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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線上會議結束,數億的小生意就此定下。 關掉電腦,戚雩仍然有些漫不經心。 他的腦海中仍然會回想起昨晚上的畫面—— 那個擦過耳畔的吻,還有……內心的悸動。 這么多年,男男女女之間的故事他都心知肚明,但卻總是興致缺缺。 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不是沒興趣,而是沒有遇見對的人。 戚董繼續發呆。 除了發呆,他也只能發呆。 煎熬。 就在戚雩繼續胡思亂想時,岑訣端著果盤,拿著禮物,來到了書房門口。 “在忙嗎?” 他敲敲門。 “不忙?!?/br> 戚雩哪怕心情不佳,在見到岑訣時,仍然在一瞬間打心底地愉悅了起來——這仿佛像是一個植入內心的程序。 他分神嘆息一聲,然后連忙站起身,將人迎了進來。 “昨晚上多謝你送我回來?!贬E說。 戚雩腦海中閃過岑訣躺在他腿上的畫面。 “我聽戚叔說,是你將我送上了樓?!?/br> 戚雩想起了對方腰肢的觸感。 “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喏,我只有這個比較重要?!?/br> A城電影節最佳影片獎的小獎杯遞了出來。 戚雩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許許多多綺麗的畫面。 所有畫面中的主角……都是自己和眼前這個人。 “你怎么了?耳朵怎么紅了?” 戚雩哪能透露自己在想什么,只能從嗓子眼兒里逼出一句話來:“我很感動?!?/br> 因為戚雩收到自己的禮物而感動的眼眶都紅了,岑訣認真地表示不必太過客氣。 “你放心,下次我如果得了獎,還會送給你的?!?/br> 誰讓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家人,勝似家人呢? 在岑訣離去的時候,金光燦燦的小獎杯被擺在了戚雩的書房。 “……唉?!?/br> 戚雩還能說什么?只能在書房另辟一間小室,專門放岑訣的獎杯。 · 送了獎杯,自認為還了賬的岑訣感覺自己無債一身輕。 還沒等他“偷得浮生半日閑”,就被景元白連環奪命call叫去了公司。 景元白入職之后,極光影視可謂是一天一個樣。 先是將辦公地點搬到了一家更加華麗的CBD中,然后還擴展了公司的業務,與此同時,還簽了不少人。 總之,極光影視再也不是一個靠著岑訣一個人賺錢的小公司,而是擁有更多賺錢工具人的中型影視公司。 說起自己招了更多賺錢工具人這件事,景元白嘆了口氣: “誰讓你要去拍文藝片呢!” 大多數文藝片不賺錢,是業界公理。 但,超越圈層的文藝片,非但會有用好的口碑,也會在票房上表現出不菲的價值來。 “……我們今天的目的就是為了談一談《莫離》的上映?!?/br> 換句話說,是壓榨出每一部電影的最后一絲價值。 “你怎么看?” 從《莫離》在電影節上的放映情況來看,因為其本身題材的沉重性,在票房上難以有更好的表現。 但又因為A城電影節這樣的獎項加身,應當又會比籍籍無名的文藝電影好很多。 當然,這個“好”也是有限,畢竟不是商業電影。 “我是想讓這部電影走一走歐美文藝院線的路子?!?/br> 在國外,好萊塢電影、獨立電影、文藝片都分得很開,不像是國內這般,主要院線都被商業大片占領。 雖說當下正是全球化與現代化的浪潮翻涌,但各國文化仍然有所不同。 這種不同帶來的是好奇和需求,別的文化的觀眾,或許也好奇遠方朋友的生活。 “咱們如果想走這條路的話,A城電影節應當也會助一把力?!?/br> 說起電影節,景元白也有些遺憾。 好幾個重要的電影展,都要求影片是全球首映,《莫離》的全球首映給了A城電影節,國外影展這條路就不能再走了。 當然,除了電影收入之外,景元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考慮。 他想為岑訣下一部電影鋪路。 至少,要讓外國觀眾對岑訣這個姓名有印象。 這樣,岑訣如果在下部電影在國外參展時,不會完全如同一個新人一般。 說著,景元白心中思考起了國外幾大重要影展的事情。 景元白的心思已經飛到了國外去。 ……如果下部電影能在國際影展上拿個獎。 “你醒醒?!?/br> 岑訣叫醒做夢的景元白。 談完了公事,景元白將岑訣趕了出去。 “你片子拍的好,不要浪費資源,去和公司的小朋友們聊一聊去?!?/br> 所謂公司的“小朋友”,但其實論年齡來講并不比岑訣小。 甚至一些被景元白簽來的導演,因為懷才不遇,沒有好的機會,算起來有些人已經三十有余。 但這些導演們在得知岑訣到來時,全然忘記了年齡這個不重要的因素。 “岑導?!?/br> “岑老師?!?/br> 所有行業都是達者為先。 如果說,岑訣原本還算是“新人導演”,在A城電影節獲得最佳影片獎之后,就再不會有人將他當新人看待。 他從一名新人導演,徹底加入了成名導演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