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書迷正在閱讀:得償夙愿、攤牌了我是位面守護者、低調術士、死在韓娛、在股市里封神、首席龍婿、[快穿]天生男神、宦臣之女、富貴天成、西游: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吳青嘴巴再次抽抽,低頭也不敢回稟。 他們幾人說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提的很高,好讓那賣牛rou面的老板聽見。 那老板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大冷天的只穿著一件薄衣,外面罩著個背心,也不怕冷。 聽見他們幾人竟然嫌棄他的攤子,那人不樂意了,‘你們真是有眼無珠,我這兒的牛rou面,那可是卞城里最有名,好多路過的客商,都要到我這兒討一碗面吃,今兒時辰還早,再過一會,你們想吃都吃不上,哼!” 其實他家的牛rou攤不小,有兩個幫工的人,在忙著收拾碗筷,洗碗洗菜。 油布撐起的棚子下,支了十幾張簡易的桌子,上面擺著干凈的筷籠,外加一瓶辣椒,一瓶醋。 牛rou攤就開在河道的邊上,店鋪也是沿岸搭建的,與河岸之間留了行走道。 木香是故意那么說的,這才符合她紈绔子弟的風格嘛! “喲,還挺有個性,爺倒是要嘗嘗,你這牛rou面是真的好吃,還是夸大其詞,給我們下四碗,”木香嘛的很大聲,繼續晃著玉佩,走到棚子下。 “好咧,馬上來,幾位稍坐!”生意上門,老板自然高興,剛才的話,只當沒聽見,忙不歇的就給他們下面去了。 四人坐下之后,木香咳了下,忽然大聲道:“你們倆待在這兒,等面好了叫爺,爺要去河邊透透氣,這里太悶了?!?/br> “是!”老六跟老七同時應道。 吳青跟著木香站起來,往河邊走,裝作要看風景的樣子。 內河道并不寬,大概也就三百米,站在河岸的這一邊,可以清楚的看見對岸。 冬日的清晨,城中早起的不多,早市也不在這里,所以河岸邊人跡寥寥。 偶然有人靠近岸邊,會很醒目。 木香跟吳青一走近,四周的氣場立即就不對了。 吳青藏在袖內的手,忽然攥緊,警惕的目光掠過周圍,壓低了聲音對木香道:“有幾個人正在往咱們這兒靠近,氣息不弱,應該是高手,主子小心!” 木香微微點頭,并不去看身后,抓緊時間盯著那一處水面看。 這一處的水域似乎被拓寬了,不僅如此。在風吹動之下,還有一排黑色的尖刺從水中冒出來。 答案昭然若揭。 水下設埋伏除了用尖刺將船體戳破,使得船只沉掉,也沒別的好主意。 也不像在有火藥的年代,一顆火藥投射過去,船就得沉,更方便,更快潔??墒?,也不得不說,這個方法雖說笨重,卻也是致命的。 只要赫連晟的船從這里經過,除非他把船抬過去,否則,必會中他的埋伏。 想必除此之外,軒轅凌還有別的招,能叫赫連晟的人無法登岸。最好的結果,是將整條船的人,都淹死在河里。 木香皺了下眉,轉身扯著吳青便準備回去了。反正也看過了,留下也無用。 “哎,你們是什么人?站在河邊做什么?”他倆還沒走出幾步,圍上來的人將就他們攔住了。領頭的是個大胡子,臉盤比砂鍋還大,一說話,口水都恨不得噴到別人身上。 吳青上前一步,要說話。木香拉住他,嘻笑道:“這位大哥問的好奇怪,你們這里的河都不讓人看的嗎?既然不讓看,那麻煩在這里豎個牌子,以免我們這些外來的人,觸怒了你們的神!” 某些地方的人,會不定期的祭河神,用生豬生生羊,更有甚者用活人獻祭河北梆河神。南晉國沒有這等習俗,她這樣說,是為了讓大胡子以為他們是從更遠的地方來的,比如隴西之地。 果然,大胡子聽她這么說,緊繃的臉色放松了不少。 “我們這里的確有祭河神一說,就在今日,你們這些外地客商,不準靠近河岸,今日也不要在外活動,免得惹怒河神,到時拿你們去獻祭!” 