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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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有是有,但不是咱們府上的,離最近的,是趙王家的一個山林,兩座山連在一起,山不高,但樹木茂密,一座山頭全是竹子,另一座,都是上好的木材,”何安雖不知她為何這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夫人既然問了,肯定有她的原因。 木香略一沉吟,“走吧,先去裳品閣瞧瞧,然后咱們再去趙府一趟?!?/br> “去趙府?這,這怕是不妥吧,要不要奴才回去叫幾個人?”何安深知趙王一家跟木香的積怨,他們這樣貿然前去,不是人家當箭把子嗎? “叫人做什么?咱們又不是去打架的,有生意要跟他談,想必他也很樂意,現在京城中,無人跟他做生意,他抱著那么好的一片林子,那也是白搭,”木香快步在前面走著,不管何安如何擔心,她反正是一坦無所謂,路上還不停詢問何安一些細節。 “聽說他家落敗了,產業都敗的差不多了,怎么會還有一片林子?” 何安搖頭,具體的他也不知道,“大概是在祖上的產業吧!趙王此人極度摳門,除了給自家女兒用的東西,都必須得是最好的之外,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對府上的大小老婆,那可不是一般的摳門,每月的零花銀子,也都是算好了之后再給她們,精確到幾文錢?!?/br> 喜鵲驚嘆,“他不是王爺嗎?咋還需要摳門度日?” 木香笑的不以為意,“摳門是個性使然,與錢財多少無關,好比咱們現在,誰敢說咱沒銀子嗎?可是咱不能揮霍,不能干那一擲千金的事,大多豪門奢侈之事,都是誆騙貴人錢財的,除了大把的銀子往外撒出去之外,根本沒有其他意義?!?/br> 何安表示贊同,“京城里的貴族,奢侈之風已久,只不過咱看不見罷了,若是入了夜出來,京城的醉仙樓,還有那幾家最有名的青樓,不知要吸干多少人的血,哦,對了,還有賭坊,至于趙王,他生性就是如此,以前大闊大富之地,也是一樣,現在嘛,產業被咱家殿下擠兌的,也快沒了,剩下的都是祖產,那一處山林就是祖產,不是他不想賣,是他不敢!” 賣了祖產,那是要遭天譴的,別說他自己這一關過不了,世人的唾沫星子,都會把他吞了。 “賭坊?”在何安所有的話里頭,木香只聽見這兩個字,“京城還有賭坊嗎?不查不管不嚴懲嗎?” 何安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怎么不管,可是能管的過來嗎?大的封了,還有小的,小的封了,還是暗的,這不,最近京城又流行起了斗雞,掰手腕,瞪眼睛,就連猜謎語都被拿來賭,這樣的賭注,官府也不好管,你總不能不讓人家瞪眼睛吧!” 木香贊嘆著搖頭,連掰手腕,瞪眼睛,都能拿來打賭,他們得多喜歡賭??! 前世,她是學過賭術的,雖不能跟千王之王那種植神手相比,但對付除了賭神賭圣這一類的大神之外的人,她還是手到擒來的。 而且,大都數賭術,玩的不是老千,一方面靠技術,一方面靠運氣,還得不貪財,見好就收。 一般來說,新手十賭九贏,有運氣的原因,也有賭場營銷的原因在里頭。 若要說到高級一些的賭術,玩的就是刺激跟定力,畢竟神乎其神的搖色子,搖出什么三個六,三個九,或者一柱擎天的,那些都是萬中無一,真正擁有這項技能的人,只怕也不會真的混跡于鬧市的賭坊之中了。 