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不好意思啊各位?!币坏狼辶恋呐晱臅h室門口傳來,池安安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進會議室,“抱歉,來晚了。剛剛拿到王董的股份轉讓協議書?!?/br> 細高跟踩在地板上發出短促的聲響,一路脆響到陸喬南耳邊。池安安彎腰擺了兩份合同在陸巖和陸喬南中間,偏頭對陸巖說:“陸巖陸先生,這份代持股協議我已經簽了字了。百分之十,就等你的簽名?!?/br> 陸巖抬眉,池安安的笑無比高傲。這一刻她終于證明自己并非昨日毫無縛雞之力的池安安,而是憑自己的謀略財力助他一臂之力的池安安。陸巖勾起唇角,倒也沒有別人當他吃軟飯的擔憂,直接就把文件給簽了。 陸喬南陰沉著臉看向池安安,池安安微笑地低眉:“陸先生,我想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是個沒有家的人,陸家就是我的家。賈甄要的不過錢權,她和我合作遠好過同你一個外人。這一次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白白破費,池陸兩家哪兒都不得好?!?/br> “弟弟,看來你這些年把這個丫頭教得很好?!标憜棠吓瓨O反笑,“但你是不是忘了告訴她什么了?她之所以沒有家,難道不是你的緣故嗎?我告訴過你,惹怒我,我不會讓她好過,看來你是都忘了?!?/br> “陸喬南,現在是法治社會,滿大街的監控,連心理分析都能抓犯人。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不要鋌而走險?!标憥r面色冷峻,語氣波瀾不驚。 “不急?!标憜棠蠑偸?,“今次算我欠考慮了,但事情還遠沒完。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在我手里,恐怕你今后的日子不會好過的?!?/br> 陸喬南走后,池安安便坐到陸巖旁邊。投票結果自然沒了懸念,陸巖成為了董事會主席。池安安和眾人一起鼓掌,卻有些心不在焉,她顯然不能將陸喬南所說的“她之所以沒有家,難道不是你的緣故嗎?”這句話當作耳旁風。陸喬南去畫室找她的時候也提到過她的父母,莫非那場車禍另有隱情? 宋暖因為忙公關活動,許久沒有見池安安,聽聞陸家變故塵埃落定,于是周末約池安安出來逛街。哪知本因春風得意的池安安一副百無聊賴、生無可戀的樣子,不管宋暖得見哪件衣服,她都是一句不錯應付。 吃午飯時,宋暖看著對面那張沒胃口的俊臉,實在忍不住了,發飆道:“池同學,你男朋友已經出任ceo,不,是比ceo還要高級的董事會主席。而你,入股男朋友公司,腰纏萬貫,贏得男朋友芳心萬分。除了有一場完全沒有必要在意的官司纏身,你顯然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為什么還要在我這個小白領面前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父母的車禍,可能……”池安安欲言又止。 宋暖叼著半截豬仔包,瞪圓了眼等著池安安的下文。 “和陸巖……有關系?!?/br> 宋暖好不容易把豬仔包吞下去,大驚:“你開玩笑?這能有什么關系?” “是陸家那個私生子陸喬南說的?!背匕舶仓еX袋,吸了一口奶茶,“所以也不知道真假。我好奇,但又不是特別想知道,我真的怕萬一是不好的事情。我好不容易現在得到了順遂的生活……” “停停停。所以這是陸喬南說的,說車禍和陸巖有關?” “不是。他只說是陸巖害得我沒有了家?!?/br> 宋暖撫額:“那你也夠能夠聯想的!陸喬南作為一私生子,來搶陸氏股份,自然也巴不得陸巖好了,他的話你信?再說,他說的這個也太廣義了吧。我的意思,你還是不要庸人自擾,別人隨隨便便說一句就去懷疑陸巖?!?/br> “我之前也覺得沒有必要。但我突然想陳瑄說過的話,她說陸巖對我的感情里有愧疚,還有秘密。我把所有的事情連起來想,覺得‘愧疚’能解釋通。他一直對我很好,卻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完全可能是因為愧疚……” 宋暖隔著桌子拍了下池安安的腦袋,打斷了她振振有詞的推理:“你還敢提陳瑄那個瘋婆子?池安安你腦袋壞了,誰一開始拽著陸巖打死都不肯放手,現在終于要ding了你犯疑心???逗我玩兒呢!” “為什么下這么重的手……”池安安吃痛地揉腦袋,“我已經有點笨了你再這么打我會更神經錯亂的……” “我和你說,你有兩條路。