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楊光已經放棄跟他說話,在他放開自己后就要下去,卻看到地面離自己越來越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看到傳奇被人放倒后。 這萬惡的惡勢力,她是絕不會妥協的,傳奇你要堅持住。 直升機飛離海邊別墅,楊光沒看低氣壓坐在對面的長官,拿出手機就給爸爸打電話。她不信了,這里沒有治得了他的人,她才不要被他左右生活。 一直看著她的靳成銳眼睛深不可測,緊崩著臉沒有說話和阻止。 內心打鼓,但被憤怒蒙蔽的楊光,這時根本沒想太多,在電話一接通就大喊:“爸爸快來救我!” 楊烈聽到這話嚇了跳,本來緩慢放下的杯子啪的放桌上?!澳阍谀睦?,怎么回事?”楊烈是擔心,卻沒有慌亂,冷靜的問她情況。還能打電話就代表沒那么糟糕,現在最主要的是知道人在什么地方。 短短的秒種內,楊烈想了許多,以及如何營救等事。 “我被抓上直升機了!”楊光噴火的瞪著靳成銳?!鞍职?,我要回家?!?/br> “爸爸馬上就來接你,快告訴爸爸你在什么地方?什么直升機?知道是誰抓的你嗎?” 楊光告訴坐標和直升機型號,最后說到名字時咬牙切齒吐出句?!耙粋€叫靳成銳的家伙!” 楊父:…… 還以為是什么事,原來是小兩口鬧矛盾,嚇得他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楊烈松口氣的講:“楊光啊,爸爸這還有事,你得空了就讓靳成銳送你回來,或者我派司機去接你?!?/br> “爸爸!” “現在你都是快當媽的人了,別動不動鬧脾氣?!?/br> 楊光欲哭無淚。你可是我爸。 楊烈沒多說,說了她幾句就掛掉電話了。 聽到“嘟嘟”的聲音,楊光不死的給靳父打電話。 這次靳父更直接?!皸罟?,現在戰狼不歸我個人管,成銳所做的決定我沒法干涉?!?/br> 楊光:…… “還需要再給誰打嗎?”靳成銳面無表情,沒有憤怒,也沒有不悅。 看他臉上還留著自己的巴掌印,楊光一扭頭,坐離他最遠的位置,不理他。 靳成銳也沒再說話。 直升機里很安靜,氣息凝結,連韓冬他們回來都沒用。 韓冬在直升機走后,要李誠拉住趙傳奇后徒步跑了三公里,在到達計劃里的坐標后,等待直升機降落。 第一個鉆進直升機的徐驊立馬意識到情況不對,可不管對不對他們都要上去。于是狼群個個如臨大敵,輕手輕腳的進去,找位置坐下后就一動不動,同時也保持沉默。 韓冬等幾人,眼睛余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暗想這個時候他們就該隱形。 楊光是那種心狠又心傲的人,打定主意不先認輸,她就怎么都不會先開口,甚至想著自己什么時候能脫身,然后兩人好好想一想。 自己的生活被他掌握,這個問題她早有意識到,那個時候還覺得不是很嚴重,現在看來已經嚴重到她不可以接受的范圍了。 在這件事情上,楊光覺得自己沒有錯,你不陪我又不準我去部隊,我跟發小出去玩怎么了?用得著兵戎相見?別以為自己有權就了不起,她最討厭別人耍特權了。而且為什么長輩都向著他?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所以楊光越想越窩火。 靳成銳和楊光不同,他就是純粹不想她跟趙傳奇出去玩,擔心對方心懷不軌,擔心她在旅途中出現什么意外,又或者說……趙傳奇讓他有危機感?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對夫人很了解,重要在于他們剛吵了架,一置氣的她什么都干的出來,他可不想給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即使是去旅游都不行。只是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鬼才知道,他也沒空多想。 靳成銳在直升機飛向戰狼時,在無線電里通知飛行員?!叭サ鄱??!?/br> “是長官?!憋w行員調轉方向,朝高樓大廈聳立的城市飛進。 