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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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你覺得今兒冷嗎?”木香故意放慢步子,視線從這些婢女身上一一掃過。個個美貌如花,即便不是傾國傾城,那也是小家碧玉,各有一番風韻。 喜鵲雖然長相不及這些美人,可腦袋卻是很靈活的,“自然是冷的,這天就是老人們常說的,倒春寒,您瞧湖面上的冰,到現在還沒化開呢!” “呵呵……”紅葉用袖子掩著唇,走在最后面偷笑。 木香若有所思的點頭,最終目光其中一個女子身上停住。 不是因為她長的最美,也不是因為她長的最特別,而是她的身份,如果她沒記錯,此人應該是竇皇后的侄女,上一次的宮宴,她用余光瞄到了。 這回倒不是盯著赫連晟,但依舊用怨恨的目光死瞪她。 木香在她面前站住,上下瞄了瞄,“喜鵲,最近宮里財政吃緊嗎?居然連大家小姐都出來站臺了,莫不是有什么陰謀吧?” 這話,喜鵲可接不上來了。倒是紅葉,把木香拉到一邊,低聲對她道:“你有所不知,竇郡主中意的人,是四皇子唐焱,聽說今兒他也會來,所以才站在這兒,你沒瞧見人家是盛裝打扮,穿的那么少,站的又那么直,還不是為了多看唐焱幾眼?!?/br> “看中他?”木香真不是一般的驚訝。 想想唐焱那個病秧子,長的雖然還算過得去,但他的身子骨,娶妻不成問題,洞房恐怕就…… 木香真心實意的提醒她,“姑娘,守寡可不好玩,憑你的長相,家世,要什么樣的男子沒有,何必非要喜歡那個病秧子,萬一你前腳跨進門,后腳他便升天了,那你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襄王妃什么時候也喜歡背后說人了!” 唐焱頂著一張粉白的臉,無聲無息的站到他們五人身后。 嚴忠面色未動,但垂下的眼睛里,閃過一個震驚的眼神。唐焱即便身子再弱,走路還是會有聲音的,而他居然絲毫動靜都沒有聽到。如果不是他大意,那便是他深藏不漏。 幾人神色各異,紅葉微窘,竇小郡主一臉喜色,心花怒放,都寫在臉上了。 木香更沒有背后說人,當場被抓包的歉意,反倒坦然的不能再坦然了,“還以為今兒來的都是女眷,真想不到四皇子也有此雅興,來湊這個熱鬧!” 言下之意就是:女人之間的聚會,你一個大老爺們,湊啥熱鬧? 唐焱笑顏不變,正要說話,旁邊那一位美人率先開口擁護了。 “王妃jiejie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的原話是,已經娶了正妃的皇子和世家公子不必參加,沒說未娶親的也不能參加,今日四皇子跟五皇子,六皇子,都是要來的,朝中凡是三品大員家中未出閣的女兒也來了不少,夫人就不必cao心了,您已經是襄王妃,這跟您也沒什么關系!” 就在眾人都以為木香會生氣,會暴怒,會一腳揣花她的臉時,她不怒反笑,“嗯,郡主說的挺有道理,但愿郡主也能心想事成,早日覓得良君,四皇子,我有事找你談,煩勞你跟過來!” 唐焱輕笑著點頭,并未多說。但是竇小郡主的臉色,卻已是欲哭無淚。 “四皇子請留步!”她鼓足勇氣,叫住了唐焱。 “咳咳,郡主……找本王何事?”唐焱用絲帕掩著唇,咳的昏天黑地,心肝脾肺都要咳出來了似的。身子晃啊晃的,如果不是身邊的小廝護著,怕是連站都站不住。 她本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一瞧見這副模樣,哪還說的下去,“沒事了,外面風大,殿下還是進去吧!” 同時,她也恨極了木香。早聽人說,她行為不檢點,跟很多男子都有牽扯,以前她還不信,現在嘛,由不得她不信。 竇郡主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木香的背景,一時沒察覺,另一個女子悄悄走近她的身后,冷不防說話了,“郡主也看見了吧,四皇子也受她擺布,這個女人實在可惡,縱然郡主再美貌,再聰慧,四皇子的目光還是不會放您的身上?!?/br> 竇寒煙猛的回頭,盯著站在她身后,說著莫名其妙話的女子,語氣不善,“你是誰?”她既不傻,也不魯莽,除了在唐焱面前,會偶爾丟掉理智以外,更多的時候,她是很聰明,否則也不會為竇皇后所用。 木月嵐盈盈福身,笑的溫柔可人,“我是木家的二小姐,木月嵐,因為長年不出府,所以郡主jiejie不認得,可我卻聽過jiejie的大名,京城第一美人,非jiejie莫屬!” 