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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沏眼觀鼻鼻觀心,他只用聽顧彥明的,顧彥明不應承,他就當聽不見。 兩人僵持的功夫,他甚至走起了神,妖艷男孩注意到他渙散的瞳孔,頓時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要是兩個大佬為了他互不讓步,他早樂開花了好不好!寧沏怎么這么淡定,這時候不應該茶言茶語幾句緩和一下氣氛,再不動聲色地向雙方暗送秋波,爭取兩抓么? 一場無聲的戰斗最終以顧彥明妥協落幕,寧沏被迫喝了第杯酒,他沒忘叫上男孩一起,放下酒杯時,白皙的雙頰已經染上了一抹紅暈。 喝完酒,他朝自己的‘廢物’老板請示:“顧總,我想去下廁所?!?/br> 顧彥明還沒說話,陳野先擰起了眉。 寧沏打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是副淡定空白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還是有恃無恐,陳野經驗豐富,光從他拒絕喝酒的舉動就斷定這不是那種毫無性格的玩物。 擔心到嘴的小鴨子趁跑了,在顧彥明答應后,陳野對男孩說:“你跟他去,看緊點?!?/br> 聲音毫不掩飾,不光男孩能聽見,寧沏也能聽見。 顧彥明輕笑一聲,提醒道:“陳總,這是你的店?!?/br> 陳野不為所動,他的店也架不住有些性子烈的直接翻窗跳樓,以前不是沒有過前科。 寧沏和男孩相繼走出包廂,反關上門,寧沏左右望了望長長一條走廊,天花板上很隱晦地架了幾個監視器。 “廁所在哪里?”他問男孩。 男孩出了包廂就拉下了臉,雙插兜,很不耐煩地指向左側:“麻煩死了?!?/br> 寧沏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雖然他覺得這個人奇怪,但不影響他打聽消息。 他邊走邊繼續問,語氣尋常的好像兩人多熟似的:“你來過很多次嗎?” “關你什么事!”男孩嗆了回去,嗆完又意識到這是個宣告地位的會,改口說:“對啊,陳總帶我來玩好幾次了!” “哦” “你哦是什么意思!你別以為新來的就可以跟我囂張!” 寧沏腳步頓了頓,拐進廁所后沒有進去,他徑直走向盥洗室,鏡子里映出張嫣紅一片的臉。 他酒量還算不錯,但很久不喝,冷不丁喝下杯,身體上仍出現了反應,不過緊接著在他臉旁又冒出一張更紅的臉,男孩明顯比他不勝酒力,不止臉紅,說話都有點大舌頭。 寧沏打開水龍頭,心沾上冰涼的水流,撲了撲發燙面頰說:“我不是新來的?!?/br> 男孩腦袋的確有點發昏,但理智猶存,聽到寧沏狡辯,他嗤笑一聲,屁股靠上洗臺邊。陰陽怪氣地譏誚道:“得了吧,陳總看你那眼神恨不得當場把你吃了,你唬誰啊你?!?/br> 寧沏忽然轉過頭,一臉嚴肅:“你也這么覺得?” 男孩一怔:“啥?” 他其實也感覺出了不對勁,那個氣氛與其說是陳野把他叫來找面子解氣,更像是逗弄一個新得的玩具,順便向顧彥明示威。 顧彥明不會是打算違背協議,把他賣了吧? 寧沏斂眉沉目,思考起顧彥明違約的可能性,但他想不明白賣了他的理由。 且不說人能不能用金錢衡量,年一千萬在寧沏看來已經很值錢了,哪里會想到陳野財大器組,直接拿幾個億的合作來定義他這個普通男大學生。 而且他也不曉得陳野是個比顧彥明更變態的變態。 在他思考的時候,旁邊酒精上頭的男孩也在盯著寧沏思考。 和寧沏不一樣,男孩已經認定了眼前這位是來和他爭寵的新人,他是自愿跟的陳野,就是吃這口飯的,所以開始瞧見寧沏才會提起境界,因為寧沏一看就和他裝號,長得又是他不具優勢的小白花款,有錢人都喜歡外純內sao的反差感。 可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認命了,看著看著,他竟然也開始覺得這家伙長得真賞心悅目,難怪陳野眼珠子離不開。 陳野喜好特殊,今天肯定要吃到嘴的,晚上說不定要玩p,而且有些金主就喜歡在旁看戲。 男孩不自覺朝寧沏湊近了一點,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目光漸漸迷離起來。 “喂”他叫了寧沏一聲,聲音有點喑?。骸胺凑呀涍@樣了,要不然我們先熟悉一下?!?/br> 寧沏這時拿出了,準備實行緊急方案。 他其實不是很慌,如果顧彥明真想賣了他,協議都作廢了,更別說什么保密協議,他肯定和顧彥明魚死網破,把顧彥明找他當游綺替身的事昭告天下,第一個就告訴游綺,到時候還不知道慌的是誰。 但眼下還不確定,寧沏在以此威脅顧彥明和暗戳戳聯系游綺之間猶豫,萬一顧彥明沒這個打算,前者就相當于自爆,相比之下,后者要穩妥一點。 他飛快做出決定,編輯一條短信發給游綺。 【0:半個小時之后如果我沒給你打電話,你能不能來幫我一下?我用一個秘密交換?!?/br> 他算是看透了,資本主義只能被資本主義打敗,就像顧彥明在陳野面前伏低做小一樣,會所那天,陳野被游綺摔了一臉撲克牌,屁都沒敢放一個。 編輯完消息,他讀了一遍,感覺沒什么感情,游綺個抖s不一定會搭理,又在后面加了個‘求你’。 寧沏又讀了一遍,感覺這次差不多了,便打算發過去,之后再加一個兔子表情包,沒等按下發送鍵,腰間突然纏上一雙細白的臂,有人從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