不過想來,你在京城也沒有房產,堂堂一個侯爺,居然拿不出房產,這賭局,不設也罷!” 何安語氣中盡是嘲諷跟鄙夷,看著蔣榮的眼神,好像他是窮乞丐似的。 人群中,一片轟笑之聲。 不知誰說了句,‘小侯爺,家里管的嚴,到了京城也得聽護國公的,自己做不主了主?!?/br> 蔣榮長這么大,哪受過這等屈辱,他扯著脖子,沖著何安,吼了回去,“誰說本侯爺在京城沒有地契,你們等著,半個時辰之后,爺一定回來,讓你們輸個傾家蕩產,哼!你們等著!” 蔣榮一邊往護國公府的方向跑,一邊回頭瞪木香。 今日已經不是要賭錢的問題了,他原本就想教訓這個襄王妃,看她以后還敢不敢跟他舅舅做對。 哪知,她竟要跟他擺賭局。 一個女子,敢對他下戰帖,他豈有不應的道理。 蔣榮著急忙慌的跑回去取東西了,跟隨他一同來的幾個年輕公子里頭,有人看了眼木香,這一眼里頭,包含著懼怕,敬畏,還有膽戰心驚。 木香晃了晃自己的腿,對何安打了個眼色。 何安捂著拳,輕咳了聲,走過去,將那人拖到一邊,對他低語了幾句。何安的臉色看不清,但那人的臉色,卻是又驚又懼。 兩人又說了一會,那人才最終點頭,跟著蔣榮離開的方向去了。 木香滿意的笑了,隨即又注意到之前藏在拐角的黑紗男子不見了。 她對著空氣,打了個響指,自有人跟上去,阻攔那人。 她想要的東西,還沒拿到呢,怎能被他壞了事。 牛子衿還是很擔憂,“主子,小人聽說蔣小侯爺,在賭場浸yin多年,對賭術相當精通,您跟他賭,會不會不太穩妥?” 木香眸光清淡了許多,“這你不用管,又來了不少客人,快進去招呼客人吧,我去對面茶樓坐,彩云試過的衣服,你再幫忙挑挑,再備上給劉晨挑的,晚些時候,一并送到襄王府去?!?/br> 牛子衿垂下眼睛,點頭道:“是,小人知道了?!?/br> 木香起身離開,走去了對面茶樓。 何安臨走時,拍了拍牛子衿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主子既然敢賭,就不怕會輸,你是沒見過她贏京城趙王的那一場,愣是把他逼的要尋死覓活?!?/br> 說完,他看了眼木香離開的方向,趕緊追了過去。 牛子衿嘆了口氣,回到店里。 這時,彩云已經試過好幾套了,胖妞也試了兩人套。 見牛子衿愁眉苦臉的進來,彩云也說了跟何安同樣的話。 旁的她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跟大姐做對的,統統沒有好下場。 木香進到茶樓,此時外面的天色漸漸陰沉了下去,她剛站好沒一會,外面就下起雨?,F在已經到了春分時節,一下雨,空氣就很潮濕,待在這種木質的房子里,潮氣更加重了。 “這位客官,你是一位嗎?我們樓上還有雅間,您是去樓上,還是就在樓下坐著?”小二是個瘦小的年輕人,穿著臟兮兮的圍裙,手上,袖口也都是在油乎乎的污漬。 木香看見這些,神色也未變,四下掃了一眼,見這里大概十幾張桌子,上座率一半,其中靠窗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頭戴斗笠,蒙著黑紗的男子。 他的那張桌子,只有他一個人。 “我就坐那里好了,上些瓜子花生,茶就不必了,”木香指著黑紗男子坐著的位置。 小二似是沒想到她會選那么個位置,他有些為難的道:“這位客官,我們店里的空位置還多著呢,您要不再換一處?” 何安從外面進來,“換什么?沒聽見我家主子說了,就要坐那個位置嗎?你啰啰嗦嗦的干什么?還不趕緊帶路!” 何安這氣勢擺的足,就連木香都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 見主子看過來,何安立馬縮起了背,嘿嘿的笑了。 “是是,那兩位這邊請,”小二并不認得木香,也不認得何安,所以他在想,要是那位黑紗男子,不愿意跟他們同坐,這可如何是好。 小二在前面領路,何安跟木香走在后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還好這間茶樓,窗子邊都撐起了遮雨棚,雨水沒有濺到里面來。 