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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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撫她的臉,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小傻瓜呀?!?/br> 禾生蹭蹭他。 許久,快要沉沉睡去的時候,她忽地來了句,像是認命一般,語氣輕飄飄地:“下次,你演戲演到底,不要告訴我便是?!?/br> 沈灝應下,將她摟緊:“好?!?/br> · 到了德妃生辰那日,因有圣人的恩準,許德妃出宮三日,到平陵府慶生。 德妃出宮慶生本就是天大的榮恩,加上平陵府鮮少辦宴,一時間竟成了望京上下矚目的喜事。 全望京的世族都來了,平陵王府前人山人海,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這樣隆重的場合,一點差錯都不能出。沈灝擔心禾生會有壓力,故而向德妃請來了是蕊是如兩位姑姑,府里宴席一應事宜,接交由兩位姑姑安排。 禾生樂得輕松,她本來就沒什么辦宴經驗,若是強出頭,難免鬧出笑話來,故而全權交給是蕊是如,放開手讓她們承辦。 沈灝本意也是如此,不想讓她cao一點心,囑咐她只管排練那日要登臺祝壽的戲文即可。 練了這么些日子,她將詞曲背得滾瓜爛熟,臨近德妃生辰前幾日,她為了能以最好的狀態獻上這曲祝壽戲文,拿宣紙謄了詞曲,貼在床簾上,抬頭便能看到。 夜晚入眠時,拉著沈灝一起念詞。 咿咿呀呀地唱了幾遍,方可安心睡去。 這樣一番苦心練出來的戲文,終是要登場亮相了。 眾人攜禮入門,府邊的唱門太監念完了一長串的名單,大家入席坐定。 德妃坐于主位,笑臉盈盈地望著不遠處水亭中搭建的戲臺。 前幾天禾生入宮,說是今年要送份別出心裁的禮物慶壽,裝得那般神秘,卻不想消息早就傳到德清宮了。 過了這么多年的生日,什么樣的禮物沒見過,親自妝面上臺唱祝壽曲,倒是頭一回。 灝兒倒也肯同她一起登臺唱戲,這樣難得的事,聽起來稀奇,難免讓人期待一二。 鑼鼓聲一響,過場的小角登臺。引出了故事,過片刻,鑼鼓聲停,該禾生出場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她嗓音好,黃鸝般嚶嚶轉轉,開頭一句婉約唱詞,被她唱得清麗嬌綿。 眾人以為是哪位名角,抬頭往臺上看去。 瓔珞云裳,頭簪步搖,翩若驚鴻,輕云出岫。 足以讓人驚鴻一瞥。 臺下坐滿了人,黑壓壓地全是人頭,禾生有些緊張,索性盯著虛無一處,開嗓唱了起來。 一步一挪,舉手抬足間,似有大家風范。教她的是望京昆曲大師,曾經的宮廷御首秦律。她學了五六分,加之自己的理解,演出來竟有別樣的韻味。 眾人拍手叫絕。 忽地絲竹聲與琴聲相交融,該沈灝登場了。 ☆、84|8.8|城 琴瑟和鳴,唱臺上的一對璧人,瞧得人移不開眼。 平陵王夫婦親自登臺做唱獻壽,倒叫眾人吃了一驚。驚訝過后,隨之而來的是贊嘆。 古有孝子彩衣娛母,今有平陵王唱曲賀壽,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自平陵王娶親后,這個冷冰冰的王府比之前多了些許人情味,以前因著沈灝冷面輕易不敢靠近的官僚,紛紛借此機會欲上前結交。 一場壽宴辦下來,不僅收禮頗豐,且獲不少人心,德妃尤其開心。 生辰過后,德妃時不時喚禾生進宮說話。因為上次皇后賜人的事,禾生每次從德清宮出來,生怕看見皇后的人,不敢多做停留,直奔宮外。 來了幾次,未曾見到皇后的人,想來是對王爺有所忌憚,禾生放下心,每隔三日便進宮向德妃請安。 年關將至,禾生惦記著上次德妃說過的古籍佛經,準備抄幾卷佛經于十一月十五奉上。 宮中廊書閣有拓本,禾生出了德清宮,前往廊書閣。 閣門前的小太監老遠望見禾生的身影,忙地上前行禮。 禾生說明來意,小太監尋思著她所說的佛經,一時間想不起來,請她稍等片刻。 小太監自廊中而出,身后跟了個著淺紫繡黃鸝官袍的人,戴一梁冠,微躬著腰,垂頭作揖,看不清面貌。 小太監道:“王妃娘娘,這是今日當值的廊閣中直王大人,對這閣中各類書籍的擺放最是熟悉不過,娘娘有任何問題,問王大人便是?!?/br> 禾生道謝,看一眼旁邊站立的人,心想:好巧。 衛錦之不敢靠得太近,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身后伴侍的宮女太監跟了一堆。 他低著頭,眼角瞥見一方淡淡的粉色六幅裙,步伐輕慢間,恍若水波蕩漾。 算算日子,他失去她已有整整二百八十一天了。 進了書閣,一眾人等在外恭候,只隨身的翠玉跟了進去。 禾生惦念著宋瑤的事,幾次想要開口問,卻又不知該如何問起。 之前因著德妃的生辰,已將此事拖了許久,雖私下派人打聽過此人的情況,得到的消息終歸是浮于表面的。 同衛林的拓跋侖不同,這個人是三殿下的門客,是工于心計的謀士,這樣的人物,靠得太近,她怕宋瑤受傷。 