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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預測自己花血汗錢預定的樓盤拖延農民工工資,干脆取消了自己的買房計劃。 他發現父母被傳銷組織騙,于是不顧父母反對,強行拿走父母的退休金。 他在旁人眼中變得偏執、固執,奈何自己卻仍然為自己規避了災害而沾沾自喜。 漸漸地,他沒有了朋友,失去了上司的信任。 父母因為錢財離異,對他冷了心,各自定居在不同的城市。 他雖然獲得了安全,但也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游離在社會的系統之外。 這時候,他查出了癌癥住院。 在孤零零地住在病房里時,他終于在一次夢中看到了自己“坐牢”的真相。 他與未曾分手的女朋友結了婚,跳槽了一家更好的企業,在偶然間遭遇險情,沖出去救了人。 他所看到的“坐牢”,也只不過是配合警方做口供的間隙。 夢中,他走出監獄,父母與妻子都驕傲地看著他,公司也派人為他送來錦旗。 一夢醒來,男主角掙扎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然孤獨地躺在病床上。 與夢中宛如兩個世界。 哪怕在這個時候,他的金手指仍然在為他預測著未來,幫助他規避著“風險”。 熬了一周,岑訣拿著新出爐的劇本,心中的郁結似乎也隨著這劇本的完結而漸漸散去。 他不應該被劇情絆住腳步。 在出關這一天,景元白在辦公室見到了戚雩。 “我說戚董,讓我采訪一下你的心路歷程?!?/br> “本來說過一陣子等時機成熟再對陸家出手的,這次為了我們岑導而提前?!?/br> “這其中到底是為什么呢?” 景元白拉長了尾音,對戚雩擠眉弄眼。 正如景元白所說,戚家與陸家之間的商業競爭一直在持續,按照正常的預期,戚雩準備等待機會,等形勢更明朗一些再動手。 哪曉得這次忽然提前了計劃。 要不說其中有什么原因,旁人恐怕不相信。 戚雩微微擰眉:“少在他面前胡說?!?/br> 友人不配合,景元白也很無奈: “得了,你心里有數就好。我按照你的吩咐,將具體情況轉告給岑訣了,還幫你勸了他?,F在他應該是放心了?!?/br> 戚雩點點頭,神色微松。 “嘖嘖,我們戚董啊……” 景元白與戚雩相識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為了別人改動自己在工作上的安排。 沒想到在戚雩心中,岑訣的地位如此重要。 “我不想讓他擔心?!?/br> 戚雩想到岑訣問他“戚家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仇人”時憂慮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岑訣聽到了什么,又擔心什么,可他不想讓對方因此而焦慮。 戚家在商場上縱橫,縱然與人有過節也正常。戚家不怕仇人,是因為戚家所擁有的不光是自保之力。 只是言語不具備說服力,只有拿出行動來,才能夠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因此,借著岑林染鬧出的輿論風波,他干脆地對陸家動了手,提前將自己的商業對手淘汰出局。 “好了好了,你們就秀吧?!?/br> 景元白覺得自己也夠慘的,明明是為了笑話雙方,結果卻莫名吃了大碗狗糧。 “咱們說點別的,”景元白岔開話題,“車禍背后的人你準備怎么辦?” 當時戚雩車禍之后,靠著岑訣誤打誤撞地將任宗揪了出來。 只是,任宗死得早,背后的線索當即被斬斷。 在戚雩醒來之后,親自梳理了戚氏高層,又拜托景元白慢慢查訪,逐漸有了點線索。 這線索,原本等收拾陸家之后再算賬,現在也隨著意外而提了前。 “我心中倒是有了嫌疑人,只不過想要找出證據來,還差了點?!?/br> 景元白點頭:“歸根到底,還是得從任宗周圍出發?!?/br> 任宗是天寰影視的董事長,被岑訣陰差陽錯查破隱情后死得不明不白,連兒子都沒保住。 “以他的聰明,不可能只給人辦事,手上不留把柄?!逼蓥У?。 景元白點頭:“那只能說,他留下的東西,正放在未知的角落?!?/br> “說起來,他有一個相交十幾年的老友,姓秦,是個導演,脾氣不太好。你說會不會……在他那里?” · 此時,靳導家中。 岑訣寫完劇本,被奪命連環call叫了出來。 “聽說你在寫劇本,怎么樣了?” 與周導的大師風范不同,靳導看上去吊兒郎當,不像個正經人。 但莫名地,岑訣在他面前卻更加放松。 “寫完了大概,還得改?!贬E答道,然后目光移動到屋子里另外一個人身上。 這人看起來六十有余,明明是夏天,卻穿著襯衣,扣子也扣在了最上一顆,眼神嚴肅,望向岑訣的眼神中透露著打量。 “……這位是?” 靳碩喜歡岑訣這幅直來直去的模樣,樂呵呵地幫岑訣介紹:“這是老秦,你沒見過他也正常,他好些年沒拍戲?!?/br> 秦? 岑訣驀地想起一個姓秦的導演來。 “是拍《水與天山》的秦導?” 靳碩樂了,轉過頭說:“老秦,你看吧,我就說他肯定知道你!” 老秦轉過頭看了戚雩一眼,眼中打量的神色斂去,嘴角緊抿的線條微微有所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