一個,收起你的疑心病,苦盡甘來,好好享受。還有一個,你要實在不撞南墻不回頭,你就去問陸巖。但第二個,你要先想清楚可能出現的任何結果。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陸巖真的和你爸媽的死有關系,當然這個我是不相信,但真的是這樣的話,你該怎么辦?” 池安安沉默,再度喝了一口奶茶:“我已經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他身上?!?/br> “做人不能糊涂一世,但也千萬不要刨根究底。你清楚這個世界可以多殘酷,我不想你再去執著,去撕開任何一個可能潛藏的傷口?!?/br> 吃完飯,池安安稍許回了些神,和宋暖又逛了兩個多小時,她自己也買了幾件衣服?;氐焦?,她便往陸巖的衣帽間里掛。陸老爺子過世后,池安安不知不覺就慢慢的把自己公寓的東西都挪到陸巖那里,所以也不知道哪天起,她就同他住到了同一屋檐下。 升任董事會主席,陸巖反倒比從前更忙了,陸氏的擔子實實在在地落在了他的肩上。而池氏,賈甄總算得償所愿,掌了實權,池安安只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她是自愿同賈甄簽訂這份股份轉讓書的,將股份讓渡給大伯,為了有資金進駐陸氏。如今倒也成了有意思的股權分配,陸巖有著池氏百分之十的股權,池安安則握著陸氏百分之十的股權。 池安安不曉得如果父母還在,是不是會罵她,說她還沒嫁出去,就已經如同潑出去的水??扇绻麄冊?,就根本不會有這樣的股份之爭。池安安是因為愛了陸巖,才迎來了情劫,但也是因為愛了陸巖,她才成長,也看清楚了許多的事。 她和賈甄兩個人,或早或晚,都要走,和她的父母一樣,甚至不知道哪一天就撒手人寰。但是池氏、陸氏,卻會因為他們的選擇而活得更長久,傳到他們之后的一代人,甚至再下一代人的手里。池安安是有野心的,她想要留下比個人的生命更長久的東西。 整理完衣服,池安安便開始煮晚餐。三菜一湯,關了火,陸巖剛好進門,像是掐準了點似的。男人換了居家服,池安安的碗筷也擺好了。 “抱歉,周末還要上班?!标憥r說完,才在池安安對面坐下。 池安安搖頭:“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我懂的?!?/br> “未來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比較忙,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照顧你?!?/br> “我不是小孩子啦。我以前很黏你沒錯,那是因為我沒有安全感,不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想每分每秒都盯著你?,F在不同,你做你應該做的事,不用擔心我?!背匕舶矈A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笑道:“吃飯吧?!?/br> 陸巖說這個話,其實反倒是希望池安安有些情緒的。他了解池安安,她越沉靜,就意味著心事也越重。從董事會到現在,她沒有興奮地同他慶祝即使全辦公室的人的喜悅都溢于言表。那天陸喬南說的話他和她都聽見了。池安安之后沒有提起,但陸巖覺察到池安安的掙扎和糾結。 吃了飯,陸巖收拾碗筷,池安安在客廳里看了一會兒電視,沒看進去半點情節。她起身走到廚房,站在門口看著陸巖的背影。男人圍著圍裙,水聲涓涓。此時此刻,她還能有何他求? 陸巖將洗干凈的餐具放進碗筷烘干機,轉過身來見池安安正靠在門口愣愣地看著他。他除了圍裙,走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頭發:“怎么了?”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彼⑽⑻ь^仰視他,“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梢詥??” 陸巖點頭,他知道,有些問題終究回避不了。 ☆、第四十三章 陸巖點頭,他知道,有些問題終究回避不了。 “我父母出車禍……是意外嗎?” “是?!?/br> 池安安望進他的眼睛里,聲音不知緣何有細微的顫抖:“不管當時是怎么復雜的情況,不管中間還發生了什么,促使這場意外發生的原因,是不是你和陸喬南之間的恩怨?” 陸巖垂眉,時間仿佛停滯,他的答案如鯁在喉。他看到她濕潤的雙眼,慢慢凝結出更多的水珠。終于,他開口,聲音僵硬:“不是?!?