聽到是去帝都,楊光暗想難道是送自己回去? 韓冬他們則一直處在戒備狀態,緊崩著身端坐著,現在他們完全把自己當木頭,長官讓干什么干什么,不讓干什么時他們就安靜呆著。 直升機飛進帝都市外,飛行員與上面取得聯系,報備他們需要進入,然后直升機順利通過層層防線,最終停在一棟大樓的天臺上。 早在空中的時候靳成銳就已經部署過,此時直升機一落地韓冬拉開機門,在厲劍他們都下去后緊跟跳下去,然后按計劃兵分兩路,一路從樓梯下,一路從天臺外面繩降。 楊光在知道他們是有任務后,心里十分復雜。她想參加!他大爺的,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廢了??墒撬烷L官還在冷戰!但是……長官帶兵來又不全是因為趙傳奇,要來個以多欺少,而且自己還打了他。不過……他們還是在冷戰!她才不會因為這事就跟他和好! 在楊光內心人天交戰時,靳成銳已經下了直升機,對里面高傲仰著小腦袋的夫人,命令式的講:“下來?!?/br> 下去就下去。楊光各種冷艷,下去后甩都不甩他。 靳成銳沒在意,走下樓梯,在韓冬和劉猛虎站著的門口停下來。 楊光表面裝做不在乎,但在韓冬和劉猛虎兩人撞破門沖進去時,心里還是老擔心了,就怕里面有個什么危險。 沒有槍聲,這是好事。 楊光迫不及待的跟著長官進去,看到若大的客廳,和被韓冬、劉猛虎兩人按書桌上的鐘景澤。 今天是工作日,按理來說他這個辦公室主任應該去軍部大樓的,不過楊光沒管這么多,想著這個老男人真能折騰,這私人住宅看起來很華奢,不愁吃不愁穿,還有份光拿薪水不要怎么做事的工作,他還有什么不滿。 臉緊貼桌面的鐘景澤看到走來的兩人,嘲諷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靳成銳揮了揮手,按住他的韓冬和劉猛虎便松開他。 “我道以為是誰,原來是靳少將和他的部下?!辩娋皾纱┲蓍e服,他整了整被弄亂的衣服,舉止從容又優雅的講:“雖然不客氣了點,但我不會怪罪的?!?/br> 瞧,這就是混得好和混不好的區別,混得好的人面皮不知道多厚,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我這里有前不久王政委送來的上好碧螺春,靳少將和靳夫人要來一杯嗎?”鐘景澤似他們是來做客的,笑容自然,動作流暢,并且他已經邊說邊去拿茶葉泡了。 靳成銳拉開椅子坐下,看著墻壁上的字畫淡然講:“吳玉如的字畫,現在市價多少?” “一千多萬吧?!辩娋皾刹辉谝?,似乎只是張普通的字畫。他泡好三杯茶回到書桌,把茶放楊光面前時關心的問:“靳夫人看起來似乎不開心?” 她有表現的那么明顯嗎?楊光抿嘴,不說話。 靳成銳看了下楊光,替她回答?!棒[點小別扭?!?/br> “呵呵,夫妻間鬧矛盾很正常?!辩娋皾赡弥约罕枳氐揭紊?,吹了吹guntang的茶便喝了口,很是閑情逸致。 楊光看他們兩個間不見半點火星,暗想兩個都不是好鳥。 鐘景澤似不知道他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隨意的和靳成銳聊著天。 靳成銳也沒有拒絕,不時會說上一兩句,如果撇去持槍站在旁邊的韓冬、劉猛虎,以及外面隨時準備繩降破窗而入的陳航和徐驊,那他們可真像是知己好友。 終于,在茶喝得差不多時,靳成銳舉著茶杯講:“茶很不錯,字畫也不錯,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哎呀,沒什么不好,就是太清閑了?!辩娋皾呻p手撐著扶手往上坐了坐,打量著書房?!敖賹?,我可不是個能閑得住的人?!?/br> 意思很明顯,我就是太閑了,所以想找你們玩玩。 對視他陣的靳成銳,把一個信封放桌上。 楊光和鐘景澤都盯著信封。 頓了下的鐘景澤感嘆的說:“靳少將,你也喜歡玩賄賂這套嗎?”說著拿起信封折開,以為會是張卡,倒出來的卻是張紙。 “大興安嶺的城市建筑計劃還沒完工,去那里當包工頭如何?保證不會讓你閑著?!?/br> 看到市長字樣的鐘景澤笑起來?!