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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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以后記得就好”陳良人揮手示意讓人都下去,等人都走了才卸下了一臉的嚴肅,轉而頗有幾分不甘與憤恨,早在沒進宮之前,她就聽過暄昭儀盛寵的名頭,等到由公公領著逛園子的時候,偶然間得知暄昭儀以后都不能生育之時她便打定了主意投靠她,待殿選之時,她是被暄昭儀留下的之后,她更覺的這一切是上天給她最好的安排了。 她從小就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就算進了這后宮憑借她自己也無法很好的安身立命,所以她選擇投靠南木萱,甚至不惜都計劃好了,哪怕將來她的孩子歸她所有她都可以心甘情愿,可偏偏如今,如今這情況…… 孫良人不由苦笑,那宮女說的也對,暄昭儀對她,是否太薄心了些,她的姿態已經擺的這般明顯,為何她都不肯給她個機會呢?可難道要放棄嗎?她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便不可以放棄,要不然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孫良人深吸了口氣,想著自己如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她得承認,至少,有了暄昭儀這顆大樹,她還是得到了一些陰涼的。 此刻正陪著楚瑾詩情畫意的南木萱全然不知道孫良人的痛苦掙扎,若是她知道孫良人一開始就是抱著給她代孕的想法接近她的怕是絕對會驚訝的眼珠子都掉下來。 對于孩子,南木萱早就沒有奢望了,她的心血全都壓在了三皇子楚湞身上,對于養一個別人的孩子,南木萱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第八十一章 “萱萱的畫畫的越發好了,很有靈氣,原來朕的萱萱還是個大畫家,朕可是撿到寶了呀”楚瑾仔細的看了一番南木萱畫的雪景圖后面露喜色的評價著,外加一句甜言蜜語。 一天什么事都沒有,這寫寫畫畫的本事要是再不上去一些,那她才真是廢物呢,南木萱理所當然的點頭,嘚瑟道“可不,所以皇上你要好好的珍惜臣妾呢” 楚瑾刮了一下南木萱的鼻頭,哈哈大笑,這么多年了,在萱萱身上他還是能不自覺的感覺到格外的輕松和愉快,把人摟入懷中,不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依舊是精致無比的容顏,嫩滑如水的皮膚,歲月似乎格外的恩賜于她,少了初見時的稚嫩與青澀,越發的嬌俏嫵媚卻依舊不失純真,恍惚間他還能想起當年那個略顯拘束的小女人靜默了一番后就惹人心癢的開口稱自己是寶貝的情形,原來,自己的好記憶力也是可以用到女人身上的,他竟然還記得清楚。 南木萱還要提筆卻不想被楚瑾拽入懷中,本欲掙脫,抬首間卻見那人竟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注視著自己,不由微愣,這毫無因由的,皇上大人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南木萱眼神游離,突然之間覺得怪怪的,有點怵,她最近貌似也沒做什么啊,皇上你這副含情脈脈的是要鬧哪樣啊。 不管皇上要鬧哪樣,南木萱都得陪著,所以兩人的畫面看起來很是溫馨,這種溫馨一直持續到兩人就寢之后依舊。 南木萱覺得今天的楚瑾溫柔極了,仿佛她真的是他的寶貝似的,那種悉心呵護簡直了,帝王少有的溫柔細膩啊,南木萱很是享受了一番。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照進室內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片柔和,內室更是一片溫馨,南木萱以最舒適的姿勢躺在楚瑾的懷中,楚瑾單手摟著她輕輕的拍著,南木萱則是仰著頭,笑瞇瞇的和楚瑾對視著,兩人親親密密的說著情話,整個內室都滿是溫柔眷戀的氣息。 