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現在外面記者那么多,您真的要去葬禮上?” “親家去世了,難道我不應該出席?”顧老掄起棍子便朝著小付同志頭上一砸,“去給我備車?!?/br> “叩叩叩?!鳖欒字苯油崎T走進,“父親,剛剛三弟召開了發布會?!?/br> 顧老點頭,“這小子總算開竅了?!?/br> 顧瑾易打開電視,正在進行著現場直播。 而站在記者群中發話的人并不是顧琛易。 林瑜晚穿著一襲黑色套裝,頭上戴著黑色蕾絲帽子遮掩著大半張臉,獨獨留下一張涂了點唇膏掩飾憔悴的雙唇。 記者咄咄逼人的將矛頭直指她身。 林瑜晚抬了抬頭,她還沒說什么,身邊的顧琛易便搶先道:“你們都是媒體,應該知道媒體是作用是傳導給市民們正確思想,如此誤導大眾之事,我們有必要追究刑事責任?!?/br> “前段日子顧三少聯合席二少共同設計顧夫人岳珊之事可謂是轟動全國,現如今免不得你們故施重計奪回林氏?!?/br> “請這位記者出去,我們今天召開發布會是為了宣布林氏重要人事變動,如果你們遲遲問不到點上,那便不需要再繼續待在這里?!鳖欒∫酌鏌o表情的一眼瞥過旁邊的保鏢。 下一刻,剛剛還自認在理的記者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強行拖了出去。 顧琛易道:“昨天林氏公關已經宣布林瑜晚將接任林氏董事長一職,現今天由我接任林氏總經理一職,接下來會推廣一系列蘇勝與林氏的合作,不保證日后會不會兩家合并,至于詳細計劃會由蘇勝宣傳總監擇日公布?!?/br> “林小姐從未涉及過林氏業務,請問她有能力勝任董事長一職嗎?或者說以后林氏所有決定都有顧三少負責?”一人問道。 “林氏眾多股東都表示自己難以接受由林小姐接任董事長一職,想經過股東大會重新篩選最佳人選,林小姐會同意附議嗎?” 顧琛易蹙眉,開口道:“林董事長遺囑寫的明明白白,所有股份交由林瑜晚負責,我想這事不需要再——” “人不敬我,是我無才;我不敬人,是我無德; 人不容我,是我無能;我不容人,是我無量; 人不助我,是我無為,我不助人,是我無善。 凡事不以他人之心待人,而以自己之德行納人助人,必得天下人心,可謂大勢勝局?!?/br> 話音一落,林瑜晚便走下臺階。 記者群鎂光燈再次閃爍起來。 她一一巡視而過,再道:“我林氏走到今天,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林氏的輝煌也不是屬于一個人,有能者居之,我自然清楚,所以我并不打算一人獨裁,林氏他日的成就,也必然不是我一個人的成就,我今天,卻想以一個人的能力說一句話,今天是我父親的葬禮,我希望你們來的時候別帶著那些閃光燈,他生前驕傲的出席每一場宴會,我不想他的葬禮上也是這么星光熠熠,請收好相機,林氏股東若不信我,可以聯名彈劾,我林瑜晚奉陪到底!” 深鞠一躬,隨后在保鏢的護送下,輾轉離場。 顧琛易走下臺階,目光冷冽的從眾人身上危險的游離而過:“蘇勝給林氏的是合作關系,是念及我妻子和岳父在時給的情分,如若有一天有人趁機背后放冷箭,想著拉人下馬,我蘇勝會強勢收購林氏,若不信,可以試一試!” 言罷,眾人連話都來不及說一句,便只得瞧見顧琛易一抹衣角消失在會議室。 記者群,一片死寂。 什么叫做武力鎮壓,無外乎就是蘇勝顧三少那狂拽酷霸拽的光明正大威脅你! 在場記者突然莫名的開始同情剛剛被拖出去的那個記者了,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健在。 金逸山莊內,聞訊趕來的各大權門財閥們,一席黑色西裝表情凝重的對著亡者三拘禮。 林瑜晚站在靈堂右側,對著所有來客鞠躬回謝。 顧琛易看著她眉間的疲憊,握了握她的手,輕聲道:“這里我守著,你去休息一會兒?!?/br> 林瑜晚也不逞強,點了點頭,“等一下記得叫我?!?/br> 顧琛易瞥向身后的保鏢,兩人一左一后的護送著她走下靈堂。 休息室內,安神的檀香縈繞著。她就那么和衣躺在上面小憩著。 門外,一人推著餐車走近,對著恪守在兩側的保鏢道:“三少讓我給夫人送點吃的過來?!?/br> 保鏢細心的檢查了一下餐車上的吃食,推開門,“動靜小一點,夫人睡著了?!?/br> “我知道了?!笔虘⌒囊硪淼耐浦囎舆M入。 門在他身后虛掩過,任何視線被自動掩上的休息室雙門阻攔住。 林瑜晚眉頭一蹙,鼻間有什么詭異的味道充斥著。她睜了睜眼,眼前虛虛實實的浮現一道人影,她抓住來人的衣角,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么人靠近,便失去意識倒在沙發上。 男人將手帕收回口袋里,幾分鐘過后,餐車被緩慢的推了出來。 保鏢自動放行,未有半分懷疑。 金逸莊園西苑有一處天然的爬山虎修葺而成的高墻,一聲聲腳步聲從僻靜的小徑路走過。 作為員工的休息樓里,鏗鏘有力的鐵靴磨動地板帶來的驚耳聲徘徊在樓道中。 緊閉的門被人從里開啟,隨后男人身后的保鏢警覺的守在房間外。 