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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開光昨晚上跟帖子,牙都快要酸掉了。 “你在意這些做什么?”岑訣聽完,一個詞都沒往心里去。 這才哪到哪,要是這點兒風言風語都經受不住,還在圈子里混什么? 早點退圈得了。 或許是岑訣太過淡定,倒是顯得節目組不淡定了。 他們不但在官方微博上辟謠了“直升機事件”,還派人過來和岑訣商量。 “我們之前是沒找到群演,現在有了,您看您還需要嗎?” “要不給您換一個?” 不但換演員,還要重新配個編劇。 岑訣聽得直膩味,抬眼威脅:要是節目組真的不打算繼續好好辦節目,那直接現在散伙好了。 他就搞不明白,現在是市場經濟,一個導演節目本來就不吃香,節目組還要搞這搞那。 真當自己是熊貓,只要賣萌就會有人看??? 岑訣三兩句將人懟回去,節目組再也不鬧幺蛾子了。 也不知道他們內部發生了什么,整個團隊的效率以rou眼可見的效率提升,中午吃飯時,盒飯里竟然多了一個鹵雞腿。 “爸爸??!”窮得吃了好久素的唐浙激動地喊。 他從李開光嘴里得知岑訣回絕了節目組的換人邀請,間接地保住了自己的工作。 “從今天起,我就是您的人了!” 岑訣震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來亮起自己的銀色指環。 “什么意思?” 岑訣:“抱歉,有家室了?!?/br> 一整個下半天,唐浙都沉浸在岑訣有對象這件事帶來的沖擊上。 “我比你大了五歲,而我還是個母胎單身……” 李開光聽完,忍不住補充:“雖然你是個明星,但銀行余額還沒超過四位數?!?/br> 扎心了老鐵。 岑訣過了好幾天,腦子里才冒出一個問題:為什么李開光會知道唐浙的銀行卡余額呢。 · 或許是節目剛開局時鬧了這么一出鬧得足夠轟轟烈烈,到了正式比賽時,大家的比賽環境反倒是好了。 新銳導演決賽,節目組給的比賽任務是拍攝一個最少30分鐘的短片。 拍攝地定在腳底下這片土地上,主題不限,一臺攝影機,一個編劇,一個演員。 其他都沒了。 因此,導演是整個創作團隊的核心,要找故事,定主題,和編劇出劇本。 出完劇本之后找演員拍,拍完自己剪片子。 配樂和主題曲當然也是自己弄。 李開光吐槽:“要不是選出來進總決賽的都是能人,節目組怕是不敢這么玩?!?/br> 正是因為條件定的苛刻,將人逼到角落,這節目才會有看頭。 六個參賽選手都卡在了第一關。 找故事。 每個寫作者都會看的編劇書《故事》中,作者羅伯特麥基說:“人們對故事的胃口是不可饜足的……” 無論電影也好、電視劇也好,甚至是幾秒鐘的短視頻,都包含著一個結構完成的故事。 觀眾在故事中找樂趣、找慰藉,找自我。 正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故事的重要性,故事成了,這個參賽作品就成了,因此都不敢放松警惕。 在拍攝前的創作方面,岑訣在外人眼中是吃虧的。 他沒有編劇。 所有一切都得自己弄。 “咱們行不行啊,別的小朋友都定選題了?!崩铋_光這些日子和節目組其他人混熟了,消息也靈通了起來。 比如說,他打聽到了某大導嫡傳弟子準備拍當地一戶貧困人家的故事,海龜和學院派三位都是風土民情,而網紅另辟蹊徑,準備拍鄉村愛情。 只有岑訣和那位頂流還在晃蕩。 “急什么?”岑訣爬上小山的最高處,俯瞰整個小山村。 這是位于滇市的一個地級市下的小村莊,村里只有一個姓的人,主要生計是來源于煙葉和柑橘,由于交通不好,因此當地人都很貧窮。 小村莊所在的縣也是全國有名的貧困縣。 “這里的位置有點閉塞啊?!?/br> 在小山村一側,有一條湍急的河流過,將這一塊環抱在內。 唐浙氣喘吁吁地爬上山,聞言接話道:“是啊,只有一條泥路?!?/br> 除了這泥路之外,就得從河上走。 這么多年了,河上只有一座晃晃悠悠的鐵索橋。 滇市地處高原,海拔高,日曬充足,唐浙靠臉吃飯,哪怕熱的滿頭汗,也不敢將遮陽帽取下來。 “走,我們去橋那里看看?!?/br> 說著,岑訣帶著人往橋上走。 唐浙雙手撐著膝蓋喘了口氣,艱難地抬腳追隨著岑訣的腳步。 “喂,橋有什么好看的?。?!”李開光實在受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周的功夫,他們就是在這樣的奔波中消耗著時間。 小小的村落被他們跑遍了,白天在外跑完,晚上還要回去挑燈看資料。 什么《縣志》啊、當地的風俗民情啊、與之有關的名人傳記啊…… 一個拍電影的,活像是變成了體力勞動者。 但這些案頭的功夫沒有白費,短短一周,他們就像本地人一樣,熟悉了各個地方的地形,還對這片土地上下幾百年的歷史了如指掌。 因此,來到橋邊,看到一旁立的石碑上的字時,他們的記憶立刻就被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