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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家俏廚娘在線閱讀 - 第210節

第210節

    木香眸中風云涌動,斜睨著老太爺,“我便是我,為何要向她學,學她的做作矯情?還是內骨風sao,外骨庸俗?呵,幸好我家夫君沒有遺傳到您看人的眼光!”

    何安差點要拍手叫好,說的太給力,既罵了,又贊了。

    赫連明德老臉皺紋畢現,慍怒道:“你這丫頭,果真是無可救藥,月嵐頭丫頭好端端的,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詆毀她,一個女娃名節最重要了,你如此說,是要毀她名節?”

    老人家這回是真真的怒了,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身上多年積攢下的,屬于上位者的氣勢畢現。連何安都禁不住心肝兒顫顫。

    木香不退反笑,“她還有名節嗎?”

    這話吊炸天,瞧瞧木月嵐一臉的死灰,便知道效果如何!

    何安憋著笑,慢聲道:“老太爺,我家夫人跟木家二小姐之間的事,您不太清楚,之前二小姐可是一心想嫁給我家主子,只可惜主子看不上她,來京城的路上,二小姐身邊的婢女還企圖刺殺夫人,您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有眼神不好的時候,看人……不太準了?!?/br>
    赫連明德老眼一瞇,摸著胡子不再講話了。態度是一回事,可是若涉及到傷人,這性質可就不同了。

    赫連家有個傳統,很護短,護自家人的短。

    喜歡也好,討厭也罷,那是關起門來,自家人的事。打開門了,還得一致對外。

    木月嵐見赫連明德,神色不明的看著她,心底也慌了,柔柔弱弱的看了眼木香,委屈的說道:“夫人對我怕是有些誤會,我從沒那樣想過,京城里的閨秀有幾個不對殿下暗中愛慕的?您不能因此便污蔑于我,還有婢女的事,她雖是我的婢女,可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思想,赫連爺爺,嵐兒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了,我自小連只鳥兒都不敢傷害,又豈敢傷害人呢!”

    木月嵐長的不錯,這樣站在街上嚶嚶的哭著,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還有幾個年輕學子模樣的人,對著幾人指指點點。

    一看這情形,很難不讓人瞎想。

    一邊站著哭哭啼啼的弱小姐,另一邊呢,站著一個雙手抱胸,一臉笑意不善的女子,身后還著兩個家丁,表情跟主子的一毛一樣。

    這不是光天化日,一欺三的戲碼?

    大飛跟何安齊齊鄙視這個女人,也太會裝了。

    “夫人,咱要不要考慮把她毒啞了,我這兒好像還有點啞藥,要不給她慣下去?”一路跟著木香,她的腹黑毒舌,何安學了個七七八八。

    再說,他也很護短的,跟赫連明德一樣,不管心里怎樣不滿,可打開門,也是一致對外。

    大飛撇嘴搖頭,“不如干脆割了舌頭,一了百了,豈不更省事?您的鍋鏟,呃不,湛盧呢?好久沒見血了,偶爾也得給它喂喂血,否則會鈍的!”

    “你說我的湛盧哦,在這兒呢,”木香手伸手腰間,隨手一抽,“不會鈍的啊,我前兩天才用磨刀石磨過,很鋒利的,不信拿你脖子試試!”

    大飛把脖子一捂,“我信,我當信了,估計她不信,你拿她試!”

    他抬手指向木月嵐,三人也同時看向木月嵐。

    木香看了看木月嵐,再看看她的湛盧,然后悻悻把鍋鏟往腰后別,“她臉皮太厚,我怕傷了我的湛盧!”

    噗!

    何安跟大飛愣了一下,接著兩人捂著肚子爆笑。

    就連赫連明德也差點沒繃住,笑噴了。毒舌,太毒舌了。

    他們幾個笑的肚子都疼了,木月嵐卻是一臉的鐵青,孤零零的站在那,接受眾人異樣的眼神。

    她身邊的小婢女站不住了,“你們,你們怎能如此欺負人,小姐,你別生氣,別跟他們一般計較?!?/br>
    木月嵐死死掐著手心,若不是這樣,她早忍不住,要沖上去撕爛他們嘲笑的嘴臉。

    木香看著木月嵐拼命隱忍的模樣,似乎還覺得不夠,轉頭喝他們兩個。

    “有什么可笑的,就算人家臉皮厚比城墻,就算人家處心積慮想嫁入襄王府為妾,可是連個妾都混不上,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們這樣笑話人家,太沒公德心,還記得我之前跟徐夫人是怎么說的嗎?”

    “知道,”何安深吸幾口氣,紅著站直了,“您說誰敢打王爺的主意,趙念云就是她的下場,就是她的明天!”