曾經的趙念云,已成了過去式,美人易逝,再美的人兒,也經不住時間的摧殘,更何況美人還斷了腿,哪還有人會記得。 這話,竇寒煙聽著倒是很對她的心思,“第一美人不敢當,你也不差,對了,你剛才說的話,我可以全當沒聽見,人多眼雜,以后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木月嵐修養了大半個月,請了許多的名醫,瘋病好了些,在修養的這段日子里,她漸漸想明白了,搞清了之前發生的事,其實都是有關背后搗鬼。 今天她是悄悄溜出來的,知道木香又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她怎能坐的住。 新仇加舊恨,這筆賬,自然是要好好跟她算一算。 “郡主教訓的是,宮宴快開始了,咱們一起進去吧,”木月嵐今日也是盛裝打扮,久未出露面,身子養出了不少rou,人也豐滿了不少,說實話,真有點胖了。 竇寒煙的身份不知比她高出了多少,自然是要高傲的走在前頭。 木月嵐經過這么多的事,性子倒是沉穩了不少,不似從前那般沖動,多了幾分矜持跟穩重。 她倆走進去時,宴席就要開始了。 本來木香來的就夠遲的,她倆落在后頭,自然更遲了。 鳳臨臺之所以得名鳳臨臺,是因為在這一處湖心島上,除了莊園和成片的桃花之外,還有一個近千平米的宮殿。 殿的四周,夏季用帷幔擋著,一旦抽去帷幔,湖上吹來的涼風,縱然再熱的酷暑時節,也會涼爽許多。 到了冬日,四周的帷幔鋪的很厚,底下有溫泉水流過,眾人席地而坐,暖意融融,堪比暖春。 木香跟紅葉早已入座,她倆身份不同,所以座位離的較遠。與木香緊鄰的是太子妃,上官蕓兒。 太子府的舒良娣忽然沒了身孕,太子的這些女人,又恢復往常的平靜。 本來就是,要沒有,大家都沒有,要是有,那便大家一起有,這樣后院才能保持平衡。 除了她,還有與木香有過一面之緣的錢冬兒與周曼青。 當初在紅葉的店里,就見過這二人,后來一直也沒機會再見到。 皇后的身邊,坐著幾位嬪妃,其中就有木鳳亭。 做為木家的嫡出女兒,她看木香的眼神,不可謂不復雜,只一個眼神之中,就夾雜了太多的東西。 在她們兩人旁邊,坐著幾位不出名的小公主,年紀都很小,而且對竇皇后跟木鳳亭,十分敬畏,連直視都不敢,從木香進殿到現在,那幾個小公主,連頭都沒抬起過,可見,皇后在宮中何其的霸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唐寧的事,皇后的精神十分萎靡,一點勁都沒有,坐在那,一手支著額頭,強撐著精神,應對前來請安的人。 除了這些個少女,還有幾位一品大員的夫人也來了,其中就是徐夫人。 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不知是不是沾了木鳳亭的光,才使得像模像樣的穿一身華臉坐在那。 范老夫人也來了,在木香剛一邁進殿里時,她微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下,對著木香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看的出,她也是個不喜與人交往的,所做的位置,離最近的也有兩米之遠,也不跟那些夫人們說話,自顧自的撥弄著佛珠。 再看看座上的這些男賓,木香覺得自己被騙了。除了太子跟赫連晟,幾乎所有人都來了,就連木清揚跟唐鑫也在位列其中。 很顯然就是一場相親會,可是你相親就相親吧,為啥要叫她非來不可呢? 眾人都入了座,管事太監走到皇后耳邊,對她低語了幾句。 皇后坐直了身子,朝眾人擺擺手,“本宮今日身體不適,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諸位莫要見怪,吩咐人上酒菜吧!” 太監得了命令,忙跑去門口,吩咐婢女去了。 竇寒煙滿眼關切的道:“皇后身子不適,不如先到后面歇息片刻?!?/br> 竇皇后也不知是真的不適,非要歇息,還是另有原因,竟然點頭答應了,“也好,那本宮就失禮了,這里就交由賢妃主持?!眱擅九鲋]皇后站起,攙著她慢慢往后殿而去。 皇后一走,殿內的約束也少了幾分,大家都覺得自在許多,尤其是那些個世家小姐跟公主,皇后坐在那,就跟立著一尊佛似的,她們連笑都不敢。 木鳳亭拂了下裙擺,坐直了身子,一開口就是對著木香而去,“近日聽聞襄王妃遇險平安歸來,皇后娘娘設宴給襄王妃壓驚,我們都是陪襯,襄王妃可要盡興才好,否則皇后娘娘是要怪罪我等!” 她的一句話,成功的將木香推到最頂峰。 