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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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見大姐不要,便又撥了些給狗兒,小弟其實最可憐了,她跟大姐好歹還跟娘親待過幾年,可小弟卻連娘一面都沒見。 正吃著飯,院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接著有腳步聲,進了院子。 彩云離大門最近,跳起來,把門拉開一道細縫,看了一眼,嘀咕道:“她怎么又來了!”只看了一眼,便趕緊關上門,“大姐,你進屋去吧,是蘇秀那死丫頭又來找咱們的麻煩,你只管進屋躺著,咱們不理她就是!”蘇秀是他們后娘帶來的閨女,跟木香同年,比木香小了月份,按著年紀,她該叫木香一聲jiejie??珊竽锏呐畠?,從來都不是啥好鳥。這蘇秀也不例外,喜愛打扮,兩手不沾陽春水,整天嬌滴滴的,自個兒把自個慣成了小姐,一心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對木香他們姐弟三個,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專愛沒事找他們的麻煩。 ------題外話------ 親們;文文每天7點,更新一章。 這本延續一品的風格,可是俺們的男主身份不一樣嘍!親們喜歡就要抱回家哦! ☆、第3章 誰的命賤 木香剛剛透過門縫,也瞧見正往這邊來的蘇秀。軟弱退讓,一向都不是她的專利,前世不會,今世更不會。像蘇秀這種人,你越是退讓,她只會以為你怕她,以為你好欺負,又怎會因為你忍氣吞生,就罷手了呢? 木香模了下彩云的辮子,對她笑道:“咱不怕她,大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大姐了,你們在后面瞧著,瞧我怎么收拾她!” 拉開門,蘇秀已經在門外站著了,一只手還半舉著,看樣子是想推門進來。見著開門的人是木香,蘇秀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真跟見了鬼似的,“你……你……你好了?” 木香沖她微微一笑,“我好了,非常的好,真是可惜,我居然沒死在山崖下!” 受了傷回來,原本臉上的污垢都讓彩云洗干凈了,現在的木香,峨眉淡掃,妙目含春,雪嫩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紅,小小的嘴,尖尖的瓜子臉,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蘇秀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除了震驚,還有心虛、惶恐、以及nongnong的妒意。趙修文肯定早就瞧過木香藏在污垢下的小臉,要不然他咋就偏偏看上木香了呢? 木香把蘇秀的表情盡收眼底,冷笑道:“咋了?你很失望嗎?要不要再來一次?再把我騙到山上,再推一次?” 蘇秀還沒從剛剛的震驚回過神,乍一聽她矛頭對準自己,趕忙收斂心神,眼珠子轉了轉,狡辯道:“不曉得你說什么,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下山崖,關我什么事,木香,你可別胡亂誣賴好人,別以為誰都跟你們似的,命賤!” 木香不笑了,站直了身子,“我們三個命賤,你的命貴,麻煩你這貴命,以后別再踏進我們家的門,我們家也不歡迎你,你愛上哪上哪,至于我是怎么摔下山的,你心知肚明,我只想說……”她忽然湊近蘇香,帶著陰陰的笑意,“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門窗關好,聽說,做了虧心事的人,夜里最容易招鬼,咱們這里又有河又有山,小心河里的女鬼來找你替命!”那窩窩山,木香不知上過多少次,又怎會不小心跌下山崖呢!再說了,那天下著雨,山路濕滑難走,若不是蘇秀的哄騙,她鬼迷心竅才會去上山。 蘇秀再精明,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娃子,遠沒有她娘老道。