就在這種氣氛正好的時候,楚瑾卻是突然之間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與這滿室氣氛很不相符的話“萱萱,你說朕是不是該立太子了” 聞言南木萱原本一直微笑著的臉立馬僵住,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后還不是很確定的問道“皇上您剛剛問了臣妾什么?” 楚瑾對南木萱那不敢置信的呆傻樣子很是好笑,拍了拍南木萱的臉蛋,淡笑著道“朕這幾日一直在想是不是該立太子了”楚瑾就這般自然而然仿佛說著明個早上該吃魚了這種小事一樣把這樣的大事輕輕淺淺的和南木萱說了出來。 當然,這個想法南木萱絕對是是第一個親耳從楚瑾口中聽到的人,其實最近幾年朝中關于立太子的呼聲一直都有,只不過礙于楚瑾的強橫,形勢的復雜,沒有人敢冒頭而已。 南木萱也只是呆傻了那么一瞬,此刻反應過來的她竟是認認真真的想了一番,才不以為然的開口“皇上您又不老,忙著立什么太子啊”南木萱這般說道,附帶著意味十足的看了一眼楚瑾很是健康的身軀。 楚瑾明顯被她那一眼取悅了,摟著南木萱深深的親吻了一番,被強勢侵略著的南木萱并沒有注意到楚瑾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光彩。楚瑾雖然仿似閑話家常般的問了這個問題,卻也不是沒設想過南木萱的答案的,南木萱的反應既在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她果然是不一樣的。 享受著深吻的南木萱其實腦子里卻是格外清醒的,只是即便清醒還是沒想明白楚瑾為什么突然之間提了這樣的一個問題,立太子,這是一件大事,在這之前,朝中便有聲音,就連她的家族南木家也曾暗中與她打探過,但是這個事情卻從不曾被正式的提起過,且隨著楚瑾這些年來越來越強勢的帝王之威,以及皇子們尚未成勢,更沒有人去提起,可偏偏今個兒,他這般毫無征兆的問了她。 其實她說的話也并不是說給他聽取悅他的,她是真的覺得立太子這事目前真心完全沒有必要,如她所說,他真心是身強體健的,精力更是充沛,這樣的他完全不需要早早的就立一個太子出來,在她看來,立個太子,無論是對前朝的平穩還是后宮的平衡,都完全沒有好處,只會帶來無盡的麻煩,以及造成過早的黨派之爭,要知道,歷朝歷代,從來不是真正的規規矩矩立了儲君,一切就順順利利的,而縱觀歷史上的帝王,又哪有幾人是真真正正的太子之身呢,哪一個不是歷經了鮮血荊棘才坐上的那個位置。 一吻畢,南木萱已經氣喘吁吁了,嬌俏的橫了楚瑾一眼,才靠在楚瑾的肩膀上重新呼吸新鮮空氣,楚瑾對此不以為然,對于萱萱這樣經常性的另類撒嬌行為很是享受,卻不知為何,一吻畢的楚瑾竟是還沒有從太子的話題上轉開,對著南木萱隨意的問道“若是朕覺得應該立一個太子了呢,萱萱覺得哪個皇子更合適呢?” 問這個?南木萱腦中有一瞬的閃神,對著楚瑾的目光也是微閃,隨即卻是認真的直視他道“皇上覺得合適的萱萱便覺得合適” 在剛剛,竟然有那么一瞬,南木萱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莫名慌亂。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哪怕剛剛和她做過這世間最親密的事,可偏偏他是這世界上最深不可測,喜怒難辨卻又可以掌握大多數人生殺大權的人。 那雙明眸中滿滿的認真,讓楚瑾有一瞬間的信以為真,隨即卻感到莫名的有些意興闌珊,這個答案還真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啊,楚瑾本以為他心中與眾不同的萱萱會說出些什么他意料不到的話,卻不想……好吧,她給出的答案,除了態度和表達上其意思與其他人簡直別無二致,只是出自她口,還真是挺在意想不到的,果然即便單純直白,肆意不羈如她,也在這樣的事情上泯然眾人了…… 南木萱要是知道楚瑾此時復雜的心里活動一定會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太特么矯情了好嗎,其實南木萱的那句話還真是出自真心,繼承人嘛,自然是他覺得誰合適誰就合適了,雖然雖然南木萱自私的小內心是希望三皇子楚湞最后能夠即位的,可最終即位真心和太子沒什么關系吧,南木萱甚至有一瞬間陰暗的覺著,楚瑾立個太子出來是不是當靶子的,這樣做法對于帝王來說完全可以有。 不過南木萱并不知道楚瑾的內心的矯情,所以還能笑嘻嘻的和楚瑾玩笑道“臣妾說真的呢,皇上現在完全沒必要想這個呀” 南木萱摸不透楚瑾為何和她提到這些,卻也沒有對此問題探究過。