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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埋怨:小公爺你哪能這般貪嘴 祝久辭忽然低頭笑起來,嘴里咬著軟糯的糍粑笑得渾身顫抖。 小公爺又怎的了也不是不讓您吃 祝久辭搖搖頭。 沒事,就是太高興了。 高興到竟以為那人就在身邊。 高興到嘗了一片旁人做的糍粑就恨不得跑到南境去尋他。 那人也當真管得寬泛,連他吃幾片糍粑都要定了數量。 偏不。 拿過來。祝久辭抬手。 阿念猶豫著走回來,祝久辭一把奪過來,又往口中送了幾片軟糯糍粑。 小公爺慢點!當心噎著!阿念著急。 祝久辭不管,抱著玉碟子大快朵頤。 若是噎著了,是不是就能看見那人氣急敗壞沖進來敲他腦袋。 小久又貪吃了? 下回可不給做了。 哭也沒用。 哼唧也不行。 罷了,下不為例。 小久,我做了糍粑,快來嘗嘗。 祝久辭放下玉碟,指尖不住顫抖。 七月了,南境的暑熱應是比北方來得更早些,不知那人忍不忍得了。 平日里一點暑熱都受不住的美人,如何去過那行軍日子。 荒漠原野,若貪涼了可去哪里尋冰塊? * 許是白日里吃夠了糍粑,祝久辭幾乎沒怎么用晚膳,若不是對面坐著明黃龍袍的天子,他斷然不會把剩下幾塊云片糕塞進嘴里。 梅遜雪放下玉箸,指尖摩挲金玉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福箏察言觀色,一眼就瞧出龍顏不悅,果斷退到老遠處不沾染是非。 祝久辭傻乎乎還在原地呆著,不曉得對面已然是風云攪擾,還自顧自地與云片糕斗智斗勇。 不想吃就不吃了。梅遜雪開口。 祝久辭抬頭,看見圣上目光,終于放下筷子不再戳那可憐糕點。 圣上抿一口溫茶,慢悠悠道:近日侍衛稟報,有人在渡清殿外徘徊。 祝久辭一聽即刻急了,登時探過身子:是誰! 如今眾人對質子虎視眈眈,任何一個行蹤詭秘的人都是裴珩潛在的危險。 梅遜雪悠哉放下茶盞,語出驚人:是你。 祝久辭啞口無言。 臣 去看看他吧。 祝久辭未料到是這般結局,等自己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渡清殿外了。 守衛森嚴的兵衛齊齊背轉身子,將那寬闊的殿門向他敞開。 福箏公公將燭籠放在一旁地上,沖他一福身,算是盡了引路的職責。 祝久辭跨進殿門,暖黃燭火縈繞,桌案前溫柔拭琴的人抬眸看向他,怔愣片刻,綢帕落了地。 小公爺? 祝久辭奔上前抓住他衣袖,上下左右摸著他看:瘦了嗎?近日可還好?可有人欺負? 裴珩笑起來,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胖了些,小公爺沒瞧出來? 祝久辭停下動作抬眼,盯著他面容看了半晌:似乎是胖了些。 裴珩撲哧笑出來:小公爺養的,能不胖嗎。他牽著祝久辭坐下,給他遞上茶盞,今日送來的糕點也太多了。 祝久辭紅臉,他白日貪嘴吃了糍粑,午膳的幾份糕點就全送了來。 都吃了?他問。 嗯。裴珩點頭,總不能浪費。 祝久辭心虛喝茶,委屈你吃那么多。 怎會委屈。裴珩笑著搖頭,轉而起身抱來古琴,又撿起那掉在地上的綢帕,抖掉灰塵復又開始拭琴。 祝久辭看那帕子邊角已經染灰,忍不住道:怎不用塊新的? 裴珩仍擦著琴沒抬頭:渡清殿上下只有這一塊綢帕,可到哪里尋新的。 祝久辭吃驚,轉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慌忙要解釋,裴珩截住他話語接著道:這古琴矜貴,偏要用綢帕拭灰才行,若是換了布子,隔日琴音便差了。 他將帕子扔到一旁,將古琴放到腿上,指尖拂過琴弦:旁的新帕子自是有的,但綢帕就這一塊,只能將就用了。 祝久辭聽罷,努力翻騰自己衣袖,裴珩按住他,小公爺不必尋,這一塊帕子就夠了。 可 小公爺怎么又婆婆mama了?裴珩拍拍他手背,收回手重新撫上琴弦。 多謝小公爺。 祝久辭低頭:對不起。 琴音斷了,裴珩道:我道謝,你致歉,這算哪門子回話? 祝久辭難過掐自己袖子:我在宮中亦幫不到你,只能委屈你困在渡清殿,忍那 謝謝小公爺。裴珩溫柔打斷他,若是沒有小公爺,裴某此刻只怕還在啃青葉吶。 祝久辭撲哧笑出來:前些日子還真就全是素食了? 實在不信圣上與他一個小質子較真,不予他食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