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三人都看顧眷。 顧眷好笑,不看席瑯看他干什么? 席瑯看了下天色,“可以,現在四點多,光線不錯?!?/br> 劉輝大喜,催顧眷趕緊換回軍訓服。 顧眷悄悄打了個清洗的靈訣把軍訓服打理干凈才換上。劉輝三人排隊去洗了把臉,好好地整了整衣裳,五人一起下樓。 聰州大學環境優美,景色在國內所有大學中是排得上號的,湖泊、河流、楓林、草坪等無不被打理得精心又雅致。顧眷四人在校內所有景色較美的地方都拍了照片,足足近兩個小時后才意猶未盡地回寢室。 一回到寢室,趙銳和劉輝就趴在電腦前,迫不及待地挑了幾張最好的上傳到學校論壇。張聰在一旁看熱鬧。 席瑯問顧眷,“過兩天就是國慶節,你們學校什么時候放假?” 顧眷說道:“明天下午就可以離校?!?/br> “我來接你?”席瑯道。 顧眷搖頭,“不用,明天可能要送一送教官,還要領書,離校的時間不定?!?/br> 【032】 很多事是注定的 國慶節一共七天假,顧眷和張聰都在收拾行李。趙銳和劉輝不回家,打算結伴旅游,聽說他們還約了魯珊珊,但被魯珊珊婉拒了。 顧眷回到家,剛放下行李,席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剛到家……晚上去你那兒接小二……行,我買菜……好?!?/br> 接完電話,他隨手把手機扔在沙發上,用腳把門關上。家里一個月沒住人,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不過這難不倒他,掐出一個清洗靈訣,一道微光一閃而過,客廳和餐廳都變得一塵不染。他來到廚房和臥室,如法炮制,不用五分鐘,就將整個家打掃得干干凈凈,再“唰”地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來。 吃過午飯后,顧眷就進空間里修煉,到下午五點半從空間里出來,發了條短信問席瑯下班沒。席瑯剛下班,大概還要半個小時回來。 他從空間里摘了足夠的蔬菜,又宰了只雞,時間就差不多了,左手拎著一籃水果右手拎著一籃菜出門,不緊不慢地往席瑯家晃悠。 整個小區被火紅的晚霞籠罩著,蒙上一層暖暖的輕紗,建筑物尖銳的棱角似乎也被削弱了。 小區里帶著小不點孫子散步的老太太和藹地對顧眷投以一笑。 顧眷禮貌地問聲好,從果籃里拿了根香蕉送給看上去只兩歲多的小娃娃,輕輕戳了戳他的小臉,軟軟的。 席瑯回來得很快。 顧眷一進門,二剪眉搖著尾巴迎上來,居然還記得這個只相處過短短幾天的主人。顧眷很驚喜,抱著它很是逗弄了一番。二剪眉長大了許多,毛發不再像以前那樣是灰黑色,而是變成了純黑,順滑柔亮,就像黑色的錦緞,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也比以前更加靈動,小小年紀氣勢已呈現出幾分凌厲。 席瑯換了身居家服出來,看見顧眷伸著一根手指命令二剪眉起立和坐下,二剪眉卻蹲坐在他跟前,只回以茫然的眼神。他暗自好笑,挽起袖子往廚房走,“進來幫忙。把菠蘿削皮,我做個菠蘿咕咾rou?!?/br> “來了?!鳖櫨旄鶑N房走。 席瑯洗米,顧眷按著菠蘿,用刀削皮。廚房并不小,而且兩人一個在廚房這頭,一個在廚房那頭,但席瑯的氣息仿佛都被放大了,顧眷能清楚地復制他的每一次呼吸,能清楚地捕捉他的每一次心跳,甚至還能根據空氣的流動想象出他的動作。顧眷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席瑯納悶地看著他晃神的樣子,“小心手?!?/br> 顧眷不敢再分心,看了他一眼,低著頭,專心地處理菠蘿。 “席瑯?!?/br> “嗯?” 顧眷沒回頭,手靈巧地將一塊菠蘿皮削掉,幾乎沒有削下一點果rou,“其實我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br> 他的話很突然,席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么?” 顧眷笑了笑,“沒什么?!?/br> 席瑯問:“明天有沒有空?去買衣服?!?