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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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號? 木香恍然明白了。赫連晟想讓皇帝賜她封號,比如有品級的誥命夫人。按著品極來說,她至少也是一品誥命夫人哪! 按規矩,一品誥命夫人,是要昭告天下的,那樣的話,她豈不是成了名人? 名人做不做的,倒是無所謂,只是有了這個頭銜,她在京城,辦起事來,是不是都方便多了呢? 不過…… “南晉有沒有不準官夫人做生意的規矩?” 那個異世搞*搞的風生水起,她不想給赫連晟找麻煩。 “有是有,那是針對當臣子的,與你無關,為夫知道你想做生意,只管去做吧,為夫的軍隊還等著娘子接濟呢!” “接濟你的軍隊?”木香一臉的嫌棄,“那倒不如我花錢養個自己的隊伍,終究是自己的人才能相信?!?/br> 說到此處,木香面色暗淡了不少。她坐起來,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小窗戶飄進的雪花,卻看不清它們落在了何處。 赫連晟從身后擁住她,“我的人,你不相信嗎?吳青跟何安都快成了你的人,那個大飛稍稍再訓練一番,也是可造之才,再不然你們村的王喜跟林長栓?你若是覺得他們可信,現在陪養,也不晚?!?/br> 木香轉過身看他,“你干啥要對我這樣好,好到讓我感覺好像虧了你似的?!?/br> 沒錯,赫連晟這家粉對她簡直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是寵是慣,還是由著她的性子呢? “怎么,寵著你不好嗎?你是我赫連晟的夫人,我要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夫人!” 木香感覺自己快不行了,她招架不住,全線崩塌了。 赫連晟的溫柔功勢,來勢洶洶,像筑城墻似的,越壘越高,終于到有那么一天,把自己塞進了她的心。 木香嘆息著,撲進他懷里,抱著他堅實的腰,聽著他的心跳,嘟囔道:“唉,都說男人的甜言蜜語是毒藥,你這是想讓我中毒,再也解不了你的毒嗎?” “解不了,那便不解了,你在為夫心里,不也下了解不了的毒嗎?既是如此,無解又如何?” 船在江上行了一日,便匯入更寬更廣的江面上。 赫連晟告訴她,這條江名為怒江,江的另一面,可以通往隴西地區。 隴西以部族為主,他們沒有皇帝,只有大族長,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聽說下一任的族長馬上要繼任新族長了。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隴西關系最為緊張的時候,他們的船盡量遠離。 雪下了一天一夜,已經停了,甲板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干凈,以防止結冰。 何安帶著木朗跟彩云在船艙玩,外面太冷了,他們幾個情愿縮在被窩里,玩游戲。 只有木香跟赫連晟幾人站在船頭,看著愈發波濤洶涌的河面,再看看江的南邊,迷霧一片。 木香披著長披風,站在冷風里,笑言,“這條江是他們隴西天然的屏障吧!迷霧這么重,船要是駛進去,一定會迷路,最后不是被困死在江上,也會沖入不知名的地區?!?/br> 赫連晟贊賞的點頭,“是,怒江江面上,長年被濃霧籠罩,每年只有七月八月,暴雨傾盆,江上狂風大作時,濃霧才會散開,但即使沒有霧,能去隴西的人,也少之以又少,要么就是去了之后,再沒有回來,我曾派人去過,十個人,最后只回來了一個?!?