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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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那么傷人的話,他卻還是想著要她。 要她的心,要她的身子,要她給他生一堆孩子。 她的一顰一笑仿佛可在腦子里,睜開眼閉上眼,無論怎么轉移注意力,心總歸會落到她身上去。 越想越覺得苦惱,捶著床板,怨恨自己無能。 若不是他著急帶她進宮,她便不會聽到那樣的話,圣人便不會趁勢給她那樣一道旨意,她也不會因此想要離開他。 昨日她說起真相,哭得那般傷心,一張小臉都哭皺了,她是無奈??! 或許,她以死相逼,說出那樣的話,也是為了趕他走。 他的阿生,那么溫順那么乖,又怎么會忍心,故意傷他心呢? 定是怕耽誤他的前程! 想到這,沈灝恨起自己來,她雖說了那樣的話,但他同樣也回了令人寒心的話。 他說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他怎么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糊涂??! 攬起被子坐起來,腦子里一下子清明過來。 當初是他硬要將她留在身邊,早就做好了她不會愛上他的準備,既然下定決心不奢求她的愛慕,現在巴巴地,貪心又是為何! 就算她說的是真話,她心里沒有他,不也是正常的嗎? 她怎么樣任性都行,本來就是他欠著她的。說好要用一輩子的時間,等她長大,等她學會愛他,這才過了半年,他倒先拋盔棄甲了。 沒出息! 想清楚了,心里反倒更焦灼了。想起離開時她顫抖的模樣,懊惱至極。 她受慣了他的溫言軟語,忽然得了這么句尖酸刻薄的惡語,定是難受至極的。 不行,他得去看看她!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穿好鞋,拿了鞋墊往兜里揣,腳下生風,呼呼地就往外跑。 現在已是子時,城里早已宵禁。 裴良望著沈灝騎馬奔離的身影,猶豫著要不要阻攔一下。 若就這么放王爺出府,定會被街頭巡邏的衙役逮個正著,明日上朝,又要做一番解釋。 他這么想著,跑到府門前,剛想張開手一欄,抬眸望到沈灝騎在馬上冷著臉,眼神輕飄飄地一瞄,透著寒氣。 裴良回身將府門打開,笑道:“王爺早點回來!” 沈灝縱馬離去。 裴良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再這么來幾次,他這腦袋可就真保不住了。 姑娘還是快點回來罷,才過了一天,王爺的戾氣,已經冷得要寒死全王府的人了。 空無一人的街道,夜色寂靜,馬蹄聲從遠處奔來,踏踏地震天動地。 禾生睡不著,在榻上輾轉反側。 屋子里落了鎖,從里面鎖住的。她想將自己關起來,好好靜靜。 忽地墻外傳來一陣馬蹄聲,禾生翻了個身。這么晚了,定是政務急事,快馬加鞭。 會不會,是他門下的事宜呢? 他總是忙于政務,有時候忙到深夜才去睡,這么一想,越發覺得,剛才的馬蹄聲,就是奔往平陵王府的。 心里憋得慌,腫著眼皮,睜開眼,視線落在窗紗上。 屋外月色正好,她卻不敢去瞧,怕一看到瓏瓏月光,便想起他來。 畢竟,他們一起在月光下,渡過了那么多的夜晚。 睹物思人,她怕傷心。 忽地窗戶外有黑影逼近,看輪廓,倒像是個人。 禾生以為自己眼睛花了,這么晚了,大家早已睡覺,誰會來她窗外? 黑影晃了晃,在窗外踟躕許久,仍然沒有離去。 禾生支起身,揉揉眼睛,害怕起來,問:“是誰!” 沈灝本來猶豫著,擔心打攪她入眠,想喚她又不敢喊,倏地聽到她的聲音,心里頭很是高興。 高興過后,又覺得心痛。 她的聲音那么沙啞,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哭的。 “阿生?!彼囂街耙宦?。 禾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是王爺的聲音? 不,不會是他。今天他被她傷得那么深,定是不會想再見她的。 沈灝又喚了句:“阿生,你睡了嗎?” 