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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錯!”上官伊吹轉刀一抹,對方的氣息尚未咽下,脖頸上旋即噴出一道血泉,尸身滾入萬丈深淵。 “我趕時間,不與你廢話?!?/br> 伏身摳出殘臂掌心間的幻印,夜極鳥幻印自上官伊吹鮮血淋漓的掌心中,方才還是奄奄一息的模樣,倏然振翅翱翔,眨眼藍光燚燚,落盡時變作一只青驄。 上官伊吹抖手,去吧! 青驄幻印頃刻懸垂于半空之中,大放瑩光,無窮無盡的青色幻絲招展,引得未死半殘的惡鷲煞氣大振,化作滾動如颶的獸潮,自他身周刮起陣陣驚天悚地的漩渦。 空中一片黧黑,須臾引來了三五個筑幻師的注意,念想著藍衫筑幻師或許升階了,前后從地面趕來援助。 待三五人駕馭旋翼幻獸臨入九霄時,不約而同看到風暴的中央竟是一抹異艷絕倫的俊骨擎立。 強勁的風潮足以撕裂一切。 而他靜止 “是……” “是他!” “上官伊吹!” 上官伊吹的環月彎刀歷經血水洗滌,锃亮得仿佛雪水消融后折射的月鐮,散發著幽幽而奪目的鋒光。 他大約掃了一眼幾人,皆是中階,或是初階的,根本不算敵手,不由散淡道“一起上吧,我趕時間?!?/br> 囂張的態度配合他那張異美絕倫的散淡表情,既銷魂,更蝕骨。 一人裂石破云道,“跟他拼了!為我們死去的千萬弟兄報仇雪恨!” 另一人喚道,“亦把大禪從他手里救出來!” 上官伊吹眉眼一跳,手中的環月彎刀已經冷冰冰擲出。 誰也不能提此事,犯者立當絕命。 幻月彎刀破風一斬,含著電光火石,將那人首尾一劈作二,血塵隨煙,兩截身落,原地里似乎人影尚存時候,只一眨眼已湮滅殆盡。 幻刀噙電冷旋一周,回到上官伊吹的手中時不沾一滴血跡。 余下幾人冷汗如瀑,顫抖著手摧動掌中幻印,不知是人慌,或是風劇,獵獵狂風掀翻著眾人的飄然衣擺,足底的幻獸自風涌中顛簸,連人亦跟著晃動不安。 藍色的幻絲終于交織一處,龐然大物隱約浮出些輪廓。 上官伊吹一瞧便知。 六爪鷹隼。 戰力真是弱爆了的。 筑幻師縱而精少,卻也分天資良莠。 上官伊吹心內一陣輕蔑,嘴巴上便咄咄逼人起來,“你們區區中階的夜極鳥幻印,竟敢與我的青驄對幻,真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幾個中階筑幻師始才注意,惡鷲狂潮中間包裹著一個青色的高階幻印,初放開,流光四溢遮天閉目。 “人呢!”某人大喚起來。 “這絕不可能!”幻織六爪鷹隼的筑幻師瞠目結舌,“幻印離開原主rou身,皆會自行毀滅!為什么這枚幻印與眾不同!!” 上官伊吹真是等不及了,“你們不過是一群空皮囊而已,竟敢以解救者自居?!?/br> “你們的大禪從來都不需要你們自作多情?!?/br> “都給我離他遠一點!” 青驄幻印驟如九天銀河,引渠垂下般,遠近高低的惡鷲均受了幻法滋補,漲作數倍巨大,鋒利的尖爪可削山峰,斷河脈,各個威風凜凜,密密麻麻地撲向了那幾個可憐巴巴的筑幻師。 一個初階筑幻師當場便嚇得溺在褲子里,跪下來磕著頭道,“毋要作幻了,毋要作幻了!好可怕??!” 沖在最前面的惡鷲嘶鳴厲叫,一口且把膽小鬼吞入口內,嚼也不嚼,伸長脖子咽入腹內。 另兩個見對方的幻法詭譎多變,凄厲吶喊道,“鯉錦門的領首竟然精通幻法!自犯國法,若是傳出去女帝必定誅你九族!” 上官伊吹散散一笑,“活著且不怕你們說出去,何況是死的?!?/br> 數不勝數的巨大惡鷲團團圍住六爪鷹隼,一口一口把孱弱的幻獸蠶食鯨吞,須臾連血渣都不剩一絲一毫。 聞者皆怔。 另一個筑幻師準備遁逃,被吃不上rou的惡鷲圍攻上去,寥寥數口就再也聽不見撕心裂肺的聲音回響。 上官伊吹凝著最后一個僅存的。 那筑幻師儼然嚇呆了,倒在旋翼幻獸的雙翼間,不停地掙扎退縮道,“別過來!別過來!”如此戰戰兢兢,如此絕望無助,但也像死守著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上官伊吹!”他從腰帶間掏出一柄炻紋短刀,比劃在自己的脖頸上,“士可殺不可辱!你想要的東西,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求而不得!即使得到了,也會轉瞬失去!叫你嘗嘗人間煉獄的極苦!” 一刀刺下,抹得不是自己的脖子,竟然是右掌間的夜極鳥幻印。 說時遲。 上官伊吹的手精準地擋住那柄精刀的去路,鋒利的尖刃自他的手骨縫隙間插了進去。 筑幻師大叫道,“你是瘋子!!” 然而尖刀穿透的皮rou無覺,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流淌,上官伊吹的手掌里干涸得仿佛僅剩他的生命。 “你是個魔鬼!!”筑幻師駭得面色驚白,宛若氣絕欲死的尸體。 上官伊吹一把掐住他的下頜,眼眸里的艷光沸血,有種吃人的美感。 他道,“我要你,把剛才咒我的每一個字眼,一個一個給我吃回去?!?/br> “做……夢……呃呃呃呃……”下頜的氣管被人緊掐著。 筑幻師完全透不過氣,慘白的臉轉為青灰,而后泛著飽脹的紅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