喜鵲一臉擔憂道:“夫人可以驚醒著咱府里的人,可不能出了好賭鬼,有些大府里的奴才,輸了錢心不甘,謀著去偷主家的東西拿去變賣,這樣的事,可不在少數?!?/br> 何安也是這個意思,“她這話倒是沒說錯,是不能出那樣的一個人,今兒回去,我得跟他們說道說道,咱們府里出的人不會,就怕咱招來的那些人,比如木工坊的人,他們現在把作坊搬到外面出去了,就靠長生一個人盯著,總有顧不到的時候,不看緊了,萬一出了什么事,回頭再賴到咱府上,咱豈不是有口難辯?” 但是他接著又道:“不過,聽說趙王近日迷上了斗雞,花了大價錢,不知從哪搞到一只小公雞,養的野蠻刁性,接連叨死了好幾只公雞了,也讓趙王在這斗雞場上,連贏了好幾十兩銀子?!?/br> 木香眼珠子轉的飛快,“哦?那你知道他都會在哪里斗雞嗎?” 何安想了想,伸著手指,繞著原地轉了一圈,“好像……好像在北門那一塊,北門那地方,人多雜亂,常有小偷小賊混跡其中,亂的很?!?/br> “既然亂,為何不管一管?” 何安一臉雞賊的表情,“這您就不知道了,北門那個地方,是皇后世族盤踞的地方,京城中的巡邏士兵跟御林軍都要繞著走,再說了,咱京城的四個城門當中,就屬北門最遠,想管也管不過來!” 北門的事,木香還是頭一次聽說,頓覺新奇,她來了京城這幾日,該見的,不該見的,差不多都瞧過了,連乞丐窩都去過,倒是這北門,之前只聽他們一句帶過,并不曾細問。 “等會,先去北門尋一尋趙王,如果沒有,咱們再去他府上,村民修房一事,不能耽擱,既然趙王的山林離莊子最近,他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另外,你記著,回去之后,差人告訴吳莊的人,他們的房子,府里可以給他們解決,但他們必須貸款,認里借銀子給他們,不收利利息,只限他們五年之內還清,喜鵲,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她覺得應該不過份,不收利息,于村民來說,已經大恩大善了。 以前玉河村也有人去城中地主家,或者哪個員個家借銀子,然后打上借條,銀子是借到了,可是利息也高的嚇人,跟放高利貸著實沒什么區別。 村民做出這種選擇,往往都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萬般無奈之下,才去借的銀子。 然而,這樣的銀子借到手,他們根本就沒有償還的可能,因為你既便宜有錢還了本金,利息也是不可能還清的。 到了最后,要么賣孩子,要么賣房子,再要么就是賣地,賣自己。 至于那五年的期限,這是為了激勵村民,因為如果還個日期都不定下,村民就會懈怠,不思勞作了。 當然了,她選擇給村民提供貸款,也得經過驗證,以防那些只會偷懶?;?,混了進來,騙取貸款。 救急不救窮,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她情愿給村民提供糧種,也不愿直接把米糧送給他們。 人要想有所得,就必須得有所付出,不勞而獲,世上可沒那便宜之事。 喜鵲驚訝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怎么會過份呢,夫人此舉,在咱們南晉,絕無僅有,可是夫人為何不找他們要利息,眼下村民正是著急的時候,你就算要了利息,他們也會心存感激的接受,那樣的話,您不會吃虧,還能錢滾錢?!?/br> 喜鵲嘴上雖這么說,但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房子都塌了,夜里都沒地方住了,已是到了窮途末路,能少一點負擔,那都是好的。 