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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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灝攬了手招呼她跟上。臨出屋子時,裴良拐著余光瞧,一眼望見掛在禾生胸前的和田玉佩,眼里頓顯訝異。 那可是王爺冠禮之時,圣人親賞的。王爺一直隨身戴著,輕易不解下。京里世子們常常打趣,說見玉如見人,但凡王爺出現的地方,不分場合,必戴著這塊玉,當真是人玉合一。 現下這么輕易就給了禾生姑娘,以后指不定還要給什么。 殿前有塊空坪,禾生抬眼看,除卻帶刀的侍衛,浩浩蕩蕩站了一堆人,約莫百來人,穿著各式樣的衣裳,一見人,便跪下來喊。 “見過王爺?!?/br> 沈灝皺眉,“我旁邊還站著個人?!?/br> 眾人面面相覷,裴良頭腦伶俐,這是讓認人呢!領著在牽頭喊:“見過姑娘?!?/br> 他一發聲,其他人不敢含糊,跟著喚:“見過姑娘?!?/br> 禾生一懵,沒見過這陣仗,轉過臉看他。沈灝攤開手掌心,握了她的柔荑,沖眾人發話,“從今往后,她也是你們的主子。好生瞧仔細,別說不認識,倘若誰不小心沖撞,活也不用干了,自行去裴良那領白綾?!?/br> 眾人應下,沈灝又發話:“抬起頭來,都瞅瞅?!?/br> 一推,將她推至跟前。被百來號人同時下眼瞧,偏偏又全是壯丁,一個丫鬟都沒有。禾生羞死了,屏氣杵著步子,眼睛眨得飛快。 眾人心中震驚,面上不敢表現,下狠眼看人,先瞧了人臉,再看了衣上的玉佩,一個個心里萬千感嘆。 稀奇啊,一個女子都找不出的平陵府,竟然要有女主人了! 沈灝咳了咳,掐著時間差不多了,輕揮衣袖,吩咐裴良,“去外面采買些丫頭侍女,揀家世清白的,先讓姑娘過目?!?/br> 眾人又是一驚,竟還要采買丫頭伺候著,那么厭惡女子的一個人,接二連三破了例,看來這平陵王府的天,要是翻過來了! 裴良湊過來,問沈灝:“以后如何稱呼禾生姑娘?總不能一直喊著名兒?!?/br> 被旁人喊她名,他自然不樂意。蹙眉想了想,“就喊沈姑娘?!?/br> 裴良暗地吇聲,人還沒過門就冠夫姓了,王爺也太著急了些喲。 裴良領著眾人又喊了一遍,“沈姑娘好?!?/br> 沈灝很滿意,怕她不經曬,帶她往自己屋里去。 翠玉跟在禾生身旁,嘟囔一句:“有我伺候著,要旁人作甚?” 沈灝回過頭,“現如今她是我的人了,就只你一個人伺候著,像樣嗎?” 翠玉噤聲。禾生問:“能提翠玉當大丫鬟嗎?” 沈灝笑,接過她的手揉揉,“男主外女主內,王府的事,你說了算?!?/br> 禾生朝翠玉擠擠眼,瞧,給你晉升了! 翠玉趕忙福禮謝,抬臉笑得開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話說得準!王府的大丫鬟,說起來多氣派! 進了屋,沈灝喊裴良到跟前來,重新立了規矩。凡是禾生來往的地方,內屋皆不許設侍衛,一律出了端禮門,在庭院候著。 繞來繞去,橫豎就一個原則——除王爺外,方圓百里的,最好不能有第二個男人近禾生姑娘的身。 裴良脖子一縮,想到自己也是個男人,問:“爺的起居由我照料,難道也要換了丫頭來?” 沈灝挑眉,拿眼睨他,“送你去監欄院走一遭,回來就利落了?!?/br> 成了太監下身能不利落嗎!裴良跪地,嚇得臉色蒼白,人一急,話都是抖的:“別,爺,我從未把自己當男人?!?/br> 禾生插嘴道:“你別唬他了?!?/br> 沈灝含笑,輕捏她的手指骨節,一寸一寸地往上探?!跋氯グ??!?/br> 裴良長吁一口氣,看沈灝眼色,將翠玉帶下去,順便掩了門。 屋內就他二人了,空氣凝固般的安靜。 他的動作又輕又慢,緩緩地摩挲,撓得人心慌。禾生微微喘氣,喊了句:“癢?!?/br> 他并未停下,游蕩到了她的手心,打起圈來?!笆诌B心,xue位多,撓一撓對身體好?!?/br>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心往身體蔓開,連帶著呼吸都是顫的。 哪里是揉xue,分明是撩撥。 