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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泥潭里出來,還能出落的如此卓越,實在是不容易。 想到這里,一些來賓想到家里不爭氣的孩子,不由得酸了。 岑雙峰對岑訣的介紹時間并不短,為了達到情緒感染的效果,還將自己憋紅了眼睛。 岑訣對此沒什么感想,但他卻注意到了身邊人垂下褲邊的手悄悄握了拳。 嘖。 岑訣再一次在心中嘆氣。 以他的性格,他實在不愿意被扯到如此的破爛事中,更不希望與岑林染對上。 “非常感謝諸位來賓的光臨,希望大家——” 就在岑雙峰的致辭到達了結尾段,岑家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三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走進來。 對方一抬眼就看到站在臺上的岑訣,條件反射似地開始哭嚎: “兒啊,我的兒,mama總算找到你了?!?/br> 來了! · 在一片衣香鬢影中,忽然混進幾個畫風格格不入的人,還叫嚷著有爭議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精神了。 有瓜吃! 岑雙峰應當是全場最震驚的人了,震驚完了之后,就變成了憤怒。 “這是誰?怎么混進來的?”他喊道,“老鄭,還不把人給我轟出去!” 鄭管家連忙低頭匆匆地去找保安。 但,這些人沒有邀請函,卻明晃晃地出現在了宴會廳上,怎么可能輕易被帶走? 鄭管家找了一圈,發現除了門口的兩位保安之外,其他人竟然都不在。 ……這簡直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在鄭管家出門后,闖入的兩個人已經開始了繪聲繪色地講故事。 “小訣,是mama對不起你?。?!” 全場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了岑訣臉上。 只不過這一次,眾人眼中的意味就更是不明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岑訣又嘆了口氣,慢吞吞地問:“哦?你說哪里對不起我?” 竟然還隔空對起了話。 宴會廳內,原主的養母,決心敗壞岑訣名聲的劉翠蘭愣了一下。 她沒預料到自己這個柔弱可欺的養子會回答他。 更沒想到對方竟然看上去眼神清亮,翩翩有禮,對于眼前的意外似乎一點都不恐懼。 到底有幾百萬的勞務費勾著,劉翠蘭只是晃了一下神,就反應過來,繼續控訴道: “我養了你十幾年,你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走了。走了之后這么久,連個信都不傳一聲?!?/br> “我知道你是找到了父母,不屑再和我們這樣的人交往,可是,我們畢竟養了你這么久??!” 好家伙。 原來這些人拿的是辛苦養父母控訴白眼狼的劇本! 所有人眼神都亮了。 面對在場其他人灼灼的目光,岑訣沒有讓大家失望,他又又又嘆了口氣:“你說錯了,不是不屑和你們交往,而是根本就不想看到你們?!?/br> 看到這兩位,他就會想到原主。 想到原主,他就心口疼。 他是非常不想見到這兩位的。 “?。?!” 然而,在場無人能夠理解岑訣的無奈,他們只想吃瓜。 岑訣慢吞吞地與養母對話,一點都不著急。 但站在一旁的岑雙峰卻不耐煩看到這樣的場景:“岑訣,你和她胡說什么?” 岑雙峰好錢,好面子,完全無法忍受自己的宴會變成一個圈子里的笑柄。 從始至終,他的行為邏輯永遠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此,在鄭管家沒能第一時間叫來安保,讓這些人閉嘴,那么緊接著的首要任務,便是將事情按在內部消化。 先將外人糊弄過去再說。 “把人給先給我帶下去!” 先將養父母安置下來,不讓他們在大庭廣眾下爆更多的料,的確是一種對岑家影響最小的做法。 但是,在岑訣還沒與人把話掰扯清楚時,這樣做無異于將岑訣推進了火坑了里,坐實他“忘恩負義”的罪過。 就在岑訣滿心無奈時,岑林染站在一旁,嘴角勾了勾。 得了。 算準岑雙峰的反應,也是對方計劃中的一環。 岑訣安靜下來了,看著養父母不說話。 場下,養母因為岑訣的幾句反問差點繃不住,沒想到來了個神助攻,直接不用她繼續編故事,就達到了最初的目標。 她眼珠子一轉,嚶嚶嚶地哭道:“小訣,你別這樣,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要是不愿意,我們就走了?!?/br> 賓客們聽著,似乎真的覺得有那么回事。 由此,望向岑訣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懷疑。 難道說,這位認回來的少爺真是一個見財忘恩,薄情寡義之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鬧劇即將結束時,劉翠蘭的親兒子——原主名義上的弟弟忽然深深地看了岑訣一眼,然后說道: “mama,哥哥又要給我們錢了嗎?” 劉翠蘭驀地轉過頭。 劇本上——沒有安排小孩說話! “嗚嗚嗚mama,你們不要去賭了好不好,哥哥臨走時給的錢已經花光了,再去賭博,家里就過不下去了?!?/br> “?。?!” “???” 什么叫峰回路轉? 這就是! “賭博”二字一出,簡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