只不過也內心里暗暗的想了一番皇上會不會覺得自己和三皇子走的太近了,就在此之前,南木家的老太太大壽,楚湞還以皇子之身到場祝賀。 之后楚瑾從未提起過,而無論是前朝還是后宮南木萱也沒聽到關于立太子的風聲,她也仿似忘了楚瑾問過她一樣。 宮里的日子,依舊平靜,她也依舊是寵妃,然陳貴人卻是有越來越得寵的趨勢,對此,總有各種人在她面前上過眼藥,似乎這宮里,就該她去和那個陳貴人爭鋒一樣,南木萱對此一向一笑置之,她一個昭儀,一點不覺得一個區區貴人值得她去如何。 可偏偏有時樹欲靜而風不止,她從沒想過去招惹或是示威于人,偏偏不知為何,那陳貴人竟然恃寵而驕的好笑到想來招惹她了,自不量力的讓南木萱都覺得好笑。 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已是三月的初春,南木萱閑來無事的在櫻花林里溜達,也不知是真巧還是假巧,總之好巧不巧的陳貴人隨后也過來了,天藍色的織金紗裙,繁復的流云髻,全身配套的點翠蟲草飾品,以及那年輕的容顏,還真真是理所應當的給人一種九天仙女下凡塵的感覺,美的一點煙火氣都沒有,圣潔而靈動。 她裊裊而來給南木萱請安的時候,面對著她那張的的確確要比自己年輕好多的臉龐,南木萱其實也不由的嫉妒了一番,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老了,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女人才是真的更加年輕,年輕的仿佛都能滴出水來。 南木萱無意為難她,也不愿意理會她,所以只一句淡淡的免禮后就完全不在理會她了。 然陳貴人卻是個不那么識趣的,她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跟在了南木萱的身邊,且很有幾分并駕齊驅的樣子,她笑吟吟的開口道“meimei以前一直聽人說暄昭儀jiejie極喜歡這片櫻花林,卻偏偏好幾次和皇上一起來這里都沒遇到過jiejie你,meimei還以為是訛傳呢,卻不想今日倒是在這里看到jiejie了” 和皇上一起?這算炫耀嗎?南木萱眼中閃過莫名笑意,漫不經心的接過一片花瓣,淺淡的開口道“那今個還真是巧了,陳貴人來這櫻花林的次數還是太少了些” ☆、第八十二章 南木萱其實是不太屑于去和陳貴人發生什么口舌之爭的,可偏偏陳貴人不識趣,不知為何,南木萱覺得自己面對陳貴人的時候有種當年在大學學生會里,面對新進來的無知小學妹時的感覺,這感覺雖然來的實在有些太詭異,卻偏偏她就是有。 所以盡管南木萱其實并不樂意和人彎彎繞繞的說著那些言不由衷似是而非的話今個兒卻還是很有興致的好笑著和陳貴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至于場面嗎?則是很明顯的一邊倒,南木萱雖然不愛說這些話,可她的嘴皮子卻不是蓋的,尤其是這其實是一個考驗腦子的活,南木萱的腦子雖然懶得轉卻不是那轉不動的。 “昨個兒皇上還和meimei說了好些jiejie的好處呢,只皇上說這兩日事忙,都沒去看jiejie去,meimei想著呀,皇上必是思念jiejie了呢”陳貴人繼續毫不見外的和南木萱jiejiemeimei的笑語盈盈,仿佛剛剛被南木萱一句話說的變了臉色的不是她似的。 這話說的還真是……假的可以呢,額,不過她這么一說,南木萱突然想到一件事,似乎楚瑾確實是好久沒去她的曦華宮了呢,而且這期間連賞賜都不曾給曦華宮送過……今個兒要不是陳貴人提起,南木萱還真就沒在意過這事,可此時,陳貴人這般提起難不成還有什么深意不成…… 南木萱腦中雖轉悠著這個,臉上卻是先一步露出了仿似洞察般的戲謔笑容,輕哼道“陳貴人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呢”也就是這話說出口的片刻功夫里,南木萱就已經想起來上一次楚瑾去曦華宮時的情景了,那天她正忙著給家中的一個堂妹準備新婚的禮物以及早早的就答應了給三皇子的一本游記畫個插圖還沒完成,所以那天對楚瑾難免就有些不周到之處。 但當時也沒見楚瑾面露不悅啊,他一直笑看著她忙活,后來他還很有眼色的先走了,沒有留下一起用膳,走的時候更是體貼的告訴她在忙也要注意身體,她當時還覺得楚瑾識趣來著呢,難不成那次讓楚瑾感覺到被忽視了,不高興了……這個實在是不太可能吧。 