    木香很滿意的點頭,“人賤不要緊,可也得賤的有份量,否則太跌臉了,老太爺,您說是不是?”

    赫連明德看戲看的正過癮呢,一個沒防備,又被她拖欠下水。

    “呃……這個……善妒不好!”他自認說了一句,在他看來,很公平的話,卻招來一記萬劍齊發的冷眼。

    “哦,原來您老人家喜歡熱鬧,明白了,何安,改日給老太爺納幾房小妾,他不是說了善妒不好嗎?告訴赫連家的人,都不許妒忌,咱們慶賀,大擺喜宴,他若是敢收入小妾,本夫人便敢讓赫連晟納小妾,如何?”她冷笑道。

    早了解過,赫連家的老爺子也是情種一枚,一輩子只娶了一個夫人,也就是赫連晟的奶奶。十年前,老伴去了之后,也沒想過續弦,誰給說,都不要。

    所以啊,己所不欲的事,何必施于人呢?

    “胡言亂語,老夫何曾要納妾了,臭丫頭,現在討論的是晟兒納妾,看你這小身板,只怕生一個就得要命了,我赫連一脈,豈能人丁稀少,一定得廣散枝葉,枝……枝繁葉茂才行,”說到一半,瞥見木香臉色不對,饒是赫連明德,也難免心虛。

    木香的態度也愈發的冷了,“如果您一直是這個態度,往后有沒有人丁都不干您的事了,何安,大飛,我們走!”

    在紅過木月嵐身邊時,她又停下步子,輕蔑又傲然的瞄著她,“連木清揚我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得了什么,送你一句話:不作不會死,越作死的越快,看清你家婢女是怎么死的了嗎?殺人于我,就是殺雞那么簡單,而殺你,比殺雞還簡單?!?/br>
    彼時,她眼里迸發出的殺意,令木月嵐如墜冰窖,仿佛身處極寒之地。

    三人又走了,又把赫連明德留在原地,老頭子又發飆了。

    “你這個臭丫頭,咋能又把我老人家丟下呢,太沒道德,太不孝……”老頭子一邊罵,一邊追了上去。

    三人對身后的謾罵聲,無動于衷。

    何安也算出來了,別看老太爺脾氣暴,跟主子說不了三句話,爺孫倆就得翻臉。

    可這世上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嘛,叫一物降一物,一物克一物。

    夫人雖說自打見著他老人家,就沒一句好話,處處跟他頂嘴,處處跟他作對。

    可是呢,還真別說,這法子挺管用,老爺子還就吃一這套。

    明是被氣的半死,可還是忍不住想跟上來。

    話又說回來,老太爺平日在家也夠孤苦的。

    他剛才有一句話,說到點子上了。

    赫連家人脈單薄,每一支出只有一位嫡出的男丁。

    赫連晟是,赫連晟他爹亦是。

    赫連老爺子這一輩,只有個庶出的meimei,延續下來的這一支,倒是有不少子嗣,有的在御林軍效力,有的在外打理赫連家的產業。

    總之,活躍著的赫連家之人,都不是主脈,這讓赫連明德如何能不擔心。所以,他才愁著,綿延子嗣的問題。

    木香走在前面,想著晚上燒什么好吃的。

    何安提議吃酸菜魚,說是好久沒吃了,或者吃烤魚也成,現在想想,烤魚的味道實在太好了。

    冬季,街市上販賣的鮮活魚也不少。想吃魚,那是最簡單的了。

    木香直搖頭,“還沒吃夠魚嗎?噯,你們這兒能抓到黃鱔嗎?若是能捉到黃鱔,用咸rou燒成干鍋吃,肯定香?!?/br>
    大飛光是聽她說的,就餓了,搓著手,倆眼放光,“那個……主子啊,黃鱔是不是黃色的,是魚嗎?”

    “算是吧,何安,這附近有水田嗎?或者池塘也得,你再弄幾根鐵絲,我說,你們倆做,看看能勾多少,對了,還得挖蚯蚓!”

    何安知道她說的吃食,肯定差不了,便積極的找地方,找東西。

    蚯蚓容易找,就是鐵絲,比較的難,可再難,也難不住何安。

    京城是他的地盤,如魚得水??!

    大飛關心的是,怎么弄,“主子,那釣魚我在行,這捉黃鱔,是怎么個捉法?我不會??!”

