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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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不能,家就在那里,她哪兒也去不了。 赫連晟依舊噙著冷到骨子里的笑意,“平堯侯的脾氣越發大了,難道是我南晉的水土不好,玷污了侯爺?若是如此,侯爺以后便不用再來南晉了,招待不起!” 安平鈺怔住了,怎么也沒想到,前一刻兩人還談的不錯,下一刻,為了一個小屁孩,赫連晟竟然當眾駁他的面子。 他是后燕國的侯爺,不是小兵小卒。 安平鈺優雅的俊容也冷了下來,“襄王真要如此嗎?你我都是聰明人,安平若有得罪的地方,以襄王的氣度,難不成還要耿耿于懷嗎?” 這是變相的在說赫連晟小氣啊,為了丁點的小事,就要大動干戈,這不是小心眼又是什么? 木香本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原本就在彩云喝令他們站住之后,她就要說話的。卻被赫連晟搶了先,到這會真的確忍不住了,想想都氣的憤憤不平。 “他不會耿耿于懷,可是我會,聽說你是什么平堯侯,既然是個有身份的,難道你娘沒教你,做錯了事,該說句道歉嗎?”她的眼神寫滿了鄙夷,又因為站的地方高,看向安玉鈺時,那眼神,那表情,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女皇帝。 安平鈺被她這一通罵的,怔住了,直到此時,才不得不認真看她。危險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股陰鷙的血紅色。 他記性不弱,剛才是因為沒放在心上,所以沒認出來,這會認出來了,又看見她跟赫連晟站在一起。 這丫頭,早上矢口否認見過赫連晟,現在赫連晟就站在她身邊,她這不是自打嘴巴又是什么? 安玉鈺收起陰沉的表情,轉而優雅從容的笑了,“小姑娘,早上我們才見過,現在你還想否認嗎?至于我娘有沒有教過道歉兩個字,就不用你cao心了,我想你娘也一定沒教過你禮貌二字怎么寫!” cao!居然敢提到她娘,他們三個的娘早就不在了,可是即使不在,也輪不著這個嘴賤的男人污蔑。 木香眼中寒光一閃,眼中殺意盡顯,周身氣場剎那間,變的如刀如劍,像是隨時都會抖掉一地的碎劍渣似的。 安平鈺心里震驚,面前這個小丫頭,明明就是一副村姑的打扮,怎么會有殺氣顯露出來叱? 不等安平鈺多想,木香笑了,笑容如妖如魔,“我娘死了,你娘也死了嗎?” “你,你敢咒我母親?找死!”安平鈺一向是內斂沉穩之人,極少動怒,更別說在這種人多的場合之下,一個人若是輕易動怒,敵人便也能輕易找準你的弱點。對于一個上位者來說,這是大忌。 可是個禁忌被眼前的女子打破了,輕飄飄的幾句話,便觸到了安平鈺的命門,他娘是當今皇上的meimei,是高貴的公主,豈能隨意被人拿來議論。 大飛幾人對老王妃也是敬重有佳,哪里聽得有人詆毀,“把這膽子妄為的丫頭抓起來,割了她的舌頭,看她還敢不敢胡說八道!”安平鈺身后的幾人都圍了過來。 木香是不怕的,不就是打架嗎?內力沒有,近身搏斗,這是她的強項,只要不是絕頂的高手,她有何懼? 赫連晟卻不給她動手的機會,“平堯侯真的想動手嗎?” 很隨意的一個問句,卻將盛怒中的安平鈺潑醒,但是……危險的眼眸一瞇,他道:“本侯看在襄王的面子上,可以不動手,但是,這個丫頭我必須帶走,膽敢詆毀后燕公主,后果她必須承擔!” 木香搶在赫連晟之前冷笑道:“你說的話,我聽著咋那么別扭呢,來,咱們捋下前因后果,是你,”她指著大飛,“對對,就是你,別左看右看,我說的就是你!” “我?我,我怎么了?”大飛很意外那丫頭指著自己,可同時他心里也有氣,早上被她踢下水,這仇他很想報,要是主子能讓他出手教訓這丫頭,他非常樂意。 