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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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晟使勁深吸幾下,突然,以最迅捷的速度站起來,沖到帳外,瘋了似的狂喊嚴忠。 他這樣失態,這樣慌張,可把嚴忠他們嚇的不輕。 一番手忙腳亂,人仰馬翻之后,總算在老村長的幫助下,找了他們村里最好,也是唯一的穩婆。 她不光會幫人接生,也會看脈象,簡單的醫術也懂得一些,沒辦法,這里的人,很多時候,都是自生自滅。 會治,治的好,就治。 治不好,不會治,就不治。 三更半夜的,村里鬧的這一通,連酒醉的苗玉軒都被驚醒了,安平鈺也一臉神色復雜的站在帳外,劍眉深鎖,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名穩婆,可能是已經睡下了,才被人拖起來,所以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態度也就不大好了,冷幫幫的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這么關鍵的時刻,赫連晟哪顧得上跟她計較,恨不得把她捧起來呢! 別說他緊張,就連木香也很緊張,她擔心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或許沒有懷上,切或許她就是單獨的身體不適。 唉!說起來,真是天意弄人。居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請人把喜脈。 她在那胡思亂想,那穩婆卻已經把完脈,并且站起來,說了三個字,“她沒事!” 一聽見這三個字,木香的心里咯噔一下。 沒事是什么意思?是她沒有懷娃的意思嗎? “婆婆,我真的沒事?” “沒事啊,你身體好的很!” 木香的心一瞬間沉重到了谷底,都不敢看赫連晟的臉,怕看見他失望的表情。 在她慘淡的表情下,那穩波自言自語道:“我老婆子給人把脈那么些年,還沒見過像你這般強壯的喜脈,夫人哪,你家娃兒小身體太強了,你之前還受過傷,還泡過冷水,要擱別人身上,這娃兒早受不住掉了!” “你……你是說,我真的有喜了?” “當然有了,一個半月左右,正是最該小心的時候,往后可得仔細著,這娃兒跟你們有緣,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不用太忌口,就是別吃桂元在,熱性,大補的東西,吃多了,對孩子不好,”穩婆簡單交待了幾句,就轉身走了。 她嗓門不小,外面的人,也都聽見了。 最高興的,莫過于赫連晟的屬下。他們終于盼到了小主子,真正的小主子,未來的赫連家家主,下一任繼承人。 呃!現在不用考慮是男是女,只要有了就好。 想想也是,除了赫連晟跟木香的種,有幾個能那么抗打,抗折騰,這基因,不是一般的強大。 但有時,憑的也是緣分。不是在那么一句話嘛,不是你的強留不住,是你的,趕也趕不走。 苗玉軒慘兮兮的苦笑,“唉,又失算了,早該如此的,這下可如何是好喲!” 安玉軒轉過身,對著暗夜中的河水。一陣風吹過,帶起他的衣襟,顯的那般凄美。 那個女人的兇悍,霸道,不講理。 這些分明都是缺點,可他怎么就放不下,忘不掉呢! 該不是著了魔吧? 這兩人各懷心事,但要論最激動,最慌張的,要屬赫連晟了。 在穩婆離開后,他一直盯著木香的肚子,連眼睛都不再眨的,一直盯著,一直不動。 木香在平復完心緒,撫著肚子,忽然查覺屋里好像少了什么。 一抬頭,這才看見他呆滯的站在那,不動不語。 “怎么了?你總站在那兒干嘛,快上來睡覺啊,還有兩日船才能修好吧?等船修好了,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唉,出來這幾日,實在是惦記著家里,還有我的生意,你派人通知府里的人沒有?”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卻發現還是沒聽到回答聲。 “相公?相公?”她又叫了兩聲。 “嗯?怎么了,你想要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赫連晟像剛被人解了xue,冷不丁的才回過神。 “我沒有想要什么,我是要問你,要不要上來睡覺,府里的人,你有沒有派人去通知?” “哦,派了,這里雖然消息不通,但辦法還是有的,”他眼睛閃躲,嘴上回答她的問題,卻沒有要上炕的意思。 “你怎么還不上來,快歇息吧,明早陪我去散步,這里空氣這么好,一定要早起散步的?!?/br> “夫人,要不為夫還有去外面睡吧,免得不小心壓著你,”吞吐了半天,他還是決定說出來,然后拎起鋪蓋,到外面睡去。 雖然他很想抱著娘子睡覺,但是為了他的娃兒,他還是可以忍耐的。 木香被他此刻的模樣逗的忍俊不禁,“瞧你緊張的,哪有那么嚴重,那穩婆不也說了,這娃兒骨頭硬著呢,幾番折騰都沒事,睡個覺還能怎么著,行了,你快上來吧,我想靠著你睡,快點!” 不管赫連晟如何擔心,她強硬的將人拖到床上,又強硬的按著他睡下,自己也隨后躺下。一手摟著他的腰,一只腿搭在他的腿上。 這樣的姿勢,可是她最喜歡的。 