/br> 顧眷想了想,答應了。國慶節一共七天假,幫席瑯買完衣服后,剩下的時間他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修煉。在學校的一個月,他幾乎沒有時間進空間修煉,接下來必須更努力才行。 席瑯的胃調理了一個月,胃病徹底好了,對顧眷熬藥的藥方是從哪兒來的很好奇,但并不去問他。因為胃病總算好了,他做了兩道辣味的菜,還破天荒地比以往多吃了一碗飯。 顧眷看著也開心。 吃完飯,兩人帶著二剪眉下樓在小區了轉了一圈消食,各自回家。 回到家,顧眷帶著二剪眉進了空間。這不是二剪眉第一次進來,一回到這個令它覺得非常舒服的地方,它就開心地來回奔跑。 顧眷讓它玩了會兒,按照在網上查到的訓練方法訓練它服從一些簡單的命令?;蛟S是二剪眉天生聰慧,又或者是因為它受過靈泉水的滋養,模模糊糊有了靈性,學起來非???。顧眷越發喜愛它。 第二天,顧眷和席瑯一起去商場,給席瑯挑了幾套休閑服飾。顧眷順便去剪了頭發。 正找地方吃午飯時,顧茵茵打來電話,她和劉光都回來了,約顧眷碰個面。 飯后,顧眷和席瑯又逛了一會兒,就讓席瑯送他到顧茵茵住的小區附近。席瑯一個人回去,顧眷等了幾分鐘,顧茵茵和顧浩杰一起從里面走了出來。 顧浩杰面無表情地看了顧眷一眼,徑自往相反的方向走遠。 顧眷看著他的背影,皺起眉。顧浩杰的情況變嚴重了,之前,如果不與顧浩杰接觸,他并不能感覺到顧浩杰體內的力量,但現在,顧浩杰體內的詭異力量已很明顯,遠遠地就能感覺到能量的波動。而且顧浩杰的膚色透著一股極淡的青色,這肯定不正常,普通人看不出來,但他看得很清楚。 劉光來了后,三人在附近找了間咖啡店,聊起各自的近況。 話題告一段落后,顧眷不經意地問:“顧浩杰是和你們一起回來的?” 劉光說道:“我和茵茵上了火車才發現他和我們在同一節車廂。他這當哥哥的也挺有意思,既然也要回來,怎么也不和他meimei說一聲——”注意到顧茵茵臉色不好,他收住話頭,朝顧眷做了個鬼臉。 顧眷又問:“他有沒有找你們的麻煩?” “那倒沒有?!鳖櫼鹨鸬恼Z氣很輕松,“我們三人的學校相互之間都離得不近,而且這一個月又基本上都在軍訓,并沒有碰過面?!?/br> 三人聊到天黑,顧眷請他們兩人吃了晚飯。 吃完飯,顧眷送顧茵茵回家,顧浩杰還沒回來。顧眷在小區外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隱藏。 十一點多,附近的燈幾乎都熄了,顧眷看見一個被路燈拉得修長的人影不緊不慢地靠近。正是顧浩杰。 他用易容靈訣將自己偽裝成為一個老者,一竄而出,向顧浩杰發出攻擊。 顧浩杰一驚,反應奇快地格擋,厲聲喝道:“你是什么人!” 顧眷不答,攻擊越發猛烈。顧浩杰逐漸應付得很吃力,沒有機會說話。不到二十招,顧眷將顧浩杰反剪雙臂壓在地上。 “你,你到底是誰?”顧浩杰害怕得直哆嗦。 一道粗噶而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顧浩杰,你可知你體內有一股強大的能量?你最好老實回答我,否則,只需一招,我就能讓你斃命!” 顧浩杰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魂飛魄散,“我不知道!我只是有這種猜測,有有一天晚上……”他被嚇得不輕,主動交代了他是如何得到這種力量的。 顧眷聽了,半晌不語,連來源都是這么詭異。思索片刻,他將手放在顧浩杰的背上,試探地將一縷真元力送入他的丹田。不料,顧浩杰的丹田里卻兀然竄出一股黑色的氣勁,如同一條黑色的毒蛇,以閃電之速將真元力吞噬! 顧眷大吃一驚,這意味著即使他現在比顧浩杰強大,也不可能毀掉他的丹田。他看向顧浩杰,顧浩杰臉上只有對他的恐懼,根本沒有察覺丹田里的異動。這更像是那股力量只是寄宿在顧浩杰身上! 顧眷踟躕著不知該怎么處理,說起來他和顧浩杰之間也沒有深仇大恨,總不能直接把他殺了。 他腦中靈光一閃,心生一計,如同隱士高人一般語重心長地道:“你的力量亦正亦邪,甚是詭異。老夫希望你莫要誤會歧途,否則,必將有一日,老夫會親自將你擊殺!” 顧浩杰心頭大震,呆若木雞,等他回過神來,那老者已不知去向,而他根本沒有聽到老者離開的動靜! 