禾生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回了句:“王爺,是你嗎?” 沈灝聽得心疼極了,放輕聲音道:“是我?!?/br> 禾生眼角一紅,來不及穿鞋,光腳走到窗邊。 窗那邊映出她的身影,沈灝歡心雀躍,手撫上窗紗,喊她:“阿生,讓我進去瞧瞧你好么?!?/br> 隔著窗,她清晰地看見他的輪廓,寬肩窄腰,一只手伸過來,似是渴望著她的出現。 禾生下意識伸出手,剛觸到窗紗,忽地回過神,低頭泣道:“你還來作甚?!?/br> 沈灝著急,以為她又傷心了,忙道:“白天是我不對,一時昏了腦子,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你莫往心里去?!?/br> 她如此刻薄地待他,他竟然還念著她!禾生低下頭,越發自責,囁嚅:“不,你沒有錯……” 她背過身,靠著窗,嬌小的身影映在窗紗上,他摩挲著手指,仿佛這樣,就能抱住她。 隔著薄薄一層紗,兩人相對無言。 院子里的花樹在風中簌簌地響,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皎潔月光在他肩頭流轉,將他的情意照得通透。 “阿生,我說過,這輩子就認你一個。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反正是要愛你的?!?/br> 禾生擤擤鼻,悶著嗓子怯怯道:“我是白眼狼,養不熟的?!?/br> 沈灝的心都要被揉碎了,“我就喜歡養白眼狼,一輩子熟不了也沒事?!?/br> 禾生咬唇,努力抑制嘴角的笑意,一張臉又哭又笑的。 明明就是她有錯在先,他為何又要跑來哄她,他平時那么好面子,為何要給她認錯。 他這么溫柔,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離開,現在好了,她更加舍不得走了。 口是心非地嚷一句:“討厭?!?/br> 嬌嬌的,帶著怨氣,軟糯糯的調子,他聽在耳里,舒服極了。 “你再多罵我兩句?!敝灰捳f開,隔閡也就沒了,反正他喜歡聽她罵。 禾生耳根羞紅,捂住臉,臉頰燙燙的。 她不說話,他有些擔心,莫不是又生氣了?急忙道:“阿生?” “嗯?” 沈灝長吁一口氣,她肯回他就好,最怕她不搭理他了。 月亮圓圓,像她口中曾說的大餅,沈灝回頭,扒拉著將臉貼過去,想要離她更近。 “阿生,我餓了,晚上還沒吃飯?!?/br> 禾生一驚,踢踢腳趾頭,“你為什么不吃?” 沈灝笑:“因為想你?!?/br> 禾生撅嘴,止住心里頭的甜意,弱弱道:“我屋里有些糕點,要不要吃?” 沈灝高興:“好啊?!?/br> 她終于肯見他了! 歡悅的勁頭還未過去,窗欞撐起,她打開一條縫,伸出手,從底下將一盤點頭遞出去。 沈灝皺了皺眉,窗戶縫隙這么小,又開在下方,他看不見她的臉。 想著便要去抬高窗桿,禾生不讓,喊:“不許弄!” 他便乖乖地,不敢動了。 傻瓜。禾生哼了聲,“你快接過去,我拿得手酸?!?/br> 她晃著白嫩小手,沈灝趕緊過去接。 卻不急著接點心,而是按著她的手,以解相思之情。 一截子皓腕,又滑又細,恨不得俯身親親,怕嚇著她,只能輕輕撫摸,眼巴巴地瞅著。 禾生被他扼住了手,急急地往回扯,他不放,央道:“阿生,讓我摸摸手,就一會?!?/br> 她果然不掙扎了。 沈灝一點點捏著她的手指,動作輕輕柔柔,像是在賞析什么世間寶物。 禾生覺得癢,手指止不住地回縮,想著他深更半夜來看望她,復又忍住了,顫著聲道:“王爺,早點回去吧,明日還要上朝呢?!?/br> 沈灝犟著脖子,哼唧一句:“我不困?!彼肫鹗裁?,張嘴問:“你困嗎?” 禾生沉默半晌,明明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話到嘴邊,卻變了樣:“……還好?!?/br> 沈灝歡歡喜喜地捧她手往懷里蹭:“那我們再說會子話?!?/br> 禾生沒應答。 扯了些無關痛癢的閑話,話題又牽到白日的事情上來。 有些事情,他從前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