南木萱雖然心里想到了這一系列的事,面上卻是分毫不顯,就算她無意間惹到了楚瑾,但對于楚瑾,南木萱還是有自信他不會是那種在一個妃嬪處說什么想念另一個妃嬪的人,盡管他是帝王可以無所顧忌,可是他也沒那么傻,還有一點則是,他深知她南木萱的那點怪異的脾氣秉性,不僅僅是在她面前很少提及別的女人,在別人那里也是絕少提起她的,這點南木萱還是相信這么多年她已經把他的這個習慣給養成了的。 所以南木萱一邊思緒紛飛,一邊完全不理會陳貴人因她那句話而明顯表現出的疑惑之色,只緩了臉色,淡笑著上前,側頭在陳貴人的耳邊,輕聲漫語的低聲好笑道“不知道陳貴人這般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說著這些無中生有的,還涉及了皇上的話算不算搬弄是非,多嘴多舌呢,哦,還有,貴人假借皇上之口說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話算不算假傳圣喻呢,陳貴人可知假傳口諭是個什么懲罰?”呵呵,在她面前說這些無聊的假話,她絕對是會讓她知道這些對她不但不管用,還完全是自找罪受的。 隨著南木萱緩緩的低語,陳貴人的臉色明顯變的越來越差,抓著帕子的手也是越發的握緊,嫩滑的玉手上竟隱隱有青筋冒出,暗地里更是已經快咬碎了牙,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為何隨著那人輕聲漫語的話語她會感到隱隱的恐懼呢,更氣憤的是明明該是她南木萱要生氣的,怎么就換成了她自己呢。 雖宮中盛傳暄昭儀行事格外的與眾不同,陳貴人卻不想這人這般仿似白癡的直白,這氣人威脅人的手段更是很有幾分無賴的行徑。換了別人,聽到她的話,難道不該是生氣,嫉妒,或是信以為真嗎,就算不信,也不會抓著這個說事呀,難不成她還要找皇上核實不成,還有她那副篤定的口氣究竟是從何而來,見鬼的氣人。 她怎么就料定了皇上就不會和她說這些呢,陳貴人雖然這般想著,表情行動卻已經先一步的出賣了她,皇上自然是不會和她說那些的,此刻被震住的是她,甚至于氣憤,嫉妒不甘的也都是她,為什么是這樣? 一直到南木萱抑揚頓挫的說完,離了陳貴人的耳邊笑看著她,陳貴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表現有多么的丟人,心下暗暗恨著自己的不爭氣,面上卻是快速的調整著表情,盡量的露出無所畏懼的自然神情,一派天真外加夸張的不解道“昭儀jiejie在說什么,meimei怎么聽不懂,jiejie莫不是覺得meimei是在說好話假話哄騙jiejie呢不成”陳貴人邊說邊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見南木萱依舊笑的大有深意,不為所動的樣子,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惶恐。 皇上已經好久沒有去過曦華宮,卻偏偏這宮里沒有一個人認為她暄昭儀那是已經是要失寵的跡象,甚至依舊有人屢屢在她面前用不屑的口氣拿暄昭儀來挑釁她,每每都透露出那位才是這宮里真真正正的寵妃,自己這么一個小小的貴人根本就什么也不是的意思,還諷刺她的小容待遇好笑,想當年暄昭儀的晉升從來都是兩級兩級的跳,那才是皇上真真正正放在心上寵著的人該有的樣子。 陳貴人雖然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些根本就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去挑唆她的,目的就是讓她這個新寵對上暄昭儀這位一直以來的寵妃,不管她們最后是誰落了下乘,于那些人都是坐看熱鬧,漁翁得利的好事。 暄昭儀一向特立獨行,卻偏偏還真就從未為難過她,若是她夠聰明今日就不該這般來挑釁于她,可偏偏她心里清楚明白,可還真就忍不下這口氣,暗地里,她總是隱隱的就想和暄昭儀比一比,爭一爭,這宮里的妃嬪,若說嫉妒,暄昭儀絕對是陳貴人嫉妒的第一人。 至于為什么,陳貴人自己也說不上來,但她就是嫉妒暄昭儀,嫉妒她的瀟灑,嫉妒她可以那么肆意隨心的在這后宮里傲然而立。 最近一段時間,皇上越發的寵愛她,卻對暄昭儀明顯的冷落了下來,且那天在她的望月樓,她偶然間提了一句暄昭儀,皇上的臉色當時變得明顯不好起來,所以幾乎是在突然之間,陳貴人心中那點子兒想與暄昭儀爭鋒的念頭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強烈起來,今天這般偶然的遇見南木萱,便迫不及待的想說些刺激她的話來看一看南木萱的反應,卻不想最后竟是氣到了她自己。 