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是?!迸畟蜻M來感覺氣氛不對,飛快的放下杯子就跑了。 楊光一點不懼的走去拿杯子,在他的瞪視下喝了口水,便拿在手里把玩著。 隨著她的搖晃,白色的藥丸落進杯里,很快被清水溶解掉。 等他挑起眉憤怒的到達極致時,楊光給了他一點瞄頭,完全沒有剛才的怯意與懦弱,仿佛一切都在撐握中?!爸x爾蓋先生,你說的確實不錯,我不是什么流浪者,也不是雇傭兵?!?/br> “現在你想說了嗎?!” “呵呵,為了感謝你的熱情款待,我當然原意告訴你一些事?!薄昂缺?,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br> 謝爾蓋·亞當對她根本沒防備,接過水坐在沙發上,喝了大口就講:“你說吧,希望你不會再浪費我的時間?!?/br> 瞧著他把水喝下去,楊光暗地里揚起唇角。不浪費時間,很快你就沒有時間了。 楊光故意等了會兒,才慢慢悠悠分析的說起來。 “我想謝爾蓋先生這么客氣的待我,是想要我幫你說話吧?讓我指正長官,說他是中方軍隊的人,想窺視或想發動對俄的戰役。這些話從一個未成年又身份不一般的少女嘴里說出,最能說服俄國民眾和中方民眾,再加上此遍報道由中方記者錄制,必定能掀起軒然大波,達到你預期的效果。至于記者,你則會以不雅視頻做為威脅,逼她乖乖聽你的話?!?/br> “分析的很透澈,你不僅勇敢,還是個聰明的孩子?,F在我似乎對你更感興趣了,可以說說你的身份嗎?”謝爾蓋·亞當松了松衣領。 看他已經有反應了,楊光繼續忽悠他?!拔覜]什么好說的,之前是醫科院的學生,至于身份,等你的目的達成時,自然就會知道?!?/br> “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你的長官很快就會沒事。別說謊孩子,你對他的在意程度遠超過自己?!?/br> 有那么明顯嗎? 謝爾蓋·亞當等著她回答,期間口干舌燥的他,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看到空掉的杯子,楊光慢悠悠的問:“謝爾蓋先生,你還好吧?” “沒事?!敝x爾蓋·亞當撐著額頭,向她無力的揮手?!澳阆瘸鋈?,我們等下再談?!?/br> “好的?!睏罟饫涞碾x開辦公室,對門外的士兵講:“你們將軍好像有點不舒服,給他叫個醫生過來?!?/br> 兩士兵聽到她的話有些猶豫,最后還是敲門請示。 愉快走下樓的楊光,看到匆匆忙忙跑下來的士兵,坐到沙發上等著。 軍醫很快就來了,想是就離這里不遠。 楊光看了眼咚咚跑上去的兩人,繼續看報紙,過了莫約十分鐘才上去。 謝爾蓋·亞當已經被轉移到床上,軍醫正焦急的給他做檢查。 看他滿頭大汗的比謝爾蓋·亞當還嚴重,楊光友好的問:“需要幫忙嗎?我以前是醫科院的學生?!?/br> “將軍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現在我們看也看不出來,得借助醫療儀器才能找出原因?!避娽t看到她并不排斥,把自己檢查出的結果告訴她,表示得馬上送醫院。 楊光摸了摸謝爾蓋·亞當的額頭,又給他把脈。 皺著眉似乎很棘手的把了兩分鐘,對軍醫講:“有h1n1和hm90與鮮竹瀝液這幾種藥嗎?” “有的,但是h1n1是流感病毒,將軍看起來不像?!?