/br> 池安安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片刻后,她笑了,眼淚也在同時溢出眼眶。她抱住他,重復著說:“你一定不會騙我的?!?/br> 陸巖摟著她,緩緩閉上眼。他原來以為只要池安安活著,他就可以知足?,F在才發現,他早也已經不能忍受她離開。她的父母臨終前將她托付于他,那么所有的秘密、傷痛、一切的一切,都將止于他。 “別哭了?!标憥r替她抹掉淚,抱著她進了主臥。 池安安坐在床上紅著眼睛瞅著半跪在她眼前的陸巖:“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見陸喬南了?!?/br> “我給你雇兩個保鏢,把陸喬南的動態照片發給他們,以后見一次打一次。行么?”陸巖一本正經地給她提解決方案。 池安安破涕為笑:“好呀,你給我雇兩個帥點的保鏢?!?/br> “想得美。女保鏢?!?/br> 池安安氣鼓鼓地踩了他一腳,結果被男人抓住腳踝,提起來。池安安哇哇叫著被掀翻在了床上,就地正法。 夜里,池安安迷迷糊糊間醒來,陸巖睡得很沉,但手臂還環繞著她。池安安抬手,觸到他的下巴,剛冒出的胡渣有些扎人。池安安再度合上眼,她多年前便以為自己之于陸巖就已是愛,可入骨髓的愛。今日她才了解,過去的自己太淺薄,把執念錯解為深情。千帆過盡,生死沉浮,她終于明白愛。 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恒久不熄。 她愛陸巖。 近日,回歸工作崗位的mark頭很疼。老板陸巖交給他一個十二萬分重要的任務,創意求婚策劃。沒錯,求婚。即使作為一個擁有三頭六臂、九曲玲瓏心的優秀特助,碰到幫老板求婚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不愁眉莫展。他不僅咨詢了度娘,還找了策劃公司,前前后后做出二十份計劃書,交上去十份,無一例外,被老板直接丟進垃圾箱。 回絕的理由千奇百怪,這個太掉價,那個太普通,還有那個,池安安太懶這種那么動腦子的事情她不會做……mark這個一向很清楚做事方向的老板這一刻簡直要多不講道理就多不講道理。mark這張已經走失了青春的老臉在這幾天也爆出了好幾顆回光返照的青春痘。 陸巖之所以那么有壓力,也是因為池安安的期待值擺在那兒。雖說兩個人感情水到渠成,也是差不多該定下來了,但池安安這個年紀本也是不著急的。哪曉得前些日子回陸宅,陸巖那位想當初特不情愿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媽,反倒催起婚來了。理由也實誠,陸巖年紀不小了,哥哥的孩子大的都快要叛逆期了。陸巖當時一句“知道了”,讓池安安驚了一驚。 當天夜里,陸巖便問池安安想不想結婚。那時候池安安正躺在他懷里,迷糊地快要睡過去,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的頭發,發問得突然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然而,這問題讓池安安瞬間神智清明,她立馬折過身去打開床頭燈,然后半坐著直視他:“你……你這是在求婚?” 他逆著光看她,頓了片刻,他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我最初是想放你自由,可既然你打算留下來,我就是要留你一輩子的,這點我想得很明白。只是不知道你的想法。老人著急有他們做長輩的原因,但我不想因為這事情委屈你?!?/br> 這哪里是委屈啊,池安安眨了眨眼,眼里又彌漫開濕氣,好像在說,陸巖啊,你知不知道,你眼前這個女孩子很多年之前就想要嫁給你了啊,你是她的夢想啊…… 池安安俯身吻他的唇,陸巖感覺她細微的顫,他那一刻覺得心疼。 “可你說會給我一個很有創意的求婚的?!彼頁卧谒砬?,濡濕的眼睛睜得老大,緩過神來后顯得很不服氣,“不滿意我有權不答應?!?/br> “會的,看你急的?!标憥r搖了搖頭,活像是池安安在逼婚似的,讓她好一陣郁悶,氣鼓鼓地翻身過去,背對著陸巖往床邊邊挪過去。 陸巖被子被她卷走大半,有些無奈,但也沒立即去哄。池安安一個人抱著被子悶悶的,良久也不見身后人有反應,更加氣結,終于忍不住轉過身去沖男人憤懣道:“我在生氣!” 她為了表達出這一情感,還刻意把眼睛瞪得特別大,鼓起腮幫子,字字擲地有聲,可陸巖怔怔看了她兩秒,卻突然笑出聲來。 “陸巖!”她坐起身,拿手去掐他。 最后沒怎么鬧騰,池安安的困意就上來了,也就沒聲兒了。但求婚這件事,真成了陸巖的要事。怎么說他也是應允了人家一個創意的求婚,一輩子也就求這么一次,不能不盡善盡美。 