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這次徐嚴在背后動手腳,也讓舒綠再一次提高了警惕,娛樂圈這條路看似輝煌,實則危機四伏,也許今天解決了徐嚴,明天又會來一個誰誰誰,必須時刻提防,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 舒綠在辦公室對安遲最近的情況做了個總結,他現在已經開始頻繁登上各大門戶網站娛樂版塊的新聞,有時候甚至會得到頭條的待遇,這對于一個剛復出沒多久的藝人來說是特別令人欣喜的成績,而且安遲自從發了新歌之后,藝人指數和熱門搜索的數量也都在不斷攀升,基本上隨時都可以在網絡上看到關于他的新聞,即使其中不乏一些批評之聲,但也多是針對他的過往。 而且安遲如今的微博粉絲和貼吧人數都是數以萬計的在上漲,隨便一條微博動輒都是幾萬的轉發和評論量,人氣一時之間在娛樂圈獨占鰲頭。 這是個好事兒,安遲厚積薄發多年,他的實力可以應付得來如今的成就,所以舒綠并不為他擔心。 在幾次的采訪里,也都看到了如今安遲的潛力。 親手培養的第一個藝人逐漸步入正軌,也讓舒綠覺得非常有成就感,也更加認為當初放棄華爾街的工作回國來是正確的。 在做完這些數據統計之后,舒綠也放下心來,只要等待著未來一段時間安遲的ep新歌慢慢發布,他的人氣勢必繼續上漲,堪稱爆紅也不為過了。 舒綠正在看各方的報道,就有興奮的喊聲從辦公室外一直傳進來:“舒綠!舒綠!” 橋涵?她那么激動干什么? 舒綠剛抬頭就被沖過來的橋涵摟住了脖子,橋涵激動的大聲叫著:“舒綠!給我分配的藝人下來了!我現在也是正式的經紀人啦啊啊啊好開心怎么辦!” “真的?”舒綠也挺開心橋涵能夠擺脫那些閑雜的事情正式邁入帶藝人的行列,“藝人是誰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我不好意思單獨跟他見面,萬一特別難搞定怎么辦?你跟我一起吧好不好,你特別有經驗,連安遲都可以被你搞定了!”橋涵撒著嬌,眼睛一眨一眨的。 舒綠反正也沒有別的特別重要的事情,也就答應了:“行啊,什么時候?” “就現在!”行動派的橋涵一把拉過舒綠就跑,臉上的興奮都開炸開了。 當時自己知道要帶藝人的時候是這么興奮的嗎?舒綠默默的想,興奮是有一點兒,不過更多的是惆悵,畢竟當初不怪是誰接手安遲,都會覺得很難搞吧。 不過好在她成功了,沒有讓安遲砸在她手里。 橋涵一邊走一邊跟舒綠講話:“聽說啊,我帶的也不是新人了誒,我在網上搜了一點兒關于他的新聞,看他的百度百科才嚇了一跳?!?/br> “有多嚇人?” “你知道他叫什么嗎?唐宋,天吶取的名字就好有年代感……” 橋涵說名字的時候,舒綠也吃了一驚。她雖然不太關注娛樂圈,但也是聽說過唐宋這個人的存在的。 他十七歲進娛樂圈,接拍的第一部電影就與國內頂尖的大導演姜森合作,從而憑借扎實的班底和本身不俗的演技獲得了國際電影節的影帝,不可謂不年輕,當時就震驚了全國。 而在之后,唐宋也依舊走的是高端路線,從來不拍電視劇刷國民度,永遠都是精良電影制作的主演,逼格向來很高。 但是沒有幾年,唐宋就再也拍不出超越當年那部讓他贏得影帝稱號,并拿獎無數的角色“東子”。 他在娛樂圈的起點太高,在讓同輩望塵莫及的同時,也導致自家陷入了無法超越的瓶頸,遇不到比“東子”更好的角色,遇不到比姜森更能發揮他潛力的導演,遇不到比《小河之馬》更好的劇本。 于是這幾年,唐宋已經從一線男星的位置掉了下來,雖然在娛樂圈還有一定地位,但在這種更朝換代無比快的地方,也已經算得上過氣了。 他當初接演的第一部電影《小河之馬》是一部足以載入電影史冊的經典影片,其藝術性和深刻程度直到現在都被人津津樂道,也因此,更加凸顯了這些年唐宋地位的落差。 從娛樂圈的制高點,到慢慢被后來的人居上,尤其是他一直堅持拍電影,更是少了很多的國民度,發展前景堪憂。 橋涵不停的在吐槽:“你說公司是不是故意整我們這些實習生,給我們的全部是特別棘手的存在,難道想要我變成第二個你?讓安遲那顆面臨枯榮的樹木都起死回生重新煥發活力,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舒綠笑她:“不試過怎么知道你做不到?說不定你就培養出了一個更火的唐宋呢?雖然唐宋現在在娛樂圈里的地位很尷尬,但只要想辦法,也不是沒有可能的?!?/br> “可是唐宋想要超越過去,就必須得有更好的電影,那種拿獎的電影也太少了,只能說唐宋當年太走運,所以才把這些年的運氣用光了?!?/br> 舒綠明白這一點,出道的起點太高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兒,比起穩扎穩打的那種類型,唐宋一出道就被捧上了神壇,后繼無力,才會跌的這么慘。 