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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傳言怎么說……” 謝追:“哥,你也說是傳言了?!?/br> 謝沉微愣失笑:“也是,傳言不可輕信,是我太偏頗了?!睂χH人謝追,他能理智分析那些流言蜚語然后攻破維護謝追,對著別人卻沒了這個心。 人的心天生是偏的,這話倒是沒錯。 謝追則道:“其實那些傳言也沒什么。王爺他的確沒有特別大的上進心,也不愛讀書,字寫得都不怎么好看?;噬戏愿赖氖履芡凭屯?,實在推不掉會去做但絕對要抱怨一通。他每天就想著怎么吃吃喝喝。這在別人看來可不就是頑劣,不堪教化嗎?!?/br> 謝沉:“……”聽著是挺糟心的。 蕭善也就是個皇子,吃喝不愁,有個皇帝當爹還有個關系不錯的太子哥。但凡換個家庭,他這日子就瀟灑不起來。 謝沉心里其實還有些擔憂,蕭善從生下來就綁在了太子這條船上。 萬一太子…… 不過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這種時候也沒必要說這些。萬一他是個烏鴉嘴,那蕭善和謝追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心里對蕭善大致有了個底,謝沉換了話題說起了別的。他們沒有說回京的北境軍,也沒有回憶往事,而是說著分開后的這段時間,彼此在做什么,又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兩人心里都很高興,中午用膳的時候謝沉還喝了一些酒,他酒量并不怎么好,三杯就倒的地步。 可謝追還是由著他喝了。 謝沉醉后很安靜不怎么鬧騰,這天他一直對謝追說道:“謝家就剩下你和我了,你要好好的?!?/br> 謝追一句一句回應著他。 謝追說:“我會好好的?!?/br> 到了下午,蕭善前來接人。 謝沉已經睡了,蕭善也沒讓人把他叫醒,而是帶著謝追回了王府。 路上蕭善道:“大哥沒事吧?!?/br> 謝追搖了搖頭:“沒事,他就是很高興?!?/br> 蕭善心道,你也很高興,眼神都亮的很。 他并沒有把這番打趣的話說出來,而是道:“我想明日入宮給父皇說說把蘇御醫帶來讓他給大哥看看眼睛。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試一試的好。大哥他愿意嗎?” 有人不愿意揭傷疤,有人遇到這種情況看過了無數次大夫,一次比一次麻木,到了最后看大夫成了絕望。他不知道謝沉對此是什么心思,所以只能先問問謝追。 謝追道:“大哥肯定愿意,這些年他一直在找各種名醫給自己看眼睛。他說過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會放棄?!?/br> 蕭善:“那就好?!彼€挺欣賞謝沉這人的,對謝沉來說,一夜之間失去了光明。他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氣餒,更沒有認命,一直想著如何解毒。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點的。 謝追認真的說:“我替大哥謝謝你?!?/br> 蕭善搖頭:“不用?!?/br> 不想謝追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蕭善道:“王府和謝府離得不遠,你想去隨時都可以去?!?/br> 謝追聽到這話心微微一顫,他錯開眼看向別處道:“大哥他聽到這話肯定很開心,這些天他一直很擔心我?!?/br> 蕭善朝他望去:“擔心什么?” 謝追:“擔心一些有關我的流言蜚語會讓王爺不滿?!?/br> 蕭善眨了下眼,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失笑,謝追這是在用迂回戰術問自己的想法嗎? 蕭善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過謝追的手來回撥弄了一會兒,然后他道:“成婚之日,我問過你的?!?/br> 謝追陡然想到當時的場景。 蕭善俯身而下,問了他兩句話,一是有沒有喜歡的人,而是厭不厭惡他。 謝追兩次回答的都是無,而后一切順理成章起來。 謝追喉嚨有些緊,他道:“王爺就不怕我是在騙你?” 蕭善挑眉戲謔道:“騙我什么?騙我的身體?” 謝追:“……” 謝追抿了抿嘴:“不是,我是說,我說什么王爺就信什么嗎?” 蕭善點頭,然后俯身在謝追耳邊低語:“我有眼睛會看,我有耳朵會聽,我有手會確認,你是什么樣的人我自己最清楚?!?/br> “流言終究是流言,我若聽信那些,成婚之夜就不會……” 蕭善明明沒說什么過分讓人羞恥的話,謝追卻因那未凈之言紅了臉頰。 謝追覺得自己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他在謝沉跟前說蕭善不會信那些流言,那話他說的鏗鏘有力堅定不移??梢娏耸捝?,他突然起了心思,他想聽蕭善親口把那些話說出來。 外面車夫駕著車朝王府走去,車內兩人都沒了言語。 當晚紅燭半燃。 謝追把頭埋在枕頭里,手死死的抓著被子,他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 蕭善在他耳邊故意壓低聲音喊著他的名字,聲音暗啞到了極點 謝追眼角浮起淚痕,他想張口說什么,最后什么都沒說。 房內紅燭一直燃著,被翻紅浪,人聲低低。 *** 第二天,蕭善入宮,謝追又去了謝府。 去謝府的路上,快要到謝府時,有人撞在了他的馬車前。那人非說是被馬車給碰到了,躺在地上干嚎說什么碰死人了。 謝追聽著吵鬧的聲音掀開簾子,未看清地上之人什么模樣,就看到了左離、殷桐和徐光從不遠處的酒樓里走出來,正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