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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嘛,自己覺得舒坦最重要。 蕭善看著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謝追,他朝這人招了招手笑道:“這一大早就被召進宮,你不困?咱們府上也沒有長輩,你和我最大,誰也管不著,要不你就跟我一起睡個回籠覺?!?/br> 謝追抬眼又錯開眼道:“我不困,王爺若是困了,睡便是。等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我再把王爺叫醒?!?/br> 蕭善道:“那你干么?” 謝追:“……后花園的景致挺好,我去轉轉?!泵黠@的是借口,他只是覺得現在大白天的,他同蕭善躺下睡回籠覺算個什么事。 蕭善是享樂主義,能不動就不動,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謝追有顧慮不愿這樣,他也不能逼迫人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謝追從來沒有要求他什么,他自然也不會要求謝追像他一樣。 夫夫之間相處,要的就是相互包容,彼此理解。在這方面,他自認為還是能做出個好表率。 于是他道:“那行,我睡一會兒,用膳的時候叫我?!?/br> 謝追離開后,蕭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向好眠的蕭善又猛然睜開了眼。他望著頭頂的房梁,第一次知道了有睡意卻睡不著是什么滋味。 他在心里面無表情的數羊催眠自己,數羊數得太多,中間數錯了,他就要重頭再數。 于是這羊越數越多,人卻越數越清醒。 最后蕭善覺得這催人睡覺的方法實在不適合自己,于是放棄了。 放棄了睡覺,蕭善腦海中不由的浮起謝追的模樣。 他沒想到今天謝追會那么問他,好像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問他委不委屈。 他不覺得委屈,但這并不代表他不喜歡有人關心自己。謝追是第一個關心他心情的人,說實話他還真有點不適應,甚至覺得有點難為情。 想到這些事,蕭善把頭埋在被子里,心頭卻是浮起了各種滋味。 *** 謝追在后花園逛了幾圈。 他不是個會欣賞風景的人,在他眼中京城的繁華同邊境的蒼涼沒什么區別。 他只是不知道該做什么,他在思考自己剛才對蕭善說的那番話是不是有些越界了。雖然蕭善最終還是給他解釋了一番,但是他不知道有沒有刺傷蕭善。 這些事,蕭善是真正的受害者。 他其實不愛表達心思,只是看到蕭善從宮里出來,臉上又掛起那副滿不在乎的笑容,好像蘭妃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都同他無關一樣。 又或者是蘭妃是他的母親,所以他沒辦法強求什么。腦中浮起這個想法時,他的心突然就像是被幾根刺給來回刺著。 不怎么疼,卻讓人感到異常難受。 謝追不是個喜歡糾結否定的人,要不然他也成不了雷厲風行的將軍,也鎮不住那群北境將士。 生平第一次,他糾結蕭善的心情,猜想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在吉安找到謝追說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他恍然發現已經到了這個時間點。想到自己說過要喊蕭善用膳的事兒,謝追收起種種心思準備先去把人叫醒。 至于其他的,蕭善如果真覺得他越界了,肯定會表現出來的。 謝追以為蕭善肯定在睡著,因為這人向來說話算話,說要睡覺就沒有睡不著的。沒想到這次出了意外,他輕輕推開門時,一眼就看到了蕭善正睜著雙眼看房梁。 聽到響聲,蕭善飛快坐起身,看到謝追,他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謝追被他這反應震得一愣,隨后他垂眸低聲道:“該用午膳了?!?/br> “哦?!笔捝谱チ俗ヮ^發訝然道:“都到這個點了?!?/br> 謝追應了聲。 蕭善忙從床上起身,洗漱一番同謝追一起用午膳。 吃飯時兩人都沒怎么說話。 正吃飯的中途吉安一臉笑意的領了門房前來,說是有喜事要稟告。 蕭善道:“喜事?什么喜事?”這些人理解的喜事同他理解的有差別,他現在真心怕了這個喜字。 門房一臉喜氣洋洋的說:“回王爺的話,皇上封了謝府的謝公子為定安伯,圣旨剛下。奴才是在看到了宮里的公公拿著圣旨從門前經過,還道了聲喜,就特意去打聽了一番。一會兒謝府就會來報喜了,奴才先得了信就來主子跟前討個喜?!?/br> “真的?”蕭善先呆后喜。 呆是一開始沒弄明白他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就突然給了謝沉一個伯爵之位,隨后他就想明白了?;实圻@是認同承認謝追在北境的功勞,只是自古沒有小哥上戰場的,所以這個伯爵之位就封給了謝沉。 謝沉得封伯爵之位,自然是值得歡喜的一件事。 謝追臉上也有高興之意,當初入軍也是迫不得已,功名利祿他并不放在心上??苫噬显敢獍阉墓谡鬯阍谥x沉身上,他真心替謝沉高興。 謝沉雙目失明,從邊境歸京本就受人矚目,如今有個皇帝親封的伯爵身份,尋常人也不敢輕易欺辱他。 門房眼明心亮,看到這情況忙朝謝追又拜了一拜道:“奴才恭喜王君?!奔抑凶迦耸芊?,這對小哥來說也是喜事一件。 至少在夫家說話做事能硬氣上不少。 吉安也跟著道喜。 謝追抿起嘴角眼底浮著笑意,蕭善道:“你們倒是會沾喜氣兒。這事做的不錯,有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