禾生咬唇,聽得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打鼓似的捶著胸膛。他湊近了臉,呼吸炙熱,手也不撓了,另一只大手覆上來,蜷起手指將她夾在手心里。 收緊了拳頭往胸口貼,對著她柔柔地說話:“你摸摸,我這里跳得快,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心跳強而有力,在她掌心跳躍。 “沒……沒生病……”禾生漲紅了臉,往回縮手,被他緊緊摁住。 他低頭,挨著她往下蹭,鼻尖只差分毫。轉眸她一張小嘴近在咫尺,微張微合,瞧得人心里頭癢。 就這么看著,動作止在那。餌擺上了鉤,現在就看魚兒張不張嘴了。 回回都是他往她身上送,這次得讓她主動含了他。 一呼一吸,連氣息都打著顫。心梗到了嗓子眼,以為他要親上來,另一只未被他禁錮的手,握成拳,捏了放,放了捏。 莫名其妙地就僵持了。 還是這般不主動!沈灝死死盯著她,眼里多了幾分焦急與不甘。眉頭漸漸蹙攏,紋路都皺了出來,她愣在那,橫豎就是不親上來。 許久,沈灝放開手,臉上恢復冷冰冰的神情,翹了二郎腿,隨手揀了本書看。 他自顧自地翻書,也不管她,就這么晾著。 不高興了?禾生垂眼,合了手放腿上,回想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哼,看著就煩,沈灝收眼,一下下地掀書頁。密密麻麻的瞧在眼里,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不自覺地又往旁瞧,斜眼冇她,見她低頭一副小媳婦的樣,倒有幾分面壁思過的意味。 就該這樣,好好反思。哪有嘴擱跟前了,還不往上親的理呢! 這廂禾生越想越委屈,將進屋以來說的話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想到哪里不對。腦海中鎖定最后他擒她手的動作,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她又不是不讓他親,沒躲沒閃地,到底哪里不對? 輕嘆一口氣,兩腿一并,從榻上下來。不想了,想也是白想,橫豎別在這擋著礙他眼。 怎么往外走了?沈灝氣悶,掀書的力氣一大,差點將紙撕下來。等人走了許久,情緒慢慢穩下來,想起還未與她交待自己的身家,清嗓叫裴良進屋。 拿了裝田鋪莊子契紙和銀票的瓷盒,隨手指了指桌上的木瓜,讓裴良找個送水果的由頭捎去。 裴良抬臉,接了瓷盒,望了眼木瓜,遲疑道:“爺,要不換件玩意?我記得,姑娘最不喜歡吃的,就是木瓜了?!?/br> 沈灝合了書,眉頭一聳,這才想起。當初叫人特意記了她的喜好,一條條地看過,怎么倒忘了她不喜木瓜這茬! 方才他吃了幾口,滿嘴都是木瓜味,她定是聞著味,這才沒有下嘴。想通了,眉頭舒展開來,接了裴良懷里的瓷盒,親自往她屋里去。 禾生正在屋里打絡子,動作不熟練,扭扭捏捏的。翠玉往屋里通報,她沉著頭,假裝沒聽到。 沈灝捧了瓷盒,進門就夸:“這絡子打得漂亮?!?/br> 滿嘴謊話,這么丑的樣式,哪里就漂亮了?禾生撂下彩繩,托腮別開臉。一下好一下歹的,她又不是出氣筒。 旁人都退下了,沈灝上來摟她,打開瓷盒,滿目的銀票地契入眼。他不懂拐彎抹角地哄人,直截了當挑明:“這是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盒里一邊是銀票,一邊是地契,堆得半尺厚,隨便挑一張,就夠普通人家好吃好喝一輩子。原來做王爺這么有錢。轉念想想也是,全天下都是他老子的,財啊富啊當然得先分給兒子。 沈灝瞧著她臉上有所緩和,趁熱打鐵往她懷里塞。禾生推了推,“你自己的錢你自己收著?!?/br> 他歪著身子瞅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總歸是要給你的,你收著我放心,以后有要使銀子的地方,我再來你這領。你在家閑著沒事,數數銀子還能開心一下?!?/br> 姚家的錢也是禾生娘管著,從小看慣了姚爹掙著錢就往阿娘手上送,以為別家肯定也是這樣。本以為王侯府邸與尋常人家不同,原來也是一樣的。 越想越遠,想到圣人的私房錢,好奇心挑了起來,問:“宮里那么多位娘娘,圣人的國庫分得過來嗎?” 