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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辭看過去,蕭岑連忙一掌拍在自己嘴巴上,呸。哪家姑娘要得小公爺榮寵??? 暫時還不方便告知。 姜城子插嘴道:有理。大事辦成之前揭不得鍋蓋。 說人話。蕭岑道。 開光嘴嘿嘿一笑:鍋蓋過早揭開氣兒散了,這大事就辦不成。 墨胖子支著下巴,肥嘟嘟的臉團在手心里,他問道:可是上次吃桃花餅的時候小公爺提到的那位? 祝久辭點點頭。 蕭岑剛咽下一口桃酥,又重新咳嗽起來,竟還是上一個?小公爺您這速度可有點慢啊,還沒追到呢? 開光嘴一掌呼到蕭岑臉上,把人推開,自己蹭著坐到祝久辭旁邊,慢工出細活,是吧小公爺。 祝久辭嘆口氣,聽著這群狐朋狗友嘰嘰喳喳半晌,一條建議都沒從他們口中問出來。 蕭岑吞下一口酒把姜城子搬開,小公爺哪有追不到的人,干脆啊,大大方方和人家說明心意。 開光嘴否定,毫無詩意,哪里配得上小公爺的氣質。 蕭岑翻個白眼道:你來一個有詩意的? 文化我不行,墨胖兒來。 突然被點名的墨胖子抬起頭,眼睛咕嚕嚕轉,回憶道:阿爹府上倒是有眾多美女。墨胖子掰著手指頭道,一,抱著美人喝酒,二,給美人金銀玉翡。 蕭岑擺擺手道:不行不行,憑小公爺這酒量 開光嘴笑著接道:怕是要被美人吃干抹凈,卷款跑路。 桌上幾個人仰著頭朗笑出聲,蕭岑點頭拍著姜城子肩膀直言說得妙。 祝久辭扶額,若是能從這幫朋友中聽到有用的建議,上輩子怕是修了廟。 正愁著,面前的酒盅被推開,換上小碗梨湯。 蕭岑搭在他肩膀上難得正經開口:小公爺還是悶悶不樂呀? 祝久辭抬起頭勉強憋出一個笑容。 別笑了,怪丑的。蕭岑攬著祝久辭坐下來。 誒,幫小公爺算算。他朝姜城子努努嘴,甭逗樂了,今天這招不管用。 姜城子摩挲著下巴,朝天望著翻出眼白,討得美人歡心確實不容易,但辦法還是有的。 姜城子雙手撐在桌上向前探身,附耳來聽。 第18章 尋他 生辰八字?蕭岑狐疑地看向姜城子,還以為你要說出什么驚天的辦法。蕭岑翻個白眼坐下。 別急呀。姜城子一把將人拽回來,他們幾個少年圍著酒桌勾肩搭背腦袋貼到一處,外人看去還以為他們在商量什么絕密事情。 詩酒歌舞送金子對小公爺來說自然不是上選,要想抱得美人歸,其實要從細節入手。 墨胖子乖乖提問:生辰算是細節? 那當然了。姜城子舞起胳膊準備暢談一番,美人的生辰到了,你要是沒給美人送上一點小禮表表心意,萬一錯過了,姜城子一拍手,那美人會怎么想,你連生辰都忘掉,還怎么會認為你心悅她呢? 似乎有點道理。蕭岑拿起酒盅,仰頭吞下一口,他拍拍祝久辭的肩,那美人的生辰是何日?咱幾個幫你挑挑手信。 祝久辭一愣,他似乎不知道梁昭歌的生辰。 嘶,這可有點難辦,不過憑小公爺的頭腦幾句話不就套出來了?開光嘴郁悶地把毛筆朱砂收起來,他們幾個坐回到座位上。 七十年的女兒紅愈品愈沉香,哪怕沒有喝酒,酒香也順著空氣鉆到肺腑里,將整個人浸在濃烈醇厚的酒桶里面。 生辰祝久辭指尖摩挲在杯沿上。 京城的春日總是多變的,昨日寒風凜凜,明日便普照大地明朗和煦,暖風將桃花香帶到京城的大街小巷,鉆進胡同深處,飄進百姓家里。 晾曬在院中的衣物隨著桃花春風輕輕飄蕩,百姓們穿著染了桃花香的衣裳走上大街,到糧鋪子買半斤小米,再到酒肆要一吊酒,往西邊去聽聽鼓樓的鐘聲,瞇眼瞧瞧飛檐壁翼,感慨一聲能工巧匠,再慢悠悠逛到護國寺街買豆汁兒和焦圈回家。 祝久辭貓一樣蜷在鬧市口自己的小攤兒里面,瞇著眼睛享受午后和煦的暖陽,慵懶而愜意。 鬧市口人來人往喧囂繁雜,但他似乎在這片喧囂中開辟出一塊獨屬于自己的小天地,當寫詩寫累的時候,他就安靜地坐在那里,以旁觀人的角度觀察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們,有時是風風火火飛跑而去的孩子們,有時是撐著油紙傘的姑娘,偶爾有步履緩緩滿臉皺紋的老人。 這里是京城。 四季流轉,人生百態。 祝久辭打個呵欠,重新在小攤前坐好,撿起毛筆潤墨,鋪上一張宣紙,重新開始工作。 山中何事?松花釀酒,春水半句詩沒有寫完,一道馬鞭啪地一聲抽在桌案上,宣紙登時裂作兩半,差半寸就要抽到他的手背。 祝久辭皺眉看過去,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滿臉挑釁地看著他,騎在一匹招搖的棗栗色高頭大馬上,黑色長靴蹬著馬鞍,小腿繃得筆直,腰背亦高高挺起,穿一身惹眼的紅色勁服,袖口綁著黑色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