可是……那丫頭早上說的話敢好像也對,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卻要伸出打一個小丫頭,差距太大,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你剛才撞到我弟弟了,還差點把他撞的摔下樓梯,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不怕告訴你,我弟弟是我們一家的寶,他要是摔了,磕了,碰了,你有一百條命都陪不起,我現在弄不死你,但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你信不信我讓你永無寧日!” 她認真發誓的模樣,霸氣十足,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說不定她真干的出來。 聽了她的解釋,安平鈺不自然的以拳掩唇,別過臉去干咳幾聲。 就連赫連晟唇角也飄過一個笑容,但他收的很快,轉過臉看她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的很凝重,關切的問道:“木朗有沒有傷到哪?” 何安嘴角抽搐,實在看不下去,干脆以手遮臉,轉開視線去了。 明知故問哪,人家好好的站著,木香都說了,差點摔下去,也就是沒摔下去。 他覺得木姑娘太小題大作了,不就是碰了一下嗎?就是真摔了,這個高度,又不會要命,何必非得計較,還得罪平堯侯,萬一人家回頭報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要是被木香聽見,指定一腳就把他揣飛了。 開玩笑,木朗是她的逆鱗,誰都別想觸。 前一世,她是孤家寡人,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兩個聽話的弟妹,她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叫他們受一丁點的委屈。更何況,木朗的骨頭沒長好,早產兒,又長期缺鈣,這么高的樓梯摔下去,萬一骨頭摔斷了,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怕是要留下后遺癥的。 木香心里有氣,但看赫連晟放低了架子問她,她也不好太過份,勉強點頭,忽然面色一變,鼻子一吸,嘴巴一癟,水眸一眨,暴怒的小模樣消失的無影無蹤,竟然抽抽噎噎的哭了,傷心欲絕的指著安平鈺。 “你們……你們這些人,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就不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里,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抓人,還要割我舌頭,好啊,你來割吧,我一條賤命,一文不值,你們要欺負人,盡管來吧,可是你們必須道歉,否則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們!” 現在一片寂靜,除了木香嗚咽的哭聲,再無其他聲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都傻眼了。 初時,看著她張牙舞爪的罵人,又囂張又蠻橫,有理沒理,都不饒人。還以為她會一直霸道下去呢。 哪成想,一扭臉竟然哭了,還哭的那樣委屈,哭的那樣委屈就算了,還口口聲聲的要把命送給人家。 安平鈺頭皮發麻,大飛一臉尷尬,何安捂臉轉身,唐墨無語到了極點。 一直藏在門外的苗玉軒倒仍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這丫頭越來越有趣了。 除了他們幾個,赫連晟,木朗跟彩云見木香哭的眼淚嘩嘩的,心疼壞了。特別是赫連晟,恨不得把人抱在懷里好生安慰。 冷戾的眸子掃過下面一干人等,周身氣場暴漲,連累大廳里的溫度驟降,冷的刺骨。 “大姐,你別哭了,我沒事,你別跟那種人生氣,不值得,木朗長大了保護你,”木朗吸吸鼻子,他不懂什么叫裝哭,只以為他家大姐是真氣哭了。 