屋內,簡易的手術室,只有儀器聲滴答滴答運轉的聲音在縈繞。 “剛剛診所那邊來了確切消息,林瑜晚配型成功?!?/br> 男人斂眉,坐在椅子上,翹起一腿,示意著醫生可以動手了。 醫生為難的站在簡易手術臺上,目光如炬的落在女人的肚子上,惶恐道:“她懷孕了?!?/br> “所以呢?”林晉抽出手絹掩住口鼻,“你的責任只需要幫我把腎臟取出來就可以了?!?/br> “不行,我不能這么做?!笔中g刀落在地上,“我本來以為你讓我取得是普通人的腎,可是你讓我取一個孕婦的腎,手術風險太大了,手術一旦開始,孩子必定保不準,到時候引起大出血,這樣的環境下,她會死的?!?/br> “我只要那顆腎,至于她的生命與我無關?!绷謺x目光冷冷的掃過醫生身后的助手。 助手撿起手術刀重新消毒,“請開始吧?!?/br> 醫生顫抖的握不住刀柄,慌亂道:“一尸兩命,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br>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你再說一句做不到,我會讓你真的再也做不到?!?/br> 一把槍抵在醫生的腰側,驚慌中,他不安的踉蹌一步,“我、我、能不能給我一分鐘?!?/br> 林晉眼角瞥過。 身后的槍松開,助手不再猶豫的將手術刀塞進他掌心里,“確保腎臟得到完整,你下手最好穩當一點?!?/br> 醫生不知所措的靠近手術臺,手術刀握在掌心,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讓醫院那邊做好準備,這邊腎臟一取出來,那邊就開始手術?!绷謺x站起身,還沒有走出一步,身后刀子落地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眉頭一斂,掏出手槍便是毫不遲疑的往著醫生的方向開了一槍。 “啊?!贬t生受驚,雙手不由自主的捂住雙耳。 林晉語氣冰冷,“再耽誤一分鐘,這顆子彈就不會偏向一寸?!?/br> 醫生惶恐的看向身側的手術刀,刀上還留著被子彈槍擊過后留下的殘藉。 助手重新拿出一把完整的手術刀遞上前,“你如果再不出手,下一秒躺在這上面就是你了?!?/br> 醫生緊了緊雙手,卻依舊退縮到握不住手術刀。 “快點!”林晉失去耐心,斥責一吼。 “叩叩叩?!遍T外一人推開緊閉的門,著急道:“顧三少從葬禮上下來了?!?/br> 林晉目光一沉,“取腎臟要多久?” 醫生吞咽一口唾沫,道:“如果要腎臟的完整性,至少要耗費一個小時以上?!?/br> “估測一下顧琛易找到這里需要多久?” “不到十分鐘?!?/br> “嘭?!绷謺x一拳砸向桌面,“不能打草驚蛇,把人送回去,一定要不動聲色的送回去,會有下次機會的?!?/br> 休息室內,保鏢看見回來的顧琛易,自動讓開。 “剛剛您吩咐送來的甜點,夫人應該都沒有食用,需要重新準備嗎?”保鏢問道。 顧琛易停下準備推門的動作,退回一步,目光掃過保鏢,“你剛剛說是我吩咐送了東西過來?” “來了兩次了?!北gS直言道。 顧琛易不再遲疑推門走進,不遠處的沙發上,女人安好無損的躺在上面沉睡著,小桌上整齊擺放著許多吃食,他高懸的心臟慢慢回歸。 保鏢自覺失職,急忙道:“我馬上調取監控,一定找出是誰擅自進入休息室?!?/br> 顧琛易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安靜一下,“稍后再說,都出去吧?!?/br> 空氣里的味道雖然魚龍混雜,但依舊遮掩不住那股很特別的味道。 顧琛易靠近熟睡的女人,鼻子一動,不由自主的靠近她:乙醚? “晚晚?”他試著推了推她的身子,全然沒有反應。 “嘭?!毕乱豢?,休息室大門被人強勢打開。 保鏢惶恐,一個個自責的低下頭。 顧琛易目光犀利,宛如俯視獵物的鷙鷹,“封鎖金逸莊園的所有出口?!?/br> 保鏢馬不停蹄的四下跑去。 路虎車從后院出口駛過,還沒有拐過小彎便瞧見剛剛還是敞開的后門被人緊緊合上。 林晉眉頭微蹙,來得真快。 助手在一旁惋惜道:“只差一步了,沒有想到顧琛易會那么快從葬禮上下來?!?/br> “這一步只怕會更難?!绷謺x閉上雙眼,“還有機會?!?/br> “我們其實可以帶走林瑜晚的?!?/br> 林晉冷笑,“只怕還沒有帶離這段公路就被逮到了,到時不僅人沒帶走,還會打草驚蛇?!?/br> 助手不明,“我們時間很多,從顧琛易發現林瑜晚失蹤,然后調取監控,隨后派人警衛,也來不及抓到我們,只要我們離開了a市,c國那么大,難道我們還抓不住這一個小時時間?” “然后呢?”林晉反問。 助手詫異,“然后少爺就可以成功進行手術?!?/br> “顧琛易發現事情端倪的第一時間不是調查監控,而是封路?!?/br> 助手恍然大悟,依舊一知半解道:“我們可以走別的路?!?/br> “這里不是m國,這里不僅有個顧家,還有一個關公堂?!?/br>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