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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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此人,一看就是迂腐到頑固不化的那一類人。 他從骨子里,就看不起女子?,F在看見木香站在這里,對他指手畫腳,自然是視她為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挫骨揚灰之。 “你找死!”原本是不想殺她,可誰讓她戳中了自己的軟肋。一輩子不成親,是因為他無法容忍跟卑賤的女子同榻而眠。但是不成親,也就意味著沒有子嗣。雖然皇帝是放心了,可他無人養老送終,死后清明忌日也無人上墳,卻也是他最大的不甘跟恥辱。 眼看護國公又要催動內力,衣袍鼓飛,手掌微握。 就在此時,唐皇坐著幾個奴才抬著的椅轎,身上蓋著在明黃色的毯子,從殿里出來了。 王海眼快嘴更快,“皇上駕到!” 護國公有些氣急敗壞,大好的機會,就可以殺了這個女子,卻失之交臂。雖然殺了她,后患無窮多,那也總比她,活著要好。 唐皇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這都是干什么?朕的寢宮門口,也是可以見血的嗎?” “皇上贖罪,老臣無意冒犯皇上,實在是這女子出言不遜,詆毀老臣的生母,老臣一時氣憤,想教訓她,”護國公收起內力,語氣生硬的對唐皇解釋。 木香呵呵笑了聲,正要反駁回去,余光瞥見唐皇拼命對她使眼色。 好吧,這口氣暫時忍下了,不過這老頭,她記住了,女子報仇,十天不晚! 唐皇見木香憋嘴不快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還是有眼力見的,“這丫頭嘴上沒遮沒攔,如今襄王在邊關鎮守,最惦記的就是她,看在襄王的面子上,你又何須同她計較,等到襄王班師回朝,到那時,護國公再找她算賬也不遲?!?/br> 護國公心底升騰起一股怒意,卻又只能隱而不發,“是老臣的疏忽,思慮不周,但是皇上搬去襄王府一事,老臣不同意,皇上要真覺得宮里住著煩悶,大可搬去行宮休養幾日,不必非去襄王府?!?/br> “朕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王海,你老的走不動了嗎?還不快擺駕!” “遵旨,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將皇上抬上去,都愣著干嘛,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王海尖細著嗓子,嚷嚷個不停,最后來到木香面前,“襄王妃是否要先行回府打點一下?” 他是有意提醒木香,趕緊回去準備著,皇上來了,也好出來接駕。 木香滿眼奇怪的看他,“準備什么?我是坐馬車,又不是騎馬,這樣吧,吳青,你先一步回去,通知康伯一聲,差不多就行了,另外,多找些人,拆掉五皇子府的院墻!” “屬下這就去辦,”吳青對她的行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要不這么說,那她就不是木香了。 唐皇也不生氣,笑呵呵的道:“臭丫頭,不知好歹!” 木香沖他翻了個白眼。這老頭,一看就是沒懷好意。難道是怕她將玉璽賣了?所以特地搬過去,也好看著她? 既然對她不放心,那干啥還要把東西給她! 王海跟著唐皇的龍輦,先一步走了。 唐皇乘坐的轎輦,四周都有遮擋,他躺在里面,外面也看不到。 護國公惡狠狠的盯著唐皇離開的身影,等到看不見唐皇的車輦時,又將帶著恨意的目光,放在木香身上。 他在朝中做了幾十年的護國公,無論是先皇在位,還是當今皇上在位期間,從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 不僅侮辱他,甚至還侮辱他的出身,以及他百年之后的事。 要知道,在他這個年紀,最忌諱別人提起身后事,活的年紀越大,越怕死,越不想死。 “別以為皇上住進襄王府,你便可以更加無法無天,有老夫在的一日,你永遠別想猖狂,老夫聽說你要辦女子學院,老夫剛剛才想起來,你訂下的那處宅子,是老夫的產業,你想要買下,做夢去吧!” 他不在京城多年,護國公府里的產業,都由管家打理。因為國公府名下的小產業太多,管家便于著手處理了一些。 但是沒想到,他剛剛回京,就得知木香的罪行,又偶然聽管家說,那處宅子被襄王妃定下,既然這個女子對他如此不恭,那處宅子,就算荒廢,他也不會賣給她。 這個事木香倒是不知道,不過既然宅子是護國公的,不要也罷。 “不賣就不賣,京城也不是只有你一家有宅子賣,有本事您讓全京城的人,都別賣宅子給我,老人家,我本來不想跟你對著干,尊老愛幼,我還是懂的,可是呢,您偏偏要聽信那些無稽之談,處處針對于我!” “說老實話,唐皇的東西在我手中,即便沒有赫連晟的助力,我也一樣可以干你口中的逆天之事,但是吧,我這個人對權利沒興趣,你呢,也別逼我,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干的出來,再說了,您以為唐皇真的糊涂了嗎?你以為他是隨隨便便把東西交給我的嗎?您哪,隱居避世的太久了,思想跟不上了,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她說了這么多,也算仁至義盡了。但估計也沒什么用,這老家伙食古不化,觀念陳舊,要是告訴他,有那么一個女人也當了皇帝,恐怕他會驚掉下巴。 護國公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不是被她說的話震動到的,幾十年的傳統觀念,怎么可能因為幾句話,便臨陣倒戈了呢。 “去盯著襄王府,有任何異動,先斬后奏!”他身影未動,也沒有看向任何一處,不知在對誰說。 “是!”看不到人答話,卻有一陣輕風從他身后吹過。 *** 今天,注定是個熱鬧不凡的一天。 唐墨正在唐焱府上,負手看著幾十人的隊伍,將四皇子府翻天覆地的倒騰一遍。 在他身旁,站著臉黑如炭的唐焱,以及心思沉重的軒轅凌,不過,他戴著唐昊的面具,所有的表情,都隱在了面具之下,看不出真實的情緒。 唐墨端著茶杯,細細的品著茶,“從前竟不知四哥府的茶,這樣香,這是極品天山雪吧?產自極寒之地,一年產量不過三斤,以泉水煮開,香氣如冰雪般清雅,果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五弟說笑了,你府中的茶,不會比我府中的差,我一個病怏怏的皇子,哪里比得上五弟富家天下,如今連父皇都要仰仗五弟的產業,五弟的風頭,直逼太子皇兄了,”唐焱漸漸恢復了該有的冷靜,事已至此,他已無力回天,那就拆吧,大不了拆了再建。 這一局,是他輸了,不是輸給他們二人,而是輸給了木香,一個村姑出身的丫頭。唉!每每想到這一層,唐焱的內心就會無比糾結。 唐墨臉上的笑容一滯,停了片刻之后,再扯出的笑容,虛假又多了幾分,“四哥千萬別說這種話,我與你們不同,父皇一直將我流放在外,除了今年待的時間久些之外,其他的時候,都在外經商,哪有什么風頭可言!” 唐焱看著來往搬運的人群,眸光幽暗,“在外未必不是壞事,留京也未必就是好事,我們幾個都是困于方寸之地,而你,云游在外,見識廣博,結交能人異士,幾年歷練下來,你自己說說看,你真的吃虧嗎?” 軒轅凌微微挑眉,原來唐皇也不似看上去的那般昏庸。擺在明面上的事,未必就是看到的那樣,原來如此??! 唐墨盯著唐焱,眸光收攏,視線慢慢聚焦于唐焱的臉上。 病皇子,如果他不是病皇子,憑他的智謀,只怕…… 這時,外面突然跑進來一名侍衛,此人是唐焱府上的家仆,“五皇子殿下,您府上傳來消息,說是襄王妃帶著人,要拆了您家的院墻!” 唐墨蹭的站起來,“你說什么?好端端的,她為什么要拆我的院墻?” “聽說……聽說是皇上要住進襄王府,襄王妃說王府小了,正好您的偏殿跟襄王府的前院連著,所以,所以她就想拆了院墻,把你的偏殿占過來,”家仆稟報的同時,內心情也十分忐忑。 他在四皇子府待了這么久,還從沒聽說過,有人敢占皇子府的地盤,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唐墨一揮衣袖,打落桌上的茶盞,“荒唐,真是荒唐,父皇荒唐,她更荒唐,我與她的王府隔著一條巷路呢,什么叫連著,她根本就是強詞奪理!” 呵呵!某女躲在馬車里偷著樂。 沒錯,的確不是一墻之隔,但那又如何,反正那條巷道也沒什么人經過,大不了占了之后,再另外開辟一條能走道的路出來。 這其中,主要的原因,說到底,還得怪唐墨。 誰叫他私開作坊,這個仇,木香可一直記著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多少天都不晚。 唐焱看著唐墨大動肝火的樣子,原本黑黑的臉色,終于綻放出一個人惑人心神秘的笑。 唐焱本就屬于病美男的一類,不似其他男人的健壯,舉手投足,也不似練過武的人,行動敏捷,反應快速。 他總是慢悠悠的,看人的時候,眼神很柔,說話時,姿態儒雅有禮。 當然了,這得忽略掉他眼底的算計,以及嘴角偶爾浮現的老謀深算的笑。 風水輪流轉,這回輪到唐焱嘲笑他了,“你跟她講道理,貌似不太可能,以你之前的表現,他沒有占你整個宅子,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如今又有父皇罩著他,咱們除了逆來順受,聽之任之,還有別的法子嗎?” 其實他更想說的,人家幾句話,就把你們糊弄的團團轉。愣是非要挖了他的宅子,蠢到這個地步,也真是無藥可救了。 