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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擔憂得不敢開口。 上官伊吹掃視一眾人等,僅對他一人春風拂面道,“蕭軻決定讓我們走?!?/br> 不等所有人松一口氣,上官伊吹接著道,“但是我們不能都走?!?/br> 這是為何?! 上官伊吹與軻摩鳩對了眼色,軻摩鳩將余下人哄到了聽不見聲音的地方。才對戚九一人耳語著,“這家族的人有些古怪?!?/br> 細細解釋著:原本蕭家店的族長們,一致決定要求鯉錦門付應一半責任,協助修復蕭家族墓的即可。 而上官伊吹以翎首名義也全部答應了。 畢竟是他放任軻摩鳩與青階筑幻師以幻獸對陣,并未要求編織幻結保護墓群在先,雖然有些明知故犯的意圖包含其間。 可是蕭家店的現任家主蕭軻,卻始終持反對態度,且語氣專橫,反復強調堅決不準許鯉錦門的人再入墓群半步,并且要求即刻啟程。 如此一來,便存著十分詭譎的問題。 而那族墓群里,是否有什么不能被鯉錦門發現的秘密存在呢? 上官伊吹道:“我與蕭軻斡旋許久,他最終只同意了留下二人在此監管此事。而留下的二人還最好不是鯉錦門內的人?!?/br> 上官伊吹必定是不能留下的。 被選擇的人,就得是看起來最不像話的兩個。 戚九道,“我與謝大哥是最合適的人選。一傻一粗,感覺最讓人無心設防。而且還不是鯉錦門的門徒?!?/br> 上官伊吹摸摸他的發絲,話題陡然跳到了另一個上去。 “今日,其實你完全不必管我,我會在臨墜地之前收回玉屏笛,而軻摩鳩也會在千鈞一發之際編織幻獸,保護我們自己的?!?/br> 執起戚九布滿銀碎的右手,斑駁陸離,宛如戴著一只殘破的手套,分外沉贅幾分。 上官伊吹似痛惜,“這條路不歸,冥冥中又推著你踩上去了?!?/br> 戚九對他的話意半懵半昧,趁所有人被軻摩鳩引著,驀地摟住了上官伊吹的腰際,似心滿意足道,“任何代價,都比不上你活還著……” 上官伊吹笑,“莫在蕭家店里說這個,我要吻你了可停不住的?!贝浇歉呗N,眉宇反揪成一團亂蓬。 遂又恢復先前的話題,“謝墩云是最好的人選,他對你的莫名關心,連我每次看見都要眼急了的?!?/br> 與此同時,謝墩云正借機纏住了軻摩鳩,反復打聽若是心口被人重傷,該如何醫治的妙法。 軻摩鳩嗤嗤一鄙,“心病當需心藥醫,按照我們燁摩羅的治法,先找個倒霉蛋,拿刀子往心口剜一塊,放一碗淋漓鮮血出來,再叫受傷的人喝進去就行了?!?/br> “燁摩羅竟還有此等可怖至極的方法”謝墩云聽得認真,單手反復搓搓自家心口位置,飄忽不定的眼神又掃去了地上的尸體。 軻摩鳩沿著他的眼神一瞧,霎時惡心道,“謝畜生,你想都別想!” 東佛探頭探腦,大約一直偷聽著二人完全不屬于秘密的交談,橫插一嘴道,“俺聽牢里的獄友曾說過,以自家內力輸入對方體內,驅散對方體內淤積的血塊,疏通經絡就行了……” 軻摩鳩:“這里有你這種人插嘴的地方嗎?” 東佛灰溜溜地離開了。 謝墩云道:“軻大人,你這人有些不厚道啊?!?/br> 軻摩鳩摸摸身上華麗麗的寶石,每顆都金光熠熠,令人眩暈,“蕭家墓群里你質疑我的筑幻術,怎么不想想有朝一日還得來請教我的醫術?” “你!”謝墩云的手在他臉前指了半晌,終于軟下來道,“你奶奶個熊的,老子錯了,軻大人能不能網開一面,給我開個藥方子,調理內傷外傷混合傷的,統統來一套!” 軻摩鳩鼻孔朝天,“多求求,再說吧!” 謝墩云:“……” 上官伊吹已經在招呼所有人集中了,只得作罷,先緊著翎首這邊。 簡單說明了情況,上官伊吹坦言需要戚九與謝墩云留在蕭家店,“多多關注”一下族墳修補的相關事宜。 毋須贅言,聰明人一聽就知話里有話。 謝墩云可開心了,對上官伊吹提議道,“留下沒問題,就是老子受了內傷,需要軻大人開些補藥吃吃,才能在任務中屹立不倒?!?/br> 上官伊吹散笑,“軻摩鳩,你就照著十全大補湯的方子給他來個全套,叫他永垂不朽?!?/br> 軻摩鳩:“……” 為了避免蕭家店的人起疑,上官伊吹當即便留下二人,攜著青階筑幻師的尸骨,領著余下人等準備返程。 臨行前,上官伊吹再三叮囑戚九,切不可濫用銀碎的力量,畢竟兇險未知,不要被詭譎的力量吞噬理智。 為了警醒戚九,上官伊吹將隨身攜帶的銀紋魚皮手套給戚九套在右手間。 又依依不舍道,“妥善安置青階筑幻師的尸骨,我就返還,你等我?!?/br> 戚九饜足,“我等你?!?/br> 湊巧,東佛臨行前突然鬧肚子,痛不欲生滿地打滾,軻摩鳩診后發現他五臟六腑擂鼓似的,確實不宜走動,征得蕭家人首肯后,只得留下三人,其余人等喚出飛翔幻獸,展翅遨去。 蕭家家主蕭軻雖自始至終未曾露面,但是儼然很會做事,早早吩咐了仆從鬟廝周到接待了三人,將戚九等人安排在主家西廂的上房住了。 凡胎rou眼看不到的白式淺,自然得與其中一個擠在一起,原本他想與戚九住,奈何東佛病了,只好戚九照顧東佛,而自己被迫與悶不吭聲的謝墩云擺進一個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