斑@下直接把我從軍部踢出去?” “軍部和政府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我想沒有?!?/br> “在那玩得開心?!苯射J起身,跟他握了手。 鐘景澤還禮貌的把他送出去。 當后面的門關上,楊光在褲腿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靳成銳面色如常,帶著人走上樓頂。 門后的鐘景澤又看了眼手里的紙,把它扔在桌上,聽不出好壞的講:“你們都回去吧?!?/br> 暗道里響起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從凌亂的腳步上判斷,起碼有十來人。 在這場談判中,沒有絕對的勝利,靳成銳愿意跟他聊這么多,并做出這樣的妥協,一個是因為鐘景澤確實有能力,不然也不會在那件事發生后還有這么多人給他送禮,另個是城市新起,需要一個手腕強的人去管理,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雖然會存在爭議,不過他喜歡解決這些難題。 戰狼和鐘景澤的事終于告一段落,靳成銳帶著人返回基地途中聯絡上了指導員,讓他和林林去處理后續問題。 朗睿有些意外,原本他們計劃是在晚上,現在天還沒黑就解決了?他這效率也太快了! 不過他一向如此。朗睿沒驚訝多久,應下他說的話正準備掛時,看到匆匆走來的周斌,以為他還有什么事要跟指揮官說。 “指導員,上頭剛傳來的急報?!敝鼙蟀褟埼臅f給朗睿。 一眼掃過內容的朗睿斂去面上的笑,對靳成銳凜然道:“緊急任務,阿爾泰的邊境記者失去聯系72小時,要求馬上前往該地營救人質?!?/br> 阿爾泰!靳成銳聽到這個地名沉默了下,掃了眼楊光后決定講:“把資料傳過來,我們直接過去?!?/br> 目標地點是阿爾泰山脈,這對韓冬他們來說沒什么特別的,那里屬于祖國邊境,會出現安全隱患是正常的事,而且讓他們去敵方國家把人質救出來,也是件很尋常的事,這種任務他們執行過很多。 可楊光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卻一白再白。 坐在她身邊的陳航,敏感發現了她的變化,關心的問:“楊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剛才那么動,不會動了胎氣吧?呸!他這烏鴉嘴。 “沒有?!睏罟饽樕┯驳膿u頭。 “別擔心,這種事情我們做過很多次,也擅長做?!表n冬以為她是在擔心他們。 見他們都看著自己,就連長官也是一樣,楊光深吸口氣講:“你們別大意,和阿爾泰山脈比鄰的是比斯克,那里是謝爾蓋·亞當的地盤,他沒那么好對付?!?/br> “嗯,我們會小心的?!?/br> “他就是個變態,你們碰到他別跟他說話,救了人質就跑?!?/br> 跑?怎么聽著這么不舒服?雖然他們深入敵后,就是偷偷摸摸,可那叫潛入,離開叫撤退。韓冬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還是點頭應下。 楊光很不安,她覺得事情只要牽扯上謝爾蓋·亞當準沒好事。他不是已經簽署合平條約?現在又是想做什么? 在楊光的這種不安中,直升機里的韓條、厲劍他們在檢查準備,靳成銳在研究這次出事的地方,不知不覺已經到達駐軍阿爾泰的邊防部隊。 這里溫度很底,又加上快天黑了,風瑟瑟的吹著,似乎怪人們冷落了它。 楊光跟著韓冬一鉆出機門,就被迎面吹來的冷風給吹得差點叉氣。這地方怎么比以前還要冷了?她又沒帶衣服,難道要時刻裹著被子不成? 正當楊光又在氣憤長官的行徑時,一件帶著溫暖溫度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穿著白色襯衫的靳成銳越過她,走向出來迎接他們的軍官。 “你們終于來了!我都快要急死了?!眮碛铀麄兊氖莻€四十多歲的中校,不過看他被風吹雨打的黝黑臉,看起來得有五十多了。他激動的握住靳成銳的手,帶他往屋里邊走邊說,好像恨不得他們立即去敵方把人質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