木香笑言,“我可不缺他們的那點利息,與其收他們的利息,把他們逼的走投無路,連飯都吃不上,貧苦挨餓,倒不如讓他們重整家園,有了家園,他們才能有心思把地種好,糧食的產量,才會有所保證,我這叫高瞻遠矚,以你們倆的腦袋,是想不會明白滴!” 一路走來,何安跟嚴忠的背上,又加了不少的種子。 嚴忠還好些,畢竟是習武的,背這點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可就是苦了何安,他這小身板,哪經得住這么些東西。 最后還是喜鵲看不下去了,主動替他分擔了些,惹的木香笑了好久。 連個女人的力氣都不如,何安日后一定得找個互補的才行,否則找個跟蹤他一樣北不禁風的媳婦,家里的重活可就沒人干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摩登一品的門外。 今兒的生意似乎比昨天還好,他們四人站在門口,愣是沒找到路進去。 城中哪個布莊也不尋不到這么些成衣擺在一起,還隨便試,連型號都有的選,在不論是胖是瘦,都能穿上,即便是有那個別挑剔的顧客,若是對某個地方不滿意,還可以請店里的師傅幫忙修改。 按照木香定下的規矩,修改衣服,必須付了錢之后才能修改,這條店規,對誰都一樣,否則,你改完了,不滿意,甩袖子走了,這改過的衣服,還要賣給誰去? 加上昨天開業的時候,來光顧的客人,回去之后,肯定要跟鄰里親朋炫耀一番。依木香看,這樣火爆的場景,恐怕還得持續幾天,然后才會慢慢的稍稍平靜一下下。 何安看的嘖嘖嘆息,“不就是賣個衣服嗎?他們至于搶成這樣?真是搞不懂你們女兒家,瞧瞧那些個夫人小姐,也不是真的缺衣服,有那閑錢,倒不如吃吃喝喝來的實在!” “你懂什么,女人的衣柜里,永遠缺一件衣服,這叫心理營銷,那個,你們當中誰擠進去跟紅葉說一下,就說她家兩個寶貝今兒在襄王府玩了,讓她晚些時候再去領人!” “讓何安去,”嚴忠是堅決不肯去擠的,都是些婆娘,他怎么可能擠的進去,何安就不一樣了,他臉皮厚,干這個事,于他而言,再合適不過。 此話引來何安臉頰肌rou憤怒的抖動,“我去就我去,你也就表面裝的跟個正經人億訴,其實心里比我還猥瑣,別以為人家都瞧不出來!” 何安把肩上的幾個袋子都塞進嚴忠懷里,冷哼著朝人群擠了進去。 嚴忠不為懷里的東西所動,倒是對何安的話納悶不已,“他瞧出什么了?屬下可什么也沒做過,屬下頂天立地,行的端,坐的直,他要再敢污蔑人,回去非揍他不可,到時夫人可不許攔著!” 他說揍,也未必一定是揍,有時候,過過嘴贏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喜鵲長的不好看,但忠誠的心,絕對不容質疑,“不止他一個人瞧出來了,連我們也瞧出來了,夫人還說,該給你張羅親事的時候了,準備給你相個媳婦呢!” 嚴忠的一張俊臉,剎時紅到了耳后根,“屬下個人的事,就不勞夫人cao心了,主子交待過幾百遍了,讓您少cao點心,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抓里府里的,要不然還是讓主子回來審吧!” “憑什么給他審,人是我抓著的,自然得由我來審,之前我就告訴你了,我肚子里的這個,絕對比我命還硬,今年正是丑年,等她出世之時,瞧瞧生在哪個時辰,若是生在黎明時分,不僅是個勞碌命,而且還是個陽氣極旺的呢!” 嚴忠嘴角抽搐,真是絕了,從前只聽說,生娃挑了好時辰,日后的命也好,旺家旺爹娘,若是女娃,嫁了夫家之后,還很旺夫家。 這頭一回聽說,盼著娃兒的生辰八字好,是為了增陽氣的。 您又不是去捉鬼,要那么重的陽氣做啥? 喜鵲笑著說道:“夫人跟主子都是長的極看的人,往后咱們府里的小王爺,定然也是個絕世美男子,若是生了小姐,在京城這一撥小姐,肯定也是拔尖的?!?