他現在大概還不如一些二三星小明星的人氣高,不過舒綠覺得唐宋那樣子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演員,一直低調的拍戲,將表演當成畢生的事業。 這對于橋涵來說,如果做得好,或許就可以一步升天,做不好,或許就只能與唐宋一起爛在娛樂圈的大染缸里,再也沒有一點音訊。 橋涵是舒綠入職后認識的第一個人,她熱情開朗,朝氣有活力,舒綠覺得自己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她,也算是幫一個朋友。 唐宋在公司的某個表演教室里,舒綠和橋涵趕到的時候,他正在拿著劇本一個人念臺詞。 “哪里有人可以知道命運的呢?未來是什么樣子,我們都不知道,但就算這樣,我們也得堅持下去,哪怕摔的粉身碎骨……” 清越性感的嗓音在教室里緩緩游蕩,唐宋站在鏡子前面,穿著普通的衛衣和牛仔褲,身姿挺拔、四肢修長,舒綠才突然想起來,他雖然已經進入娛樂圈很多年了,堪稱前輩,如今卻也不過二十六歲,正是很多小生發展勢頭正猛的年紀。 鏡子里倒映出來的那個人,非常清雋的男人,眉間帶著一絲清冷和憂郁,鼻勢溫柔,唇紅齒白,舉手投足間都是靈氣和風韻,這般獨特的氣質在如今美色當道的娛樂圈并不多見了。 舒綠乍然想起唐宋出道的那部電影《小河之馬》,他飾演一個大山里的青年,那種青澀的,憂郁的,懵懂的氣質,讓唐宋的表演受到了無數好評。 這樣的男人,大概不在娛樂圈的話,應該是屬于文人墨客那一類型的。 唐宋從鏡子里看到門口站著人,便轉了身過來,那雙清亮碧透的雙眸里閃過諸多情緒,他說:“你們好?!?/br> 橋涵終于看到唐宋真人,一時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唐唐唐宋……我……我是……橋橋涵……” 舒綠看橋涵那個模樣,簡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便好心幫她解圍:“唐宋先生你好,我們都是公司的經紀人,她是橋涵,未來由她來負責你的演藝工作?!?/br> 唐宋的清亮雙眼里大概是蒙上了失望的神色,讓舒綠有些不解,旋即聽到他失望的語氣:“果然我現在只算得上是個過氣藝人了?!?/br> 他的話里沒有對橋涵的不滿,而是一種對自己的嘲諷。 比起安遲,唐宋的境遇,或許更糟糕,他是真正嘗過站在云巔滋味的人,那些鮮花和掌聲,那些金燦燦的獎杯,那些恭賀表揚的話語,曾經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但是現在的唐宋,也許是被歲月磨礪的太殘忍,表演的靈氣越來越少,只能苦苦掙扎。 舒綠在心里無聲的嘆氣,看橋涵還一副處在狀況外的模樣,便替她說了:“唐宋先生,橋涵雖然是新人,但她會盡力輔助你的事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br> 唐宋看著舒綠,輕笑一聲,竟然還有幾分干凈清秀的模樣:“借你吉言?!?/br> ------題外話------ 是不是很多小伙伴都開學了,都沒有多少人看我的文啦,嚶嚶嚶。 ☆、【v13】 換個經紀人 橋涵總算是緊張過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真是對不起,我剛才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還是自己來做個自我介紹好了,我叫橋涵,以后是你的經紀人,我希望我們能夠好好合作,我會努力讓你實現你的愿望的?!?/br> “我的愿望?”在橋涵說完之后,唐宋展眉一笑,“我現在已經沒有愿望了?!?/br> 唐宋還能夠有什么愿望?入行十來年了,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電影節,他拿了那么多個影帝,走了那么多次紅地毯,享受了那么多獨屬于他的鎂光燈和萬人歌頌,這已經是很多人不能渴求的成績,他只是有些無奈不能夠再進一步。 橋涵大大咧咧的笑著:“沒有愿望沒關系,以后就有愿望了,人都要愿望,不然活著多沒意思啊?!?/br> 舒綠見橋涵已經恢復正常,可以自己應付了,便跟他們說了再見,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相信橋涵還是有潛力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經紀人的。 安遲現在的成績很不錯,完全超越了舒綠的預期,證明她當初雖然也只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鳥,可是對他的規劃都是正確的,也希望橋涵可以做到吧。 