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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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赫連晟睡的很沉。自打從木家離開那天起,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可是到了夜里,因為傷口太深,失血過多,真的發起高燒來了。 何安跟吳青忙著熬藥,給主子服下,希望能替主子減輕痛苦。 但是作用不大,赫連晟燒的嘴唇都白了。這其中的原因,也跟他在雪地里奔波了幾個時辰有關。 木香是被何安跟吳青的爭吵聲驚醒的,雖然他們吵的很小聲,可她還是聽見了。 披衣下炕,拉開房門,走到對面屋子外面,隔著門,就聽見何安略帶哭腔的聲音。 “不行,主子的情況不能再等,非得請在大夫不可,你要不去,我自己去!”這是何安的聲音,聽的出,他很急,急的快火上房了。 緊接著,便是吳青的聲音,“別沖動,他的人說不定已經潛入鎮子上,你現在去,無疑是自投羅網,會給主子帶來麻煩的?!?/br> “那你說要怎么辦,就看著主子燒昏過去嗎?” “我……我……”吳青說不出話來,似又疑惑不解,“其實這樣的傷,主子受過很多,但是這一次好像特別嚴重,會不會……” 后面的話,吳青沒說下去,可是何安卻猜到了,“你是說,主子中了毒?” 兩人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如果真的是中毒,可就麻煩了。主子傷口流出的血,并沒有異樣,可想而知,這毒會有多么棘手。 吳青的聲音又傳出來,“我去通知唐門的人,讓他們盡快趕來?!?/br> 如果真是中毒,鎮上的江湖郎中,肯定指望不上。 何安默不作聲,兩人似乎有商量了什么。 木香那個窩火啊,折騰大半夜了,剛睡下,這又鬧騰上了,他們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不是她心腸硬,沒同情心。 關鍵問題是,這幾個人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不僅沒有關系,還很有可能給她帶來麻煩。 想想看,陳美娥她們就住在隔壁,要是被她聽見什么風吹草動,指不定又得鬧出什么事來。 木香深吸口氣,猛的推開礙眼的門,邁步沖進去,憤憤的視線在吳青跟何安驚愕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炕上,面色透著不正常紅光的男人身上。 何安咽了口唾沫,冒著被木香大罵一通的危險,支支吾吾的道:“那個,木,木姑娘,你還是回去……” “回你個頭,你們吵成這樣,我能睡著嗎?都給我閉嘴,把我吵醒就算了,別我把弟弟meimei再吵醒,否則別怪我轟你們出去,”木香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 搞什么,她夠仁慈的了。收留他們,又替他們家主子處理了傷口,還不夠好??? 她一個人,帶著弟弟meimei生活,不小心著點,能行嗎? 木香不再理他們,走到赫連晟身邊。先是摸了摸他的頭,接著給他把了脈,翻了翻眼皮,連舌苔都看了,身上的肋骨也按了一遍,確定他沒有內傷。 前世學的醫術,忘的也差不多了,但簡單的望聞問切,多多少少還是記得一點。 現代的醫療水平,擱在古代,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那也是絕世醫術了。 何安看著她把主子翻來覆去的折騰,起初也跟吳青一樣心里沒底。 怎么看,木姑娘也不像有學問的人,更甚者,她可能連大字都不識幾個。這樣的人,又怎能懂得醫術呢? “木姑娘,這……” 就在何安正欲說什么時,木香站了起來,“他沒中毒,死不了,之所以高燒不退,是小病積壓的太久,這回都趕上來湊熱鬧,不過他底子好,能扛過去?!?/br> 何安抹了把汗,不太相信她說的話,“木姑娘,我相信你說的,只是主子再這么燒下去,再好的人,也得燒壞??!” 吳青也道:“不能等了,我現在就去通知唐門的人?!彼遣惶嘈拍鞠?,他印象里的木香,就是個拿鍋鏟的廚娘,咋一轉身,就成了大夫? 木香并不攔他,只是淡笑的看著他,“你說的那個,呃,唐門是吧?請問他們多久能到?” “這!”吳青說不出話了。 何安倒是老實的回答,豎起一根手指,“最快最近的唐門中人,也得一天時間才能到!” “哦……”木香故意拖長了尾音,“一天啊,只怕等他們的人到了,你家主子也燒熟了?!?/br> 笑話,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腦子,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找人,而是給他降溫好不好? 木香也懶得跟他們廢話,卷高了袖子,動手要剝赫連晟的衣服。 這個動作,可把那兩人看呆了。 太生猛了,太暴力了。 赫連晟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神志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木香剛進來的時候,他是知道的,可是這會,也不知是潛意識還是無意識。忽然就失了知覺,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看的木香一陣糾結。 可她一個人根本挪不動他,沒辦法,又見著那兩人站著不動,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倆還站著干嘛,還不快過來幫忙!” “哦,來了來了!” 何安被她吼的心顫顫,連質疑都忘了。吳青對木香也有了新的認識,就沖她這份冷靜,他也選擇相信她。 三個人合力之下,將赫連晟脫了精光,只留下一條短褲,相當于內褲了。 何安下意識的看向木香,想看看她是個什么反應。 可惜,木香根本沒空理會這些。進屋的時候,就發現屋子里多了幾壇酒,也也不用去問這酒從哪來了,有的用就好。 “何安,用布浸上酒,給他擦身,幫他降溫,記著,要重點擦在腋下……”她將需要擦拭的部位,講給何安聽。 雖然她也可以代勞,可是畢竟是古代,她能主張把赫連晟的衣服脫了,面對他光果果的身子,就已經很大膽了。 何安一遍一遍的給主子擦身子,按著木香教的法子擦拭。