加之她的確做了虧心事,所以她害怕了,原本粉嫩嫩的小臉,變的煞白,只感覺這破茅屋,冷的能凍死人,“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你跌下山崖跟我無關,木香,我來只是想警告你,文遠哥很快就要跟我成親了,他不會娶你的,就算是小妾,也沒你的份,以后你別再纏著他了,若是再讓我瞧見你跑去他家門口站著,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出乎她的意料,木香不僅沒生氣,沒傷心,沒哭泣,反而還一臉笑意的看著她,“蘇秀,你不用撕爛我的臉,以后你們咋樣我不管,我只想帶著彩云跟狗兒好好過日子,我也警告你,沒事別來找我的麻煩,否則,把我逼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蘇秀今兒算是吃了大癟,她本想過來瞧瞧木香死了沒有,若是死了,可就再好不過,省得她老是跟自己搶趙修文,若是沒死,哼,大不了再來一次,她娘都說了,要想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必須先下手,不然等到人家瓜熟蒂落了,她就只有躲在墻角抹眼淚的份。 一墻之隔,本來就不遠,這邊的吵吵聲,很快就驚動了陳美娥,蘇秀的親娘,木香他們的后娘。 “怎么了,怎么了,大中午的,吵吵個啥呢!”陳美娥穿著件藍花白底的衣裳,頭發梳的油光锃亮,用一根銀簪子,在腦后挽了個髻,三十多歲的婦人,因為保養的好,看起來確實很年輕。她懷里還抱著小男娃,大約五六歲的年紀。 狗兒一見著陳美娥,有些害怕的躲到彩云身后,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院里的人。 蘇秀見親娘來了,腰桿也硬了,“娘,木香他們剛剛罵我來著,罵我是拖油瓶,罵你不要臉,勾搭他們的爹?!?/br> 木香咋舌,這丫頭編瞎話的本事也太強了些吧? 果然,陳美娥一聽這話,氣的火上房,瞪著眼睛嚷嚷道:“你們幾個孬雜碎,老娘好心好意的養著你們,你們可倒好,埋怨起老娘的不是來了,咋了,是嫌這屋子住的不舒坦,想挪個窩是吧?行啊,我看你們干脆住到窩窩山上去好啦,山上地方大,比我這破屋子強多了!” 木香看她一張扭曲的臉,覺得十分惡心,人可以無恥,但你不可以沒底線的無恥,“陳美娥,你搞錯了,這屋子不是你的,包括你跟李大山住的屋子,都不是你們的,它們姓木,不姓李,更不姓陳,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村長那里問問,看我說的對不對!” 陳美娥繃著臉,咬著牙,一副恨不得把木香生吞活剝的架勢。木香這丫頭一向不敢對她還嘴,當初趕他們姐弟三個出來,她只曉得哭,連句整話都說不利落,現在可倒好,不光敢回嘴,竟然還敢把她娘搬出來。 “木香啊木香,你好的很,竟然還想著跟你爹爭屋子,你想反天是吧,你等著,你給我等著,”陳美娥把小兒子往蘇秀懷里一扔,轉頭便往大屋跑,邊跑還邊喊,“李大山,你個窩囊廢,你家大丫頭都快騎到老娘頭上了,你個死人樣,還不趕緊給我死出來!” 木香頭皮發麻,看來今兒的事不能善了。蘇秀跟陳美娥只想看她卑微求饒的模樣,若是剛開始,她便跪下求饒,這母女倆也許不會發難??涩F在,她不光沒跪下,反倒把她倆罵的無語反駁,她們要是會罷休才怪呢! 彩云悄悄站到大姐身后,握住她的手,以行動表示對她的支持。 木香輕輕摸著她的頭,笑道:“咱們無路可退,那便不退了,是好是壞,都挺直了腰桿做人,只要咱們三人個心齊,啥困難也不怕?!奔热凰┑搅诉@一世的木香身上,便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身邊的人,現在她們連飯都吃不上,再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實在沒什么好怕的。 ☆、第4章 爭鋒相對 彩云起初還有些害怕,可看見jiejie的笑臉,便莫名心安了,大姐這樣做,是為了她跟弟弟。 李大山正坐在家里抽旱煙,乍一聽見陳美娥的叫喚,還以為出啥大事了,扔了煙桿子便往外跑,差點跟一頭往里鉆的陳美娥撞個滿懷。 