快要臨近下班的時候,舒綠接到顧臨桁的電話,對方到公司樓下來接她,讓她提早下班。 于是舒綠入職以來第一次偷偷提早離開了,原因無他,他們要去領證了。 顧臨桁早就打點好了一切,只要去拍照合照就可以拿證走人,無需排隊也無需等候。 進到民政局的時候,舒綠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之前那么斬釘截鐵的答應顧臨桁,這會兒卻又有些想要退怯。 雖然她知道合約上的這一年,她只用和顧臨桁如往常一樣的相處,但想來終究是不一樣的,不過做出決定的人是她,也不必后悔了。 顧臨桁這個男人,在舒綠的生活里強勢又霸氣,卻偏偏讓她覺得他是可以值得信賴的人,這種信任,也是愛情開始的第一步。 照片拍的很順利,顧臨桁取下舒綠的眼鏡,還意味不明的說了句:“戴著這丑不拉幾的眼鏡也不錯?!?/br> 舒綠揉了揉眼睛:“為什么?” “因為…?!鳖櫯R桁眉梢一挑,伏到舒綠耳邊低聲說,“這樣子就沒人看到你最好的部分了?!?/br> 吹在耳畔的濕熱氣息讓舒綠一下子就羞紅了臉頰,故作嫌棄的推開顧臨桁:“滾滾滾,我還不稀罕你看到?!?/br> 兩個人并肩而坐,面對著鏡頭,舒綠一直不斷加速的心跳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她輕嗅一下,顧臨桁干凈溫暖的味道就縈繞在她鼻尖,反而讓她覺得安心。 “來,兩位新人看著鏡頭,一——二——三——” “咔擦”一聲,兩個人的笑臉便定格在了同一個畫框里面,舒綠眉眼彎彎的笑著,眼眸水亮,仔細發現會發現里面卻有一絲興奮和期待。 而顧臨桁,嘴角上揚,眉角眼梢都是喜悅,漆黑深邃的眼眸深沉又迷人。 按照流程的宣誓,舒綠站在宣誓臺上,身邊的顧臨桁肩膀碰著她的,兩個人離的很近,他們念出那些誓言的瞬間,舒綠有些恍惚。 “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她居然真的就將自己和另外一個人綁在了一起?連舒綠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可是選擇是她自己做出來的,而且到了現在,也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只能夠不管遇到什么,都硬著頭皮走下去。 舒綠看到照片的時候有些害羞,但又不得不承認照片拍的不錯,他們兩個人在照片里看起來,真的像是非常恩愛的一對。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鳖櫯R桁摟過舒綠的腰間,占有欲十足的將人緊抱在懷里,在她耳邊低語,“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么慶祝一下如此美好的一天?” 舒綠幾乎在一瞬間就懂了顧臨桁的弦外之音,耳根迅速泛紅,白皙的膚色被紅潤的色澤染過,像妖冶盛開的罌粟般誘人。 “哎——”顧臨桁突然長嘆了口氣。 “你干嘛?” 顧臨桁搖搖頭,眼底盡是戲謔:“真想現在就吃了你?!?/br> 這么一本正經的說著讓人害羞的話,舒綠惱怒的往顧臨桁皮鞋上踩了一腳。 顧臨桁沒有刻意躲避,任由舒綠踩上來,其實很輕,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哀怨:“顧太太你真狠心?!?/br> 顧太太……顧太太……顧太太……這個人能不能不要把調戲她當成一種樂子! 舒綠木著一張臉,其實一張臉完全已經變得通紅,看的顧臨桁心情格外的好。 走到家門口之后,舒綠故意推開顧臨桁,進了自己家里,把人關在門外:“今天的晚飯你就自己吃去吧!” 被關在門口的顧臨桁表情不變,淡定的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鑰匙,嘴角是得意的弧度。 于是舒綠正在喝水,看到悠閑自得的顧臨桁開門進來,表情錯愕:“你是怎么進來的!” “當然是用鑰匙開的門?!鳖櫯R桁脫下大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完全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家。 “你為什么會有我家的鑰匙?!笔婢G瞇著眼惡狠狠的看著對方。 顧臨桁搖晃著指尖的鑰匙串,表情十分無辜:“忘記了?!?/br> “忘——記——了——”舒綠咬牙切齒,“那你怎么不干脆把你有鑰匙這事兒一起給忘了?” “這個怎么能夠忘記呢?”顧臨桁笑的像只狐貍,“我親愛的顧太太都在這里,我當然得進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