同時,又讓吳青到外面去捧了雪,和上冷水,給赫連晟敷在額頭。 整整折騰了半個時辰,除了吳青因為受傷,體力不支,木香讓他去休息了之外,她跟何安一直守到赫連晟退燒。 之后何安怎么出去的,木香不知道,只知道赫連晟退燒之后,她累的不想挪窩,而且她坐著的地方,也捂熱了,便迷迷糊糊窩在那睡著了。 其實赫連晟在擦過白酒之后,就醒了??墒切蚜?,不代表就得睜眼說話。 他就那樣躺著,靜靜感受那無骨又滑嫩的小手,在身上撫過時,激起的蕩漾感覺。這一刻,他寧愿永遠都不要醒,時間就停在此刻。 當一切都結束,他才睜開眼睛,看著趴在自己身邊,蜷縮成一團女子。 嬌顏如花,美的如開在春天的海棠花,臉上因為溫暖而泛起的嫩紅色澤,引誘著他躁動不安的心。小嘴微翹著,飽滿的唇色,如蜜糖。 赫連晟的很認真,可看著看著,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 對于從未跟女子接觸過的赫連公子來說,這種感覺太新鮮了,也太令人向往了。 他想伸手抱住沉睡的嬌軀,想擁她在懷里,想聞聞她呼吸間的味道。 “唔……” 木香睡的很熟,大概是冷了,一雙小手很自然的就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順便還翻了個身。 赫連晟嘴角抽搐的看著遠離自己的棉被,重點不是被子沒了,而是在于,他現在沒穿衣服??! 木香往被子里縮了縮,只差沒把腦袋也埋進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個危險物旁邊。 赫連晟偷偷看她熟睡的小臉蛋,心里的暖意在慢慢升騰。 下了一夜的大雪,到了凌晨時分,雪停了,太陽升上來。 陽光是有了,但是并不暖和,老人們常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木香習慣天一亮就起床干活,可是她昨晚太累了,即使醒了,也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冬天賴床最舒服了。 她在被窩里動了動,兩只手攥著被角,想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攏。 赫連晟俊臉黑的一塌糊涂,從她夜里睡著開始,這已經是她第五次在拽被子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丫頭圈在懷里,緊緊的摟住,那樣就再不用擔心她拽走被子了。 可是不行啊,他們還沒有到那一步,她也不是他的夫人。赫連殿下自認,自己還是挺規矩的人,所以登徒子的事,他不能干。 不能干,但還是可以看看的。 于是乎,從退燒之后,他就再沒合過眼,靜靜的盯著木香熟睡的可愛模樣。 木香本來睡的好好的,就是老覺著,有什么東西在炙烤著她,熱熱的,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懶懶的睜開眼,眨了幾下,在適應光線之后,視線慢慢落在近在咫尺的俊顏上。 “呀!什么情況?”她蹭的坐起來,揉了揉腦袋,意識慢慢恢復,總算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前面記得,后面忘了。 不過,在看見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之后,也知道昨晚除了睡覺啥也沒發生。 木香十分淡定的在赫連晟注視下,整理好衣服,淡定的爬下炕。 她的淡定反射在赫連晟眼睛里,太刺眼了,他不能容忍。 一個沒出閣的女娃,大清早的從一個男人炕上爬起來,她還能如此淡定,這算什么? 赫連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制止她下炕,“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木香看了看被他抓著的手腕,視線慢慢抬高,定格在他一張盛怒的臉上,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我什么都不想說,要是不滿意在我家待著,隨時隨地可以走,還有,昨晚是我救了你,一大清早的,你擺個臉子給我看,這叫不叫恩將仇報呢?” 赫連晟看著她坦蕩蕩的小臉,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小題大作了,他松開抓著木香的手,“謝謝!” 一句謝謝,在木香看來,理所當然的,可要是換一個人聽見,比如何安或者吳青,這兩人絕對會驚掉了下巴。 襄王殿下的謝謝,比稀世珍寶還要寶貴。 “你知道感謝就好,我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救你也要收取酬勞的,只要你付錢,我會讓你好好養傷,一日三餐都把你當大爺伺候著,怎么樣,這筆買賣是不是很劃算?” 要她伺候人,要她收留,可以??!不過得給銀子。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想到可以有大筆的銀子賺,木香一雙如明眸般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議。 赫連晟被她眼里的那抹亮光閃到,看的差點舍不得移開視線。 “怎么樣啊,你到底是啥意思?”木香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不樂意呢。 赫連晟勾唇一笑,“都按你的意思來,你想怎么做都可以?!?/br> 他笑的攝人心魂,木香估計他快修練成精了,這樣的笑容,看在誰眼睛里,都很難拔出來。 不過他剛才說的話,是啥個意思呢? 說的好像,任她胡作非一樣。她只是收他的錢,又不是收他的人,有必須說的那么煽情嗎? 木香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去廚房把火點上,開始燒早飯。 算上吳青,加里有兩個病號,所以木香早上燒的白米稀罕,雖然清淡了些,可是對于傷患來說,就再好不過了。 除了白粥之外,她又打了幾個雞蛋,用面粉和了,切些碎香蔥,攤了幾張軟乎乎的雞蛋餅,加上自制的小咸菜,早飯算是很豐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