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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有一個魔兵上來,報告事情。 季遠廷緩緩看向那魔兵。 魔兵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季遠廷嫌棄的看了一排的魔醫一眼,抬手,揮了揮。 魔醫如獲大赦,趕緊退下去了。 魔兵稟報: “魔尊,顧道君已經醒了,恢復的不錯,還出門曬了曬太陽,踢了踢腿?!?/br> “踢腿?”季遠廷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了想,又欣慰的笑了笑,可很快又眉頭皺起, “恢復的這么快,就靠他那小徒弟,上山采的那點藥?” 魔兵回: “回魔尊,這次我們奉您的命令,跟蹤了陸謙舟。發現陸謙舟其實是去找一個人去了?!?/br> “誰?” 魔兵看了季遠廷一眼,戰戰兢兢回: “燕游?!?/br> “顧道君這幾日吃的藥,根本就不是陸謙舟采的藥,而是燕游為顧道君精心調配的?!?/br> “砰!”的一聲,季遠廷猛地拂袖,摔碎了桌上的杯子。 “反了天了!這么多年來,本尊有哪點虧待了這姓燕的?” 魔兵忙點頭: “就是!屬下也深感憤怒,便去質問了燕游,燕游回,回……” “說!”季遠廷的心情十分不好。 這燕游不僅是在魔域,就算是全天下,都是數一數二的醫師。 這么多年來,他把這燕游弄到魔域,乃至魔宮,都費了不少心思。 只是燕游實在是怪癖,臉皮夠厚。 錢也收,官也做,就是什么都不做,還隔三差五尋個莫名其妙的由頭,要辭官。 魔兵深吸了一口氣,小心開口: “燕游說,那陸謙舟實在是好看,他游歷天下,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而且這小美人還沒長大,長大了還不知道要美什么樣?!?/br> 天知道,幫燕游傳話,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每天都是在死亡線來回蹦噠。 果然,季遠廷露出一個充滿殺氣的笑容: “他的意思是,本尊丑到他了?” 魔兵嚇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沒有,魔尊英明蓋世,英俊瀟灑,是魔域最想嫁的男人!” “魔域?”季遠廷微瞇了瞇眼,危險的重復。 魔域第一想嫁是真的,因為魔域大部分人,都對正道之人偏見很深。 魔兵想到那個正道之首謝清遠,就結巴,開口: “是,是全天下!” “魔尊息怒,其實燕游也沒那么膚淺,他折磨陸謙舟,也折磨的不淺。這幾日,讓陸謙舟采了不少異常難采的草藥,中間大傷小傷不斷?!?/br> “有幾次陸謙舟傷的太重了,燕游給他治好了,結果還要陸謙舟另外還,加倍的還,還不清就以身相許。嚇的陸謙舟傷還沒好透,就連夜去采藥還債了?!?/br> 季遠廷聽的就很爽,心情一下就好多,揚眉看魔兵,沉聲問: “你怎么知道的?” 魔兵老實回答: “是燕游親口告訴屬下的?!庇H口炫耀的,盡管完全不懂把要追求的人,嚇的傷都沒好,就出去干活,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燕游還讓屬下向魔尊傳一句話?!?/br> “他又想說什么?”季遠廷明顯嫌棄了起來。 魔兵也很嫌棄,但還是老實說了: “燕游說,追媳婦就要這樣追?!?/br> 季遠廷:“……”狗屁! 魔兵觀察魔尊臉色,嘗試建議道: “魔尊,要屬下去阻止燕游嗎?” 季遠廷視線掃過眼前幾箱子的稀世靈藥,又在腦中,想象顧息醉閉眼仰頭,慵懶曬太陽的樣子,情不自禁,搖頭輕笑了一聲: “算了,隨他去?!?/br> 這一箱子的稀世靈藥,都比不上這燕游,親自來為顧息醉調一副藥。 他尋找,請了那么久這燕游來魔宮,本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另一邊,懸崖峭壁,寒風凌冽。 陸謙舟用繩子系緊了腰部,打了個死結,他緊握身子,踩著懸崖邊,深呼氣,騰空向后一跳,墜入懸崖。 手中長劍,插入峭壁,鋒利的刀刃和石頭相摩擦滑動,亮起亮眼的火花。 “這花長在懸崖峭壁上,長的著實嬌貴,忌劍氣,忌任何法術,你連運個輕功都不行,一個輕功都能讓它瞬間枯萎,記住了嗎?” 燕游的話,回響在耳畔。 陸謙舟用長劍劃著峭壁,手臂緊繃,終于讓高速墜落的自己,停了下來。 停的位置,和要采的那朵花,還有一些距離。 陸謙舟故意停的遠一些,怕劍劃過石頭的聲響和火花,嚇到了那朵花。 他一手抓著懸崖凸出的小石頭,腳踩著懸崖凸出的部分,一步步往那朵小花靠近。 陸謙舟緊緊盯著那朵小花,盡量放輕自己的動作,渾身肌rou緊繃,額頭沁著細密的汗珠。 一腳踩向另一個石頭,碎石“淅瀝瀝”落下,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再也看不見了。 距離夠了,陸謙舟松開一只手,手咬開了手中的手套,彎腰,去夠那朵花。 修長好看的手指快速掠過那朵花。 陸謙舟重重呼出一口氣,也不看底下的深淵,將花放到自己嘴前。 含著那花的根,重新戴上手套,雙手握繩,雙臂肌rou緊繃,陸謙舟弓身,一步步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