唐墨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四哥高興什么,我最多也就損失一個偏殿,可你呢,自個兒好好瞧著吧,兄弟先告辭了,我得回去看著,別叫他把家搬空了?!彼烂?,這個情況還真有可能。萬一她看上什么,愛不釋手,想來都是不必問過他,直接就給抱回家了。 唐墨急匆匆的回府,唐焱看著府里的人,一時半會找不完,想到皇上去了襄王府,不如也一并跟去瞧瞧,宅子都坑了,他還怕什么。 “五弟等等,本王同你一起去!” 他倆都走了,軒轅凌是走也不是,不走又不甘心,干脆讓丘管家跟侍衛長留在這里看著,隨后也追了上去。 皇上駕臨,木香可以不在意,旁人卻不敢怠慢。 康伯在聽說皇上也要住進襄王府時,嚇的腿都軟子,趕緊命人去將老主子請回來,又匆匆忙忙的集合府里的下人。 還沒等他說上幾句呢,唐皇的龍輦就已經到了外面。 “哎呀,怎么來的這樣快,你們都別磨蹭了,趕快隨老主子一起去迎接皇上,真是的,”康伯嘴上是這樣講,可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好好的進一趟宮,竟把皇上招來了,夫人這是要把朝廷搬進府里來嗎? 他一叫嚷,除了赫連明德跟木老爺子之外,其他人都慌了。 匆忙之下,有人撞了頭,有人絆倒了,亂成一鍋粥。 赫連明德最為鎮定,“都別慌,別忘了你們是襄王府的人,皇上也不是頭一次來咱們府上,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都站好了,挨個走出去,沒什么可怕的!” 木老爺子也道:“就是,皇上能屈尊駕臨襄王府,那是天大的榮幸,你們該高興才是!” “是是,老主子說的對,是老奴們糊涂了,”康伯抱拳懺悔,心里頭依然腹誹:這也叫榮幸?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如今這只猛虎來到他們眼皮子底下,與虎為伴,稍不留神,小命就難保了,能不怕嗎? 一群人慌里慌張的奔到襄王府門外跪下,齊聲道:“恭迎皇上圣駕!” 王海走上前來,“皇上說了,出上皇宮,一切從儉,你們都起來吧,別擋著皇上進府的路!” “老臣尊旨!你們還不快讓開,”赫連明德揮手,讓府里的下人讓開路。 康伯趕緊將一干人等,趕到大門兩邊,將路讓出來。 唐皇下了龍輦,在王海的攙扶下,坐上椅轎,由兩人抬著,進了王府。 看著皇上椅轎離開,康伯抹了把頭上的汗,還沒等他回過魂來呢,十幾個太監抬著大箱小箱,跟搬家似的,將東西往府里搬。 康伯看的心驚rou跳,小聲詢問赫連明德,“老主子,皇上這是何意,不是住幾日就走嗎?咋帶這么多東西?” 赫連明德也納悶著呢,“興許是皇上用慣了宮里的東西,不喜歡咱們府上的,所以自己帶著,行了,你別愣著了,在門口看著,臭丫頭也該回來了,她招的麻煩,她想躲,那可不成!” 木老爺前一刻還贊成他的話,可是后一刻,立馬就不高興了,“臭老頭,你說的這叫什么話,皇上的麻煩能是丫頭招來的嗎?皇上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亂扣屎盆子?!?/br> “喲喲,你這老頭,什么時候也學會護犢子了?你家孫兒,不在這里,要護,你回家護去,”赫連明德嘴下是不留半分情面的,誰讓這老頭,那么較真,不過悔棋一次,瞧把他急的,恨不能要跟他拼命似的。 木老爺子這幾日無時無刻不被他打擊,這樣的話,也聽了不下百遍,早就聽的耳朵起老繭了,“這也是我孫女的家,倒是你這個老頭,不討人喜,別忘了你以前做過做什么事,除了你跟邊的那只豬,這里可沒人歡迎你!” “它是豬又怎么了,養大了還能宰了打牙祭,你管得著嗎?”又提起這只該死的笨豬,赫連明德忽然覺得,他的一世英明,都毀在這只豬身上。 康伯瞧這兩位又扛上了,著急萬分的上前勸阻,“兩位老主子喲,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皇上還在里面呢!” 吳青這時正從外面趕回來,同時還帶著一隊人馬。他從軍中找了幾十個用砌墻蓋房子的士兵,一來一去的,耽擱了些時間,“大家怎么都站在這兒?皇上進去了嗎?快些讓開,還有個重要的活沒干呢!” 不等旁人詢問,吳青便開始分配任務了。 一半的士兵,負責拆墻。另一半的人,負責和泥,等會砌墻用。 至于砌墻的材料,稍后就到。 人多力量大,拆墻砌墻的同時,還能將偏殿整理出來,這樣又可以節省很多時間了。 赫連明德驚訝道:“你這是要做什么?帶這么多人來,你可知道皇上正要里頭呢,萬一驚著圣駕,你可擔待不起?!?/br> 吳青嘆氣,“您以為我想呢,還不是夫人招來的事,嫌王府的院子小了,要把五皇子府的偏殿占來,收拾出來,給皇上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