/br> “你去拿來就是了?!?/br> 軍醫不信任她,請示謝爾蓋·亞當。 謝爾蓋·亞當雖然高燒,但腦袋還清楚,他也不相信這個中國女孩,猶豫了許久才讓軍醫去拿藥,同時吩咐大兵給醫院打電話。 不被信任的楊光不在意,這藥就是她下的,能被他們信任才有問題了。 等軍醫拿來藥,楊光裝神弄鬼的折騰了會兒,才把鮮竹瀝液和h1n1抗生素抽進注射器里,在獲得首肯后給謝爾蓋·亞當進行注射。 實際楊光要的這三種藥,都不是正確的抗生素,只是鮮竹瀝液和h1n1里有她要的成分,能夠有效的緩解那種藥帶來的反應。 她不會讓他死的,就像長官沒有殺他一樣。 謝爾蓋·亞當是俄國政府的心病,也是比斯克的統治者,他能管住邊界的不法分子,即使他對中方有些沖突,但由于各方的牽制,他還是有所顧忌,不然也不會這么千方百計的讓她合作。如果,比斯克沒有謝爾蓋·亞當,那么偷渡和肆無忌憚的暴亂者,將會讓中方很忙,同時也會增加更多的傷亡。 所以她得救他,可不是現在。 注射過藥物的謝爾蓋·亞當,很快就舒服了很多,意外的問:“你為什么要救我?” “難道你剛才覺得我會趁機殺了你?”楊光把注射器交給軍醫,也不邀功,直接說:“我能去看望我的長官嗎?如果可以,想向軍醫討點藥?!?/br> 謝爾蓋·亞當擺了擺手示意她去?!鞍寻v克賽上士叫上來?!?/br> “一定幫你轉達?!?/br> 楊光被帶到一間木房里,進門就看到坐在長桌對面的長官,還有背對自己的審訊士兵。 聽到士兵匯報的審問者反過頭,讓楊光意外阿歷克賽上士就是那個混血兵。 這個兵不簡單??此呀浫幌袷軅臉幼?,肯定是謝爾蓋·亞當看重的人,才會給他用那么昂貴的藥。 “阿歷克賽上士,謝爾蓋先生叫你上去?!睏罟庹驹谒筮?,望著身上已看不出有塊好點地的長官。 阿歷克賽沒有懷疑,向她說了句謝謝就收起桌上的文件離開。 他出去時還帶走了一個兵,現在這個審訊室里只有一左一右兩個大兵,還有個衛生員。 楊光接過衛生員手里的藥托,讓他出去。 衛生員很禮貌的立正,然后轉身正步離開。 “兩位兵哥,麻煩給他松下綁?!睏罟庖贿厧痔?,一邊對兩個士兵講:“這樣不好上藥?!?/br> 兩個士兵只想了下,便上前松開靳成銳手腕上的繩子。 沒有了束縛,靳成銳整個人往前栽,楊光立即扶住他?!伴L官,你交個底,還能撐不?” “軍醫,你應該解釋一下,為何能拿到這么多藥?” 靳成銳全身發燙,可楊光感覺他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平靜與冷靜。 “還有空管這些,老實養傷,至少得把燒退下去?!彼刹幌牒蟀肷鷤€傻子過。 ☆、第三十一章 傲驕的長官 楊光把他放到椅背上,用剪刀把他破爛的衣服都剪掉,被粘在rou里的就把多余的剪了。 胸前還好,只有昨天那兩下,當然,這是基于后背的對比來講,相對要好一些。 剪到后背時,楊光叫來一個大兵扶著靳成銳。 過來幫忙的士兵,看到他背后交橫縱錯的鞭傷,想到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一句,心里不禁肅然起敬,腰桿不自覺挺直。 楊光可沒心情去注意其他人,看到已經重度感染的傷口,漂亮的眉毛皺得老高。 “長官,可能會有點疼?!睏罟庥行┎桓覄邮?,只有不停的說話。 靳成銳望著門外的綠色草地,連眉都沒皺下?!