懷孕的人,瞌睡勁來的快,頭才剛挨著枕頭,便睡著了。 她是睡的舒服了,可憐了赫連晟,大睜著兩眼,一動不敢動。 生怕碰著她的肚子,也怕擾了她睡覺。 睜著眼睛,他沒有半點睡意。 于是腦子里,就開始出現各種畫面。 一會是胖乎乎的小娃娃騎在他脖子上,快活的叫著爹。一會又是粉嫩嫩的小女娃,梳著小辮,邁著小短腿,跟他手拉手。 那樣的背影,太美好,美感太足。 導致赫連晟整晚睡著了,都在笑,一直笑到清晨,公雞啼叫。 乍一聽見雞叫,他第一反應是捂住木香的耳朵,不讓她聽見。 天還早,外面還很暗。 勤勞的九灣村人,就已經起來勞作,外面的腳步聲,喧鬧聲,也逐漸多了起來。 赫連晟不敢動彈,輕微的揚起頭,看了看兩人睡著的姿勢。 木香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看見這睡姿,赫連晟真擔心,會不會壓著肚子。 擔心歸擔心,卻不敢挪動她,伸手提高了被子,蓋住睡的正香的人兒。 忽然,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磨蹭他的臉。 赫連晟猛的轉頭,正對上小紅毛干凈透明的黑豆眼睛,“噓!” 不敢說話,他便對著小紅毛直揮手,打發它出去玩。 小紅毛扭著脖子,弱弱的看了看兩人,也不知是真聽懂,還是覺得沒意思了,跳下床,便鉆了出去。 嚴忠絕對是個萬能的屬下,知道夫人懷了小殿下,他興奮了一晚上,次日一早,便爬起來張羅主子的早餐。 為了做出合主子胃口的早餐,他可是掏空了心思,不知費了多少腦細胞,在做出來這一頓。 在九灣村待的這兩日,是木香自打穿過來以后,過的最愜意,最輕松的兩日。 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用cao心。 在這兩日之中,她這發現這里特產的一種香料,也是孜然的一種,又叫小茴香,但這里的小茴香,可能是因為品種與土壤氣候的不同,香味格外濃郁誘人。 木香就跟旭兒娘在商議著,讓他們村子多種些這個品種的小茴香,到了收購的季節,一并從這里收購。 他們離開的那一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去送了。 按著約定,安平鈺留了一個人在村里,教授孩子們學些簡單的文字。 其實這一條水路,要來回的走,是有訣竅的,掌握了訣竅進出也就沒那么驚險。 再者,像那一日的風浪,也是極少見的。 兩艘船駛進怒江,卻早已有另外的船隊,等在怒江上。 那是隴西的船隊,浩浩蕩蕩總共十艘船,排成一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木香懶得去cao心打仗的事,只要有赫連晟在身邊,她就變的懶洋洋的,什么都懶得去管。 相較于對方龐大的船隊,赫連晟的一艘船,顯的形單影只,孤單了不少。 “你這是何意,想硬攔嗎?苗玉軒,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如今你還敢攔著,你想找死嗎?” 苗玉軒臉上還是那副翩翩公子的笑,“襄王別誤會,小王只想請各位去隴西坐一坐,反正路途也不遠,既然到了這里,豈有不進去之理?” 他要面子,那也得看赫連晟是否給,“本王現在沒空同你計較,我再警告你一遍,讓開路,否則,你這十艘船就等著沉入水底!” 能說出如此霸氣話的人,也只有赫連晟了。 論起狂妄,誰能及他一分,好比站在他身邊的這一位。 安平鈺當然也不愿意去隴西,但也沒有像赫連晟那般暴怒,“襄王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長途奔走,你縱然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該再攔著,苗玉軒,到此為止吧!” 安平鈺的話,正正戳中苗玉軒的心坎,戳到他心里最柔軟的一處。 赫連晟突然抽出劍,“咱們之間,早該有一場決斗,你贏了,就去隴西,你若輸了,即刻讓他們退下!” 若是按著赫連晟以前的脾氣,分分鐘都得劈死他。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將他的娘子擄來,簡直罪無可恕。 但是現在,他迫切的需要離開,需要即刻回京城,無心戀戰。 苗玉軒也被逼到無路可退,只能抽劍相向,“好,決斗定去留!” 他此時處在,放,他后悔。不放,他擔不起赫連晟的怒意。 所以,與其說是決斗,倒不如說,他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若是輸了,我此生再不踏出隴西一步,”苗玉軒目光沉如水。 “你最好守得住承諾,本王也在此撩下話,你們隴西人,從此再不能踏足南晉,否則,本王見一個,殺一個,尤其是你!” 赫連晟又何嘗不知,他心底的盤算,倒不如在此永絕后患。 話音未落,劍影隨之襲了過去,苗玉軒執劍去擋。 赫連晟的劍法奇快,招式變化多端,每一招的力度,如果硬碰硬去接的話,就有可能直接震碎心脈。 所以面對赫連晟招招斃命的出招,苗玉軒不能直接對上,只能閃躲,在閃躲的空隙,尋到機會再反擊。 安平鈺閑閑的站在一旁觀戰,時不時的提醒他們,小心一點,別碰壞了東西,別把船甲板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