彩云機靈多了,知道大姐是裝的,所以她得把大姐的氣勢攢足了。只見她小手掐腰,擲地有聲數落下面的安平鈺他們,“虧你們還是大老爺們呢,竟然欺負一個姑娘家,羞不羞,臊不臊,你們不羞不臊,我還替你們臉紅呢!” 大飛實在聽不下去了,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咋鬧的這么復雜,難怪人家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行了行了,我道歉還不行嗎?呃,這位小兄弟,剛才撞到你,我也沒看見,對不住了?!?/br> 大男人,能屈能伸,跟在安平鈺身邊的人,又豈是莽夫。 安平鈺被這一對姐弟弄的一個頭兩個大,頂著一頭的烏鴉,別別扭扭的道:“本侯也收回剛才的話,既然是一場誤會,此事便作罷,襄王是否滿意了?” “滿意不滿意,你得問她,”赫連晟把話拋給木香,滿眼的寵溺。要怎么做,全憑也一句話,他,赫連晟要寵著的人,誰敢質疑半句? 就在大飛肯道歉的時候,木香就止了哭聲,抹掉了眼淚,卻不想,正對上赫連晟沒有保留的寵溺眼神。 額滴老天爺呀!這眼神也太勾人了,本來長的就好看,再配上這么一副要膩死人的溫柔表情,誰能扛得住??? 大飛知道自己給主子惹了麻煩,也不敢張狂了,“這位姑娘,對不住了,我已經道歉了,您看這樣行嗎?” “當然不行,”木香悠然一笑,笑完了,立馬收起,板正了臉色,雙手抱胸,“光是嘴上道歉怎么行,沒行動???” “啥行動?你該要我給你磕頭陪罪吧?”大飛臉色瞬變,雙眼瞪的大如銅鈴。士可殺不可辱,要是她敢點頭,與其被她折辱,還不如拼了。 “我要你磕頭干嘛?我又不過壽,沒那個必要,不過既然你有那個心意,我給你指條路,幫我干十天的活,這十天之內,任我差遣,不準反抗,不準抱怨,不準有異議,絕對的服從,絕對的聽話,你可以做到嗎?” 木香說完她的條件,見大飛一張臉黑如鍋底,心里甭提多爽了。 誰都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條件,怎么覺著,像是故意下的套,套上一個人馬高大的家伙,給她當苦力? “這個……這個不行,我要保護主子,要不我陪你娘銀子吧,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給你當長工,”大飛一張臉漲的通紅,別扭的要死。 他是奴才,可他也是侯爺身邊的人,地位不比普通的奴才,哪能給一個小村姑當長工去,這要讓他府里那幫哥們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 赫連晟跟安平鈺都沒料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不同于赫連晟眼神里的縱容,安平鈺想的是:她會不會另有目的,還是從想大飛身上得到什么情報? 唐墨一直沒逮到說話的機會,關鍵是插不上嘴啊,可到這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想奔過來的,卻被赫連晟搶先一步,拉著木香他們下了樓梯,坐到一張圓桌邊,“坐下說吧,跑了一上午,也該餓了,何安,讓人把飯菜端下來,”說完,似乎才想起來安平鈺的存在,“小侯爺應該用過膳了,對嗎?” 安平鈺還沒回答呢,木香一臉擔心的轉頭問赫連晟,“他不會乘我吃飯的時候,逃走吧?” 安平鈺死死攥著拳頭,若不是赫連晟擋著,他真想破了從不打女人的慣例,這丫頭太欠打了。 吸氣,再吸氣,他不能失態。 安平鈺用僅存不多的意志力,將滿心滿肺的怒火壓下,笑的比哭還難看,“不會,本侯從不臨陣退縮,這位姑娘,不過是一件小事,你確定非得咬著不放嗎?大飛不過是碰了你弟弟,并沒造成什么后果,而你,非得不依不饒的糾纏,難不成,是另有目的?” 他能穩做平堯侯這個位子,又豈會是繡花枕頭?三兩句,就給木香扣了頂難纏潑辣,蠻不講理的帽子。明著暗著,反正就說她不講理就對了。 