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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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錦之瞪他,“殿下忘了,我騎射功夫比你好,就算要爭奪圍獵的資格,也該是殿下為我做靶?!?/br> 沈茂嘿嘿笑,聽慣了衛錦之的冷嘲熱諷,如今他說出這樣以下犯上的話,倒不覺得奇怪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正好想試試咱倆的主客情誼?!?/br> 皇后在身后喊,“小書生,快站過去罷?!?/br> 這個門客她知道的,頗有幾分本事,沈茂那個半吊子,要是能一箭失手射死自己的門客,那自是再好不過。 衛錦之橫眉,不太高興,上前一步,壓了沈茂的手,問:“你行不行?” 沈茂擠眉弄眼,“怕了?” 衛錦之直起脖頸,輕言吩咐:“你若射偏,最好一箭穿心,否則,我若活著,也會自裁,以死填羞?!?/br> 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嘲諷他。沈茂聳聳肩,咧嘴一笑:“視死如歸地去吧?!?/br> 走到靶前,手里拿個蘋果,視線往旁邊飄去,衛錦之旁邊是禾生,挨得并不遠。 若用正常音量說話,彼此正好能聽見,再往遠的地方去,便聽不清了。 衛錦之輕落落地冇著斜光,注意到她不停抓搡袖口的手,忽地開口問:“值嗎?” 禾生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驀地聽有人跟她說話,頭上頂著蘋果,不敢有所動作,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沒有搭理。 衛錦之又問一遍:“為他這樣,值嗎?” 原來是三殿下的門客,咳血的那個。本來不用回應,大抵是神經集中到一點,下意識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鬼使神差答了句:“值?!?/br> 她說的話,從風中蕩過來,含糊著,根本聽不清楚。衛錦之黯了神色,雖聽不真切,卻知道她扯動嘴角,只說了一個字。 不值,是兩個字,她只說了一個,那便是值。 沈灝做了什么,她這般死心塌地?盛湖失火后的事情,他無從得知,再次看見她,她卻以另一個身份出現。 恨啊悔啊,卻全無用處?,F在只知道,要將她奪回來,她的身子她的心,他全要。 哪怕她此刻是為另一男人出生入死,也沒關系,來日方長,誰也無法料到以后的事情。 前方小內侍舉旗揮下,場內肅靜凝重,簌簌弓箭齊發。 景寧王一箭射中景寧王妃頂上蘋果,倆夫妻并無多大起伏,平平淡淡的,沒有慶祝沒有笑臉,仿佛這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禾生發呆的瞬間,一箭已經挨著她的腦殼頂而過,氣勢磅礴,仍能聽到風被劃破的聲音。 垂眼看腳下摔得稀巴爛的蘋果,她緩緩反應過來,結束了? 前頭有人奔來,她甚至來不及回想方才的危險瞬間,便被他一把揉入懷中。 他力氣大,豎在腰間,將她半空騰起,歡心雀躍地轉圈。 貼著面,一邊轉,一邊親她:“阿生,你真勇敢?!?/br> 禾生怔忡,滿心滿眼都是他的面龐,晃啊晃地,前一秒是模糊的,后一秒又是清晰的。 沈灝將她放了下來,踩到實地,才有種真實的感覺。 她抬起頭,恍惚間覺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卻顧不得那么多,只想告訴他,她此刻的心情。 蜻蜓點水般地往他臉上一啄,微微喘氣:“王爺,你剛剛射箭的樣子,可威武了!” 沈灝背過身去,眉梢擋不住流露的喜悅,緩緩地,一點點從上往下,漸到心底去。 得了她的褒獎,蹙起眉頭卻是一句:“下次,切不可這般自作主張?!?/br> 禾生不應他,嗤嗤捂嘴笑。 跟在他身后,往看臺走去。他高大的身影擋在前方,禾生扯他袖子,問:“王爺,你是被我嚇著了么?” 男子漢,哪能輕易露怯。沈灝抓緊她的手,左側臉畔上她輕輕帶過的柔軟觸感,仿佛帶著幽香,他微微一側過頭,便能感受到。 他的眸子幽深黑亮,像是在指責她不聽話。禾生移開目光,軟軟又問:“王爺,我若死了,你會怎樣?” 離看臺只有幾步的距離,他登上階梯,紗袍被風掀起一角,回身道:“你若死了,我定抹了皇后脖子?!?/br> 他說的這般篤定,不稱呼母后而喊皇后,是動了真念頭。 禾生鼓鼓臉腮,伸手去掩他嘴,吐吐舌:“不許胡說?!?/br> 沈灝輕笑,拉她上云階,“沒胡說?!?/br> ☆、第56章 德妃上來就拉著禾生,左看看右探探,問:“可有哪里不舒服,傷著碰著了嗎?” 禾生搖搖頭,緊挨著沈灝。 