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書迷正在閱讀:得償夙愿、攤牌了我是位面守護者、低調術士、死在韓娛、在股市里封神、首席龍婿、[快穿]天生男神、宦臣之女、富貴天成、西游: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在谷雨話音未落時,一道寒光照著她的面門刺去。 苗玉軒身后的幾人,以為她功擊的目標是苗玉軒,自然要在半路攔截下。 谷雨眼見那把刀,只差一點就要劃傷她的臉,頓時又急又氣,“你這個女人好生惡毒,二公子,這樣的女人,性子太烈,您帶她回去,怕是要憑添不少麻煩,不如先將她進天牢,關上幾個月,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苗玉軒沒有說話,只是噙著一抹淺笑,看著木香。 忽然,他往后退了五步。 原本谷雨是站在他身后兩步之處的,這一退,便跟拉開了距離,并且還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木香今日受了不少氣,正愁著無處發泄。 再說,她也不會依仗苗玉軒去替她懲罰誰。 因為苗玉軒不是她的誰,這種人,她不想與他攪合的太深,免得拖三拖四的,給他留話柄。 苗玉軒身邊的兩人,也隨著他一塊往后退。 谷雨卻不明白,還在回頭張望。 木香慢慢走近她,“其實我們無仇無怨,我本不是殘忍之人,也不喜歡濫殺無辜,但是你這個小丫頭,太不聰明了,太不懂得察言觀色,嘴巴還那么毒,想必在你家二公子府上,你沒少給別人臉色看,沒少打壓他府里的人,但是,這些都跟我沒關系,你千不該,萬不該,惹到我,你要不要去看一眼,里面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谷雨看向那扇門,她聽不清里面的聲音,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里面的事情一定很可怕。 木香依舊在笑,“看在你年紀尚小的份上,我不動你,進去看看吧!” 她突然掐住谷雨的脖子,將人拖到木門前,掰開一道縫,不準她閉眼,不準備她轉開頭。 谷雨被強迫著,朝屋里看,可是她看見了什么。 那是什么? 那還是人嗎? 那分明就是一堆帶著血的骨架子,更叫人作嘔的是,被啃成骨架的人,還有呼吸。 像是感應到門口有人在看,那人轉過頭來,對上谷雨的目光。 “啊……鬼!惡鬼!惡鬼!他們是鬼!” 因為頭被按著,谷雨只能無助的趴在門板上顫抖。 木香靠近她的臉,用很小的聲音對她說:“別怕,看仔細了,看見那個女人沒有,她曾是公主呢,你要不要也像她一樣,承歡男人膝下?” 谷雨不想聽她的指揮,拼命讓自己不要朝著她說的女人看去。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她控制不了。 所以,她看見那個女人。 她不認得什么公主,她只看見一個滿嘴是血的女人,披頭散發的坐在男人胯間,臉上盡是滿足銀蕩的笑。 谷雨抖的更厲害了,她覺得整個身子都是冷的。 原來先前她被開水燙,不過是小菜一碟,這個女人的狠辣,完全不在她的想像范圍之中。 就在此時,木香手一松,谷雨像一攤爛泥似的跌坐在地上。 苗玉軒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了過來,“以后你看誰不順眼,盡管用你的方式處理,但別包括我,如何?可還滿意?” 他這是放話出來,到了隴西,你除了不能把他一刀砍掉之外,想殺人還是放火,都隨你的隨心而為。 “不滿意,我要的是回南晉,現在你的船已經快出南晉了吧,苗玉軒,你說說看,要是我在這里殺了你,會怎么樣?” “呵呵,你想殺我,這太正常了,一點都不奇怪,你若是此時對我卑躬屈膝,阿諛奉承,那我才要懷疑,木香是不是被人抱包了,不過呢,你想殺我,也沒那么容易,你想等赫連晟來救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知道在我上船之時,跟這艘一模一樣的船,有多少條嗎?” 木香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轉身走向甲板。 苗玉軒揮退了身后的兩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自問自答。 “總共有十艘,朝著十個不同的方向駛去,跟我們這一艘同行的,有三艘,當經過下一道分叉河口時,這四艘船,又會駛向不同的方向,你說,他想追擊的話,是不是很有難度呢?” 兩人已走到船頭,前方仍是一片黑色朦朧。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再過一個時辰,太陽就該出來了。 越往這個方向,天氣似乎暖和了些。 河風吹在臉上,不再是刺骨的冷,而是略帶腥氣與暖意。 “你真的很會謀劃,但是我相信,他始終會追來的,”木香看著前方,語氣堅定。 苗玉軒冷笑,“你對他還真挺有信心,怕只怕,你再有信心,在他面前,也抵不過國之亂,不信的話,咱們拭目以待!” 木香眼神一滯,轉過頭看他。 苗玉軒卻不肯再多說了,“回去休息吧,艙房已經為你備好了,那間屋子,會處理妥當,這江里的魚,也到了進補的時候!” 說完,他轉身便走了。 木香真有點搞不懂苗玉軒抓她來的目地,好吃好喝的供著,另外又遣了婢女照顧她的飯食起居。 至于原先的谷雨,似乎被嚇的不輕,夜里不能睡,白天不能出門,已然快瘋了。 唐寧在藥效解除之后,身子也爛了,下身爛的血rou模糊,流血不止。身上其他處,也被那幾個男人咬的,遍體鱗傷。 