木香呵呵干笑,嚇唬她是吧?當她是傻逼呢!看誰嚇唬誰。 大胡子查探之后沒有異樣,對著周圍打了手勢,收了劍轉身便要走。 木香眼珠子轉了轉,雙手負在身后,不僅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語氣輕巧的說道:“小青子,你聽說過河神嗎?” 吳青很配合的搖頭,“屬下略有聽過!” 木香又問:“那你見過河神嗎?” 吳青一愣,只得又搖頭,“不曾見過!” 木香笑,“你沒見過,可我有幸見過一回,小時候,有一次祭河神的時候,我就躲河岸旁邊的一塊石頭縫里,只露了個兩只眼睛在外面,誰都沒人瞧見我,所以……我看見了!” 說到話尾時,他倆已經走回牛rou攤。四碗牛rou面也已經端上來,品相一般般,不過聞著倒是挺香的。 木香說話聲很大,rou攤的老板以及幾名食客,都饒有興致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大胡子似乎也想聽,他接到上頭的命令,真的說是祭河神,這事他以前也沒遇上過,但主子下的令,他也只能帶人守著河岸,等著祭河神的時辰到來。 沒見過,自然很好奇。 于是,他便招呼兩個親信,也坐在了牛rou攤上,問老板要了碗牛rou面,正好也餓了。 木香攪著碗里的面,看了看周圍一個個探究的目光,笑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那河神長的,哎呀,太可怕了,身子站起來足有兩層樓那么高,有點像蛇,頭上頂著的兩只眼睛,跟火燈籠似的,嘴巴一張,能吞下一頭牛,我們那兒獻祭的東西,就是牛,我親眼看著,它啃牛的情形,一口吳下去,再吐出來時,那牛只剩骨架子了?!?/br> “當時啊,它一出水,天空就開始下雨,傾盆大雨,把岸上看熱鬧的人,澆透了,慌亂之中,人擠人,人踩人,就有那倒霉的,被擠下了河,然后……” 說到這兒,她突然止了話頭,埋頭吃面了。 眾人還愣愣的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停在了最關鍵處,這不是等于在別人心口上撓癢癢嗎? 吳青也沒吭聲,只顧埋頭吃他的面。雖然明知她是編的故事,但聽著還不錯。 還是牛rou面攤主,等不及了,一邊給客人下面,一邊朝著她喊,“這位少爺,說話不能說一半,然后呢?然后咋樣了?” 木香微笑著擱下筷子,慢慢巡視了一圈,才啟唇說道:“然后的事,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既然你們問了,我可以說,就是怕說了之后,你們該吃不下飯了?!?/br> 吳青已經預料到她要說什么,趕緊的,把面吃完。 大胡子不信,哈哈笑著,“能有多可怕,還能讓我們吃不下飯?小子,你也太小瞧我們燕國人了,告訴你,爺連墳地都住過,人也殺過,砍頭跺腳,也都見過,難道還會怕你一個黃毛小子說的話?你要是敢糊弄爺,爺可不會輕饒你!” “不敢不敢,小人哪敢糊弄官爺,是小的自己膽小,”木香跟他陪著笑臉,擺起狗腿子的標準笑臉來,“既然官爺要聽,小的說便是!” 一柱香過后,牛rou攤上突然跑出來幾個人,一致的跑去河邊,吐的昏天黑地。 吳青三人,也沒好到哪兒去,都憋著呢! 攤主臉色可不好看了,有點惡心,更多的是心疼。他自抽了個嘴巴,客人都跑光了,損失了好多錢呢! 看著空空如也的鋪子,木香一臉無辜的抖了下肩膀。她說的有那么可怕嗎? 她不過把生化危機里面的場景搬來用用,在此基礎上,又夸張了一點點。他們又不是親眼看見了,至于反應這么大嗎? 她想錯了,還真至于。 牛rou攤是個輿論散發地,不出一個上午的時間。 祭河神,河神吃人的場景,以及,河神吸食人腦,撕扯肢體,嚼碎頭骨的言論,就傳遍了整個卞城。 原本就是封建迷信的社會,相信迷信的人,比相信科學的人多。