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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遠看出了顧息醉的自信,沒什么執念。 忘記了前塵所有,孑然一身,確實沒什么執念,師父師哥于他來說,都只是一個新認識的人罷了,謝清遠也沒再說什么,只淡淡一笑,這樣也好,只要他一直這樣開心。 謝清遠看著眼前,實實在在,活生生的顧息醉,貪婪的看著,忽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根繩子,小心的徘徊在顧息醉的身后,想要纏住顧息醉的手,又幾次三番沒有纏上去,一直想找一個最好的角度,想最柔和的纏上去。 謝清遠無形強大的威壓直朝那繩子壓了過去。 那繩子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頂著那強大的威壓,微顫著靠近顧息醉,小心的點了點顧息醉的手指頭。 顧息醉感覺指尖有些麻,一回頭就看到了令他頭疼的繩子,只是那繩子小心的繞著他,還緊張的不斷發抖。 總歸陸謙舟也學不會放手,顧息醉無奈搖頭,主動將那顫顫巍巍的繩子拉了過來,繞住了自己的手腕。 剛繞上去,這繩子就得寸進尺,不斷縮短,顧息醉深吸一口氣,只能先與謝清遠道別:“師尊,我得回去一下?!?/br> 繩子綁上顧息醉手腕的那一刻,謝清遠就收了所有的威壓,他聲音很悶的回了一個字:“嗯?!?/br> 顧息醉聽到了回應,轉身就走,謝清遠緊緊看著顧息醉離開的背影,渾身透著冰冷沉悶的氣息。 眼前遠去的背影忽然停住,轉過身來,不顧息醉繩子的縮短,飛快的向他跑來。 謝清遠看著忽然又回到他身邊的顧息醉,有些發怔。 手被人拿起也沒什么反應,顧息醉神神秘秘在謝清遠手里塞了東西,湊過來,將綁著的那只手放到身后,低聲說悄悄話,就怕被誰發現一般:“這個超好吃,一直被陸謙舟纏著,沒機會給師尊?!?/br> 謝清遠低頭看自己手,是幾顆糖,他握緊了糖,看顧息醉,問:“他在,你就不能給我送糖?” 顧息醉依舊把綁著繩的手背在身后,小聲的在謝清遠耳邊回話,說著說著還有點小生氣:“他在,看見了一定也會問我要。他那么不聽話,我不想給他糖吃!我只給師尊吃?!?/br> 最后一句話尾音微微上揚,聽著特別甜。 謝清遠聽得嘴角微微上揚,低低回了一個字:“嗯?!?/br> “我該回去了,師尊一定要嘗啊?!鳖櫹⒆磙D身離開前,最后悄悄叮囑道。 “好?!敝x清遠再次回了一個字,這次看著顧息醉離開背影,再沒有了之前的沉重感覺。 眼前的身影消失,謝清遠才反應過來顧息醉剛剛那句話的不對勁。 徒弟不聽話不給糖吃,糖只給他這個師父吃,是因為師父聽話? 謝清遠搖了搖頭,又笑了,膽大包天,又在逗師父。 以前顧息醉也會這樣逗他,謝清遠每次都覺得這個徒弟膽大放肆,不好養,總會給顧息醉加大訓練量作為懲罰。 每次修煉任務加倍的顧息醉都會被師兄嘲笑,師兄雖然會嘲笑,但都會陪著顧息醉,只不過是吃著好吃的,在奢華的坐轎上陪自己的師弟。 “明日修煉任務加倍,”這次也不例外,謝清遠在心里這般道,修長好看的手指打開一顆糖,放入口中,仔細嘗著,謝清遠又在心里道,“看在糖這么甜的份上,修煉加倍取消?!?/br> 繩子縮短越來越快,顧息醉回到房間時氣息都有些急。 繩子瞬間縮短成了五十米。 “師尊,是送東西給謝清遠了嗎,有徒兒的嗎?”陸謙舟上來就問了這么一句。 “沒送,沒有?!鳖櫹⒆頍o語的看著迅速變短了這么多的繩子,徹底放棄了勸導策略,決定與陸謙舟采取愛搭不理策略,要讓陸謙舟深刻意識到,兩人這么粘在一起并不是一件什么好玩的事情。 “以后我不與你說話,你也別與我說話?!鳖櫹⒆砗菹滦南铝艘巹t。 雖然謝清遠不強迫,但這繩子的事情確實也應當快點解決了。 陸謙舟上前,緊張的握住了顧息醉的手,委屈道:“師尊,是我做錯兩什么嗎?徒兒不要禮物了,師尊能不能不生徒兒的氣?!?/br> “等你學會放手了,我就不生氣了?!鳖櫹⒆砝浔?。 于是,一整晚陸謙舟都沒松開握住顧息醉的手。 顧息醉:“……”感到了崩潰,帶叛逆熊孩子的痛苦應當也莫過于此吧。 兩人這樣粘在一起實在是很不方便,顧息醉的耐心一日比一日的被消耗,偏偏陸謙舟一撒嬌一委屈,顧息醉就要心軟,對陸謙舟說不了重話。 到最后顧息醉做到了一句話也不和陸謙舟說,硬生生變成了比謝清遠還冰冷的人。 偏偏就算這樣,陸謙舟也很喜歡與他粘在一起。 顧息醉是徹底沒辦法了,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要一生一世與謝清遠這樣綁在一起了。 這樣絕望的想著,顧息醉一句話也不說的蓋上了被子,陷入了夢想。 身旁的陸謙舟乖乖躺在他身旁,轉過身,無比滿足的看著躺在他身旁的顧息醉,輕聲道:“師尊,我們要永遠這樣在一起?!?/br> 還好這句話沒被顧息醉聽到,他若是聽到了能從夢里驚醒。 這次的夢有些不一樣,處處都透著陌生,但又處處含著熟悉。 他夢見他修煉,衡九墨那個不正經師兄竟然在他旁邊吃東西,享受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