彩云剛坐下,氣的又站起來,“我jiejie才不是不依不饒,是你們沒禮貌,我jiejie不過是要討個說法,也沒要你們陪銀子,就要他幫我家干幾天活罷了,這也算過份嗎?” 木香拍拍彩云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事情是大是小,那得看放在什么人身上,在你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在我看來,卻比命還重要,你說呢?” 安平鈺神色一怔,他今天真是背到家了,一連踢了幾塊鐵板,還個個都硬的跟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死活不通。 大飛見主子為難了,只得強忍下怒火,“我答應你,不就十天嘛,可以!”他的話,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恨不得用話砸死那丫頭。 木香俏皮的笑了,“哦?這么快就答應啦,大丈夫,一言既出,可不準反悔哦!” 噗!有人偷笑!是唐墨。 這對話太有意思了,想不到木香的心思如此深,竟能把安平鈺身邊的人,拐去給她當苦力。還裝哭,他還以為木香是個渾身長滿刺的小刺猬。除了刺人,就不會轉彎了。 哪成想,人家不僅會轉彎,還是個急轉彎。赫連晟算是自討苦吃,這丫頭一看就是個極難搞定的主。 赫連晟忽然伸手,借著桌布的遮掩,悄悄握住了木香的手。 鬼機靈,他越看越喜歡,不管是無理取鬧的,還是耍詐使計,都是那么的吸引人。在她身邊,永遠樂趣無窮。 突然襲來的溫熱大手,包裹住自己的手,那種感覺太怪了。饒是她再冷靜,也禁不住要害羞的臉紅。 赫連晟只在意手心里,小巧的玉手,那么小,卻要做那么多活,養活一個家。 手心有些粗糙,骨節卻很軟,軟的他都不敢握的太用力,生怕一個不心傷了她。 木香臉更紅了,這人還摸上癮了,越摸起勁了,試著想把手抽回來。赫連晟手腕一轉,交握的姿勢,變成了更為親密的十指交叉。 對面,大飛跟安玉鈺還等著她說話,唐墨也是,好戲還沒落幕呢,她咋不說話了,還是那么一副奇怪的表情。 唐墨忍不住問道:“喂,木香?你怎么不說話了?” 木香一愣,迅速抬頭,視線在對面幾人臉上一掃而過,心里雖然有被抓到的緊張跟無措感,但是很快的,她便鎮定下來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被個男人占便宜嗎? 歷經兩世,怎能連這個都看不開。 “我沒什么要說的,既然條件談好了,平堯侯可以走了,等他干滿十天,我便放他回去!” “好,本侯還有事,先走一步,”安平鈺要得內傷了,憑他這長相,他這身份,還是頭一次被人嫌棄,還嫌棄的這么徹底。要是再坐下去,他不敢保證下一秒會不會掀桌子。 他剛走,飯菜就擺上來了。 一個泡菜魚,一個水魚牛rou,里面燙著豆芽菜,另外,香腸也是剛出鍋的,上面還泛著油花,熱氣伴著rou香,還股子酒香跟甜香,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另一種特別的風味。 “哇,好香,”木朗看的口水都要流了。雖然吃過一碗牛rou面,可是看見桌上這么豐盛的菜,他還是想吃。 “想吃就吃,不吃白不吃,”木香拿了碗筷遞給他,一臉柔和的笑意,跟方才那個渾身都是刺的女子判若兩人。 唐墨爆笑,“你要是覺著不公平,吃不完,你可以打包??!” “免了,我還不至于打包你吃剩下的,我家里又不是沒菜,我做的又不是沒這個好吃,我犯得著打包嗎?我只是說,這些原料是我帶來的,你又沒付錢,看在你家廚子燒出來的份上,我才勉強同意你坐下吃的,所以,你給我閉嘴吧!” “先吃飯,吃完了再說,”赫連晟伸筷子給她夾菜,就在她噼里啪啦說個不停的時候,她面前的碗都裝滿了。 當然,赫連晟也不忘未來的小姨子跟小舅子。這兩位的關系可得做足了,做好了他們的工作,好事能成一半。 何安斜瞄他家主子殷勤的幫兩個小娃夾菜,要是可以的話,他很不想承認這位爺是他的主子。太沒志氣了,不就一個小村姑嗎?充其量也就有幾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