看著mark整的那些個策劃,陸巖自己也很頭疼,普通的浪漫晚餐甜點里藏戒指撇開不提,什么電影院大屏幕求婚、快閃求婚、半夜里點蠟燭樓下喊號求婚,統統都入不了眼。陸巖絞盡腦汁想著池安安平日里的那些喜好、那些點點滴滴,最終給自己想到了個點子。 自從陸巖答應要求婚之后,池安安每天都過得惴惴不安,生怕哪個不經意的電話就是求婚的訊號,更怕陸巖求婚的時候她不在最佳狀態。有預謀的求婚那都是要錄像的!萬一出了丑那是要糗一輩子的!在以上前提下,工作室的人都覺得他們老板癥狀像是得了精神分裂。經常在辦公室東張西望,嘴里還念念有詞,時不時就問前臺沒接到什么奇怪的電話或者是否收到鮮花。 這樣過了兩周,池安安終于忍不住了,陸巖剛進家門她就將其堵?。骸瓣憥r,你準備哪天求婚?咱訂一天把這事兒辦了成不?” 陸巖挑眉,看著雙手合十在他面前不停拜地池安安,道:“這么著急?” “著急個魂!是沒著沒落?!背匕舶矓[手:“總有這么個事兒懸著,吃飯都不能好好吃了,怕正吃得沒形象的時候突然有人沖進來給我求婚還架著個攝像機,分分鐘成為一輩子的恥辱。再這么下去,我要得精神衰弱了!叔,你就行行好吧,告訴我你打算哪天求婚,嗯?” 陸巖有點哭笑不得,求個婚都得上綱上線:“明天,這個日子你滿意嗎?” “真的?”池安安睨著眼。 “真的?!标憥r鄭重地點頭。 “不行,后天?!?/br> “為什么?” “讓我明天去趟美容院,必須以最佳狀態迎接人生的轉折點!” “……池安安,你當求婚是買菜?還帶討價還價的?” “小叔~”池安安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瞅著他眨巴眨巴的:“就后天嘛,好不好呀?呀?” “……好……” 這夜,兩人愉快美滿地睡了一個安穩覺,苦了在場地搭建的mark。本來人員全都搞定了,搭建也搭得七七八八了,結果老板一個電話打來說,明天不求了,改后天!老板他喵地輕輕松松一句話,所有協調好的人員通通要重新練習一遍!搭了幾個小時的布景全都要拆掉明個兒重來!加班,加班,加班!所以說,談戀愛的老板什么的,最討厭了。 ☆、第四十四章 池安安第二天真的去了美容院,做了個全身護理,而后逛街千挑萬選,選中了一條herveleger的小紅裙,搭配lavin的薄外套,這才滿意地回家。她號稱要保持神秘感就住回了自己公寓,本打算早點睡個美容覺,但腦子里卻止不住地天馬行空設想著明天會發生的場景。結果一整個晚上都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四點才終于精疲力竭睡過去。 次日醒來,池安安盯著鏡子里自己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簡直連砸鏡子的心都有了……所謂人生不如意十之*,她上了妝改掉了黑眼圈,拿卷發棒把頭發燙成微卷,換上新衣服,在全身鏡前檢查了三遍最終確定已經武裝完美。她拉開窗簾,準備迎接美好的陽光灑滿地,卻迎來了一片灰蒙蒙的天。昨天還晴空萬里怎么今天就偏偏成了陰雨天…… 聽見門鈴聲,池安安以為會是陸巖,興沖沖地打開門反見一個長得倍兒帥的外國小哥,手里捧著大把的玫瑰和一個禮盒。池安安的心情瞬間多云轉晴,接過玫瑰花和禮盒,擺到桌上打開,一頓精致誘人的早餐。 池安安食指大動,喝著粥打開玫瑰花上插著的卡片:“吃完早餐,移步下樓?!?/br> 這是什么卡片,任務卡?池安安撇了撇嘴,把肚子填了個七分飽,踩著高跟鞋下樓了。到樓下,公園門口停著輛豪華轎車,司機見到她便打開車門。池安安曉得大戲開場了,又是期待又是緊張的,踩著小碎步坐進車內。 車上放著舒緩的輕音樂,昨夜沒睡醒的池安安撐著眼皮,差點就要睡過去。司機突然讓她往窗外看。池安安一抬眼便看見路口的電子顯示屏,正播放著一段年數久遠的錄像。那里頭有個小姑娘,頭發短短的,穿著碎花的小裙子在海邊奔跑。她在追著一個男孩兒,她的父母站在她身后。 池安安一下子鼻子就酸了,而車很快將電子顯示屏拋在了身后,隔著兩個街區的第二塊顯示屏里,翻滾著一張張生活照,他們串聯在一起,串聯出女孩兒的成長軌跡。她的短發蓄成了及腰的長發,她將青絲扎成馬尾,或披在肩頭。她對著鏡頭笑,亦或是看著遠處,她有喜怒哀樂、愛恨癡嗔。 第三塊、第四塊,池安安竟從未留意,原來去到她工作室的這段二十分鐘的車程竟有四塊巨大的顯示屏,而今天,他們鑒證了她的成長,從牙牙學語的孩子,一直成為雜志上那個自信地微笑著的繪畫者。有這樣一個有心人,將她的故事如此敘述,而他只出現在最初的海灘上,其余的日子,仿佛一個安靜的記錄著,在她身邊沉默地陪伴,她的每一次成就,每一座獎杯,每一份采訪,原來他都悉心珍藏。