她南木萱明明就已經要失寵了,怎么還能如此的傲然,陳貴人心下暗恨,面上卻還的小心翼翼的示弱以對,簡直憋屈的要死。 南木萱看著仿似小白兔般純潔無辜又善良的陳貴人真心沒什么脾氣,只是覺得好笑而已,一直以來陳貴人那自認為掩飾的極好的憤慨與嫉妒,南木萱靠著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早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只是不屑于理會罷了。 只要她能不來招惹她,南木萱也不樂意去找她麻煩,畢竟新歡舊愛什么的,只要對上,于男人來說是麻煩,于女人來說,既鬧心又無聊,且全都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就是了,畢竟沒有男人不想左擁右抱不是? 南木萱從沒把楚瑾當過自己的私有物,且準確來說在這個世界里他還是她的上級,所以,只要不觸及她的利益,南木萱也懶得給楚瑾給自己找麻煩,她不會刻意去避開陳貴人,那不是她性格,但也不會為難她就是了,只那陳貴人能忍到現在才敢來她面前造次,說這些有的沒的的也是不容易了,難不成是陳貴人覺得自己越來越得寵,越發的有底氣了? 真是呵呵了“本昭儀可沒那閑心想你是個什么想法,只是好心的提醒陳貴人幾句罷了”南木萱這般不急不緩的說著,看向陳貴人的眼神帶著幾分玩味“陳貴人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雖有皇上寵著,也別忘了自己的位分才好,本昭儀可不是個心思細膩,思慮周全的主,陳貴人以后在本昭儀面前說話最好說些個我愛聽的才好,要不然萬一趕上哪天本昭儀心情不善,沒準就拿陳貴人出氣了呢” 南木萱說著,上前一步,面對面的伸出食指輕佻的抬了下陳貴人的下巴,嘖嘖道“陳貴人這貌美如花,水嫩細膩的臉蛋萬一被本昭儀傷著了,可如何是好呢?”看著陳貴人眼中那顯而易見的驚詫與慌亂,南木萱淡淡的收回了自己嫩白如蔥的食指,后退一步,刻意般的用娟帕擦了擦手指,南木萱繼續笑著加了一句道“陳貴人可聽明白了?” 陳貴人已經完全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僵著表情回了聲是,臉色已經變得煞白,甚至于身子也表現出了幾分瑟瑟發抖的趨勢,仿佛南木萱對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陳貴人站在那里,仿佛是一身的無助,看著南木萱的神情都帶有幾分恐懼之色。心里卻是微嘲,就是這樣,她最嫉妒的就是她南木萱這種該死的膽大包天。 她并沒有她表現出的那么無助與恐懼,可是她南木萱怎么敢,怎么就敢這么正大光明理所當然的威脅她呢,雖然此刻的她是在偽裝,但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在南木萱挑起她下巴,輕緩的吐出“傷著了”的時候,陳貴人的心臟有一瞬間的驟縮,之后則是滿滿的不服氣,她南木萱究竟憑什么敢連裝都不裝的就這么放肆呢…… 南木萱可一點不認為自己做的放肆,以自己昭儀的位分,她覺得自己哪怕僅僅是因為一個心情不好,對著個貴人隨便找個借口直接一個巴掌過去都是完全可以的事,特權的社會不就是可以肆無忌憚的以權壓人嗎?她難不成還要無聊的去講理?這宮里可沒理可講,只是她還沒那么囂張的資本,且畢竟是要顧忌一些什么的,所以南木萱只是這般過了個強硬的嘴癮罷了。 過完了嘴癮,展示了一番威勢,南木萱正想大步而去,卻在轉身之后,赫然看見了迎面而來的浩浩蕩蕩的隊伍,中間御駕之上的那人一身明黃色龍袍分外顯眼。 南木萱眼神微閃,還真是該死的巧呢 ☆、第八十三章 皇上都過來了,南木萱自然也走不了了,一想到剛剛那仿佛一只嚇壞了的兔子的陳貴人,南木萱突然就覺得有些膩歪,臉上隨即便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回頭看向陳貴人,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陳貴人尚還蒼白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看向南木萱的眼神也越加驚恐,南木萱看著這樣的陳貴人頓時覺得很沒有意思,一個女人是要多沒自信才會裝出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以博同情啊。 