陳美娥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死啊,走路都不看著點,還嫌我氣的不夠是吧?” 李大山見她氣的不輕,趕忙陪禮道歉,“媳婦啊,我這不是沒看見嗎?你叫的那么大聲,我還以為出啥事了,這才才著急忙慌的跑出來,到底是咋了?” “還敢問我咋了,你怎么不去問問你那個好閨女,她要找我要房子呢,你個沒用的老東西,房子都姓木,你還有啥?”陳美娥氣的一把揪住李大山的耳朵,拎著他往木香那邊去。 李大山還懵著,還沒鬧明白是咋回事,就被陳美娥一路拖到了木香跟前,“木香,你老爹來了,你有啥不痛快的,咱今天都挑明了說,省得村里人背后都來戳我的脊梁骨,說我這個后娘虐待你們,我呸,你咋不摸摸自個兒的良心,當初老娘嫁過來,木狗兒還在地上爬呢,還不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你們翅膀都硬了,就來要房子了是吧,得虧你說的出口,你不嫌丟人,我都嫌害臊!” 陳美娥嗓門大,這一連竄的獅子吼,把附近的鄰居都招來了。不一會的功夫,木香家的破門外,就圍滿了人,有看熱鬧的,有幫著勸架的,一時間,院子里亂哄哄的。 李大山總算聽明白了,當下也顧不上驅趕看熱鬧的人,顛著手指,指著木香,滿臉的憤怒,“木香啊木香,這樣的話你都說的出口,你還把我當你爹嗎?你這丫頭真要反天了嗎?” 木香暗暗抓緊彩云的手,神色平靜的看著李大山,“那你又何時把我們當你成的孩子?是你先不仁,那也別怪我們不義,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怕告訴你,今兒你還必須還我們一個公道,憑啥我娘留下的房子,我們三個住不得,李大山,欺負我們三個,你們痛快是嗎?”她故意講的很大聲,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也好,來的人越多,這事才能鬧的越大。她瞥見有人嚷嚷著跑去叫村長了,村長若能來,便是最好,她得為自己跟弟妹爭取多一點的利益,否則連飯都吃不飽,何談致富。 木香的話,聽在鄰居們耳朵里,也是五味雜陳。李大山家里的事,村里誰不知道?上門女婿,在孩子娘死了之后,霸占家產,還把自己的親生孩子趕到破草屋里居住,這樣的人,用狼心狗肺去形容都不為過。 可知道歸知道,不平歸不平,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又怎么好去管。 李大山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被木香逼問到無話可說,氣急了,他卷起袖子便想打人。 這時,有個年青漢子撥開人群,沖了進來,見著李大山要打人,趕緊上前攥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后面拖。另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子也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抱住木香,滿臉擔憂的道:“哎喲,這是怎么了,咋又鬧起來了?!?/br> 木香認得抱住她的人,正是給他們菜油的王阿婆,阿婆是個善心之人,經常偷偷拿些吃的給木香,可她家里也窮,還有個躺在炕上不能下地的老伴,跟李大山拉扯的那個,便是她唯一的兒子,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沒娶上媳婦,家里窮,又有個癱瘓的老爹,試問,哪家的姑娘愿意嫁過去吃苦。 木香握住王阿婆的手,對她微笑道:“阿婆,我沒事的,乘著村里人都在,我得把話跟他挑明了,欺負人得有個底線,再這樣忍下去,我們姐弟三個過不了這個冬天!”現在是快入秋的季節,再過三個月,便是冬天,她記得每年冬天,水塘里的冰,都能結半米厚,這樣低的溫度,若是再沒有過冬的儲備,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 王阿婆想了想也是,去年冬天,三個娃就在他們家過的,可去年她家老頭子身體還湊合,今年老頭子又病了一場,為了給他買藥,家里僅存的一點糧食都賣了。這幾日,王喜正準備著進山打獵,想著打些好東西,賣了之后,好歹能撐過年。 “那你好好說,他總算是你爹,別弄的太僵,”王阿婆細聲囑咐她。 木香點點頭,要不要弄僵,得看李大山怎么做,若是逼急了,這個爹不認也罷。 另一邊,老村長趕了過來,李大山也被王喜攔下,陳美娥見著人多了,也不好再撒潑,只一個勁的埋怨木香姐弟三個怎樣怎樣壞,怎樣怎樣挑撥離間。蘇秀惦記著自己是個沒出閣的閨女,這個時候就更不能大聲嚷嚷,免得傳進趙修文他娘耳朵里,該說她潑辣了。趙氏也是個急脾氣,那張嘴跟她娘有的一拼,所以,她還是少招是非為妙。 蘇秀躲到一邊,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弟弟,一氣之下,把他放在地上,“你都六歲了,還成天叫人抱著,還要喝奶,羞死人了!” 李元寶腳上的一雙布鞋干干凈凈,一塵不染,見jiejie把他擱地上,又瞧這破院子,不是泥就是土,他不干了,晃著手襞,撅著屁股,扯開嗓子,嚎啕大哭,“娘,娘,蘇秀欺負我,蘇秀她不抱我,她還打我!” 彩云瞥了他們一眼,不屑的皺皺鼻子,李元寶跟著陳美娥,別的沒學到,這耍賴潑皮的本事,倒是學的十成十。 陳美娥哪聽得寶貝兒子哭,匆忙跑過來,“咋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br> “娘,是她不抱我,還把我放地下了,你看這地下多臟,是人站的嗎?”李元寶理直氣壯的把蘇秀告了。 “死丫頭,讓你抱一會弟弟都不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陳美娥用袖子給李元寶抹了眼淚,又細聲哄了一會。 蘇秀被罵的眼圈都紅了,咬著嘴唇看向木香,她眼里的罪魁禍首。 就在他們娘三個吵鬧的功夫,老村長已經把事情了解了一遍,他在玉河村做了很多年村長,都快六十歲的人了,身體卻很硬朗,眼明耳聰,做成事來也是雷厲風行,是玉河村德高望重的長者之一。 ☆、第5章 分家(一) 木香走到老村長面前,挺直了腰桿,“康伯,您是村長,我們姐弟三個的公道,就全仰仗您了,是對是錯,自有老天爺看著?!?/br> 康伯細細打量著木香,從前木家在村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可自從木香她姥爺過世,家中的財產落到李大山手上,這家便不再是從前的木家。 李大山好吃懶做,家里的地也不好好種,收成不及往年的一半,現在的日子,全憑著當初木老爺子留下的那點家底。就是可憐了這幾個孩子,家里的好處,一分沒撈著,還被趕了出來。 這事他以前質問過李大山,可李大山只一句:我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來管,自己的娃,更不用別人cao心。他都這樣說了,即使他是村長,也不好再說啥。不過他也瞧出今天的木香跟以往不同了,言詞犀利,目光沉靜,再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娃。 木香跌下山崖的事,村里人不知道,蘇秀不會往外說,村里人更不可能知道,只有彩云跟狗兒守著暈迷的jiejie過了三天忐忑難安的日子。 康伯瞇著眼睛,捋了下胡子,才道:“木香啊,我雖是村長,可你們的家事……”他似有為難。 李大山立即插嘴道:“對,這是我的家事,你們誰也別想指手劃腳,哼,除非我死了!” 他這樣一講,老村長更為難了,即是有心偏袒木香,也不能硬插手不是? 木香冷笑,“康伯,我只問您一句,這大宅是不是木家的,它是不是姓木?自古上門女婿是要入贅女家,我娘死了之后,這宅子總不會也跟著死了吧?” 康伯被她咄咄逼人的問話,給問住了。是啊,村里的人,都是有戶籍的,每年向上報一次,以前都是由里正統計,再統一上報,玉河村因為村子小,沒有里正,便由村長代勞。戶籍、宅地,都是造冊的。即使木香她娘死了,這戶籍也只會落在木狗兒頭上,跟李大頭沒啥關系。 見著康伯不說話,木香更有底氣了,本來她也不敢肯定,畢竟換了個時空,兩邊的制度肯定不一樣。只是這不管在哪,房屋跟田地,都是最重要的財產,馬虎不得。 木香笑道:“康伯,您老別不說話,有還是沒有,不過是一句話的事?!?/br> 康伯硬了聲,“是,這兩邊的宅子,都是你娘名下的,從前是,現在也是?!?/br> 李大山急了,“康伯,這話可不敢亂說,宅子明明是我的,咋會姓木?