她語氣天真,無邪的模樣往前一湊,沈灝心猿意馬,這么個饞人樣眼巴巴地擺在眼前,恨不得立馬吃干抹凈。 想到在船上說的話,忽地有些后悔。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再想要,也得等她心甘情愿。不能誘不能逼,得她自己親自開口,求著他親,求著他要,才是好。 總歸是住一起了,屋子挨著屋子的,天天在眼里晃,不怕生不出感情來。 抬手捏了她的臉蛋,打趣笑道:“明兒上朝,我替你問問?!?/br> · 平陵王帶了個女子回京的事情,很快傳遍望京城。那些個王侯世子,平日里舞文弄墨的也好,遛鳥斗雞的也好,湊到一堆,講起八卦來,都是個中好手。 “噯,望京奇事年年有,今年就屬這件最奇,改天我得上門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竟能收了二哥這個萬年處?!比首由蛎瘨藟Krou,往籠子里丟,順手往旁邊遵陽世子李繁身上擦了擦。 遵陽府得了頭豹子幼崽,老候爺說要養著玩,拿了鐵制的籠子關著。豹子難獵,能從母豹身邊奪下剛出生的幼崽更是不易。李繁邀了素日親厚的人看新鮮,半路碰到沈茂,說也要來看。 “估計美著呢,聽說是江南水鄉的姑娘,肯定生得水靈,又白又嫩,不然哪能打動二殿下呢?!崩罘备胶鸵痪?,瞧著剛被用來擦手的衣裳處,有些嫌棄,卻不露出來。 沈茂拿了鐵棍,往籠子戳幼崽?!澳强晌幢?,說不定長了副男人模樣,才入了二哥的眼?!?/br> 沈闊也在,他與沈灝親近,但卻不太喜歡他這個三哥。沈茂用肩聳聳他,“老六,你怎么悶著不說話?往日里你常往二哥府上跑,到底瞧見人模樣了沒?” 沈闊笑:“這陣子忙,沒往二哥府上跑。下次瞧清了,定畫個模樣送給三哥瞧。咦,今日怎么不見三哥的門客,戴面具那個,我聽說他文韜武略,頗有諸葛亮風范,正想求三哥,讓我瞅瞅他長啥模樣?!?/br> 提到門客,沈茂立即收了話,訕訕一句:“他辦事去了?!?/br> 沈闊央他,“下次可一定要讓兄弟我開開眼界?!?/br> 沈茂沒了興致,不大樂意,“知道了?!?/br> 西敦街,衛家二房的馬車馳騁著往郊外山野去。車里坐著衛二奶奶和衛二老爺,兩個人穿得整整齊齊,光鮮亮麗得很。 衛二奶奶折了折袖子,問:“錦之什么時候來,能待多久?” 衛二老爺半閉著眼,答:“已經等著了,約莫兩個時辰后就要回去。出來久了,旁人會生疑?!彼Z氣一頓,皺眉道:“過個生辰而已,哪年不是過,非得揀這種時候?!?/br> 這話是在嫌衛二奶奶誤事了。話雖這么說,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為了家業做出這么大的犧牲,肯定是要疼的。換了口氣又問:“那事怎么說,萬一錦之問起來,得想個由頭?!?/br> 衛二奶奶心領神會,張嘴答:“這還不容易,就說人還在盛湖,等他功成,再接回來?!睆膫浜玫臇|西中挑了件狼毫筆,“說這個是姚氏送給他的生辰禮,他肯定高興?!?/br> 衛二老爺嘆口氣。上次派人燒盛湖衛家的事,他也聽說了,雖然沒能燒死盛湖一家子,但姚氏卻葬身火海,也算得償所愿。老太太最近忙著張羅家里姑娘的婚事,估計也是想積善行德,也就沒有下令再去弄盛湖衛家了。 到了山腳下,馬車不方便駛進去,夫妻倆下車,兩人攙扶著,衛二老爺腿腳不好,嘆:“說什么不好,非得說山上祈福,多來幾次,老命都沒了?!?/br> 衛二奶奶嘴上附和,心里卻想:跟她抱什么怨,跟老太太面前提議去,橫豎都是老太太說了算。 走得直喘氣,好不容易到了山頂,遠遠望見個人,穿菱紋灰地袍,冠發豎起,身形俊俏,戴一張無臉面具。 衛二奶奶喜笑顏開,“錦之!” 衛錦之聞言,背過身來,取下面具,露出一張面如寇玉的臉來。挺鼻薄唇,因臉太白,眼下的淡淡烏青顯了出來。 他身形瘦削,因在娘胎里帶了病氣,后來學了些武,把身子練好了,但還是透著些病怏怏的氣根。 衛二奶奶心疼吶,這么俊這么好的一個人,偏生錯了時候生錯了地方,若是他們家根基實力再雄厚些,也不用巴巴地指望他演這出戲換了身份做三殿下的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