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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辭懶得與他斡旋,閉眼尋摸腳凳,盤算用同樣的方法把美人拍進桶里。 然而可憐腳凳早被梁昭歌踢到角落里去,閉眼的祝久辭哪里尋得著。 美人彎身子瞧祝久辭傻子一樣在地上瞎子摸魚,一時忍不住勾了皙白腳尖去點他軟腰。 輕輕一勾,腳趾陷進柔滑的綢緞里,觸著一點軟rou。 梁昭歌! 美人吐舌,被發現了。彎身把人扶起來,綿軟話語道:小公爺把窗戶開開,一會兒涼快了我便去泡那藥桶。 祝久辭被那人荒唐想法氣得發昏,那就讓滿院人瞧見、瞧見你! 梁昭歌似乎意識到什么,捏住祝久辭臉頰左右打旋,揉得那人不得不睜開眼睛。 按著小腦袋朝下面望去。 祝久辭尖叫一聲跳開。 躲在桶后面許久漸漸回過味來,悄悄探出腦袋,美人纖纖長腿穿著褻褲,哪里裸著亂竄。 一時烏龍,祝久辭紅了臉。 我,我給你開窗去。 梁昭歌倒是勾起嘴角不依不饒扭上前,讓誰瞧了去?又瞧去了什么? 祝久辭謊話張口就來,可惜被纖纖指尖盡數堵在口中,梁昭歌搖頭,說謊是要被狼叼走的,娘親給小公爺講過,對吧? 小人驚慌搖頭。 小公爺想到了什么,怎的這般臉紅? 梁昭歌提著衣袖旋轉腰身,有何不能瞧的?指尖勾起祝久辭下巴,莫不是小公爺想瞧? 旋即收回指尖往自己腰間去,總歸吃著小公爺的、喝著小公爺的,如今你便是提這般荒唐理由,昭歌也不得不從了。 祝久辭慌忙撲到美人腰間按住那扯了腰帶的纖手,昭歌誤會!不對,是我誤會了! 梁昭歌若有所思看著自己腰間的小手,原來是昭歌誤會了。 祝久辭松口氣,緊接著聽見那人道,原來小公爺是要替昭歌脫了? 雙手猛然被人往腰間一按,隔著薄衣觸到纖腰勁瘦,未有一絲贅rou。 祝久辭燙著爪子跳開,慌亂朝著梁昭歌一鞠躬跑開。 美人瞧著小人落荒離去,遺憾搖頭,嘴中念叨著似乎過頭了,邁步踏進桶中。 祝久辭一路順著九曲游廊沖出西苑直直跑到了前堂老榕樹下,神思飄渺蹲到石凳上,一時僵成石雕猴子。 伸爪子出來,美人勁瘦腰肢的觸感還在盤旋,綿薄有力,積攢了多年舞蹈功力。 突然覺得燙爪! 跳下石凳尋雪,吧唧按進雪里,冰冰涼涼,松口氣,可那白雪細密柔軟,像是美人冰涼細膩的肌膚。 祝久辭踉蹌逃開。 后背撞到細瘦樹干,紛揚白雪落下,梅香強勢裹挾,一如那美人幽幽冷香。 祝久辭崩潰,上躥下跳跑開,躲到水潭邊上,坐在那外延的石板上,雙腳垂下去晃在冰潭面上,絲絲甜香順著風飄來。 阿念抱著蜜罐子路過,探腦袋朝祝久辭道:小公爺!晚上吃糍粑,國公夫人特意從梁公子那兒學了手藝,說是極正宗! 祝久辭險些掉進潭里,怎么哪都是梁昭歌! 一路躲躲藏藏回到老榕樹下,又一次蹲到石凳上假裝猴子石雕,瞥眼瞧見石桌上細密刻了小字。 這還得了!千年老石桌算是祝家代代傳下來的寶貝!,把小公爺賣掉都換不來!連忙湊上前去看,若是他能幫著毀尸滅跡,說不準還能從國公爺的彎月大刀下救下一抹冤魂。 湊近了看,不太對勁,分明是國公爺的字跡。 爪子摸一摸,刻痕力透石面線條流轉,能將石雕寫得一如紙上飛墨也只有國公爺一人的腕力了。 認真念出來,除祝家小兒與梁琴仙可攀榕樹。 石雕猴子跌下去,一屁股摔進雪里。 美人陰霾瘋狂籠罩。 祝久辭一時愣神,不知不覺間那人已滲進他生命的處處角落,隨處都是那人影子。 似乎無論什么都離不開他。 祝久辭茫然團起一把雪揉臉,絕不能被蠱惑,要清醒、要自立、要響當當地撐起京城霸王的名號。 祝晏寧!國公爺一聲怒吼。 霸王蔫了。 伸出四只爪子就要往榕樹上爬,恍然想起來那列小字,即刻放棄了念頭,結果打眼瞧見國公爺舞著刀上前來,一時腿軟,半晌坐在雪中爬不起來。 膽子肥了!敢大冬日坐雪地里!國公爺氣得手抖,恨不得刀尖一挑把人從雪中撥出來。 祝久辭驚惶,拼命想爬起來反而使不上力氣,眼瞧著刀尖攀來了,纖臂從面前伸過,旋即被人騰空抱起,倒進軟香懷里,仰頭瞧見美人纖纖下巴。 梁昭歌微拂身子,國公爺息怒,我先帶小公爺回去泡熱浴。 國公爺哼氣,揮手讓人離開。 娘親從隔壁攀墻飛來,雙刀朝雪中一插濺起飛雪,伸手拈住,不過一點涼雪,你這么寵著他怎么經風雨。 誰寵著了!國公爺突然憤怒,氣鼓鼓扛著彎刀離開。 國公夫人不以為然,甩開雙刀在雪中練武。 這平日里訓練將士,那都是整夜泡在冰河里,哪有這在軟雪中坐上片刻就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