    “我現在說了你也不曉得,等回頭到了地方,示范給你看了,你自然就曉得了?!?/br>
    “你們要捉什么東西?”赫連老太爺很有興致的湊上來問。

    何安不滿的滴咕,“我們要去水邊,您老人家還是回老宅去吧,外面風大,可別把您老吹傷風了?!?/br>
    “哎,你這小子,看不起老夫是不是,老夫當年帶兵打仗時,你還在娘胎里呢,不就是捉魚嘛,等下老夫教你們看看,啥叫硬朗!”赫連老頭不服氣的反駁。有好玩的東西,居然敢不叫他,天理難容??!

    木香也斜瞄著他,“不是捉魚,也不需要下水,小安子的擔心也不無,萬一走半道上,您老走不動了,要我們攙扶,怎么辦?您要真想蹭飯,就先回府里等著,我們很快很就回來了,小安子,你再找個水桶,快去!”

    赫連明德又跟她扛上了,白眉一挑,脖子一梗,不服氣的嚷道:“小丫頭,你又小看老夫,當年……”

    “行了行了,您當年的英雄事跡,我都聽過啦,知道您英勇,知道無敵!”

    赫連老頭表情一變,“老夫的事,你都知道,是不是晟兒那小子告訴你的?”

    木香搖頭,搗碎他的期望,“是紅葉說的,您老人家的事,全京城的人都曉得?!?/br>
    赫連老頭蔫了,一瞬間像是老了好幾歲。

    木香看他滿頭銀發,略有不忍,“您不是要跟我們去捉黃鱔嘛,那就走吧,別耽擱的晚了?!?/br>
    寂寞的老人家,人老了,若是沒有兒孫繞膝,歡笑滿堂,即便有再高的功,再多的財富,再顯赫的身份,又能如何。

    這也是為何皇帝,都喜歡自稱寡人,孤家寡人嘛!

    何安也瞄到老爺子心情不佳,便跟著起哄,“快走了,大飛先一步去挖蚯蚓了,老太爺,捉魚這一方面,您是好手,待會可要教我們幾招!”

    赫連明德收起不愉快的心思,總算笑的很和藹,“你們幾個小娃,哪懂的抓魚,這里頭技巧可多呢!不練個幾年,絕對是不行滴!”

    木香看他又恢復了精神,便繼續調侃他,“可是我沒說要捉魚,我說的是捉黃鱔,黃鱔長在水塘邊,你掏是掏不到的,所以您的抓魚技術,肯定用不上,待會空手而歸的話,我們也不會笑話您!”

    “老夫會空手而歸?笑話,不可能,丫頭,咱倆打個賭,你說敢不敢?”

    “打賭?如何打?”何安帶著他們往外城東邊去了,說是不遠,只有二里路的距離,一路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無聊嘛!

    “老夫跟,跟大飛比,”赫連明德一路指著三人,最后盯上了走在前面,挖好了蚯蚓的大飛。

    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大飛納悶的回頭,“你跟我比啥,一把年紀了,我贏你也不光彩?!?/br>
    赫連老頭臉頰肌rou抽抽,“混小子,你篤定一定能贏老夫嗎?哼,那咱就比,丫頭,老夫若是輸了,往后再不提讓晟兒納小妾,也不提讓他休你一事,如何?”

    木香忽然覺得這小老頭好玩極了,明明是在找臺階下,“成,就用這個做堵注吧,大飛,聽見沒有,為了本夫人往后的日子能清靜,你一定得好好表現,否則克扣伙食!”

    大飛的表情跟憋了屎似的,“明白,不管是釣是抓是逮,我一準贏就對了!”又拿伙食說事,唉!她都不嫌煩嗎?

    赫連老頭卷起袖子,干勁都起來了,“呵呵,老夫一定讓你們這幫小娃輸的哭鼻子!”

    大飛在他大笑的時候,忽然把裝蚯蚓的布袋子遞給他,面色十分鎮定的對他說道:“待會串蚯蚓的活,就麻煩您老人家了,記得要從頭穿過去!”

    赫連老頭瞥了眼,袋子里蠕動的蚯蚓,這回笑不出來了,別扭的表情,如同吃了十只蒼蠅似的難看。

    四人走了約摸一柱香的時間,才到何安說的那處水塘。

    說是水塘,其實也沒多大,四周散布著雜亂的水草,都枯萎了,水塘的另一邊,有十幾塊連片的農田。

    “這里的水那么淺,連魚都少,能有你說的黃鱔?”何安看著淺顯水塘,有點后悔跑那么遠了。

    木香也不理他,沿著塘岸,邊走邊在岸邊淤泥平面上瞧。

    水退掉之后,塘邊形成平緩的淤泥地,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淤泥中間,有很多小洞。

    木香朝他們直招手,“誰說這里沒有,這一片好多黃鱔洞,現在是冬季,他們在洞里藏的深,等到春季到夏季,會更容易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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