南木萱想,若是她,怕是會高昂著頭,如論如何也不會在這樣的境況下做成這種樣子的,丟人!不過很快的,南木萱就發現,其實陳貴人這樣子的做法還是很得男人憐惜的,某些時候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楚瑾從御駕上一下來便注意到了陳貴人驚恐的神情以及蒼白的臉色,大家行禮的瞬間,楚瑾的目光直接就落到了陳貴人的身上,免禮過后略過了南木萱直接看向陳貴人,關切道“愛妃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楚瑾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若有若無的劃過南木萱 南木萱聞言似笑非笑的看向陳貴人,只見她可憐兮兮的把目光轉向南木萱,隨即眼中閃過諸多情緒,最后只委屈的開口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只是,只是臣妾似乎不小心惹暄昭儀jiejie不開心了,還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妾才好”陳貴人一副可憐兮兮,很是惹人憐惜的樣子,怕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不由想去保護,隨著陳貴人語義不詳的話語,楚瑾這才正大光明的把目光轉向了南木萱。 還真是,欲語還休,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呢?南木萱臉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陳貴人話落,她也仿似沒聽到,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楚瑾看著這樣的南木萱不由皺眉,莫名的有些不高興起來,卻還是回首對陳貴人道“暄昭儀一向大度,愛妃不用擔心” 南木萱聽到這句才微挑了嘴角,笑著接話道“皇上說的是,本昭儀哪里是那么小氣的人,縱然陳貴人說了好些個兒我不愛聽的話,我也不會和你計較的,陳貴人你想太多了呢”南木萱一邊說著一邊堂而皇之的上前去挽上了楚瑾的胳膊,搖晃了下嬌嗔的道“皇上說是不是?” 隨著南木萱毫不避諱的親密動作,楚瑾原本的那點子不快這才完全的消散,還知道過來討好他,呵,小女人還算識趣,要知道剛剛她那副無動于衷的嘲諷的樣子真是看的人牙癢癢。 “對,萱萱說的對,陳貴人不必擔心”楚瑾寵溺的附和著南木萱的話,似乎完全沒有聽出陳貴人潛在的意思,更是對美人可憐兮兮的樣子完全無視,只把目光都落在了多日不見的南木萱身上,對著兩人的親密默默的挑了嘴角,顯然是很滿意南木萱剛剛主動抱大腿的行為。 陳貴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已經親密無間仿似無人的兩人,完全不知道就這么一會究竟都發生了什么,她明明……為什么會是這樣?“皇上……”陳貴人弱弱的喊道 只可惜,此刻楚瑾的心思已經完全都在南木萱的身上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陳貴人。 上次從曦華宮回去,楚瑾深深的覺得被忽視了,所以傲嬌的想冷冷南木萱,可是幾天沒見,楚瑾發現自己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他早就想她了,本還想著繼續冷冷她,好讓她知道知道他的重要,可今個一見,這結果……卻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哎! 南木萱完全不知道楚瑾這一番復雜的心理活動,只覺得楚瑾還是很給力的,面對自己這個舊人還能這般上心,把那新寵弄得一臉狼狽,也是醉了,嬌笑間視線掃過楚楚可憐的陳貴人,覺得她的媚眼真心是白拋了,南木萱高興了,便越發的肆無忌憚的撒起嬌來了“皇上,你都好久沒去看人家了,還真是忙呢”最后一句是看著陳貴人說的,意味深長。 傲嬌又自鉆牛角尖的楚瑾聽了南木萱這句略帶埋怨略帶醋意的話簡直是猶如天籟,正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頓時又覺得自己是很重要的了,大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攬著南木萱柔聲細語的哄到“這就去可好?”