澳阒还軇邮志托辛??!?/br> 瞧他剛毅棱角分明的臉,和波瀾不驚的聲音,楊光很不適宜的想,這么別扭又很爺們的男人,要是能親他下就好了。 深吸口氣,楊光迅速的用雙氧水沖洗傷口,將所有碎布洗出傷口,便用生理鹽水把雙氧水洗出的泡沫沖掉。 他傷口面積非常大,還好楊光要了足夠的消毒水,不然恐怕都不夠用。 清洗完畢,楊光把他背后壞死掉的rou割掉,在感到手下的肌rou是如何的緊崩時,沒有再說一句話,抿著嘴用最快的速度完成。 上了藥,楊光用紗布一圏一圏裹,差不多快把人裹成木乃伊了。 等弄完上半身,楊光吐了口氣,笑著講:“長官,其實你可以叫出來的,我保證不會笑你?!?/br> 靳成銳疼得臉色發青,額頭上全是汗水。他緩慢的吐了口氣,沒有理會她的調侃。 楊光做了個無辜的表情,幫他把新弄來的衣服穿上,就為他取腿上的子彈。 槍傷的感染比背后還要嚴重,但幸好現在是冬天,不僅血凝固的快,還腐爛的慢,不然楊光推算著他這種程度的感染,放在夏天保證會上演一場生命的進化史。 “長官,現在不比剛才,你咬著這個?”楊光拿起卷紗布給他,解釋的講:“這里的軍醫怎么也不給麻醉劑?!?/br> 看她忐忑的模樣,靳成銳接過了紗布。 見他像軍犬咬骨頭似的咬著紗布,楊光在他的瞪視下立即麻利的投入工作。 等把他身上所有的傷都處理好,楊光告訴他現在的情況?!皞谝呀浱幚硗炅?,血小板會在幾個小時內凝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退燒?!?/br> 意思就是,不管你想做什么,請等退燒。 發燒是由傷口感染引起的,楊光估摸著再等個一兩天,這燒就退下去了。 “軍醫!軍醫!” 這邊楊光正在收拾藥物,一個士兵匆匆忙忙跑進來,喘了好幾次氣才斷斷續續急促的講:“將軍好像又變得嚴重了!” “嗯,我馬上就去?!睏罟恻c了點頭,從從容容的像多年權威級的老軍醫。 把藥托交給士兵,楊光朝靳成銳眨了下眼,得瑟的講:“我這是絕技在手,哪都不愁?!闭f完便隨士兵出了審訊室。 楊光給謝爾蓋·亞當又注射了一次藥,這次楊光很直接的要求他給長官換個好點的房間,讓他能好好養傷。 對這個要求,謝爾蓋·亞當痛快的答應了。 只是楊光發現外面的守衛多了一倍??磥泶蟛?,還是阻止不了一個人的野心。 瞅著下面巡邏的士兵,楊光眺望關著人質的房子,意外發現遠處的大山里有個像螢火蟲的東西在一閃一閃。 猛然想到什么,楊光立即翻下窗戶,拿紙和筆將頻率記下來。 這段摩爾斯電碼不長,主要是問情況如何,是不是還安全之類。 楊光翻譯過來就把紙撕碎沖進馬桶里,再到處找手電筒。 找了圈,別說手電筒,就連打火機都沒一個。 叉腰環顧房間,站了會的楊光抬頭看吊燈。 厲劍呀,你可要在萬家燈火中找到我這盞! 關了大燈,楊光把臺燈搬到窗戶口,便一下關一下開的玩起來。 楊光回的是活著。在她重復第三遍時,對面又有了回應。 看到對方的收到,楊光如釋重負,把臺燈搬回原處就想:厲劍他們幾個還沒被餓死,很好,現在她與長官有外應了。 想到餓死,楊光唰一下沖下樓,對女傭喊:“給我準備食物,越多越好!” 噢,她包扎前就想著完了給長官送食物,但被謝爾蓋·亞當的事一攪和,她全給忘了。想到幾天都沒吃過東西的長官,楊光好像有點明白,為什么長官那么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