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于是乎,還沒到中午,卞城內河道兩邊的商鋪,便唱起了空城計。 外地客商不明原因,正感納悶的時候,又有傳言說,城里要進山賊了。 說的跟真的一樣,加上城里這兩日多了幾倍的士兵巡邏,剛好印證了那些個傳言。 一時間,卞城內,人心惶惶,商鋪干脆關了門,不營業了。 本城居民也縮回家里,想等祭河神一事過去,再出門。 木香等人,站在壽康樓二樓的窗邊,看著城中靜悄悄的街道,以及再度增加的守衛,笑了! 唐墨真有點拜服她,“一個謠言,可是清空城中居民,我太小看你了,編故事的本領日漸看漲,你不去說書,真是埋沒了!” 吳青聽出他話里有譏諷的意思,反駁道:“不是只有故事而已,唐爺以為光憑個故事,光是幾個人的傳播,就能在一個上午的時間,傳到人盡皆知嗎?” 木香也笑,“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城里的叫花子,都比他的智商高,我一拿銀子,他們就明白了,跟他講?你講八遍,他也不可能明白!” “喂,你說話歸說話,別又指桑罵槐,敢把本王跟叫花子比,你你你!”唐墨又氣的冒煙。 這女人天生就有氣死人的本事,每次跟她講話,都能被她氣個半死。 唐墨在那邊氣的要吐血,張著手指,恨不得掐死她。 木香卻依舊笑容淡淡,唐墨這家伙就是紙老虎,真是搞不懂,他這種脾性的人,是如何在宮里生存下來的。 午飯,是在壽康樓用的。 這里的菜色,跟福壽樓是相通的。 比如香腸跟火鍋,這里也有供應,就是價錢很貴,而且他們主打的是魚菜,居然酸菜魚。 這是木香自己聞出來的,客人點的,魚是剛從河里撈上來的,現撈現作,新鮮的不得了。 卞城人的主食以魚類為主,也沒有工業污染,生活垃圾也沒有,水資源保護的很好,魚rou也格外鮮美。 但是這道酸菜魚…… “唐老板,我好像沒有把這道酸菜魚的做法教給你吧!”木香不悅的瞪著唐墨。這屬于剽竊啊,太可惡了。 唐墨有那么一點點的尷尬,別開視線,不看她,裝起糊涂來了,“有嗎?爺不記得了,吃飯吃飯,吳青,陪爺喝酒!”他拎起酒壺就要給吳青倒酒,打定了主意不回答她的話。 吳青用手擋住酒杯,“今日有重要的事,不能飲酒!” “喝一點點暖暖身子有何不可?你真不喝嗎?”唐墨面子有些架不住。 吳青搖頭,將酒杯從窗戶扔了出去,動作干凈利落。 知道他的固執,唐墨又要給老六跟老七倒酒,同樣遭到了拒絕。他們三人的動作表情,出奇的一致。 唐墨熱臉貼了冷屁股,偏偏他們四人還動不得,否則若是換了別人,非治他們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他們不喝,我陪你喝一杯,看你在可憐的份上,”木香笑容藏不住,拿過了酒壺,倒了一大杯。喝酒可以暖身子,她現在最需要這個。 見她把酒壺拿了過去,唐墨連反對的時間都沒有。 木香喝了一杯酒,覺得身子舒服些了,正色道:“不逗你了,這酸菜魚,是你自己改良過的吧?也成,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有些去做,能做出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卞城又是個魚多的地方,想不火都難!” 只要吃過幾次酸菜魚的人,回去之捕撈細心琢磨,多多少少都能做出來一些味道來。 關鍵就在于,味道如何? 百家飯,百種味。人無我有,人有我精,都是一樣的道理。 她都正經了,唐墨也不好一直糾著不放,兩人總算心平氣和的坐一起吃飯。 關于酸菜魚一事,唐墨覺得有必要跟她解釋清楚,他堂堂的一個皇子,還不至于占一個村姑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