邊說邊帶著人往曦華宮的方向而去,完全的無視了陳貴人。對此南木萱難得的有一絲絲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感覺。 陳貴人路遇暄昭儀,一個備受欺辱楚楚可憐,一個肆意囂張神采飛揚,狹路相逢,陳貴人完敗,皇上連顧都沒顧陳貴人就隨暄昭儀去了曦華宮,這個消息很快的就傳遍了后宮,驚訝者有之,更多的卻是理所當然的淡然以及拍手叫好的看笑話。 昭明宮,皇后聽了繪芝的描述淡淡道“本宮如今瞧著,這宮里要說還有誰能讓皇上費上幾分心思對待的,怕也就只有曦華宮的那位了,這么些年,本宮冷眼看著,皇上對那位,也算稱得上一句用心了,可笑那陳貴人把心思用到那位面前去,能不打臉?那位那向來不是常理能衡量的,陳貴人也算是受個教訓吧,不過是受寵了些日子,倒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呵,不過說起來本宮也是費解,明明一起進宮了那么些個人,可到如今,偏偏就那么一位得了盛寵,也真是奇了怪了” 繪蘭一直靜靜的聽著自己主子說著,此刻不由接話道“主子,如今可不是只那一位了,你忘了那位孫良人了,前幾日……”后面的話沒有全部說出口,但這提醒也是足夠了。 皇后聞言微微皺眉,笑道“瞧我這記性,你不說本宮倒是把她忘了,孫良人,那位孫良人也算有點造化了,好巧不巧的在路上遇到皇上,隨即就把皇上引到她的墨雨閣去了,也算本事了,只是那地方,呵……要說孫良人,也是個有意思的,那么巴結著暄昭儀沒被引薦倒也沒惱,還能畢恭畢敬的有來有往,本宮瞧著,暄昭儀似乎還挺喜歡她的,處處照應著,不過要說指著暄昭儀把她往皇上那帶,那還真是估計一點門都沒有,這次倒好,不知道怎么的皇上竟然還真就自己去了她那,也算是她的福分了,只是不知,以后對著暄昭儀她還能不能那么恭敬了呢” 皇后話雖是這般說著,心里卻不覺得那位是個有什么造化的,要知道那天孫良人和皇上的相遇細細想來可是有意思的很,那地點可明明是去曦華宮必去的路上啊,時間更是恰巧的很,誰知道這里面有多少人為多少巧遇啊,孫良人這番作為也挺難看,尤其是之前還那么巴著南木萱,南木萱的性子…… “不過是被皇上寵幸了一次罷了,陳貴人那么受寵的遇上暄昭儀還不是得退后一步,孫良人哪里就敢這么快的就不恭敬了,要奴婢說,倒是暄昭儀以后還能不能毫無芥蒂的照應孫良人才有的一說呢”繪蘭如此說道。 繪芝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么些年下來,她也算與南木萱接觸頗多的人了,卻還是從來都沒有弄懂過她,這次孫良人的事,繪芝覺得也許南木萱根本不在意也未可知。 繪芝這次還真就猜對了,南木萱壓根沒拿孫良人受寵之事當回事,甚至于,玉溪和她說的時候,南木萱還笑嘆了句孫良人也夠不容易的了,至于在什么地點遇上這個,南木萱還真沒多想,只要不是來她曦華宮內截人都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圍內,要知道其實即便是來她宮里截人,其實也不算什么,畢竟皇上的態度才是這一切的決定者,要知道女人和女人在怎么爭都沒又意義,關鍵的決定權在那唯一的男人身上。 不過有些時候,小小的醋意貌似男人還挺喜歡?南木萱其實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愛吃醋,畢竟自己根本不喜歡,也沒那么在意種馬皇上,只不過是到底骨子里不是三從四德的古代女人罷了,總會有些小小的介意罷了,可偏偏這些貌似還成了皇上眼中她深情的表現,甚至于非??v容她偶爾看似吃醋的某些不講理的行為,這還真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尤其是今個兒這情況,真真的讓人費解的詭異啊,南木萱對皇上舍了陳貴人投向自己的懷抱這事還是挺沾沾自喜的,所以對楚瑾的態度也格外的溫柔殷勤起來,投桃報李嘛??蔀槁锼傆蟹N畫風不對的錯覺,楚瑾這廝,今天貌似有些格外的傲嬌。 尤其是那句句話語里以及神情里透出的那種陰謀得逞以及志得意滿的勁到底是因為點什么???難不成自大的皇帝大人覺得自己今個兒的行為是對他愛的深沉的表現……和皇上回了曦華宮,后,南木萱就一直處于這種詭異的感覺中,茫然的凌亂,不過結果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