高處不勝寒,頂峰可不是那么好待的。瞧瞧這四周看她的眼神,搞的好像她成了皇室公敵似的。 木香沉默著,沒有接木鳳亭的話。 皇后極力把她弄以這里,又攛掇這么多的人都來了,新仇加舊恨,一屋子的人,至少占了一大半。 等到大家都就位,她卻溜了。 這是要撇清干系,防止之后發生的事會連累到太子?還是真的傷心過度,食不下咽,心痛難忍。 如果她是有意退到幕后,cao控這一切,那么木鳳亭就是替罪羔羊。 可笑的是,這位不知死活的寵妃,自以為得了多大的便宜。 本來應該是皇后主持的宮宴,現在卻由她代勞,由她做便宜老大,她不得意才怪呢! 木鳳亭指名道姓的說話,卻得不到木香的回應,分明是在打她的臉,讓她難看嘛! 這時,太監宮女們已經捧著食盤,魚貫而入,將手中的美食,擺上各人面前的案幾。 有了太監宮女們的遮掩,一時間,宮殿里倒也熱鬧了起來。 三三兩兩的少女,交頭接耳,呵呵的偷著笑,明里暗里,似乎都在笑著什么。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不知道的還以為下面坐著的是皇太后呢! 木鳳亭絕美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陰狠,她悄悄對木清揚使了個眼色。 木清揚雖然不太情愿,但為了顧及家姐的面子,也為了木家的面子,不得不站起來,思索了下用詞,就怕會被那女人抓住把柄,直等思慮周全了,覺得天衣無縫了,才敢開口說話。 “皇后一番苦心,襄王妃想必也會記在心里,襄王妃出自鄉野民間,對宮廷禮儀想必不太精通,未免閑言碎語傳出去,壞了襄王妃的名聲,月嵐,你去給襄王妃演示一下,該如何像賢妃娘娘行禮謝恩,別叫人以為襄王妃愚笨?!?/br> 木鳳亭端莊的笑道:“襄王妃要謝,也該去謝皇后娘娘才對,不必謝本宮,本宮擔不起!” 最后三個字,她加重了音量,其中的意思,昭然若揭。 木月嵐盈盈的站起身,走上前幾步,對著賢妃微微福身,聲音如出谷黃鸝,“多謝賢妃娘娘賞宴!” 木香還是不動,只是盯著眼前的盤子,上好的牛rou,都是用剛出生不出一個月的小牛仔的rou,制成的。最新鮮的淡水魚,看著聞著,都覺得很香,只是這魚,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呢! 這對姐弟二人,一唱一和的,說的倒是挺熱鬧,可誰成想,人家壓根沒打算理會,搞的他倆自說自話一樣。 殿里的笑聲,藏都藏不住,有幾個躲在后面的小姐,仗著別人看不見,竟笑出了聲。 上官蕓兒見形勢不對,趕忙站起來打圓場,“咱們今日都是應是皇后娘娘跟賢妃娘娘的邀請,前來鳳臨臺賞花的,莫要為了不相干的事,壞了興致,蕓兒特帶了府中的舞姬,以助各位的雅興!” 賢妃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木香,隨后微微一笑,“還是太子妃懂事知禮,本宮也早聽說太子府的舞姬不同凡響,今日正好一見,宣她們進來吧!” 上官蕓兒對著殿外拍了下掌,絲竹器樂聲,應聲而響。接著一股香風吹進了殿內,一群身著輕妙舞衣的女子,翩翩然的飛進殿內。 反正木香是看不出她們舞的好在哪里,倒是瞧見對面的唐焱,看的很認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但若仔細去辯認,又能發現,他的眼神其實是空的。 木香正要收回視線,唐焱卻已舉杯,隔空對她做了請個的手勢。 一仰頭,一杯酒下肚,馬上又接著咳,身子一抖一抖的,真正的弱不禁風,男版林黛玉,非他莫屬。 竇寒煙的眼睛一直都盯唐焱身上,她的座位特地被安排在唐焱的旁邊,就是為了能與他多親近。 她清楚的知道這位四皇子,不受寵,也不爭寵,沒什么勢力,過的很平靜。但她就是喜歡唐焱的一張臉,當年只在祭天大典上見過一面,就被她迷住,此生難忘了。 “四皇子身子不適,少飲些酒,多吃些菜吧,這是怒江上進貢來的河豚魚,味道最是鮮美,殿下可嘗一嘗,”竇寒煙用公筷夾了些魚rou,擱進他碗里。 如此舉動,引來對面那些未出閣的女子,羨慕嫉妒恨。給男子夾菜這種事,豈能隨便做,只有親近之人,才可以的。 唐焱看著碗里的魚rou,卻沒有動筷子。 竇寒煙似乎還覺得不夠,催促道:“四皇子為何不吃,是這魚rou不合您的胃口嗎?要不要喚宮女,再給你換個菜色?” 唐鑫就坐在唐焱的下位,他一直注意著對面的木香,卻不是在看她。彩云沒來,他心情不好,偏偏竇寒煙又很知趣的嘚吧嘚,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