苗玉軒命人將她拖到甲板上,身側就是滾滾流淌的江水。 在神志最后清醒的一刻,她呆滯的望著天空。 苗玉軒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她,用很輕很淡的聲音說了一句,“她這一世就是來復仇的,你這一世,就是來贖罪的,至于下一世,你們是如何交集,那得看你的造化,去吧!” 唐寧連同那已經死去的幾人,一同被推進江水中,瞬間就被江水吞沒了。 她被處理的時候,船上的人都知道,但他們卻對此事,絕口不提。 同時,也可以看出,苗玉軒身邊的人,都是絕對可靠,對他忠心不二的,否則殺了一國公主這種事,誰敢隱瞞。 而在同一時刻,木香卻在睡夢中,睡的很香很沉。 反正現在也逃不走,總不能再跳一次江。既然逃不走,干脆安安穩穩的住著,吃好喝好,把身體養好,再伺機而動。 船在江中又行了幾日,在木香有察覺到的時候,又改了航道。 原因嘛,肯定有人已經從十艘船里,找對了唯一的那一艘。 苗玉軒站在船頭,對著江水,無奈一笑。 對手太強,他這一路被追的,可謂是太狼狽。幸好,再過一日,入了怒江河口,他們就安全了。 這船上備了足夠多的食物,縱然一個月不靠岸也無防。 船在江中航行,依靠的是羅盤定位,朝著一個方向前行。 如果兩邊有山,那就更好了。 行到第三日夜中,原本行進的船,忽然停了。 不是慢慢的停,而是急停的。 木香猛的從小床上跳起來,鞋子也顧不上穿,便拉開門外面跑去。 在船上睡覺,她從來不脫衣服,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為了方便。 這幾日,她天天祈禱著,船能靠岸,只要靠了岸,她便有了逃跑的機會。 自強自立的女人,也不會指望男人來救自己,與其等著別人救,倒不如自己想辦法,自救。 船頭亂哄哄的,有火光燃起。 她看見苗玉軒帶著人,站在船頭。而在不遠處的,另一艘船頭也站著一個人,卻不是她心心念著的赫連晟,而是安平鈺。 “怎么會是他?沒意思,還不如回去睡覺!” 她不曉得安平鈺究竟是來干嘛。不管他是來干嘛的,是好心要救她,還是純屬看熱鬧,都不關她的事。 因為不用想也知道,安平鈺壓根沒本事救她離開。 她重新關上門,躺回小床上,蒙上被子睡覺去也。 殊不知,外面的兩人,正處在劍拔弩張,分分鐘就要動武,大干一場的局面。 安平鈺整整追了三日,派了無數的人出去找,他的路子跟赫連晟不同,所以他得到的消息,赫連晟不一定能得到。 安平鈺一身寒塵,一雙曾經很十分漂亮的黑眸,此刻變的有些浮腫。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看上去十分疲憊。 苗玉軒此時的狀態,與他截然相反,神采奕奕,笑容滿面。 “沒想到竟是你先找到這里,不差啊,這一次出動了不少的人吧?只是你如此大的動作,在外行事,就不怕新任太子,對你起了戒心?” 安平鈺雙手負在身后,雖略顯疲憊,但風采不失,“若不是你給他假消息,又故意派人引導他,又怎會讓他錯失良機,一個心急如焚的人,走錯路,也很正常,等他冷靜下來,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跑得掉嗎?” 苗玉軒摩挲著手上的戒指,不以為意的笑著,“能不能逃得掉,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很快,只要到了怒江,縱然他有三頭六臂,又能耐我何?” “哼,你的手段,本侯也十分佩服,設伏那么多年,培養了那么多死士,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線,如今只為她一個,就要全部暴露,你覺得值嗎?”安平鈺目光很沉。 在他國境內,調集那么多的船只,一路走來,又能暢通無阻,不可能只是有錢就可以辦到??山腥讼氩煌ǖ氖?,他費了如此大的周折,動用那么大的人力財力,只為擄劫一個女人離開,這也不太尋常了。 安平鈺很想了解他的真實目地,苗玉軒又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他沖安平鈺痞痞一笑,“值不值得,跟你有關系嗎?” 安平鈺被她噎的,只差沒話可說了,“她是襄王妃,她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奉勸你一句,趕快放她走,別陪了夫人又折兵,到時追悔莫及!” “跟你有關系嗎?”苗玉軒這句話仿佛是千年不變,但也正是這一句,是最管用,最能戳中安平鈺的軟肋。好讓他看清,千里迢迢的追來,只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既不是人家夫君,也不是人家親戚,你說你犯得著嗎? 論耍賴口才,兩個安平鈺也不是苗玉軒的對手。 憋了半天,他才吐出來一句,“她是本侯的朋友!” “哦,原來是朋友啊,”苗玉軒表情十分夸張。 安平鈺又沒話可說了,“你管我與她何種關系,反正我不會像你這般,憑白無故的就要擄人,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救她走,一句話,你放是不放!” “終于切入正題,實話跟你說,人我是不會放的,只要帶她踏進我隴西的土地,我會讓她忘記這里的一切,”苗玉軒笑的寓意深長,叫人摸不清他說的話里頭,究竟有幾層意思。 安平鈺面容嚴肅,“早知道你會是這句話,來人,準備登船!” 他一聲令下,身后立即涌三排弓箭手,箭上點著火油。 這三排弓箭手,每排十人,輪流交替放箭。 苗玉軒笑的隨意自在,“既然知道我的回答,你又廢的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