/br> “頭一胎,還是女娃的好,你瞧,我最近是不是很喜歡食辣椒???” 人家不都說酸兒辣女嗎?她已經過了吃酸的時候,現在就想吃口味重的,再過一個月,娃兒就該顯懷了,到時天氣是漸漸暖和,懷娃的事,很容易就得叫人知道,瞞也瞞不住。 木香知道,這幾日赫連晟會加快清理朝中威脅的腳步,他雖身上京城,但也知外敵蠢蠢欲動,若此時京中的事不能安排妥當,讓他怎能放心丟下她去邊關。 赫連晟這個人,不善言詞,他做的,往往比說的多。 好比,她自有了身孕,起夜多了。 不管她何時起夜,屋里總會亮著一盞小燈。 古時的油燈,每過三刻左右,就要剪一次燈芯,否則那油芯便會蔫了,沉時燈油里。 再比如,懷孕的人,夜里容易盜汗,不知覺的情況下,就喜歡蹬被子。雖然她睡的沉,可也知道半夜里,只要她一動,赫連晟就會驚醒,替她掩好被子。 她夜里口渴之時,迷迷糊糊的醒來,總會有一碗溫水遞到嘴邊。 古時沒有熱水瓶,亦沒有保溫桶。 那水是他命人在廊檐下,搭了燒炭的暖爐,上面擱著銅壺。 他能根據木香晚膳所吃的東西,推斷出她夜里要喝幾次水,在她們動彈的時候,他已奔出門外,取了水來,再細心的吹涼,送到她嘴邊時,溫度正正好。 如這般的例子,多的數不勝數。 想到這些,再想到,他可能很快就要離開,木香忽然覺得眼眶熱熱的,鼻子酸酸的。 好在何安及時擠了出來,用拿給木香一個油紙包,“您讓帶的話,都帶過去了,紅老板讓我帶她謝謝您,還是這個,是京城最有名的醬rou鋪子,剛出的醬鴨子,都是選在鴨子最嫩的時候,宰了做出的,rou質最是嫩的?!?/br> 木香打開油紙包,撲鼻而來的醬香氣,還有她最愛的孜然跟花椒,這應該是紅葉特別命人撒上去的。 這個醬rou不似別的熟rou,像是風干之后再腌的醬,然后再風干,如此反復,即使涼了,也是很好吃的,啃著骨頭也是最香不過。 何安看她一臉的吃相,調侃道:“紅老板果然是最了解你的,知道你喜歡邊走路,邊啃骨頭?!?/br> 他這話,乍一聽沒啥問題,可是細想之下,就會發現有哪里不對勸。 喜鵲不明所以,便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夫人屬狗一樣!” 她說的還算含蓄,沒有直接說,像狗。 木香臉色刷一下黑了,“嚴忠,你扛這么多東西不累嗎?蠢腦筋,身邊有個免費勞力都不知道用?!?/br> 嚴忠先是不明白,但很快就了悟,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都往何安懷里塞,“多謝主子體諒,那就勞煩何總管了!” “噯噯,你不能都塞給我啊,堆這樣高,我怎么走路啊,我看不見路了,”何安眼睜睜的看著布袋子越堆越高,齊到他眉眼了,還沒停下。 活真是倒霉催的,枉他自詡聰明機靈,竟然說出這等昏庸之話,腦子犯抽了,居然忘了某人最記仇。 在他嚷嚷的時候,那三人早已棄他離去,遠遠的把他甩在身后。 一踏入北門混亂之地,撲面而來的濁氣,便刺激的人睜不開眼。 不是臭,也不是腥,而是這里四處擺著的賭桌,街道兩邊擺滿了,站在街道的這一頭,根本望不到這賭桌的頭。 各色人等穿梭在各色賭桌之間。 有以牲口為主的賭桌,比如斗雞,斗狗,斗羊,甚至還有斗老牛的。 有角的動物,就用角互相廝殺。 沒有角的,那就用嘴,直至咬死對方為止。 在這些動物里頭,最奇特,也最搞笑的,得屬斗烏龜。 幾只烏龜賽跑,贏了有獎,輸的跺去頭,拿去煲湯。 可是烏龜不懂啊,它不曉得結局是怎樣的悲慘,所以還是一副慢不悠悠,懶散不問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