德妃舒口氣,箭出弓弦時,她的心一直緊著,現在看人在跟前,半點事都沒有,心里懸著的石頭才放下。 圍獵仍要繼續,禾生為沈灝整理輕甲。 想起德妃昨日的提議,她心里頭好奇,從未見過他跳舞的模樣,倒還真有點想看看。 手觸上冰冷鎧甲的凹凸處,指甲尖一下下刮著,輕聲道:“王爺,晚上有篝火面具舞?!?/br> 沈灝垂眼,看她眼睫扇動,桃羞杏讓,撩人得很,胸腔里悶了聲:“嗯?” 她轉過眸子,眼睛水亮亮的,期待地望著他:“德妃娘娘說你跳鬼面舞特別好看?!?/br> 是想看他跳這舞了。沈灝嘴角一挑,手從她的腕臂滑過,有意似無意地來回輕觸,壓了脖子,湊近:“母妃說的,好像是比翼舞而非鬼面舞吧?” 禾生快速眨了眨眼,見旁邊德妃朝她笑了笑,立即明白過來。敢情這母子倆早通好氣了,就是等著她跳坑呢。 看臺下馬聲踏踏,眼見著就要到進林的時候了,沈灝往旁一近,捏了她的臂膀,道:“晚上我們一起跳?!?/br> 話畢,他闊步離去。 德妃招禾生去坐,拉了她的手,覺得這媳婦看得越發順眼,道:“晚上這舞肯定是要跳的,當著圣人面,不僅要跳得好,還要跳得妙?!?/br> 言罷,德妃朝圣人那邊掃了眼,這樣就差不多了,若有賜婚的意思,晚上慶功宴便會有定奪。 禾生一聽還要當著圣人面跳,心里打起退堂鼓來,目光朝下面瞄,望見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心里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靶子都當過了,跳個舞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娘娘,待會我們早點回去,您再教教我?!?/br> 德妃笑著應下。 圍獵場上人基本已經聚齊,只剩沈茂慢哉悠哉地還未射靶。 皇后也沒有心思管他了,喊了內侍去傳話,如若不愿射,棄權便是。 小內侍將話帶到,抬頭見沈茂一臉沉郁,當即噤聲屏氣。 不遠處衛錦之等得不耐煩了,拿下蘋果往前走去,剛走沒幾步,見沈茂身邊的小內侍小跑過來。 “三殿下說,請公子站回去,他做好準備了?!?/br> 衛錦之握拳,無奈走到靶下將蘋果又頂起來。 沈茂深呼吸一口氣,舉弓在握,方知出箭如此之難。他未上過戰場,雖向往血濺敵人的畫面,但終究沒有親身經歷過。 射鹿和射人,完全是兩碼事。 猶豫再三,終是發了箭。 還好,雖未正中,卻也扔將蘋果射了下來,衛錦之毫發無損。 衛錦之冷著面朝圍場方向而去,他雖做靶,卻仍有繼續圍獵的資格,不能放過任何親身觀察沈灝實力的機會。 沈茂跟著他往前走,難得沒有嬉皮笑臉,語氣正經,喊住他:“下次邊疆巡軍,替我想個法子攬過來?!?/br> 衛錦之上馬,揚起嘴角,問:“算你有自知之明?!?/br> 怯場的事情被他一眼看穿,沈茂多少有點不自在,哼一聲,懶得辯解,撇開頭趕馬,有意趕在他前頭,躍身進了圍場。 臨近黃昏,德妃帶禾生先行回了營帳,昨日已經教了個大致,禾生學得快,雖未有舞蹈功底,卻因腰肢軟手長腳長的,舞起來,一舉一動,倒像那么回事。 教完了,德妃作男伴,攜她從頭到尾又舞了一遍。 回頭問是蕊:“跳得如何,還有哪里要改的?” 是讓她評價禾生的舞姿了。是蕊想了想,人美動作柔,還真跳不出毛病,若真要雞蛋里挑骨頭,那就只有一點了。 “姑娘若能稍稍放開點,就更好了?!?/br> 禾生點點頭,旁邊德妃道:“晚上有灝兒帶著你跳,就能放開了。先去換身衣服,待會慶功宴就要開始了?!?/br> 禾生羞臉鉆進幔簾里。 圣人早已歸來,因軍政急事,傳了沈茂與沈灝進賬議事,再出來時,天邊已經半黑。 沈灝捧了三日頭籌,圣人獎他黃金甲,當初便讓人服侍著穿上了。 邊疆漠北突然挑釁,沈茂一力舉薦的玉臺監寺輕敵,圣人雖未嚴責,卻并未多說,打發了沈茂自行回帳,喚沈灝留下,換了常服,與他一起去慶功宴。 此次邊疆玉臺的事,早在沈灝意料之中。漠北政亂,如今執政的是前可汗胞弟,此人一向殘暴,意欲染指天下,漠北四王子拓跋侖出逃,也是因為他。 沈灝挪著步子,緩緩跟在圣人身邊,圣人抬手,示意他上前一步。 父子倆并肩而行,沈灝有些不適應,圣人負手在背,問他:“此次圍獵,玩得可盡興?” 沈灝答:“承蒙父皇天恩,兒子很盡興?!?/br> 天上月亮又圓又亮,籠在地上,月光透亮,前方沒有提燈,依舊半明。 圣人的步伐很穩健,問了他些瑣事,沒有提起漠北的事情,也沒有提及他的婚事。 沈灝沉著性子,并未著急,圣人該給他的,遲早會給,不給他,也會事先提示,不至于太過提心吊膽。 大草原上,篝火燎燎,眾人已經開始歡聲歌舞。 圣人回頭看他,道:“你身邊的小姑娘,朕覺得還行?!?/br> 沈灝心頭一緊,不敢露喜,順著圣人的話道:“兒子也覺得好?!?/br> 圣人嗯了聲,朝前走去,并未多說。 眾人福禮,高呼:“圣人萬安!” 圣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