/br> 赫連晟嘆息,“那人回來之后,神經失常,說話混沌不清,有時還會突然性情大變,最后,竟然意圖行刺皇上,沒辦法,只有將其殺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br> 木香搖頭道:“越是神秘的地方,在揭開那層神秘面紗之后,你會發現,他們所要隱藏的,不過是膽小懦弱罷了,至于你說的那個瘋掉的人,如果不是中毒,就只有一種可能,他中了蠱?!?/br> “中蠱?您說老十可能是中毒死的嗎?”這話是老七問的,他跟老六老十都是襄王的人,也都是孤兒出身,沒有名字,只有編號。 吳青也微微驚訝,“中蠱……倒是有人提起過隴西人,信奉巫術,會養蠱,但因為他們與我們相隔較遠,又住在深山里,與我們從不來往,所以我們對他們的蠱術所知不多?!?/br> 赫連晟也皺眉,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你所說的蠱是種在人體內的吧?一條蟲子,在人的身體里吸干血氣,同時,也可以cao縱這個人的行為,對不對?” 木香沖他豎起大母指,只需要一個提點,赫連晟就能融會貫通,這般強大的基因,日后生出來的兒子,又會怎樣的天才呢? 關于這一點,木香猜的分毫不差。 當某一日,她被腹黑又狡詐的兒子,弄的焦頭爛額之時,她真的很后悔當初選了赫連晟的種子,生出來這么個磨人精,真是要了她的命。 赫連晟很重視蠱蟲一說,本想問木香可有解法。 但木香早就跑了,大冷的天,總站在甲板上吹冷風,有點像自虐。 船在江面上行駛,又是正月初三,按道理說,江面上應該不會出現其他的船只,要么這船就是跟他們一樣,也是趕路的。 吳青飛到桅桿上,眺望遠處的那艘只看得見黑影的船。 半響之后,對著下面的嚴忠喊話,“快去通知主子,那艘船朝咱們開過來了?!?/br> 此消息一出,船上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在不明敵我的情況下,貿然朝他們靠近,是敵非友。 嚴忠飛快的跑進船艙,大飛也站了起來,奔到船頭,使勁想看清那船,可惜太遠了,只看得到輪廓。 老七跟老六,跑下船底通知下去。 古代的船沒有發動機,想劃動,只能靠著人工往前劃,若是趕上順溜,船工就會輕松很多,可要是趕上逆流,那就費勁了。 木香跟赫連晟一同走出來,這時那艘船已經行的很近了。 船頭沒有任何標識,甲板上也看不見有人站著。 他們的船通體黑色,要是晚上看的話,很難發現。船體也比木香他們乘坐的要小一些,桅桿上掛著一面旗幟,太遠了,看不清旗幟上繡著什么。 赫連晟跟木香都發現了不對勁,赫連晟立在船頭,身姿巍峨如山。 “傳令,全船戒備!”渾厚有力的嗓音,穿透力超強,王者霸氣盡顯。 “戒備!” “河盜!那是河盜船,”大飛眼睛突然睜大,高聲嚷嚷。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你怎么知道那是河盜船?”木香問他。 大飛得意了,“除了船體是黑色之外,看沒看見,他們船邊搭起的長梯子,那個叫伸縮梯,拉長之后,長度可以達到十幾米,足夠身體輕盈的人跨過?!?/br> 他的猜測得到赫連晟的肯定,“的確是河盜船,他們船身較輕,寬度又很窄,所以行船的時候速度很快,傳言中怒江最大的河盜——泅龍幫,本王正想跟他們碰一面呢!” 聽主子提到來者是泅龍幫,吳青也略詫異,他知道木香不了解,便乘著將軍部署之際,將泅龍幫的來龍去脈,說給木香聽。 這泅龍幫興起,也就最近幾年的事,在短短幾年之內,能迅速吞并其他大小河盜,坐上怒江第一大在盜的寶座,這一份實力,絕不簡單。 關于泅龍幫的傳言并不多。他們行事詭異,搶劫過往商船,也只在夜里出沒,人人都蒙著臉,船上的人,身手敏捷,從攔截到搶完收工,前前后后只用一柱香的時間。 