久久之后,他才敢從地上爬起來,滿頭汗水已經冰涼。他抹了一把臉,環顧四周,冷笑一聲,心道:“真把我當白癡嗎?你比我強卻不敢殺我,說明你有所顧忌。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怕你?我一定會好好利用這股力量變得更強!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 …… 顧茵茵說要打工,只在家里住了一天就返校。她讓顧眷送她上的車,在顧眷下車時,硬是往他手里塞了五百塊錢,不容置疑地道:“你們男生的交際多,給你你就拿著?!?/br> 顧眷沒有說話,在心里輕嘆一聲。這一世,他必保這個jiejie一生無憂。 顧浩杰鬼使神差地跟著顧茵茵來到火車站,正好看到顧茵茵給顧眷錢的一幕,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顧茵茵這個白癡,我才是他的親哥哥!既然她那么有錢……哼!” 【033】 陳繽之死 顧眷一直在空間里修煉修煉了五天,假期的最后一天才出來,把二劍眉、一籃蔬菜和一籃水果一起送到席瑯家,順便準備在他那兒蹭午飯。 顧眷送水果的次數多了,席瑯面不改色地收下。這么久以來,他早就習慣了顧眷送的水果的味道,自己買的總覺得難吃。 切了一盤水果,兩人到樓頂花園離曬太陽。 席瑯把熱茶遞給顧眷,端詳他的神色,“看沒看過今天的新聞?” “沒有。怎么了?”顧眷隨意一問。 “昨天晚上,你們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毕樕裆娈?。 “什么大事?“顧眷好奇地問。 席瑯斟酌地道:“是一件兇殺案?!睋念櫨旎貙W校后突然聽說此事會嚇到,他才提前說一聲。 顧眷很吃驚,“兇殺案?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你們學校的一位男生被殺了,死狀很……離奇?!?/br> 顧眷詫異地問:“哪個學院的?怎么個離奇法?” 席瑯拿起桌上用玻璃花瓶壓著的那張報紙遞給他。 “大一新生深夜離奇死亡”,標題看不出什么,顧眷繼續往下看,文章里沒有點名道姓,只說是“計算機學院大一新生陳某”,死時驚恐地瞪著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警方初步斷定,死者是被一刀割喉而亡。文字旁邊有一張臉被打了馬賽克的照片,尸體下面一大灘血,幾乎浸泡在鮮血中。之所以說死者死因離奇,一是因為昨天下午下過一場雨,地面還是濕的,但死者周圍除了死者的腳印居然沒有其他任何人的腳??!此外,死者周圍的地面包括枯草都變成了黑色,形成一個圓。而且這圈黑色并不是被火燒的,更像是被某種東西腐蝕。最奇怪的是,死者體內的血與其說是自己流出來的,不如說是被吸出來的,因為死者整個身軀都有些干癟,令人毛骨悚然。 顧眷皺起眉,“確實有點奇怪……”話音剛落,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席瑯看見一個“z”在屏幕上閃爍,眉心微擰。一般來說,只有不想被人知道才會用代號。 顧眷拿起手機走到欄桿邊,“喂?!?/br> “吳先生,陳繽死了!” 顧眷暗吃一驚,“怎么回事……”他猛然想到報紙上的“計算機學院大一新生陳某”,心里咯噔一下。 “z”是“偵探”的拼音首字母,“你可以看看今天的報紙,我也是才知道他居然死了。這事太奇怪了,昨天下午我還見過他,怎么就死了?” 席瑯在遠處看著顧眷。他敢肯定給顧眷打電話的和上次在學校食堂時打電話的是同一個人。對方到底是誰?每一次這個人打來電話,顧眷的神色都不同尋常。 “我遠遠地看過案發現場,確實和報紙上說的一樣,死者周圍只有他自己的腳印,這太奇怪了!”“z”有些慌張,“吳先生,你看這……現在都出人命了……” 顧眷看了一眼席瑯,“等我電話?!彼袛嚯娫?,走到席瑯跟前,笑了笑,“我不留下來吃飯了,有點事要處理?!?/br> 席瑯緊盯著他,喝了一口茶,淡聲問:“又是賣房的事?” 顧眷避開他的眼睛,“嗯,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