但是在她們之后,陸陸續續又進來不少躲雨的客人,那些人身上沾了水,把茶樓的地板都弄濕了,再過一會,四處都是濕噠噠的,就連桌椅板凳,都泛了潮。 何安當先走過去,掏出兩塊帕子,一塊墊在板凳上,另一塊用來擦桌子。 黑紗男子在她們靠近之時,立馬擱下杯子,起身就要走。 木香趕在小二開口挽留之前,語氣輕的仿若微風著說道:“雨勢正大,再著急的事,也得緩一緩再辦,否則弄臟了鞋子,得不償失?!?/br> 那人的眼睛藏在黑紗之后,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木香知道,他一定是在看她,觀察她。 小二也急忙幫腔,“是啊是啊,您瞧瞧這雨下的,又急又大,客官不如再坐一坐,等雨小點了再走!” 那人似乎在猶豫,木香卻已經坐下了,坐在那人的對面,擺手讓小二去備下點心。何安就坐在她旁邊,用一種警惕的眼神,審視著黑紗男子。 在猶豫了片刻之后,那人才慢慢的坐下,但一只手始終沒有離開手中握著的劍。 小二動作倒也麻利,不一會便端著一盤瓜子,一盤花生送過來了,又替黑紗男子添了茶水。 三人坐著,一時無語。木香雖然沒有看他,卻也在悄悄的觀察他。 那人坐著不動的時候,活像個雕塑,呼吸輕淺,但時有停滯,這是內臟受傷的標致,再看他腳上的鞋,木香只有一個感受。 一個大男人,為什么腳這樣小,看著情形,僅有四十碼。 何安歪著頭,也注意到了。直撇嘴,在心里嗤笑不已。 木香還注意到,他不止腳小,鞋底還特干凈。想到之前他站著的拐角處,如果沒有記錯,那個地方,好像是下水道,他從那兒走過,鞋底怎么可能不沾泥土呢? “看夠了沒有?”黑紗男子突然開口了,他的聲線很低,音調沒有起伏,好像一條直線,聽不出任何情緒。 被人抓包,正常人都會不好意思,一臉的尷尬。 可是木香跟何安,絕不是一般的正常人。 只見他倆無比淡定的坐正了身子,木香先道:“看夠了,你的鞋子很干凈,腳也夠??!” 何安緊接著道:“豈止是小,簡直跟個婦人腳似的?!?/br> 鏗!刀劍摩擦的聲音。 何安咽了口唾沫,嘿嘿的干笑兩聲,“當我沒說!” 木香好似看不出黑紗男生氣了一樣,正兒八經的反駁,“什么叫當你沒說,明明就是你說的,而且他的腳,真的很小,”隨即她又轉向黑紗男,“這位兄弟,你小的時候,是不是裹腳了?否則你這腳咋會這樣小呢,噯,你該不會是女人扮的吧?可是看著又不像,聲音不像,身材也不像,還有……” 黑紗男正為她的喋喋不休,煩惱不已呢,突見一只白皙的手,以閃電之勢襲向他的胸口。 一切來的太快,他根本無暇做出反應,就聽這女人似是喃喃自語。 “沒有胸,真的是男人?!?/br> 噗! 何安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后背著地,兩只腳還卡在桌洞里,這等怪異的姿勢,把木香看的,拍桌子大笑不止。 黑紗男隱在黑紗下俊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握劍的手緊了緊,看的出,他在極力忍耐。而且,周身散發出無形的沉痛與凄冷。 他似乎將木香跟何安對他的行為舉止,理解成了嘲笑與戲弄,所以他生氣了,周身的沉痛與凄冷,也變成了憤怒。 “你們笑夠了沒有!”低沉的聲線,夾雜著怒氣。 木香忽然就停了笑,抓了一把瓜子,漫不經心的嗑起瓜子來了,“我笑的是他跌下去,不是笑你的腳,你至于發那么大的火嗎?” 黑紗男身上的戾氣收斂了些,抱著劍,干脆轉開臉,看著窗外灑落的雨滴,不再理會他們。 木香也不在說話,安靜且快速的嗑瓜子。 何安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不悅的嘀咕道:“就會欺負我,瞧瞧我這個奴才當的,真是太不容易了,兄弟,你說是吧?” 黑紗男不理他,身上的黑衣似乎要融入這一片陰暗的雨霧之中似的。 何安自討了個沒趣,撇撇嘴,也抓了一把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