你肯定搞錯了,明兒我就去鎮上,把名字改過來,分明就是我的嘛!”嘴上這么說,可李大山這話明顯底氣不足,他悔啊,恨啊,當初就為了省那幾個錢,沒舍得去花錢拖關系找人,這才把改房名的事給耽擱了,沒想到現在竟成了木香挾制他的把柄。 木香真有點看不起她這個爹,睜眼說瞎話,還說的振振有詞,真是世間少有,“既是沒改,那現在這宅子便是我們的,康伯,今兒有您老在,還有這么多鄉親在,木香在這兒請各位,給我們姐弟做個見證,這宅子可以過戶給李大山,但是……”話講一半,她停了停,就見著有人撲了過來。 陳美娥好不容易哄好了兒子,瞧著木香竟然要搶他們的宅子,瘋了似的撲過來,哭天抹淚,“木香,你這丫頭不孝啊,你竟要把你爹攆到外頭住,你這心也太狠了,后娘不是娘,元寶好歹也是你弟弟吧,你就忍心看著他凍死,餓死嗎?” 王阿婆聽不下去了,上前厲聲道:“李家的,你別在這兒攪渾水,木香啥時候說要把你們攆出去了?明明就是你容不下他們姐弟三個,才把他們趕到這個破院子住上,你還敢罵別人沒良心,你自己的良心呢?你也是當娘的,心咋就這樣狠呢!” 王阿婆在村里口碑不錯,她一說話,很多圍觀的人都紛紛點頭,好幾個看不下去的村民,都對著陳美娥指指點點。其中有個清秀的女娃,對著木香悄悄豎起了大母指,不過,立刻被身邊的婦人冷眼瞪了回去。 王喜也看不過去,對著陳美娥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陳美娥先前受的氣還沒消呢,這會哪容得了王阿婆指名道姓的罵她,“死老太婆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點心思,你不就是看上木香,想把她說給你家王喜嗎?我呸,咱倆誰藏著壞心,誰知道,你也不瞧瞧你家王喜啥模樣,老光棍一個,屁股后頭還栓倆拖油瓶,誰家閨女瞎了眼才會嫁他!” “你,你,”王阿婆性子溫和,今兒也算是破例跟陳美娥對罵,可她沒想到陳美娥竟連這樣的話都講的出,說心里話,她是喜歡木香,不說木香長的清秀靈氣,光是干活,木香也是一把好手,以前不敢想,可現在不一樣了,木香帶著弟妹,生活也困難,兩家人若是湊在一塊,也不是不可能,可這樣的話,只限她在心里想想,哪能說出來。 王阿婆氣的說不出話,王喜更是氣的攥緊了拳頭,站在那有些不自在,想拔腳走,卻又放不下木香他們,一時間,真是進退兩難。在籌措之間,偷偷望了眼木香。以前木香出門都頂著一張灰溜溜的小臉,沒想到,洗去污垢,竟這樣漂亮。她這樣漂亮,自己又怎能配得上。 見著王阿婆神色不對,氣的臉都白了,王喜跟木香都趕緊上去扶她,著急之下,王喜的手碰上木香的手,七尺高的漢子,竟然臉紅了。木香只顧著擔心王阿婆,自然也沒注意到王喜的異常。 人群中有個黑臉的婦人,實在看不過去,“元寶他娘,你這張嘴就是不饒人,看你把阿婆氣的,若是是氣壞了,看王喜不跟你拼命!” 她一說,其他人村民也紛紛指責陳美娥,先前那個清秀的女娃子,當下不顧她娘的阻攔,義憤填膺的沖出來,指著陳美娥的鼻子嚷道:“她何止是不饒人,她根本就是惡人先告狀,做了人家后娘,卻不好好當娘,把木香他們趕到這里住,糧食也不給,連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第6章 分家(二) 她身后的婦人怕她嘴快惹事,急忙走過去,想把她拉回來,這丫頭也是鐵了心不吐不快,甩開那婦人的手,又急著道:“憑啥不讓我說,她都快把木香逼死了,還不讓說,難不成要等木香他們餓死在這破屋里,咱們再來這兒給他們收尸嗎?” 陳美娥縮了下脖子,想回嘴的,可又比不過她的嗓門,只得指著那婦人,叫她把閨女拖回去,都是大人們的事,哪里輪得到她來瞎說。 木香朝金菊投去感激的一眼,金菊是村里為數不多,肯跟她做朋友的女娃子,金菊比她長一歲,聽說快訂親了,婆家都說好了,不在玉河村。她娘膽小怕事,不愛冒頭,整日的教導金菊為妻之道,為母之道,為媳之道。 金菊收木香的神意示意,也回了她一個笑容,她能幫的就這么多,再多說一句,只怕她娘就得抓狂了。 木香接著金菊的話,道:“事實就是這般,我爹把我們趕出來,連一塊像樣的菜地都沒分給我們,更別說糧食被褥,木香想請問各位,你們也是當娘的,也是當爹的,若是你們的孩子落到這步田地,你們還能坐視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