當他們的船離開被搶船只時,很快就會融入到黑霧之中,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 既是干強盜這一行,殺人肯定是有的。但他們只殺反抗的,直接扔下怒江,對于那些膽小不敢動的,便放他們一條生路,這也算盜亦有道吧! 木香聽完,卻不置可否。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沒有多余的慈悲之心。 不管泅龍幫以前如何,今日他們敢攔這條船,只能說明,他們的目的不單純。 赫連晟面色紋絲不亂,“何安,老七,你們倆個回船艙,保護木朗跟彩云,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是,屬下明白!”老七領命,并沒有如某些暗衛那樣,死活都要跟在主子身邊。他知道此時,阻斷后顧之憂才是最重要的。 “看好了,若有事,即刻通知,不要逞強,”木香在老七身后說道。 老七微點了下頭,他深知里的兩個小娃,對木香很重要,而木香又是主子的命,所以他拼上性命也會護得木朗跟彩云的周全。 何安知道自己在外面也幫不上什么忙,只有乖乖跟著老七進了船艙。 很快的,那條船越來越近了,可甲板上依舊沒有人,空空如也。 整條船,像個幽靈一樣,朝著他們靠過來。 赫連晟迎著寒風的臉上,掛著比冰雪更冷的淡淡笑容,淡的仿佛,風一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在眾人的注視下,黑船漸漸靠的近了。 就在還有一段距離之外,它卻忽然停住不動了,靜止在河道中央。 吳青嗤笑,朝著對方喊話,“裝神弄鬼,免不了要一戰,藏頭縮尾,有意思嗎?” 嚴忠死死守在主子身前,緊握手中的劍,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面的船。 吳青喊完話,那船上的人還是不動。 突然,赫連晟眸光一收,“小心!”同一時刻,他拽到木香,用披風將她裹住。 身體原地旋轉,寬大的披風,猶如一道銅墻鐵壁,將木香的身體護的嚴絲合縫。 被裹在披風里的木香,只能聽見錚錚落地的聲音,以及刀劍的鏗鏘聲,密集又迅速。 “上遁甲!”赫連晟聲音依舊沉穩如山。 吳青找到乘機退到船的一邊,抄起幾個遁甲,扔給眾人。 木香暗罵盜船上的人真無良,躲在船艙里,不是裝神秘,是為了搞箭雨襲擊。 要是他們這船上有巨弩就好了,刀劍根本無法實施遠程攻擊。 有了遁甲,箭雨便沒了作用。不一會,就停了。 赫連晟這邊無人傷亡,都不是泛泛之輩,要是連個箭雨都擋不住,也無法站在赫連晟身邊。 “好!好!好身手,不愧是南晉國的戰神,就不知,接下來的東西,你是否還擋得??!” 一道陰笑怪異的嗓音,從盜船上傳出。只聽見聲音,卻不見人影。 “是否要抵擋,那還得看本王的心情,準備,豎鐵刺,”赫連晟面色冷然下令。 “豎鐵刺!”嚴忠向著后方大喊一聲。 隨著一陣鐵鏈與齒輪的摩擦聲,木香在卞城見到的玄鐵刺,又立船頭。 赫連晟冷冷看著對面空蕩蕩的船,手一揮,“撞!” 得了令,他們腳下的船卯足了勁轉舵,全速向著盜船撞了過去。 隱約間,對面船上似乎有慌亂聲,有嘈雜聲,有驚恐聲。 兩船相距較近,根本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聽砰的一聲,船身劇烈搖晃,眾人身子在慣性的作用下,紛紛往前傾。 赫連晟攬住木香,對吳青輕一揮手。 吳青跟嚴忠等人,乘著兩船相撞之跡,飛掠了過去,閃入盜船的船艙之中。 在晃動過后,兩條船在水中相互抵近。 赫連晟的玄鐵刺,并未扎入盜船船體,在相觸的時刻,鐵刺被滑了開去。 “他們船身抹了銅油,”赫連晟看過之后,下了定論。 木香也看出來了,“不錯,是銅油,想不到這些河盜還能搞到銅油,看來他們的路子不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