發愣間,被人喚了一聲:“娘娘?” 禾生抬頭,見他捧著書卷立于跟前,雙手將手中書卷奉上,禾生看了看,并不是她要找的那本。 衛錦之指著靠里的兩排書架,道:“那邊放著的是古籍佛經,臣再去找找?!?/br> 說罷,他返身去找。找了約有片刻,仍然沒有找到,禾生見他人單力薄的,索性帶了翠玉一起找。 她之前從未來過宮中書閣,現只隨意踏足一角,便已望見許多以前從未見過的書籍,稀奇古怪,一應俱全。 拿了幾本書,倚著書架看了起來,看到生澀難懂之句,不禁念了出來,細細琢磨。 隔著一層書架,衛錦之心頭悸動,朝前探去,透過書架間的縫隙,望見她瘦弱的腰身,一頭烏黑的青絲直垂而下。 他記得她是不識字的,去姚家下定那會,總想著以后成了夫妻,他教她讀書寫字的樂趣。 是誰教她的?難不成沈灝請了女先生教她么? 他盯著她垂在腰間的烏發,假裝伸手拿書,手指尖從她的頭發邊迅速掃過,又輕又快,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成親那晚,他走得太急,命人絞了她的一捋頭發,與他自己的編成同心結,置于囊包中,意喻永結同心。 禾生察覺到他在背后,急急地收了書,從書架后探出頭,“大人,可曾找到了?” 衛錦之搖搖頭,“那本佛經只拓了一本,找起來需費點時間,王妃若等不及,可先行回府,待臣找到了,便立馬謄抄,送到平陵王府,供王妃翻閱?” 禾生柳眉微挑,“謄抄?我想直接看拓本,不行么?”若是謄抄來的,難免會有差錯,這是抄送給婆母的,她想盡善盡美。 衛錦之沉吟片刻,請罪道:“宮中規矩,凡只拓一本者,皆不可帶出宮。娘娘實在想看原拓本,便只能親自來書閣翻閱了?!?/br> 禾生見他義正言辭,不像是拿話誆她的樣子,想了想,只得作罷。 若用這等小事去麻煩王爺和婆母,未免會讓人說她恃寵而驕。抄卷佛經也用不了幾日,每次進宮之時,只需在書閣抄上一兩個時辰,也礙不了什么事。 現在已近黃昏,她趕著回府與沈灝賞花,遂向衛錦之辭別,臨走前囑托他一定要將書找出來。 衛錦之送她至拱花門,一路視線相隨。 直至倩影徹底消失不見,衛錦之喊出自己的心腹太監,眸色深邃,沉聲道:“將剛才藏起來的書重新擺回去?!?/br> 回了府,禾生與沈灝說起宋瑤的事,沈灝覺得稀奇,道:“挑誰不好,偏挑了他?!?/br> 依現在的形勢,日后他定是要與沈茂爭奪的,那位廊閣中直是沈茂的人,若真翻起臉來,一個不小心,禾生怕是要失去這位小姐妹。 “就不能不站隊嗎?”禾生雖然明白他心中所慮,卻仍舊想著或許事情有轉機。 沈灝回眸看她一眼,“難道日后你會不支持我嗎?” 禾生搖頭,“無論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的?!?/br> 沈灝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對于宋姑娘而言,也是一樣的。日后但凡有糾紛,她定不會站在我們這邊?!?/br> 禾生點點頭,忍不住問:“可是她一個姑娘家,也做不了什么呀?!?/br> 沈灝牽她手,“傻瓜,女人家能做的事情,多著呢,比如說你,但凡你要做些什么,那定是驚天動地的?!?/br> 他勾勾手,禾生湊過去:“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竟有這般潛力?” 他輕笑,俯身壓上去,“為夫現在就言傳身教,保管讓你明白,你到底藏有多大潛力?!?/br> “壞人?!焙躺咝叩鼗貞奈?。 又是一夜*度。 第二日再去書閣,要找的古籍佛經已經備好,她去的時候正是宮中文僚班交替之時,接待她的不是衛錦之,而是另一位廊閣中直。 書閣里筆墨宣紙一應俱全,她靜下心,開始謄抄佛經。 雖每天都有練字,卻因近來瑣事眾多,她練字的時間縮短一半,上筆不太滿意,剛開始謄抄的幾張,全都揉碎扔了。 至第五遍時,終是滿意些許,一路小楷以謄,抄得得心應手,竟忘了時間。 一口氣謄了五分之一,手腕酸疼,這才停了下來。 起身往閣外走去,想要透透氣,至拐角,那里擺著當值廊閣中直的書案,專做答疑解惑。 抬眸一望,那里換了個人,已不是進閣時的那位大人。 禾生輕言出聲:“王大人,怎么是你?” 衛錦之這才抬起頭,眸子里清清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起身拘禮:“未時起便是臣的當值班了?!?/br> 禾生點點頭,不想過多打擾,揮揮手請他坐下,小步走到閣外長廊看風景。 休憩了約莫一刻的功夫,返回去繼續謄抄佛經。 書案與旁邊儲書架只有一墻之隔,前面是條貫通的小夾道,廊閣中直的位子一般置于夾道上,衛錦之手執書卷,偏著頭,借翻書的空隙,小心翼翼地朝書案那邊看去。 隔得太遠,他看不清她的模樣,只大致看個輪廓。她寫得極為認真,坐姿端正,肩落頭直,除了右手腕謄抄時游動的輕微動作,遠遠望去,她幾乎像是定格了一般。 氣定神閑,優雅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